2、摊上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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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士感觉自己眼前的景象像是在皱巴巴黑纸上画出的浮世绘，帘幕后面的女性看不到容貌，它看到她的双唇一张一合，密密麻麻的黑色凌乱针脚线条蔓延在她的巫女服上。
“狐之助。”她这么称呼它，像是在考虑措辞一样微微歪了下头：“我是不是……”
“应该更过分一些？”
起了褶皱的黑纸上蓦然燃起绘制而出的火焰，女子的身形变成糊成一团的黑色，它似乎甚至能够闻到说不出是纸张、植物、毛发还是蛋白质的焦糊味道。
“！！！”富士骤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好端端地趴在休息用的垫子上，万屋所在的空间还是晚上，最近都是阴天，连照进来的光线都没有几缕。
隔壁仓库里，一个小小的，看起来散发着幽绿光泽的漆黑能量团子动了动，慢悠悠地飘出来骤然展开，明明跟三色团子差不多大的小球瞬间变成身材高大的新任店员。
“开张了？”焙烙玉面无表情，也完全没有刚刚醒来的困倦模样，事实上祂到底需不需要休息这种东西都没人知道。
“不，还没有。”富士回答道，它跳到离自己最近的一张桌子上，把上面已经打开的便当盒丢到垃圾桶。
便当是刚做好没多久的，或者说，在睡前被焙烙玉做好的。
但显而易见的是，即使祂做的色香味俱全看起来像个正常便当，都掩盖不了祂的种族特性，富士尝过之后只觉得虽然能吃，但后劲怎么感觉都令人不愉快，随后它就在夜晚的睡眠中遭遇了久违的噩梦。
换句话讲，这是绝对不能作为商品贩卖的东西，除非审神者们想看自家刀剑们从樱吹雪瞬间变成红色重度疲劳。
这怎么看都是从便利道具变成了整蛊道具。
看着自己做出来的东西被毫不留情的扔掉，焙烙玉却连眼神都没给一个，只是悄然地在黑暗中整理货架，祂拿起画着紫色鬼首的绿色的指示牌观察了一时半刻，又无声地放了回去。*1
离开张还有很久，富士却根本睡不下去了，一闭上眼睛就会出现梦里烧焦的褶皱黑纸上，浮世绘画风的帘幕与穿着巫女服的人。
上面让祂当店员是坑谁呢啊，它这么胡思乱想，焙烙玉目前看起来还很敬业，但几天的上岗下来，富士已经差不多摸清了祂表现中最致命的一点——祂压根就没有同理心，也根本不会共情。
“指望我这个种族能有这玩意？”当富士指出这点时，焙烙玉只是奇怪地指指自己。
……行吧，是不该指望。
富士就这么睁着眼睛捱到开业，万屋分布在时空的缝隙里，永远不知道会遇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
“2180912，购买完成。”焙烙玉声音毫无起伏，无视了面前少年审神者的好奇眼神。
“2180912？啊，老顾客了。”富士跳到柜台上，抬起前爪熟练地打起了招呼，审神者的名字显然不是这么一串数字，万屋所属人员之所以这么称呼他，是因为他的本丸编号是2180912。
“最近在忙着装修嘛，倒是很少过来了，原来万屋也会有不是管狐的新人吗？”审神者语气熟稔温和，看向焙烙玉的眼神依旧是有些好奇。
“是特批下来的新人，啊，中间出了点小差错，所以祂叫焙烙玉。”
“焙……”审神者表情僵了一瞬间。
为什么会有人给自己起名会搞成手雷或者炸弹类啊？还是一次炸掉仨刀装的那种？？？
富士干咳：“呃……这，意外事故，意外事故。”
审神者显然也没有想纠结别人名字的想法，倒是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还缺几个道具。”说完把购物袋子交给自己身边同行的付丧神，以百米冲刺一样的速度窜进了货架之间。
“当心点啊——”富士在后面嚎，也不知道审神者听没听见。
帮自家审神者提着购物袋的付丧神金发翠眼，焙烙玉盯了他一会，扭头看富士：“他前几天是不是来过？”
富士：“啊？”
富士倒是认得审神者带来的付丧神，山姥切国广，2180912的初始刀，应该是已经修行过了，所以并没有带着他那身被单。但这几天来到店里的审神者似乎都并没有与这位付丧神随行。
焙烙玉：“不对，好像那个是时政派过来的，还有这头发眼睛颜色好像也不太对劲。”祂边说着还边挠挠头。
富士一听描述瞬间明白，几步窜上祂的肩头压低音量：“闭嘴吧祖宗，你说的那个八成都跟他不是同一个本灵。”
它就知道焙烙玉又双叒叕脸盲了……
焙烙玉有过脸盲前科，上一次认混了平野和前田，上上次认混了烛台切和一个异度时间线上的伊达政宗，等等为什么会混进一个原主……算了不管了*2，至于这次，八成又是混淆了山姥切国广和山姥切长义。
“你能准确的分清每条秋刀鱼吗？”这是焙烙玉对此的回答，事实上祂后来跟富士提到过，祂看人形跟人类看秋刀鱼是一样的，一样的对物种就脸盲。
“对了，2180912都进去多久了？”富士突然反应过来，它亲眼看着焙烙玉理的货，至少常用的和应季的货物都是摆的整整齐齐，按理说不会难找。
随行的付丧神脸色变了变，将购置的物品暂时存放在前台，富士跳了下来，带着他搜索货架间有没有2180912的人影。
焙烙玉……焙烙玉只是稍稍睁大了眼，似乎没搞懂他们在做什么。
直到富士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后面跟着脸色同样不太好的付丧神。
“不，这不应该，万屋内的时空应该是相对稳定的。”富士听见自己说道。
“就像Tardis？”*3
“Tar……啥？”
“不，没什么。”焙烙玉显然懒得解释。
“总而言之——”
“2180912，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第2章 摊上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