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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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这学期高中部有男生转来，还很帅的样子！”
“隔壁班女生都疯成一团了，没得救了•••”路人甲接了句。
“好像是隔壁班的xx女生在校长办公室看到的，痴傻了好一阵了都，回来还不忘大肆宣扬，结果整个班女生都像得了猪流感似的•••”路人乙也凑了上来。
“可我们六年制中学不是从不收转学生的吗？看来，来头不小啊•••”
“这年头帅哥美女多啊！据说初一年级新进一位超级美少女，一下课就有很多初中部高中部的男生去围观，都哄成团了•••这学校难得的交通堵塞啊！”又一张脸凑了过来。
教室里喧闹起来。
“开学第一天就这么不太平，以后的日子恐怕再无安宁啰•••”路人丙开始无奈。
长丰中学的开学第一天因为这两件事而热闹非凡，校园里多的是三五成群的讨论小组，一时之间，泽梵和泽殇这两个名字已风靡全校。
“你说同样身为女生，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她五官怎么就那么精致呢？”教室后座，李丽向王芸感慨道，边照镜子边叹气。
“人比人气死人，想开点吧，其实你也不错•••”王芸安慰道。
“哎•••不说了，我还是认真学习吧，总不能样样比人家差吧。”李丽从桌肚里抽出本书打算翻看。
“没机会了•••”一旁的王芸边发短信边玩味的说，“人家成绩好着呢，听说她和她哥都是以升学考第一的成绩进来的。”
“不是吧•••这么牛•••美貌、智慧、家世，她什么都有了，跟她比起来我还真能算是一无所有。最气不过的就是！——长这么大，从没有一个男生在我脸上投注过5秒的目光，可她开学那天就•••我出去透口气，别拦着我。”说着李丽就向门外走。她就是这样，一根肠子通到底，想什么说什么，爽爽朗朗的。
“同学，”哇！竟然有帅哥找她？！不会吧•••一出来就撞上这种好事！可转念一想，肯定不是她，李丽一向对自己没什么信心。果然！那帅哥的目光穿过她往教室里张望。
“帮我叫一下你们班的泽梵。”泽殇一向不喜与女生说话，只有与梵有关，他才会破例，这绝对是他最好的语气了。
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新来的高中部第一吧？就差流口水了。
一时间，大家的目光都集聚在窗外那道亮丽的风景。
“为什么不开机？我都联系不到你！”
“我••••••因为•••总有人给我打骚扰电话。”
“你给他们的？”
“不是，”梵一口否定，“好像在我去洗手间的时候有人动过我的手机•••”梵偷瞄了殇一眼，有些窘。
“那换个号码吧，以后自己东西放放好！对了，因为今天提前放学，所以4点忠叔会在校门口等，你速度快点，不要每次都让人等•••”
他在吃醋吗？梵经常在放学时被一些男生缠着问东问西，有时被殇撞见，那脸拉得•••
“我放学后要去舞蹈房跳舞，你先回去吧，让忠叔晚点来接我就好。”
“我等你。”殇很坚定的语气，“5点半回去差不多了吧。”
“可你得等一个半小时•••”
“没事，我可以看书。”
这些年，殇已分不清到底是她离不开他，还是他离不开她，为了陪在梵身边，他甚至放弃就读N市最有声誉的高中的机会。
“我是初学者，总是重复着那几个动作，你觉得无聊就先回去•••” 被人这样看着梵还是有些不自在。
殇没接话，自顾自的听着音乐，转头看向窗外，快到九月底了，时间还真快，9月28——她生日，该送什么好？往年送的东西，她只是收藏着，并不怎么用，今年•••
梵连续三个回旋舞步，刚好没站稳，就那样直直的向地面摔去，殇立刻站起来去扶她。
“有没有摔疼？”语气中稍带些担忧，但眼神却出卖了他，从上到下来来回回把梵看了好几遍，才放心真的没事，“今天练得差不多了，回家吧。”殇一手扶着梵，一手拿过她的包。想起以前梵说过的话。
“我就是喜欢跳舞，我会一直跳一直跳，一直转一直转，直到再也跳不动了，再也转不动了！”当时的她仰着粉粉的小脸蛋自信满满的说。
“忠叔，不好意思呀，因为我•••”梵淘气的吐了吐舌头，殇看在眼里，脸色也温和起来，浮着浅浅的笑。
“小姐哪儿的话。”忠叔是个敦厚老实的人，只是嘿嘿笑。
