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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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想想，该从哪里开始呢。”
他的童年里或许没有什么有趣的睡前故事，才会这样讲述这件事情。
“你知道的，红头罩，那个小鬼是哥谭来的。”
托尼在这个平淡得有些像是没话找话的一句之后告诉我，杰森的墓碑现在还立在哥谭。
“What？”
“别装傻亲爱的，你知道当人死掉之后他们通常会拥有一块墓碑。（you know，when people dead,normally,they will have a tombstone）”
他讲起话来有些活泼，如果没有在听他具体在讲什么的话。
“一般写着名字生卒年什么的，当然也有些倒霉蛋什么都不能写以防被挖坟。你知不知道超人就被挖过，说真的这事去年聚会上还有人在讲。茫茫黑夜，两个超能青少年非要不动用任何超能力花了好几个小时把超人挖出来*，这真的……你在听我讲什么吗，琼？”
“Ewwwwwww——”我只能发出一长串语气词来组织我的语言回复他：“Nope，没在听，从你说墓碑那里开始就没在听。”
超级的世界对我来说太超过了。
“墓碑？为什么……我的意思是杰森是在做什么卧底工作吗？”我知道这个问题一定很蠢：“需要他自己的身份假死换一个身份？”
单看眼前这个男人的脸，我就知道这问题真的非常蠢。
“你知道你只是不能接受……好吧，别那样看我，我当然也不能接受。”
我知道这世界的确存在超能力魔法巫术什么的，但是死人复活？
不，绝不可能。
如果死人能够复活，我的意思是，如果能强行唤回那些已逝的魂灵那不幸失去了重要人物的超级英雄为何依旧形单影只失魂落魄——
心在狂跳。
上帝呀，如果你真的存在请听一听我虔诚而卑微的祈祷。我并不想要逆转时间，也不奢求星辰倒转。我不会唤回太多，我只需要三个魂灵重归于世。
只是那千万中渺小的个位数而已，却是我的全部。
“你的意思是，杰森曾经是死的？”
托尼轻抚我的脸颊，用不知为何眉头轻皱的脸面对我：“我可怜的小含羞草，死亡是最不可违逆的，每个奇迹之后都有巨量的代价，没有人能偿还。”
这真是胡扯。
他为什么要在一个魂灵活生生站在我眼前的事实中这样否定？
我语速很快，我明白，这比起反驳更像是求助答案：“但是今夜杰森曾站在这里，他看起来很好，至少比一具尸体好。”
“至少比一具尸体好？”托尼反问一句后便沉默，他松开我，在我焦急疑惑的目光中游向泳池楼梯。
他要上来了。
我站起身随手拿起旁边桌椅上的毛巾走向那里。
真奇怪，他明明可以不用楼梯直接上来的，就像他把我从泳池拿进去拿出来那么轻松。
他可不会管我在想些什么，上来后自顾自地将变得湿漉漉头发都拢到脑后，站在泳池边低头。
“托尼。”
我喊他。
他抬起头看向我。
那一瞬间，我说不上他是变得更熟悉还是更陌生，浑然失去所有情绪和表情的脸上只有眼睛中有一丝游离的情绪难以辨明。
如同他战甲的白，也如同他心脏处的那一抹蓝。
“你觉得超人现在比一具尸体要好吗？”
我几乎想要问问他的脑子是不是被谁打了一拳。
“不，不对，氪星人在地球上是很难真正死的，你觉得美国队长——哦你不知道。”
他语速快得没有我插嘴的余地。
“你觉得现在的我比一具尸体更好吗？”
“当然！”我冲上前去，被这言语所伤忍无可忍地将毛巾丢到他头上大喊：“就算超人和你现在决定要毁灭地球那也当然比一具尸体要好！要好得多！”
他不可理喻得像是还未经历过理解过死亡。
“站着的人为什么要和尸体比！”
哪怕是我！哪怕是我……也明白对于我的家人与朋友来说，此时此刻站在这里的我比在大都会被埋葬好得多。
简直是无可比拟的更好。
“亲爱的，我是在说，我自己的尸体。”托尼脑袋上搭着纯白色的毛巾，如同机器人突然执行某个指令般，突兀地拥有了笑容：“我的意思是……一年前的我的尸体和现在的我。”
一年前，金红色的钢铁侠，愈发严肃的钢铁侠，失去朋友的钢铁侠。
在这个愈发诡谲的世界，我对此依旧只有一个答案。
“先生，我是个固执的人。”
他沉默片刻。
“……好吧，我冥顽不灵的小含羞草，来让我们直接跳到结尾。”
他抬手指指自己的脑袋：“我们不能确定那真的是他，也不能确定那真的不是他。复生的代价之昂贵让蝙蝠侠都愿意为他的小男孩放松对超人的控制。事实上，我不认为真的是复生。”
显然，他在说类似克隆人或记忆复制之类的东西。
在科技大爆发和超能力满天飞的现在，这两者的确比死人复生更加可靠。
但是——
“即便真的是复活对你也没任何意义，小鬼头已经耗尽了力量，那里连只蜘蛛都没办法再复活。琼，他们回不来的。”
啊……
眼前模糊起来，身体好像不受控制。
温热的水滴划过脸颊，几乎带走了我的所有温度。
很冷。
好冷。
“你知道这样的礼物只有蝙蝠侠得到了吗？”
托尼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我嫉妒他。”
他再次将我圈起，怀抱温暖，话语却冰冷。
“也怜悯他。”
“不过比起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你不如打起精神期待一下明天。”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第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