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荒谬地开始把两个字混为一谈》小鹿睿比

3、Chapter 2

　　克莱门斯表面风光，实则只剩下一个空壳。资产这些年大多被好面子的兰霍恩挥霍一空，令现家主伊雪尔很是头痛。她回忆了一下，这些年看到的兰霍恩穿戴的衣饰倒是十分华美的，于是她找出了所有能卖的，施加咒语使它们干净崭新，运用混淆咒迷惑咒让每个东西都卖出了最大价值。当然，卖给的是麻瓜。
　　这让伊雪尔大大地发了一笔，她留了几张英镑，将其他的都换成了加隆与西可。为了取用方便，她请家养小精灵蕾娜对她的黑色牛皮背包施了无痕扩展咒，将钱全放进了其中一个暗袋里。

　　今天是信上约好，跟随霍格沃茨的教授去对角巷采购的日子。书本用具伊雪尔不缺，但她没有校服、猫头鹰以及自己的魔杖。这天伊雪尔照常六点钟起床，热身跑步并练习搏击，一直到七点半。简单地洗完澡后，她换上了在麻瓜店里买的白色连衣长裙。已经略微长长的前发湿漉漉地滴下一滴水，迈着轻快步伐下楼吃早餐的伊雪尔，笑得像是个真正的十一岁孩童般不谙世事。