“忠叔，快开车回家吧，看她一身的汗，得回家洗洗，快臭死了。”
“瞎说，”梵抢过自己的包，“我的东西臭着呢，不沾你的香气。”说着往车窗边挪了挪，眼睛直直的看着窗外，不做声了。
“不会是生气了吧•••”殇坏坏的笑。
透过反光镜，忠叔看着这一切。他所认识的少爷是沉默寡言不爱笑的，可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少爷不知笑了多少回，人也比以前容易接近多了。
“小姐，少爷应该是怕你出了汗吹冷风会着凉，所以才说快回去的。”
车里静了下来，梵嘴角微微上扬。
一早醒来，梵就发现自己的床头有只精美的盒子，是他送的？梵以为属于她的今天会被遗忘。打开盒子，一双粉红色的舞鞋让人移不开视线丝织带白色蕾丝，光滑的质地。每次的礼物都精致的令她只想珍藏。盒子里附有一张字条：我希望下次陪你练舞时能看到它。
每年的生日，她都是从简过的，因为不想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世，出身日期也是修女妈妈告诉他她的，说是在孤儿院门口捡到她时身边留有字条，一个日期和一个梵字。最多的时候是全家一起吃蛋糕，送礼物祝福。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
“梵，看到公告没？”李丽一边跑进教室，一边吵嚷着。因为直爽的性格，梵和她很合得来。有女生针对梵她也会挺身而出，与人争执不休。
“你激动什么呀，换口气慢慢说。”李丽喘了两下，“公告栏上说，圣诞节那晚学校有文艺汇演，每班必须出两个节目，再通过重重筛选选出前十五登台演出•••”
“那我们班弄什么呀？”梵有些犯难，作为班长兼文艺委员的她还真不知所措了。
“时间挺进的，你看着办吧！”李丽舒坦的坐在椅子上，“这下学校又能热闹一阵了，说不定还会冒出很多帅锅！！”
“你呀，没救了•••”
“你哥上吗？”李丽瞪大了眼期待着。
“我哥？他不喜欢热闹场合。”
“哦•••”李丽有些失望，刚刚闪闪发亮的眸子顿时颜色。
由于班主任吩咐下来，演出归演出，不能太影响学习。而且班里同学反映都不是十分热烈，这让梵很伤脑筋，找谁，谁都一个劲地推辞，看来，要想让重点班的同学们动起来还真不是件容易事。
其他的一些普通班都已热火朝天的排线起来了，梵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要开始筛选节目了，可他们班还只出了个闷闷的小品。
“想什么呢？”梵看了殇一眼，继续手托腮，看着浴缸里游动的金鱼，顺手取几颗鱼饲料，不紧不慢的放进去。
“你们班准备了什么节目？”
“我正在为这个苦恼。”
“听首歌放松一下心情。”顺手将耳塞塞进梵的左耳。梵便靠在他肩上，嘴角上扬，“要是你不参加这次演出，恐怕好多女生都要失望了。”
“那你失望吗？”房间里极静。
其实很多时候问的人并没想要明确的答案，只是听的人在意如何回答。
晚会的工作相当保密，很多节目都被要求重新编排，大家都很好奇也盼望着这天的早日来到。
“圣诞夜你去校园广场看演出吗？”
“那当然，听说校花也会登台，我可不想错过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
“那他表演什么？”一边的男生也忍不住要凑个热闹。
“很可能是舞蹈，听说她经常练舞•••”男生们这下高兴了，学校里很久没这么热闹了，最重要的是还能看到校花翩翩起舞。
无意的路过却让泽殇听到了这一切。
“听说你要参加演出？怎么没跟我提过？”走在林荫小道上的他们无疑是最亮丽的风景。
“恩，还想晚点告诉你，让你惊喜一下的。”泽殇没做声只是踱步向前。
“那你会来吗？”
“看情况吧，如果我来不了，忠叔会准时来接你的。”
“哦•••”虽然知道他一向喜清静不爱热闹的场合，但还是有点失望。
“你表演什么？”殇笑着问，一眼就看出了她不高兴，谁让她把喜怒都写在脸上。
“想知道就自己来看！”
“不就是现代舞吗？我不常看你练的？”
“那不一样！”如果他不在，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像往常一样。
“知道了，我尽量•••”
“这毕竟是我第一次上台•••”
“晚会已经开始了，欢快的音乐回荡在校园里，悠长悠长，梵有些坐立不安，还有半小时左右她就要上台了，可殇还没有出现。
