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国》任何人

24、测试

　　次日，傍晚，众人齐聚在大堂，等待洛一和小黑的消息。
　　一个侍卫连滚带爬的跑进来，颤抖着道：“报，报，黑统领回，回来了！”
　　“洛一呢！他回来了吗？”霍也冲下去拽着他的领子吼道。
　　“没，没，只有黑统领一个人。”侍卫从没见过这么凶的少城主，被吓成了筛子。
　　小黑从门后走进来，看身形受了很重的伤，他扑倒在霍也脚下道：“少城主，属下未能护住‘一’，罪该万死。”
　　其余五人也是如遭雷劈，秦落和段荣直接跳起来：“什么‘一’不‘一’的，我大哥人呢！”
　　柯珂和齐梨捂着脸，阿青的眼泪已经开始往外冒了。
　　“他们是不是让你带话了。”霍也燃烧的双眸瞪着小□□。
　　小黑咬紧牙关，摇了摇头。
　　“不可能！要不是需要一个传话筒，他们怎么会放你回来！”霍也吼道。
　　小黑眼里噙着泪水，嘴唇已经咬出了血，仍旧不答话。
　　霍也站起来，沉重了深吸两口气，沿着屋子快步踱了几圈。
　　略微平静下来，对小□□：“他们要的是我对不对？”
　　小黑睁大双眼，攥紧拳头。
　　霍也逼视着他，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肩膀：“告诉我，他们要的是我对不对？”
　　小黑闭上双眼，眼泪刷地落下，重重地点了点头，他本不想说，他想保护自己的主人，他怎么能让自己的主人去涉险。
　　霍也躺回椅子，长吁一口气喃喃道：“还好，还好。”
　　然后，坐起身对小□□：“时间，地点？”
　　没错，对方抓住了洛一，要求霍也前去交换，霍也一去必定是羊入虎口，世上没了洛一只是少了一个人，没了霍也却是毁灭所有人的梦想国度，小黑当然不会说，况且洛一也让他不要说。
　　“少城主，请赐我一死。”小黑匍匐跪地。
　　霍也笑了，他被气笑了，他望着小黑一字一顿道：“你以为他若出事，我还能活？”
　　众人皆是愕然。
　　小黑大脑走马灯般的过了一遍霍也和洛一的一切，恍然明白了什么。
　　“可是，‘一’说他可以自己逃出来，让您千万不要去。”小□□。
　　“我是暗城少城主，他们知道一旦杀了我，就是两城开战，他们讨不到甜头，所以他们不会对我动手；反而若我不去，洛一出了什么差错，我才是真的——”霍也闭上了眼，没继续说下去。
　　小黑冥思了一会儿，重重地扣下头道：“明日正午在海城第一港口。”
　　“大哥，大哥，那么厉害，怎么会——”秦落结结巴巴地问道。
　　“守在那里的人是羌微。”小黑答道。
　　“果然，第一天进城就暴露了。”霍也道。
　　“这个死变态，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柯珂道。
　　“大哥要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扒了他的皮！”段荣眼睛瞪得血红。
　　“明天我们一起去。”齐梨道。
　　“带上武器！跟他们拼了！”段荣道。
　　“霍城主，你明天不要去，我们几个去把大哥救回来！”秦落道。
　　霍也幽幽道：“没用的，他们意不在此。”
　　“他们让我明天去只有两个目的，一是找到我的藏身之处，二是确认他们抓对了筹码。如果我不去，就代表他们抓了一个没用的人，没用的人只有死路一条，如果我去了，他们就会紧紧抓住这个筹码，以此让我做他们的提线木偶。”霍也道。
　　“这么说，他们暂时不会对洛哥动手！”柯珂道。
　　“所以，你们明天都不用去，我一个人去。”霍也道。
　　“不行，上次就是我们让大哥一个人，他才身陷险境的，这次我们决不能再让你一个人去了。”秦落道。
　　“羌微不会抓我，甚至都不会出现，他只会远远地看上一眼，确认我这个木偶已经牵在他手中。”霍也顿了顿接着道：“不过，若他们抓了我更好，那就说明，他们手上的筹码已经跑了。”
　　“所以，你明天先去试探一下，如果他们没有动手，至少可以保证大哥的安全；如果他们动手了，那说明大哥已经逃了，我们再从长计议去救你。”段荣道。
　　“只有一点错了。”霍也道。
　　“什么？”段荣道。
　　“不用来救我，我可以自己逃出来。”霍也道。
　　“怎么可能，不论是你还是大哥，我们都要救！”秦落道。
　　“你若有什么事，你觉得他会袖手旁观。”柯珂道。
　　阿青笑了：“你以为我们劝得住他？”
　　“那就撒点小谎，”霍也道，“别告诉他。你们可要掂量清楚了，我被抓顶多关几天，他被抓可是有性命之虞。”
　　众人缄默，小黑顿首道：“属下遵命。”已无良策。
　　“还有一个问题。”秦落道。
　　“讲。”霍也道。
　　“为什么，他管我大哥叫‘一’？”秦落指了指小□□。
　　此时众人才意识到，霍也管阿洛叫洛一，小黑管阿洛叫“一”，为什么？
　　段荣大脑反复揉搓“洛一”这两个字，突然惊觉道：“天啦，暗城第一杀手洛一！”
　　“代号‘一’的暗城第一杀手！”柯珂同时惊道。
　　果然，齐梨暗想，他果然不简单。
　　“什么，小洛洛——洛哥是暗城第一杀手‘一’！”阿青怕是再也不敢叫“小洛洛”了。
　　“你们都不知道？”霍也道。
　　“大哥从来也没提过啊！我的天，我太幸运了吧，我的大哥是暗城第一杀手啊！”秦落兴奋道。
　　“天啦，这是什么神仙情报！”段荣道。
　　“从今天起，洛哥就是我的偶像！”柯珂道。
　　“从今天起，我，我，我就恢复单身了。”阿青幽怨道。
　　你什么时候恋爱过呀，啊喂！
　　齐梨面上露出笑容：“如果是这样，我相信羌微从此再没活路了，这世上恐怕还没有你们二人联手做不成的事。”
　　四脸同意。

