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旅程》niuniu

2、爱的旅程（2）

　　在被弗里格慎重警告后，米利安乖巧地尽量避免和船的主人见面，每天都在船员的舱房内窜来窜去，没多久就和水手们打成一片，常在一起嬉闹。现在船上除了那个总在摆酷的公爵大人外，就只有蒂斯还在记恨米利安居然妄想抢他工作的仇。
　　“猎神号”在葡萄牙停留了一整天进行淡水、食品、麦芽酒、药品和日常用品的补给，因为从葡萄牙离岸就会进入法国的海域。虽说作为商船可以通航，但并未得到靠港的许可，所有的用品都必须从葡萄牙一次性备足才行。
　　莱瑟尔一早就去觐见葡萄牙国王和王后，算是路过打个招呼，蒂斯也跟着一起去了，所以米利安帮忙搬完东西后，便开始肆无忌惮地在船上乱逛，弗里格船长也忙地晕头转向，没什么功夫来管他。
　　逛到他的禁区――莱瑟尔的私人休息室时，米利安小心地左右张望了一下，轻轻推开红木的门，伸了一个脑袋进去偷看。即使只是一个船上的房间，也装潢和摆饰得相当昂贵高级，居然还有瓷制的花瓶和玻璃器皿，也不怕摔破了。米利安好奇地溜进去仔细看，发现原来所有物品的底部都是被固定的，可见有钱人的花样可真不少。饶有兴味地观赏着一件件亮晶晶的银器，米利安的目光突然被桌上摆的一个小画框吸引过去。
　　镶银边的木制画框内是幅油彩的半身小像，画着一个金色长发的年轻人，白瓷般秀美的面庞，蓝宝石一样明亮的眼睛，红润的唇角含着温柔幸福地笑，就象一位圣天使般高贵又美丽。
　　米利安不自禁地就走过去，伸手将画框拿起来细细地看，也不知看了多久，突然听到岸上有人声，依稀好象是大老爷回来了的样子，赶紧将画框摆回原位，快速溜出房间，没头没脑地冲下舷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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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瑟尔揪起这个一头撞进自己怀里的小男孩，半晌才约摸记起船上好象是收了这么一个人，顺手丢给吓得一头冷汗的弗里格船长，吩咐了一句：“看紧点，别让他乱跑。”
　　米利安见自己好死不死居然撞到了这个免他船票的人，生怕他一时想起现在是在陆地边上，一个不高兴将他这个苦命的孩子赶到岸上去，“装可怜”的机关本能地开动，立即眼泪鼻涕满面都是，谁知还没来得及惨号，大人物已绝尘而去，压根没多看自己一眼，眼泪马上又收了回来免得浪费。
　　接下来的三天被弗里格船长禁足，加上自己也的确是余惊未消，米利安很听话地呆在厨房给厨师打下手，万不得已要出房门也是绕着危险区域走，果然风平浪静没出麻烦。
　　但真正的风却是以极快的速度加猛，真正的浪也不安地骚动起来，南边的天空聚集起一片不祥的浓云，海面由辽阔迅疾地变为苍茫。“猎神号”以满帆切着浪潮边斜斜地前行，但到傍晚时分，风向开始变了，不断加厚的云层从后方追压而下。
　　凭着丰富的航海经验，弗里格船长断定“猎神号”已无法赶在风暴的前面，他命令全体船员做好准备，要全力以赴地正面对抗这场看起来规模不小的夏季风暴。米利安被要求安静地呆在底舱不许乱动，当他听话地顺着舷梯下去的时侯，吃惊地看见莱瑟尔公爵大人居然穿着敞胸衬衣，扎着裤脚来到了甲板上。
　　作为贵族和主人，他不是应该呆在最安全的地方发抖吗？但从船员们毫不奇怪地向他致意的自然态度上，这好象是经常发生的事一样。
