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记忆》婼韵

14、一切的开始

　　“霖儿明白。可是……慕姐姐……霖儿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啊……霖儿不会魔法……”说着就沮丧地低下小小的头颅。
　　“霖儿，你试试看用你全身的力气，把它们都集中在手上。”慕耐心地指导着她认定的接班人。
　　“嗯……”霖儿憋红了小脸，抬起的小手中开始有点点银色的微光。
　　“哇……慕姐姐，你看，霖儿也能了耶！”她的苹果脸上的那对星眸洋溢着兴奋的光芒。
　　“嗯……但是，霖儿，你要尽快加油哦……没时间了……”她抱着霖儿，脸上挂着的，是绝望，是悲伤的痛苦。
　　我们所有人都随着这个画面一窒—无边的思念和哀伤再次充斥着这个有限的空间。
　　“嘶嘶……”随着画面的混乱，我们都转头看向窗外。
　　外面突然被异常诡异的天空覆盖：淡红色的天空，高挂着血红的月亮，似乎在流泪—等下，月亮怎么会流泪？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仔细看：从月亮那个方位的天空中开始有一根根白色延伸 ，从白色里飞出一个个勉强可以称作是“人”的生物——比人多了一对翅膀。他们朝这里急速飞行，直到他们降落在楼下的花园里。
　　一行六人见此情状飞奔出楼，来到院里。
　　领头的是一个看不出年龄的男子，他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深邃的深褐色眼眸此时闪着嗜血的光芒。他的脸，很像……应阳。想必，他就是应文义了。
　　“看来，我的面子够大啊，呵，竟然让宇全部出动。”他的嘴角咧着最分明的嘲讽。
　　我走到宇的面前，挡住他对宇那地狱般的肃杀。“义。”我唤了他一声。把他从自我冥想中拉回了面前。
　　“你就是顾影？”他的眼光第一次落在我身上。那大胆的打量让我十分不舒服，仿佛我整个人全部摊开在他面前，一点也没有任何秘密似地。
　　突然，一道强烈笔直的白光向我投来，我抬起手遮住眼睛，但仍然无法控制地陷入黑暗深渊……
　　耳边，依稀响彻着他的呼喊……犹如千年前传来的情人间的低喃…
　　不知过了多久，我费力睁开似乎有千斤重的眼皮，只看到周围一片模糊地白色，好像飘起了最浓重的白雾般，周围一切，都陷入了这挥之不去的白。
　　“怎…怎么回事？这里是？”我撑起上半身，缓慢地打量着周围的情况，还是一无所获。
　　“影儿。”一个陌生的女声打断了我的观察，一个透明的人影渐渐变为实体，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出现在我面前。她，白色的青丝，惨白的皮肤，纯白的连衣长裙把脚都全部遮住，整个人低低地漂浮着。她无神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一直那么望着……
　　“你是谁？”我冷静地望着她，自己也惊异于自己的平静。
　　“影儿。”她的声音也轻飘飘的，仿佛一阵微风都能将它给吹得飘渺无踪。
　　“我是。请问，现在我在哪里？你到底是谁？”我重复着问题。
　　“我是月。想来，慕跟你说过，当时我去了世界各地帮她找能替她分担能量的人吧。”她微笑着，但是和着她苍白的脸色，却让这个笑容，无比诡异……
　　我想起了那次慕和我的谈话，一下子全冲入了脑海中。“我想起来了，是你啊。”我回了她一个淡淡地笑容。
　　“嗯。我…我有事…想跟你说。”她的身影突然剧烈摇晃起来，无力地滑倒在地上。我连忙跑到她身边，扶起她来。“月，你没事吧？”我忧心地看着她不停地咳嗽，虽然明显能感到她身体的颤抖，在尽力压下咳嗽，但是，她的胸口仍然剧烈起伏着。一声声破碎的声音从她的喉间逸出。
　　“你听着，我要说的事，攸关所有的人，你……咳…咳咳咳一定要记住。”她的指关节发白，虽然用力握着我的手，但是我手中感到的，却是冰凉和轻柔。
　　“好好，我听着呢。月，这一切，到底是……？”我虽然面对着又一个生命的消亡，却不得不专注于她的话。
　　“影儿……你让我看一下……你右手腕好吗？”她倚在我怀里，轻声恳求。
　　“嗯。”我伸出右手，卷起袖管，让她清楚地看到我右手腕上，自出生以来就有的那个小小的紫红色树叶形胎记。
　　“果然……是你。”她的表情似乎如释重负，微笑一直在她的脸上驻着。
　　“什么？这个胎记怎么了？”我抱着她，疑惑她半截的话语。
　　“宇宙有规定：宇宙的领指必须是没有七情六欲的“清人”，一旦有任何情感，都会渐渐失去多年修炼的魔力，从此变为凡人。而且宇宙每十年都必须重新换一批人，理由就是怕同一批人会承受不住源源不断而来的灵魂碎片而魂飞魄散。虽然宇宙领指所要承受的灵魂碎片要比另外八个人多，但是其他人所承担的，也并不少。慕就是上一批的领指。在二十二年前，宇宙的领指云爱上了掌管空间梦想角落的海，两人双双变为了凡人，在人间展开了自己的爱情，再次重逢。慕因为出类拔萃的能力而接任了宇宙领指。影儿，你能猜出，这两个人，是谁吗？”她的大眼期盼地望着我。
　　“云和海……”暮的，我想起一个可能：“难道……云，是金清云，海…………是……宁海？”我颤抖着声音说出自己的猜测。
　　“呵呵”她笑出了声。“你很聪明。你说的没错，这两个人，就是你的亲生父母。”她微微点点头，证实了我的推测。
　　“……”这时的我，早已陷入震惊，僵坐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
　　我那老妈？那老爸？竟然……会是……
　　“影儿……影儿？”她轻轻摇着我，让我回到了现实。
　　“你……说的是真的？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我对她刚才所说的，仍然抱有着一半怀疑。
　　“是慕……咳咳……告诉我的。在她消失前的一晚，她找到了我。因为在时空里，我和她可以说是关系走得最近的朋友。”我本来想握住她的另一只手，却骇然发现她的左手已经透明化消失了。再仔细看她整个人，已经有渐渐透明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