　　为邓布利多排忧解难似乎是斯内普的分内工作，于是堂堂魔药学教授大晚上与糟老头子·邓布利多大眼瞪小眼，直到斯内普妥协。“你总是对的。”他不情不愿地嘟囔着，嘴角似乎要耷拉到地上。
　　克莱门斯不光彩，并且不出名，可核心食死徒斯内普是知道的，自然邓布利多也知道。这些年克莱门斯唯一成员兰霍恩四处旅行，并未引起邓布利多的注意。可今年哈利·波特入学，邓布利多在盘查那些曾经的食死徒时发现，兰霍恩就在几天前去世，家主竟然变成了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伊雪尔·图灵，并且在今年入学的霍格沃茨新生名单上。于是斯内普成为了她的接应老师。
　　然而斯内普现在站在那片充满了黑魔法痕迹的防御森林面前，心中充满了无奈。什么情况？这是让他穿过森林吗？如果他真的进入这片散发着强烈怨念的森林，那今儿个百分百就得寄人篱下养伤了。
　　“还有十分钟就九点啦，”伊雪尔喊道，“蕾娜，你去接霍格沃茨的老师了吗？”
　　“蕾娜现在就去！”
　　这时“啪”地一声响，一个干净稳重的小精灵出现在斯内普身旁。“先生，您好。”她眨着漂亮的紫罗兰色大眼睛对斯内普鞠了个躬，“很抱歉让您久等，想必您就是接应老师了。烦请您弯腰握上我的手，我会带您到克莱门斯庄园。”
　　一阵短暂的晕眩过后，斯内普站在了门厅里。卡萝尔早已等在那里，为斯内普递上了拖鞋，又不声不响地消失，去冲泡茶水了。伊雪尔适时地出现，内心想果然是斯内普，邓布利多你很会物尽其用嘛。她微笑着行了一个标准的屈膝礼，“教授您好，您一定就是霍格沃茨的接应老师了。我叫伊雪尔，教授，今天天气不错，不是吗？请进，教授。我该如何称呼您？”
　　斯内普看向伊雪尔的那一刻，还以为会看见一副冷薄的面孔，就像那些纯血斯莱特林们。但他错了。窗外洒进的阳光照耀在伊雪尔脸庞，她墨绿色的眼眸纯真清澈，笑容明媚生动。她脸上刻着决绝与妥协并存的坚定和犹豫，柔软又坚硬，这种奇特的气质令斯内普想起初毕业成婚的莉莉。复杂的眼神只一瞬便转换成日常的冷漠，“我是你未来的魔药学教授，你可以叫我斯内普教授。下午好，图灵小姐。”
　　在米白色的布艺沙发上坐下，伊雪尔亲手倒了两杯喷香的锡兰红茶。“我知道您，斯内普先生，”伊雪尔抢先开口，“前家主兰霍恩提起过您。”“我恰巧是兰霍恩的熟人，这很正常，但我们不常联系。”斯内普一边不习惯地套近乎，一边狠狠诅咒那个白胡子老狐狸要他套什么情报，“你一个人住吗？”
　　“是的，兰霍恩前段时间做实验出了意外，去世了，现在我是克莱门斯的家主。”对于斯内普的到来象征着什么，她心知肚明，不给邓布利多一些信息，肯定是不能平息的。“五岁的时候，兰霍恩带了一条蛇来到孤儿院，将会说蛇语的我带回了克莱门斯庄园。他为我请来画像老师教授我霍格沃茨的各科目，还亲自教我格斗搏击，虽然待我过于严格，但将我培养得很优秀。我不懂他需要我做什么，他只说进入斯莱特林以后多寻求您的帮助就可以，您是他工作上的伙伴。”
　　好一个工作上的伙伴！斯内普差点冷哼出声。不过嘴上当然不能这么说，“当然了，图灵小姐，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他尽量不那么咬牙切齿，看来他以后就得当这小女孩的保姆了！伊雪尔说的情况大致上没什么可疑之处，斯内普自然没想到伊雪尔骗了他。
　　“真感谢您，斯内普教授，您人真好。”伊雪尔浅笑，“想必您已经注意到我眼睛里的图案了。我查阅了家中许多魔法书籍，却查不到关于它们的一点信息。刚来到克莱门斯时只有右眼有，但兰霍恩死的那天，我发现左眼也有了。兰霍恩很久以前就拒绝为我解释，我现在只能来求助您了。”
　　斯内普盯着女孩眼眸中若隐若现的暗金色茉莉花图案，许久，摇了摇头。“它像是一种黑魔法痕迹，但我对此并无记忆。我想到了霍格沃茨后，校长会很乐意为你解答。”正好，有什么想知道的就自己问吧白胡子老头。斯内普恶作剧般想到。
　　“那真是太好了，斯内普教授。”伊雪尔早就知道这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是时候出发了，图灵小姐。”闲聊一阵后，斯内普看看逐渐偏移到最下方的分针说。“好的，斯内普教授。”伊雪尔乖巧地应着，走到门厅换上了一双轻便的白色帆布鞋。
　　蕾娜带着他们幻影移形到了破釜酒吧，伊雪尔看着斯内普用魔杖点着那些古旧的砖头，默默地记下敲击的顺序。
　　魔法世界在素水眼前展开它绚丽的画卷，像那些黑暗的灵魂在角落里突然发现了一隅光亮那样，几乎令人忍不住欣喜地潸然泪下。这是伊雪尔第一次来到对角巷，她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发呆，回过神时斯内普已经走出一段了，她连忙追上去，不要脸地抓住黑色的袖口以免走丢。斯内普轻皱着眉头看着伊雪尔那副理所当然的神情，再回想一下自己刚构建起的勉强算是和蔼可亲（？）的形象，默许了伊雪尔的行为，领着她去买长袍。
　　推开挂着铜铃的店门，伊雪尔惊讶地看到了韦斯莱家的“双子星”。他们正渴望地看着橱窗里一件镶满高深加护咒语的魁地奇球衣，眼睛里被华服衬出淡淡的渴望。这时摩金夫人从后堂走出来，“韦斯莱们，你们的新长袍做好了。要我说，这个价位的长袍可真不怎么抗穿。”像是从什么梦里醒过来一样，孪生兄弟接过长袍，道了谢，一溜烟不见了。
　　摩金像刚发现伊雪尔一般，急忙迎上来，“抱歉，孩子，我没有听见铃铛声。是来买校服长袍的吗？这边来。”说罢将伊雪尔引到后堂量尺寸。“噢，”她突然发现伊雪尔套金花的绿瞳，“这是什么新奇的魔法吗？”她咯咯笑了，“真好看。”
　　伊雪尔眼前一亮，她终于想到如何向同学们说明它，并利用它大赚一笔了！伊雪尔甜甜地对摩金笑，“是我家的小玩意，夫人。”又顿了顿，“夫人，我的所有衣服都要用最好的料子，”她指着自己的眼睛，“其中领口、袖口、袍角都要用不明显的线绣出这样的图案。”
　　走到前厅等待摩金夫人制作，伊雪尔意外地又看到了孪生兄弟俩。他们正站在橱窗前看那件魁地奇球衣，嘴里谈论着什么，气氛很欢乐。伊雪尔想了想，决定为了自己的某些计划和他们交朋友。“你们俩长得可真像！”伊雪尔站在他们身后故意用天真的语气大声说，成功吸引了注意。“乔治，这看上去像是个还没入学的新生。”“是的弗雷德，是个还没有尝过我们的厉害的小丫头。”“也许我们应该给她一块糖，乔治，你知道的，我们正在实验的那种——”弗雷德眼神一亮，露出恶作剧的光芒，从兜里掏出一块糖，正准备开口骗伊雪尔吃掉——
　　“噢，该死的！你们准备对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做什么！”韦斯莱夫人推门而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乔治和韦斯莱的耳朵。“快点回家！你们知道我找了你们多久吗！？”
　　兄弟俩像是飞起来一般被丢出了店门。
　　伊雪尔目瞪口呆——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
　　“我非常抱歉，小姑娘，那对双胞胎是我的孩子。”莫莉·韦斯莱温柔地弯腰，和伊雪尔平视着说。“希望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她轻轻地摸了摸伊雪尔半长不短的黑头发，“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噢，我是韦斯莱，家里的小儿子今年入学，他叫罗恩。真希望你们能成为朋友。”说完她笑着走了。
　　伊雪尔看着莫莉离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们的气氛是不同的，他们身上有家的味道。不像伊雪尔，她只有孤单一个人。韦斯莱一家是多么温暖，多么令人羡慕——伊雪尔突然有点向往。
　　不一会儿，长袍做好了。伊雪尔带着长袍，去丽痕书店找课外高深魔药书籍采购者·斯内普了。