“忠叔，快点！”希望能赶上，本来是想让忠叔去取那张音乐制作牒的，但始终不放心，时间又刚好凑在一起，现在东西是取好了可晚会迟到了，希望她还没登台。
终于赶到了学校，殇一下车就往操场飞奔而去，熟悉的声音从远处的人群飘摇而来，原本嘈杂的人群也顿时静了下来，殇放慢了脚步，她的声音•••清澈透明，没有如火如荼的热情，不似冷冷清清的沉寂，却有着说不出的穿透力，穿透心弦，直射人心。殇即刻向人群加快了步伐。
舞台上，是他最熟悉的人，虽然隔着很远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听声音能想象得到她的水灵动人。梵一袭俏皮可爱的白色蓬蓬短裙，柔软的黑色长发披洒在肩头，观众席静极了，婉转悠扬的歌声带着他们沉浸在恬静唯美的国度。
一曲《荧光》唱闭，掌声欢呼声响彻校园，一时之间，无数男生冲上舞台鲜花，主持人的声音被一波又一波的起哄盖过，场面接近失控，保安也过来维持秩序，被挤在人群外的泽殇只能眼睁睁看着无助的梵，却无能为力。
回来的路上，两个人都很沉默。
“回来啦！”顾曼欣迎了上来，“玩的开心吗？”
“恩。”
“妈，我上楼了。”殇径直往楼上走去。
“小梵，哥哥怎么了？”平时的殇虽然也不怎么说话，但今天的他隐藏着一股怒气。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又做错事了？
“你也上楼早点睡吧，忙了一天一定累了。”顾曼欣理了理梵细长柔软的头发，疼惜的叮嘱。
“哦。”
“小梵怎么也不开心啊？是因为哥哥，还是因为今天爸爸妈妈没去看你表演？”
“不是，我就是累了。”
“今天爸妈实在有应酬走不开，但特别嘱咐哥哥去给你加油，别生爸爸妈妈气，小梵。”对她来说，梵就是上天送给她的礼物，一直都想再要个女儿，聪明可爱，而梵就这样出现在她生命里。
“没有啦，我没生你气妈，真的。”梵努力微笑掩盖着自己的疲惫。
“没不开心就好。”
“哥哥来看我表演•••什么时候出发的？”
“还挺早的那会儿。”
“•••那我上楼了。” 晚会快结束的时候他才来接我的啊，而且还怪怪的。算了，不想了不想了！！
走过殇的房间，还是忍不住想进去看看，敲了敲门，没人应答。
“睡了吗？”开门进去，透过暗淡的星光，依稀看得见殇侧身躺着。在床头伫立了很久殇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也许是真的睡着了。梵转身向门口走去，突然一股力量拉住了她，殇迅速将梵禁锢在自己怀里，梵吓得不敢吱声，虽然他们以前也有过拥抱，但这次的很不一样。
殇将梵扳过身来，吻住了她的唇，这是第一次•••梵惊呆了。
“以后，站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
“啊？”
“还有，只能唱给我一个人听。”
“哦，”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心里甜甜的幸福像被惊起的波纹一圈圈向周围荡漾开来，甜蜜就像这样被一倍倍放大，“你一直都在台下吗？”
“没有，赶到的时候你已经在舞台上了。”殇继续搂着梵，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早点睡。”
“哦。”心里却在暗暗嘀咕睡的着才怪，得慢慢消化。
梵回到房间，有些恍惚，但弄明白了一件事：他们相互喜欢着。
咚咚咚，“是我。”殇开门进来，“这个刚忘了给你，圣诞礼物，晚安。”
梵接过，是张CD，“晚安。”
悠扬的小提琴独奏曲，难怪看他最近很忙，原来是在偷偷的准备圣诞礼物。他总能在她毫无心里准备的情况下，给她感动，甚至泪流满面。
“吓死我了！怎么不开灯呀。”小雅揉了揉眼睛，“口好渴。”黑灯瞎火的摸进了厨房。
梵仍站在窗边，沉浸在回忆中，那时的他们•••伸手触碰唇瓣像是余温犹在。
“我去睡了，你也早点睡。”小雅打了个哈欠。夜已很深了，梵踱步向房间走去，多想在临睡前互相道声再熟悉不过的‘晚安’，多久没收到他精心准备的礼物——
今夜无眠的恐怕不止她一个•••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回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