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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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煜表示将会在时霁将纸人烧掉之前给他的同学换地方，或者说彻底解决。
时霁完成这事感觉也给生活至少一年的同学们有了个交代，心中隐隐轻松不少。
“之前我们讲了三国，现在要开始讲魏晋南北朝，以及当时围绕中原边缘的一些小国。”
讲台上，老师说话。
时霁坐在靠窗的课桌，一副神游的模样，手中的笔不断在他夹在厚厚古代史书中的白纸上画各种线条。
白纸上，已经有四五套西装，在服装的轮廓外还有极小的批注。
“此处用蓝色。”
“此处用黑色。”
时霁看着自己设计出来的衣服，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控制衣服的面料。
这要不了多久，他就能成为鬼界的服装设计大师了。
这是什么？
——这是生活。
“古代的中原国土面积不大，大部分都围绕在这一块……我们平市，当时有好几个小临立，属于当权的附属小国……”
老师的话从时霁右耳朵进去，左耳朵出来。
周围还有不少玩手机的同学，大家在下面玩的愉快，老师在讲台上讲的投入。
下课铃声响了，老师还是意犹未尽的模样。
“同学，出去吗？”
不巧，时霁不仅坐的靠近窗户，同样也靠近出口大门。
时霁将白纸重新当回书本里，拿了手机也随大流出去了。
正好可以去取快递。
衣服的样式已经画好了，就是不知道用纸剪出来粘好后会不会好看。
还有颜料也差不多就在这两天吧。
“你知道杨烁学长怎么了吗？我这几天都没看到他。”
等回到教室，时霁打开书就看见无头鬼给他留的话。
时霁转头看了四周，没人发现这里的异常。
“你可以问侦探。”
杨烁？他又怎么了？
不过成年人，他还是手下有两个艺人的经纪人，几天不回家才是正常吧。
“我们先讲平市这里的几个小国，今天讲一下煜国。”古代历史老师激光笔在幻灯片幕布上来回扫射。
“煜国是被一个叫锦的国家所灭……”
时霁开始动作幅度极小的拆快递。
剪刀、纸都有了，时霁有些手痒，拿了笔准备在纸上画裁线，他突然停顿。
虽说只要他做出来的就是合身的，可他大概要做多大？万一做得袖珍，扛把子鬼岂不是要变成七头身的小娃娃？
时霁脑海中浮现出七头身的扛把子鬼形象，还怪好看的。
不过现实极大可能是，扛把子鬼压根就不会穿，他还极有可能得罪到扛把子鬼。
时霁压下心中的念想，开始制作小细节。纸衣服可比现实的衣服好做多了，如果顺利，他已经能在扛把子鬼回来前做完，给他一个惊喜。
今日凌晨，扛把子鬼给时霁托梦，说要去地府谈有关同学脱胎的事情，顺便拉业务。
时霁认为，可能在扛把子鬼心中，拉业务才是最重要的。
*
钟梓杉、陈丰与另外两个当事人正在警察局，陈丰是主谋，这是毋庸置疑的，罪是脱不了干系的，现在就是等待法院会给出多少年的判决，大概率会是无期徒刑，其他两个人是帮凶，同样会判刑。
至于钟梓杉，有辩护律师在，暂时取保候审，也不知道会不会会唆使的罪责。
二十几位家长联合财力请律师，大家在对待陈丰三人时同仇敌忾，可是在面对钟梓杉时却有了分歧。
小姑娘长得漂亮，哭一下就有人觉得可怜，让人觉得是受人蛊惑的，毕竟高娅曾经拒绝过陈丰，陈丰因爱生恨，现在想要再拉一个小姑娘一起陪他堕落，这样的说辞也是说得过去的。
但态度上也只是不偏不倚，便是法官如何判，他们就如何接受。
也有一些人觉得钟梓杉有教唆嫌疑，觉得她的罪与陈丰等同，希望能够通过庭辩判她教唆罪，无期徒刑。
在这群家长中，高娅的父母是最煎熬的，因为所有人都觉得高娅是原罪。
如果没有高娅在车上，没有高娅告诉钟梓杉去云浮山旅游，没有高娅拒绝陈丰，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即便是钟梓杉与陈丰想要高娅去死，也只会是死高娅一个人，而不是这么多人陪葬。
所有的家长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的心理，觉得高娅拉着自己的孩子给她陪葬，这股气同样也撒在高娅父母身上，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只是冷漠、无视罢了。
高娅父母都能接受这些，可是最让他们煎熬的是，钟梓杉，钟家的亲戚。
他们一直当做半个女儿疼爱的钟梓杉竟然是间接害死自己女儿的凶手，而女儿死后，他们还一直觉得钟梓杉对待女儿的感情真诚。
在开庭后，钟家的亲戚几乎每日都会到他们家门前，哭诉求原谅，看见他们走过甚至还会跪下来。