　　“左舵四十，全速逆风前行！”弗里格船长的命令如雷般传来，米利安赶紧收起自己的好奇心来到底舱，免得站在舷梯上挡路。
　　风暴象炸弹一样地降临了。
　　即使隔着厚厚的船板，海啸声依然震耳传来，船身几乎是呈九十度地被抛上落下，米利安躺在地板上，象只陀螺一样滚过来滚过去，抓住桌子脚也固定不住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船员突然跌跌撞撞地冲进底舱，大声喊道：“麦酒放在哪里？公爵大人受了伤，快把麦酒拿来！”
　　米利安攀着桌脚站起来，连跌带爬地移至橱柜旁，拿出一瓶麦酒，正要递给那个船员，舱口有人大叫：“维埃尔，却来帮我稳住这该死的东西！”
　　维埃尔探头出去看了一眼，口中发出一声咀咒，回头向米利安吼道：“你快把麦酒送上去，要快！”接着就爬了上去。
　　米利安撩起衣襟裹住麦酒瓶，用一只手牢牢抱在胸前，刚爬到舱口，想了一想又回来，拿了一大卷绷带揣在怀中，在船体疯狂的颠簸中艰难地爬上甲板。
　　刚伸出半个脑袋，暴雨立即劈头盖脸地打过来，米利安揪住离他最近的一个人，用能发出的最大的声音问：“公爵大人在哪儿？麦酒……拿来了……”
　　那水手向驾驶室方向指了指，又朝甲板前部跑过去了。
　　米利安弯下腰，半跑半爬，护着怀里的麦酒，好不容易才来到驾驶舱外，扒着门朝里一看，莱瑟尔正和船长两人合力扳着船舵，蒂斯哭哭啼啼地试图压住不停动来动去的主人肩膀上的伤口。
　　米利安几乎是用滚地跌进舱内，喘着气叫道：“麦……麦酒……”
　　蒂斯正要过来接，莱瑟尔吼道；“蒂斯，去拿一根粗一点的绳子来，快点！”
　　蒂斯开口想要说话，但一看主子铁板似的面孔，不敢多言，对米利安大叫一声“去处理爵爷的伤口！”之后跳出了舱外。
　　米利安抓住老船长的腰当扶手，将身体移到莱瑟尔旁边，撕开他肩上的衣服，咬掉麦酒的瓶塞，汩汩地倒下去。
　　猛地被酒精一刺激，莱瑟尔疼得一缩身，回头看了一眼，怒吼道：“谁叫这孩子上来的？快点给我下去！太危险了！”
　　米利安没有理他，掏出已经湿漉漉的绷带，用麦酒淋一淋，捉住他的肩膀，乘他忙着稳舵的时侯，一圈一圈厚厚地扎好，打了一个紧紧的死结。
　　弗里格船长腾出一点空儿来，对米利安叫道：“好了孩子，这儿没你的事了，快到下面去，小心别掉进海里！”
　　米利安又顺着原路朝回爬，到舷梯口时，“咯咯”的声音来杂在风雨声中传来，抬头看了看，主桅杆被满帆扯得已经弯了起来。叫了几声，没人理他，米利安只好又一路爬回驾驶舱，捉住莱瑟尔的腿摇了摇。
　　莱瑟尔低头一看，气得大叫：“快叫这见鬼的孩子离开，暴风雨不是闹着玩的！”
　　“大人！”米利安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主桅杆……快断了！！快断了！！”
　　莱瑟尔皱起眉头，叫了一个水手进来帮助船长稳舵，自己快步奔到甲板前部。米利安艰难地跟在后面爬行，心里真是奇怪他是怎么站稳的。
　　“把主帆全部降下来，左副帆也降下来！”莱瑟尔迅速下了命令。
　　一个水手口里叼一把折刀顶着暴雨爬上主桅杆，割断帆绳，整面帆立即落下。但降左帆的水手还没爬多高，一阵狂风袭来，随着“咔嚓”一声，左桅杆当即折倒下来。
　　米利安只觉得身子被人一抄而起，与另一个高大得多的躯体一起滚到一边，桅杆重重地砸在身边。
　　莱瑟尔捉起护在身下的孩子，问道：“有没有受伤？”