　　年轻的收银店员读着书名算价钱，神情复杂。“《魔药材料大全》，《魔药处理手法大全》，《魔法药剂简单相配与配比》......（省略一堆高深书籍），”然后神情突然明朗，“《诅咒与反诅咒》。”那是伊雪尔唯一一本自己拿的。
　　买好书，伊雪尔抓住斯内普的袖口，“教授，我想去买一只猫头鹰。”斯内普轻哼了一声，还是带着素水向着神奇动物商店走去。
　　此时已是正午，太阳毒人累，商店里人并不多。伊雪尔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戳戳蟾蜍逗逗猫，最后在雪鸮和大鸣角鸮之间犹豫不决。她转头问正在把店内生物当魔药材料研究的斯内普，“教授，褐色还是白色？”“褐色。”斯内普一愣，随口答道。等斯内普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时，伊雪尔早已买下了一只褐色的大鸣角鸮。
　　斯内普带着伊雪尔走向魔杖店，神色中的怀念转瞬即逝。他想起童年时那段黑暗又光明的日子。那时候他还有莉莉。
　　“西弗，你觉得猫头鹰是白色的雪鸮好看，还是褐色的大鸣角鸮好看？”
　　“当然是大鸣角鸮了，莉莉。”黑衣服的小人故作成熟地回答。
　　“你总是那么阴沉沉的，西弗。”莉莉扁扁嘴。“我还是喜欢雪鸮。白色难道不好看吗？”
　　“......”
　　回忆戛然而止。斯内普看着伊雪尔手里褐色的大鸣角鸮，神色黯然。
　　伊雪尔正在笑，开心得像是个傻瓜。斯内普默默为她贴上标签：‘看着聪明但估计是个傻子·单纯小巨怪’。