第一次还会冷漠，第二次依旧冷漠，可是十几次后呢？
高娅父母整夜的睡不着，一瞬间老了十几岁，眼看着体面的工作也要因为这次事情丢了，一切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老高，钟梓杉那里，我们不插手，判什么就是什么吧。”高娅母亲揪着自己的心口，哭着说，“每次看见那孩子跪在地上求我原谅，我就想到丫丫，可是那孩子我也是当女儿疼的，看到她现在的模样，又想到她进监狱。而且我哥和咱爸又给我打电话了……”说着说着，高娅母亲哭起来。
“老高，我要怎么办啊。”
高娅父亲灭掉手中的烟星，嘴角都是青黑色胡茬：“这事我们不管了。但是他们也不要指望我们能说好话。”
这个他们指的便是钟家的人。
高娅想到自己娘家，又想到自己的女儿，又是哭泣起来。
“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开庭呢。”
罗永浩这段时间也过得很不好，原本他刚参加了隔壁班二十几位同学的葬礼，缅怀他曾经喜欢过的高娅，缅怀他的青春，感叹人生世事变化无常，两三个月前还和他一起说话一起打球的人，如今已经逝去。
现在，他成了人人鄙夷的渣男，他不敢出门，只要出门他就会感觉周围人看他的异样眼光，让他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明明是钟梓杉那个女人说喜欢他，明明是钟梓杉约他出来喝酒，明明只是喝酒后滚了一次，他勉为其难答应了交往，觉得不爱了便分手，这不是很正常？为什么大家都觉得他错了？
你情我愿的事情，我做错了什么？
他喜欢高娅又怎么了？高娅是校花，哪个男生不喜欢？
钟梓杉那女人做的事情，明明是她神经不正常，是她嫉妒，为什么还要牵扯到他身上？
“笃笃笃。”
“笃笃笃。”
罗永浩房间内门窗紧闭，窗帘也拉得紧紧的，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即便是听见外面有人敲门，他也不想动。
“浩浩，开门，妈妈很担心你。”
“笃笃笃。”
罗永浩没有理会门外的母亲，他侧头，突然睁大了眼睛。
平市大学。
时霁收拾好东西直奔宿舍，创作欲望完全被激发出来的他只想将他现在的所想完全实现出来。
现在的他，看见剪刀就想剪，看见纸就想用尺子在上面画线。
“时霁，你不去吃饭？”王珏看见时霁直接走了，他忙问了一句。平时他们都是一起吃饭的。
时霁摆手：“我点了外卖。”
“那下午说好的网吧四连坐，你也不去了？”王珏问。
时霁点头：“我有事，对不住了。”
王珏不觉意外，有时候他觉得时霁挺神秘的，休息时间很少在宿舍带着，也很少与他们集体活动。不过当他从丁正那里听说，时霁十有八九有女朋友了，他们就都不感觉意外了。
王珏笑盈盈：“那你和女朋友玩得愉快。”
时霁向前走了两步，马上倒回来，来到王珏身边：“你刚刚说什么？女朋友？”
“丁正说你有女朋友。”
“我有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但时霁很快想到不久前他问过丁正的问题，丁正好像问过他“嘿嘿，是有女朋友了吧？”他当时没回答……
丁正那厮，究竟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啊。
“我没女朋友。”时霁解释，走一步后又再次认真说道，“真的没有，别听丁正瞎说，他个老司机。”
王珏嘻嘻笑。
时霁心中暗骂狗屎，也不再解释，时间会证明一切，他们会相信自己只有“五指小姐姐”没有漂亮小姐姐。
时霁回到宿舍，将自己的书包以及王珏的书包一起放好后，外卖也到了。
楼下取外卖上楼，时霁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他余光扫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的同学们纸人。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时霁回到学校将外卖放好，站在桌前想了想，最终决定去看一看他的同学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来。
他重新出门站在晦暗的过道中，同学们纸人已经到了过道的拐角。
时霁感觉奇怪，它们似乎变强了，他的手在摸到打火机与小纸片后安心，跟随在同学们纸人后迈入楼梯拐角，上楼。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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