　　米利安刚摇摇头，立即就被丢给一个水手，同时听见这条船上最大的的那个人吩咐说：“把这个孩子立即带到底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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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船的底部不知又滚来滚去多久，随着黎明的到来，暴风雨终于过去了。幸运的是，船好象没沉，而且只有七个伤者，伤势都不算严重。
　　揉着不知何时撞出的满身瘀青，米利安帮船员们收拾善后，好不容易一切告一段落，正准备扑进自己小小床上痛痛快快地补眠，一个头上缠着绷带的水手来传话：“公爵大人要见你，米利安。”
　　呜……那个人不累啊？记得他明明受了点伤的嘛，这时侯不该睡觉最大吗？米利安苦着脸一路嘀咕着，但到了那间休息室外，他立即用两手扯开嘴角，摆出一副最甜美的笑容来。没办法，免船票的人最大，更何况昨晚他好象还救了自己的命。
　　门从里面被打开，米利安低眉顺眼地走进去，行礼道：“早上好，公爵大人。”
　　莱瑟尔换了一件酒红色的丝制睡衣，肩上的伤已被重新包扎过，端着葡萄酒，含着雪茄，贴身男仆在身后按摩，怎么看都是一副贵族派头，一点儿也看不出刚刚才和水手们一起抗击了一整夜的暴风雨。
　　“幸好你昨晚及时发现主桅将断，米…呃……米……”
　　“米利安。”蒂斯小声提醒。
　　“对，米利安。……否则我们恐怕会有更大的麻烦，所以，我有些小小的奖励，来回报你的勇敢。”莱瑟尔吐出一个烟圈，对着米利安头顶的发旋说（主要是因为米利安的头埋得太低了……笑）
　　“很高兴能为公爵大人效劳。”米利安一面客套，一面在心里祈祷，“金币，给金币，我要金币……”
　　“拿着这个，孩子，也许对你在英国的寻亲之旅有帮助。”
　　一个小钱袋由蒂斯递过来，米利安伸手接着，暗中掂了掂份量，哈哈，果然是金币啊，最近的运气真是超级旺呢。
　　压着满心的欢喜行礼退了出来，米利安心花怒放地回到自己的小床上，但已睡意全消，兴奋地将赏金全部倒出来数，一、二、三……八、九、十！整整十枚金币呢，那位公爵大人真是出手豪阔啊。
　　抱着赏金笑眯眯地入睡，米利安一觉竟睡到下午，中途也没人来叫他，错过了午餐，醒来时肚子很饿，蹭到厨房要了一大块面包，拿到甲板上边啃边晒太阳。
　　水手们正叮叮咚咚地修理船体受损的部分，风暴过后的海面丝毫也没有了昨夜狂猛肆虐的痕迹，碧蓝幽幻，泛着鱼鳞似的波纹，与澄澈的蓝天相映衬，分外的美丽，再配上迎风招展而来的数面船帆与桅杆顶飘扬的三色旗，更是一幅悦目的画卷……
　　…呃……船帆？……三色旗……？！！
　　米利安一下子弹了起来。同时了望台上的水手也飞快地跳了下来，脸色苍白地朝船长室奔去。
　　片刻之后，“猎神号”全体都被召集在甲板上，莱瑟尔公爵神色凝重地看着蒂斯将一个个钱袋分给大家后，双手抱胸地道：“大家听好了，法国人的战船就在我们后面，为什么原因还不清楚，但我们是商船，所以不可以抵抗。你们只是普通的水手，他们不会为难你们，一有机会就逃吧。很抱歉，除了金币我现在不能给各位更多的帮助与保护，愿上帝与我们同在。”
　　弗里格船长含着眼泪想说什么，莱瑟尔抬手制止了他，接着道：“如果都能平安回到英国，请到康沃尔郡来找我，我很愿意再次与诸位共事。”
　　一位水手鞠了个躬道：“希望能再次为您服务，爵爷。”其余的水手纷纷附和。
　　莱瑟尔的脸上现出一丝微笑，回头对蒂斯道：“好了，你也拿一份钱吧。”
　　“不，”蒂斯以演悲剧的姿势握紧了双手，“我绝不能离开爵爷。”
　　“好了，蒂斯，你是个称职的男仆，但现在你帮不了什么忙，别再给我添乱了，快把你那份钱拿去。”莱瑟尔平静地说。
