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碟战星云系》冬天里的火

4、追命九针

　　东方秀丛身就要跳出窗外，被古老爷子的话声阻止了：“别追了，救雪儿重要。”
　　老爷子本想要追出去，又怕来人调虎离山，即便要追出去，来者身法极快，一心藏匿，也未必追得上。
　　“爸！为什么不追？”
　　“来者会古老的“鬼影迷踪”身法，这个世上，没有几人能追的上。”
　　刘若兰也明白穷寇莫追的道理：“老师，鬼影迷踪不是已经失传了吗？莫非传言不实。”
　　老爷子调了调气息，显然，刚才的交手虽然短暂，却十分凶险，所消耗的特异能力，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恢复的。
　　“这世上，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传言又有几分可信，只是我们古家与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几百年来都相安无事，此番目的何在呢？”
　　“老师，是不是有生意上的来往冒犯了他们？”
　　老爷子瑶瑶头说道：“不会，生意上的冲突，不会公开使用古老的传承，那是每个家族的禁忌。也许这世上，还有我们不知道的隐世者。”
　　老爷子越想越心慌，他隐隐感觉天要变了。
　　只是，除了那几个古老的大家族，他实在想不出，还会有谁，有这么好的绝杀技，若换了后生，恐怕挡不住一合，所幸来者无意杀敌。

　　“爸！那小雪她……”东方秀明知不是来者对手，也要跳出窗外，拼死一博，可是窗外风和日丽，悬空千丈，哪里还有半点影子。
　　“罢了，火心石虽然可以压住雪儿体内的寒气，却也无法祛除病毒，也只是减轻一点痛苦罢了！”
　　刘若兰焦急的说：“可是，老师，没有火心石，雪儿撑不过今晚呀！”
　　“没办法，只好用我古家的追命九针了。”老爷子沉默许久，语重心长的说。
　　“爸！我不同意”东方秀掉下两行泪，声音有点沙哑，身为古家的媳妇，她自然明白，动用追命九针意味着什么。
　　施展追命九针时，即使不出意外，受针者也活不过三年。
　　追命九针是很古老的传承，数百年前，古家只用了一次，两位长老耗尽特异能力，久病不愈，仇家借机寻上门来，几尽灭门。
　　老爷子在次沉默了一会说：“雪儿是我的乖孙女，不是你同不同意的事。”
　　“可小雪是我的女儿，我做妈的有权不答应。”东方秀提高语气，声音有点发颤。
　　“不答应又怎样，我不能看着我的乖孙女去送死呀！”老爷子无奈的强调，似乎下定决心，不会更改。
　　“可是数百年来，没有一例成功过，当年的她也只是熬过了两个时辰！可结果……”东方秀目瞪着老爷子，不在矜持，身为古家的儿媳，她自然了解一点古家的历史。
　　“当年是当年，现代是现代，我这里有最好的高科技设备，还有太空无磁金针，和特制的护心丸，续命丹，麻醉剂，如果………”
　　老爷子顿了顿，继续强调说：“………如果雪儿能挺过两个时辰………”
　　老爷子在没继续往下说，他明白，金针刺入九经心脉带来的痛苦，体健如牛的汉子都未必挺过去，即使能耗过九针，所带来的副作用，也只能续命三年，三年后………。
　　老爷子在不敢继续往下想，但凡有一点希望，他都不会放弃。
　　“如果？你是在拿我女儿做赌注吗！你……”
　　东方秀也顾不了那么多，几乎是喊出来的，她生平第一次与老爷子争执。
　　“不要说了！我知道你心中难受，可是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老爷子没有丧失理智，他很清醒，他不得不压制东方秀心中的怒火，也不想在争执下去，他担心在争执下去，自己都没有勇气下手施针。
　　爱到极致是恨，恨到极致往往也是大爱，爱与恨又有几人能看透，想法不同，看法不同，理解自然也就不同。
　　在东方秀看来，老爷子的决定太过了，刘若兰看来，老爷子是爱到了极致，不愿失去挚爱至亲的人。
　　“我是没有办法，但大千世界，总有奇能异士，隐世高人，我现在就发布国际……”
　　“够了。你以为这么多年，我在吃闲饭吗？”老爷子转身不在面对东方秀，缓缓走到小雪面前。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有这么大的争执，违背了一向追求中庸之道的原则。
　　是的，古家人这么多年，为了治疗“寒霜泪”病毒，寻遍国际每一个大都市，没有寻到一个理论上靠谱的方法，捞油水骗钱的专家太多了。
　　世杰，对，世杰不是一直在研究史前文明留下的奥秘吗？或许他有办法……
　　东方秀绝望的蹲在一角，突然想到了古世杰，她拿出手机，想拨通古世杰的电话，可她看到了老爷子手中的玉盒，猛然站起说道：
　　“爸，等一下，在给世杰打个电话吧！”
　　“等？没时间了，你要打，就打吧！世杰那边有异议，回头来找我。”老爷子扫了一眼心率测量仪，在望了望小雪的脸色。
　　是的，没时间了，小雪的生命接近为零，哪怕是一秒，都不能在耽搁。
　　若不出意外，利用火心石自发的热能，可以延缓寒毒的入侵，可是小雪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半年，半年后若找不到良方，就在没有机会延续生命。
　　老爷子打开碧玉彩盒，拿出一个羊脂锦绢，九根金针冒着寒气，排列整齐，平放在特制的手术台上。
　　“若兰！”
　　“是，老爷子”
　　刘若兰会意，知道老爷子主意已定，无可更改，自百宝箱里取来一红一白，两个小玉瓶，拿下小雪氧气呼吸装置，手指轻弹，一红一白两颗药丸，跳出瓶口，落入小雪口腔内。
　　刘若兰退到老爷子身后，全神贯注的盯住可以通过的走廊，拿出手机发了一个信息。