　　第一港口不远处飘着一艘小船，船上一位白色军装制服的青年正用望远镜盯着港口附近的动静。
　　“将军，鱼饵还在瓮中。”旁边一位身形佝偻、干枯，拄着拐杖的老人说道。
　　“好，还能困住几时？”制服将军问。
　　“今天应该没问题。”老人道。
　　“部兵吧。”将军道。
　　老人微一迟疑道：“将军，属下还是觉得，暗城少主不会来自投罗网，毕竟，只是条狗。”
　　将军讥笑道：“你连条狗都看不住，你连狗都不如。”
　　老人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愤怒，然后又变成卑微：“是属下无能，属下这就部兵。”
　　霍也进城的第一天他就注意到了，像霍也这般城府之人，怎么会如此草率，羌微顺着线索寻到一人——洛一。他推测这人也许就是霍也的软肋，人一旦有了软肋，自己的命便不再是命，一旦被人捏住了软肋，那便是任人摆布。
　　羌微只想捏住这个软肋，只要控制住这个人，就相当于控制住霍也，控制住暗城和炼金城，到时候其余两城自是手到擒来。
　　可惜这软肋却是个硬柿子，已经将此人五花大绑，又派了十几名士兵彻夜看守，还是让他逃出去了。所幸此人也受了伤，兵将们循着血迹将其堵在一处废港口内，最少可以堵他一天。
　　就是因为这群蠢货，所以计划得稍微调整，可能需要先抓住霍也，但是霍也对他们来说就是个瓷娃娃，摸不得碰不得，因为一旦碎了那可不是划破手这么简单，命可能都没了。
　　所以只能采用迂回一些的战术，先抓住霍也，后面再找机会控制洛一。
　　鱼儿咬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