　　尽管表现如常，但其实莱瑟尔心里并不安定，他不知道法国人是不是冲着他那份情报来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对方应该不能确定他是否真的带着情报，所以只要把文件销毁……把那份可以帮助英国尽快取得胜利的文件销毁………虽然舍不得，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对方不仅会搜船，而且连他这个公爵也会被搜身……
　　莱瑟尔的目光突然落到了缩在一边手抓钱袋的米利安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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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利安第四次站在那间私人休息室的长毛地毯上，忐忑不安地看着正上下打量他的莱瑟尔。
　　“米利安，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莱瑟尔最后终于站定在他面前，温和地说。
　　“希望我做得到，大人。”米利安低垂着眼睛，脑子飞快转动着衡量危险度与回报率。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非常重要，决不能让法国人发现它。我想把它藏在你的身上。”
　　“他们会搜我的身的。”米利安一吃惊，忘了装温顺，大声地道。
　　莱瑟尔不愧是堂堂公爵，居然只吓了小小一跳，接着说：“我会想办法让他们不搜，或者说，让他们不太仔细搜。”说着站起来，对蒂斯弹了一下手指。
　　男仆捧着一件女式缎袍走过来。米利安睁大了眼睛。
　　公爵拿出一份文件，叠得小小的，让蒂斯细细缝进胸衣垫子里，向米利安招招手道：“来，好孩子，穿上这个。”
　　米利安将手背在后面，道：“我不要。”
　　“听我说孩子，只要这次能成功，到了英国后我负责把你一直送到你姐姐家里去，还有一笔丰厚的奖金。”莱瑟尔引诱道。
　　奖金？米利安犹豫起来。他并不想一直留在英国打扰舅舅平静的生活，只打算将妈妈临终的话带到后就返回摩纳哥，所以足够的积蓄是必要的。
　　正踌躇间蒂斯已剥掉了他的上衣，将紧身胸衣套了上去。
　　“太紧了！”米利安挣扎着抱怨。
　　“这可是爵爷为弗兰西丝小姐从西班牙买的上等货。”蒂斯的语气里大有指责他不知好歹之意。
　　“幸好和弗兰西丝年纪相仿，大小应该差不多。”莱瑟尔抱着手臂审视。
　　蒂斯抖开粉红色的缎袍，从米利安头顶罩下、扯平，又拿出粉盒在他脸上、脖子、胸前、后背、手臂都扑上蜜粉，再在双颊和唇上点了胭脂，最后将他半长的金发向上梳，用缎带一绑，扎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莱瑟尔吹了声口哨，目光落在那全靠胸垫撑起的一点小小曲线上，道：“十三岁的小女孩没有胸部也是很正常的。”
　　米利安嘟着嘴转向穿衣镜，一个清秀可爱的金发小人儿在里面苦着脸看他。
　　“非常漂亮，想不到效果这么好。”莱瑟尔满意地将他身子转回来，道，“听着，你现在的名字叫米莉娜，十三岁，是我的侄女，跟我一起去探望住在西班牙的外祖母。记住了吗？”
　　“如果被发现我就说是你逼我干的。”米利安抓住机会声明。