　　伊雪尔走进奥利凡德魔杖店时，店堂后面的什么地方传来了一阵叮叮当当的铃声。“午安，”一个轻柔的声音于一阵沉静中响起，把伊雪尔吓了一跳。一只银白的脑袋从一堆半人高的魔杖里探出来，“来买魔杖的新生？”他突然兴奋地跳起来，从衣袋里掏出一条卷尺，“首先我们需要量量尺寸——”
　　“......”伊雪尔无奈地被摆弄了许久。
　　“好了，”卷尺滑落到地上卷成一圈，“我想想，恩——试试这根——”
　　狂风，暴雨，冰雪，甚至还有爆炸与尖叫。伊雪尔无奈地接过一根槭木的，居然下起了冰雹。“我喜欢这一根，奥利凡德先生。”伊雪尔想到了她第一次见到凯以及十一岁那天下的冰雹。“噢，不过那一根不太适合你，我想，这一根怎么样？”
　　奥利凡德展开古旧的匣子，伊雪尔一眼就爱上了它。它像伊雪尔爱喝的酸甜清香却微涩的柠檬红茶，带着酽酽的像希望那样温暖的色泽。“糖槭木的，内芯是独角兽毛。九又三分之一英寸长，弹性不错，试试看——”
　　伊雪尔握着那根圆滑的，从头到尾逐渐加粗的简洁魔杖，奇妙地感到它的温柔暖意由指尖传遍了全身。星河一般闪光的银雾，将一切乱糟糟的东西笼罩，雾散去时它们被摆放得整齐舒适，并像被甩了一打清理咒般干净崭新。奥利凡德环顾着店面，大声喊着，“噢，真的是太好了，真的是太奇妙了——噢！”
　　他将魔杖装回匣子里，用棕色牛皮纸包好，递给伊雪尔。“七个加隆，小姐。谢谢。”

　　出门时伊雪尔撇了眼斯内普蜡黄的脸色，开口道，“教授，如果您不介意，午饭尝尝我家小精灵的手艺怎么样？”虽然猜到了斯内普因要探查克莱门斯所以应该不会拒绝，但伊雪尔依然真切地补充，“庄园里有个书房，堆满了藏书，许多涉及高深的黑魔法，我非常需要一位有知识的教授来帮我处置它们。可以麻烦您来看看吗？”
　　“非常荣幸，图灵小姐。”斯内普想到邓布利多的要求，爽快地答应了。

　　午餐简单随意又不失礼节，令斯内普感到一丝轻松愉悦的同时，也使他敏锐地察觉克莱门斯可能没什么家底了。不过他并不打算和伊雪尔提及这些小问题，是的，斯莱特林的高傲怎能容得下别人的怜悯？何况伊雪尔看上去很好。
　　饭后伊雪尔抱着一大杯冰柠檬红茶喝的很开心，斯内普看着她咬吸管的开心样，又看着她刚塞到他手里的那杯，嘴角抽了抽。该死的，他好想开口讽刺那只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单细胞生物啊，她难道认为他会喜欢这种幼稚的饮料？会使用三岁小孩才用的吸管？他要推翻之前认为她很聪明的想法，伊雪尔·图灵只是一只没脑子的小巨怪！
　　伊雪尔一口气喝了半杯后满足地笑，然后发现了斯内普扭曲的神情。“那个很好喝的，教授，是我和小精灵一起做的。”斯内普的神情愈发扭曲，百思不得其解的伊雪尔选择不思，带着斯内普转战五楼书房。
　　庄园的穹顶很高，楼梯格外地长，但伊雪尔一路脚步轻盈。她推开了最里面的一扇门，然后做出了欢迎的姿势。斯内普打量这间大书房，藏书很多，摆放的没什么规律，看来理清它们之间是否有危险成员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书房窗边的圆桌上，伊雪尔将斯内普还没有喝过的柠檬红茶放下，留下一张便签，轻手轻脚地离开已经开始研究书籍的斯内普，到隔壁自己的房间去了。