　　楼顶上，直升机在楼顶盘旋，一个男子接到了这个信息，摁下一个装置，此刻，整个大楼死一般的沉静，所有电子机关都已经启动。
　　东方秀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两把飞刀，与刘若兰遥相呼应，如果那个偷袭者在来，足可以抵挡一两分钟吧。
　　老爷子脱下白大褂，露出一套将军服，脱下将军服，是一套短打扮的黑色劲装。
　　老爷子精神抖索，焕然一新，双眼炯炯有神，浑身透出一种神秘感，双手瞬间变得血红，隐隐裹着一层红雾，这正是古家的“百变金刚决”。
　　有传言说古家祖上是修炼仙术的，传下来一颗“血玉珠”，可以从珠子里获取能量，修炼道术。
　　也有传说那是古武，是内家练气术，也有说是魔法。
　　甚至还有说是魔术，是骗人的障眼法，其实都不是，这是古家的特异功能，是天生的。
　　在配合古家独有的，开启特异功能的方法，基础越好，悟性越高，能力越强。
　　并不是古家每一代都有特异功能的人，也有天生没有半点基础的，就是日日导引，也感应不到自然之法。
　　类似超自然能力的，又岂能只有古家人，那几家古老的大家族，都有自己开启超能力的方法，每一家都不弱于古家。
　　凡拥有超能力的家族，行事都很隐晦，公开的越少，对他们越有利，也有很多家族因为暴露而被灭了门。
　　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能力，究竟从那一代开始拥有的，也不知道拥有特异功能的人，多少代才出现一位，但凡出现一位，几代人都可拥有一席之地。
　　只见老爷子突然眼放红芒，九根无磁金针诡异的飘立空中，金光刺眼，让人不能自视，布满红雾的双手，发出九道红光，连成九线，徐徐注入其中。
　　数分钟后，九根刺眼的金针，强光消失，由金色慢慢变成红绿色，晶莹剔透，如同墨玉。
　　九根红线继续连接着九针，丝毫没有挺下来的意思，而老爷子的额头，由精神焕发，变得黯然无光，豆大的汗珠一颗颗冒了出来，也不知还要在九针里注入多少能量，还需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