　　蒂斯气得冲过去，莱瑟尔扫过一道阻止的眼神，对米利安道：“你不这么说我也会说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连累的。一切全靠你了。”
　　米利安还没来得及应答，船身突然猛地一摇，一句严厉地法语传来：“船停住，检查！”
　　莱瑟尔脸色一变，法语？他忘了对方一定是讲法语的。一个英国公爵家的贵族小姐绝对应该会讲法语，可一个摩纳哥的平民小子呢？
　　事到如今也容不得多想，莱瑟尔示意米利安留在原地，自己一个人走上了甲板。
　　水手们被赶到船中央站着，一艘挂着法国国旗的军舰靠在猎神号旁边，约数十个法军士兵分布在船的各部，正中站着一个蓄着卷胡子的三十来岁的军官，看肩章应是个少校。
　　见到从容走过来的莱瑟尔，少校行了个礼：“您好，是船主吗？”
　　莱瑟尔脸上挂着标准英国绅士的笑容，回礼后用法语道：“下午好，少校先生。我是格安斯．莱瑟尔，英国公民，猎神号是获得了通航许可的英国商船，运送的是从葡萄牙到港的烟草和染料，这个是通航令。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上头有命令，这段时间所有通行的商船都必须严加检查。”少校用例行公事的语气道。
　　莱瑟尔召过船长，用英语吩咐他带士兵们去检查。
　　“用法语！”少校叫道，“从现在开始所有的对话都必须用法语，不会说的人就给我闭嘴！”
　　莱瑟尔挑挑眉，船长退下带人开始搜查。
　　“太阳可真大，到我的休息室去来杯清凉的麦酒如何？”莱瑟尔邀请道。
　　少校舔舔干燥的嘴唇，道：“好吧，看样子还得好好检查一阵呢。”
　　两人来到休息室内，米利安还站在桌边，见有人来，学着曾见过的贵妇人行了个屈膝礼。
　　少校有些吃惊，莱瑟尔解释道：“这位是敝侄女。米莉娜，来给少校先生打个招呼。”
　　“法语，先生，请讲法语。”少校在麦酒瓶旁坐下。
　　米利安看了莱瑟尔一眼，走上前来，轻声道：“下午好，少校先生。”说的竟是一口流利的法语，惊得蒂斯差点拿不住酒瓶。
　　“令侄女看来年纪尚幼啊，”少校怀疑地看看米利安的耀眼金发，再看看莱瑟尔的满头乌丝，“阁下怎么带她出来经历危险的旅程呢？”
　　“这也是不得已啊，”莱瑟尔信口开河地道，“家嫂是西班牙人，米莉娜刚出生时就过世了。今年春天接到来信，说是家嫂的母亲病重。因为米莉娜与母亲长得非常相象，都是金发蓝眼的美人，所以老太太病中想见外孙女儿一面。恰好我也要南下接货，就带着米莉娜一起来了。……少校先生来块饼干如何？”
　　少校接过淋了糖花的糕饼，对米利安道：“小姐，令祖母贵体可好了？”
　　“差不多已经康复了，谢谢少校先生。”
　　问完这两句，少校觉得已经履行了职责，开始专心地品尝麦酒与糕点。第一瓶酒快要见底时，一个士兵过来报告：“长官，已检查完毕，没有异常。”
　　“船员的房间呢？”
　　“都查过了。”
　　“船员的身上呢？”
　　“也都搜过了。”
　　“好吧。”少校拍拍手站起来，对莱瑟尔道：“很抱歉，莱瑟尔先生，你知道……”
　　莱瑟尔了解地点点头，张开双臂。少校在他身上翻了一阵后，回头看了看米利安：“这位小姐……”
　　莱瑟尔面有怒容道：“恐怕是我听错了吧，少校先生，一个法国绅士，居然不知道如何去尊重一位有身份的小姐吗？”
　　少校尴尬地干笑了两声，道：“好……好吧，打扰了，麦酒很好喝。”说着拿起帽子，出了房间。
　　莱瑟尔一面送人，一面命蒂斯搬了两箱麦酒到对方船上，少校约摸推辞了一下，也就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