　　一关上房门，伊雪尔习惯性地找凯说话。“嘿，你觉得那只大鸣角鸮是不是帅爆了！我太喜欢它了！当然了凯，你永远是我最离不开的啦哈哈哈！我们给它起个名字吧！你认为叫什么好？商店的人说它是个男孩子噢。”
　　凯依旧维持死气沉沉的手镯模样，沉默不语，一动不动。
　　“嘿伙计，不要闹别扭嘛，”伊雪尔整理着书本放到自己的小书架上，并没有发现凯的样子不同寻常，“我真的记得你不爱晒阳光的事情！我下次穿长袖出去！可是今天很热嘛，你不要生气，我给你留了你爱喝的柠檬红茶，还冰着呢，桌子上桌子上，都是你的啦！”
　　可是凯并没有像以前那样迅速与伊雪尔和好，他甚至一个字也没说。伊雪尔看着手腕上毫无生命迹象的凯，手中的书掉在了地上。
　　“凯？”伊雪尔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颤抖。“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她忽然哭了出来，“你走了吗？是我哪里做错了吗？你怎么舍得离开我啊，你走了让我依靠些什么？！”
　　“你别哭啊，我错了我错了，我不应该故意不和你说话的！”凯忽然变回蓝蛇，慌慌张张地试图用头为她擦眼泪，“你当时在宠物店那么开心的挑猫头鹰，我就，就有点不高兴，所以回了一下系统——”凯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是我任性了，明明听见了你说话，但就是想气气你，谁知道你哭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这样了！”
　　“你明明知道的，一只刚买回家的猫头鹰怎么能和你相比！”伊雪尔把头埋到手臂里，声音闷闷的。她抽抽鼻子，哭声渐小，“大傻蛇快给我去拿卫生纸！”
　　“好好好，但你不许记仇！”
　　“你也不许记仇，大笨蛇！”
　　“你才——”
　　“我的纸呢？”
　　“@#￥%……&*……”

　　“你去系统干嘛了？”冷静下来后，伊雪尔问凯。
　　凯得意地晃了晃身子，吐出伊雪尔前两天借给他的翡翠项链。伊雪尔宝贝地戴好，并庆幸上面没有什么可疑奇怪液体。“它现在可以使你变成一个易容马格斯！声音体格性别都可以改变，而且无时间限制且任何魔法都不能使其失效！”凯兴奋地邀功，“变成动物也可以噢，最重要的是它不费魔力！”他嘟囔着，“这可费了我好大力气……”
　　“谢谢你，凯！”伊雪尔一把抱住凯。“看在你为我这么鞠躬尽瘁的份上，我就不计前嫌啦！”
　　凯突然有点想咬她。

　　“那只猫头鹰到底叫什么嘛？凯，你快想想！”
　　凯纠结地看了一眼伊雪尔，“你真的很喜欢它？”
　　“恩！”伊雪尔十分单纯地忽略了凯的‘吃醋’，“它毛茸茸的很可爱嘛！”
　　“……”凯突然怨恨自己没有毛毛。他像是放弃什么一般把自己盘成各种奇怪的形状，“好吧，那，克里斯（Chris）怎么样？”

　　伊雪尔敲了敲书房的门，“教授，来屋外喝下午茶吧。”斯内普从书堆里抬头，鬼使神差地应了一句，“马上。”
　　伊雪尔下楼去了，斯内普合上书有点发愣。口好渴。他拿起手边早已不冰了的柠檬红茶。
　　居然……真的很好喝。

　　玫瑰牛奶花茶泡在全套Wedgewood瓷器里，斯内普看着素水用点心渣喂鱼，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过正常的生活了。日夜颠倒，凌晨四点睡中午十二点起，下午上课晚上批作业巡夜，后半夜熬制研究各种魔药。他何尝不想活得轻松快乐？可心里总是不能饶恕自己的曾经。
　　伊雪尔喂完鱼回来，与斯内普搭话。“教授，你找到什么感兴趣的书了嘛？”
　　“鉴于那些书籍之多，非常遗憾，你可怜的教授只来得及翻阅了很少一部分。”精神一放松，别扭的话脱口而出。“也许伟大的图灵小姐会允许我带回一些我感兴趣的？”斯内普回过神来，顿觉不妥，却看到伊雪尔一个奇怪的眼神。“什么话，教授？当然可以了。”
　　“不过教授，庄园里不仅有那些多的不行的书，还有兰霍恩留下的好多黑魔法物品，我完全都不知道怎么处理呢……”伊雪尔灵机一动，“不如，教授，你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