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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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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南青吃完了饭想陪着宋时,等他完工后一起走走也好,就是想和他多呆一会,宋时却果断的把他赶回去休息了。
薛南青没多说便也回家去了,他相信宋时可以的。
果然,宋时如期完成了修理工作,第二天那人来取收音机时十分高兴,乘着同乡的拖拉机将自己的宝贝收音机稍带回家了。
薛南青比一般人明白这是宋时的爱好和事业。他虽然和宋时在一起没几天,却是了解他的几乎全部童年、青年、成年。
小说里的宋时从小到大学习不是最好的,人缘却最好,号召力最强。
所有的小孩子都觉得他每天活得有意思,上树掏鸟窝、捉毛毛虫、做弹弓,编草蚂蚱……
他总能找得到平淡生活中别人发现不了的乐趣。
直到他五年级那年夏天,村里通了电,宋时第一次看着家里悬挂着的明亮的灯泡,他觉得太神奇了。
从此他对机械电力相关的所有东西都十分感兴趣,试图拆解每一个他可以接触到的机械,并试图重新组装还原。
虽然条件绝对不允许他这样做,大多数时候宋时只能观摩、猜测它的作用原理,并不能上手。
所以他有四处收集很多‘宝贝’,有损坏不能在唱歌的小玩具,可以自己上劲儿往前走的塑料小轿车,更多的是一些细碎的机械零件。
物理上的电流电阻他自己还没学到,他就借了书摸索着边尝试边学。经常蹭去镇上修理师傅家混熟脸,去看怎么操作。
他收集过废品站里看起来不起眼的零件,制作简易的电动玩具,从不熟练到熟练,自娱自乐发展到摆摊贩卖。
他研究电路利用电线和电池制作触发式开关,用来保护他的专用抽屉。
这个说起来呢是因为宋家是个大家庭,所有的家具桌椅都是公用的。
对其他的宋时是无所谓的,拥有一个私人不被别人侵占的工具放置空间却是是必要的,这是宋时一直没坚定的想法。
宋时两个礼拜没来,一开门,周围看着想来修理物件的人一下子涌了不少进来,工作又堆积了不少。
所以,虽然回城里了,几步路就能见到,可是和薛南青的相处时间却没有增加太多。
狠狠忙活了两天,宋时终于把之前接单的几件东西修好,都是难修的卫星信号接收和电视显示出问题。
剩下的按紧急以及先后顺序修理就好,宋时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薛南青算算时间快到阳历新年,之后紧接着过年,这是他那个小店的关键时期,需要去一次市里进货备货,保证过年期间的供货。
宋时终于能有时间好好陪薛南青吃饭,所以天天早早给自己下班,到薛南青店里帮忙。
一开始就是陪薛南青,看他结账,和他聊聊天,了解了解薛南青自己不曾参与过的人生是什么样的。
宋时认真的听薛南青讲述他的家乡,他的学生时代。
他能从他的讲述感觉到薛南青的回忆特别美好,讲述这些事情的时候,薛南青总是面带笑意神采飞扬像一个无忧无虑的王子,语气充满了眷恋思念。
宋时喜欢这样的薛南青,但是又感觉不对,因为在认识薛南青后,都没怎么见他和家人联系。
薛南青和他讲的也都是他十九岁前,大学毕业之前的事情,成年之后几年的情况基本没有提起。
他转念又觉得可能是和家里闹矛盾了,但是既然他这么念家里人的好,还建议他多给家里联系,有什么矛盾都能商量和解决。
薛南青听了,沉默了半天,眼皮半阖着遮住了眼睛,叫宋时看不清楚他的情绪。
后面宋时也不敢随意发表建议了,每个人的人生都是自己的,选择权都应该在自己手中。不懂事情的由来,对结果发表意见也是不太好的。
宋时又不敢再摸薛南青的逆鳞,索性也动起来给薛南青摆货、整理货,强迫症发作还给帮他的小店来个软装升级。
其实就是从他店里带了一些彩虹灯泡,二级灯管装饰了一下薛南青店门口,晚上可以打开,灯光就会一闪一闪的。这样显得小店喜气洋洋的,到了过年期间应景也醒目。
宋时说好了第二天要陪薛南青去要去市里进货,两人天色稍稍暗下来,就早早闭了店,相携着一起回家。
第二天宋时天才蒙蒙亮就到了薛南青家门口。
砰砰砰——“阿青,起来了没 ”
“阿青,快开门——”
薛南青听到声音,一骨碌从床上起身,穿着背心睡裤趿拉着塑料拖鞋,就出蹦跳着去开院门。
一开门,宋时就瞧见薛南青早上这么低的气温,竟然只穿了个塑料拖鞋,就感觉自己有点头大。
忙推着他往屋里走,还得耐心教育。
戏谑道“阿青,再想见我也不能不穿鞋就出门吧,多冷啊。”
薛南青自然不会承认,那么难为情,他可说不出口“哪里有,你在开什么玩笑。应该是你想我才对吧,不然怎么是你眼巴巴跑来我门口。”
宋时见识了一番薛南青的牙尖嘴利,感觉又对他有了些新的认识。
也不和他计较,反正他知道薛南青是想着自己,怕自己在门外等的太久冻着就行。
“哎呀,可不是嘛,这么多天没见,还不让我多看看想想了。”
薛南青睨他一眼,踩着拖鞋啪塔啪塔的跑回屋里穿衣服。
“唉,记得多穿点,夜里可冷着呢。”宋时嘱咐了句。
“知——道啦,你真啰嗦喔。”薛南青糯糯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嗨”也不能多说他,不然阿青又得觉得他啰嗦了,他不想提醒某人,让他觉得自己是和他有代沟的男朋友。
宋时毕竟是年轻人,感情经历少,总觉得几岁的差距就不少了,虽然能坦然对别人家夫妻差个十几岁的事儿,可轮到自己,又不是一回事。
更何况自己不仅年纪大了几岁,又比不上阿青是大学毕业的好文凭,还会做生意。
宋时暗搓搓的计较着,算来算去是便宜了自己,凌厉眼的也眯眯着像个得手了猎物的大猫。他这样想着,便按耐不住咬着下唇笑了,漏出一排整齐的牙齿,更衬得一张俊脸晃人得很。
薛南青听宋时的话多准备了一件牛仔外套,外裤里面套了秋裤。
薛南青穿好了又迅速去接了水洗脸,很快从屋里出来,水珠打湿了几缕头发,他嫌凉凉的垂在眼前碍事,便把这些刘海都向后梳去,让它慢慢晾着,漏出光洁的额头。
宋时长臂一挥,招呼着“哥哥给你带了早餐,快点来吃,刚好不烫了。”
薛南青凑过去脑袋瞧都有什么好吃的,浇头香浓的老豆腐,豆腐丝木耳丝黄花菜粉条,配着香油香菜陈醋辣椒油,咸香口的。还有几两豆腐包子。
“真好吃啊”薛南青忙着吃也不忘夸赞一番。
“好吃下次还给你带。”宋时就乐意看着薛南青一副吃的特别满足的样儿,感觉特有福气,看着他吃就觉得自己很幸福。
薛南青埋头吃饭,前面的头发不时就掉下来,薛南青左手勺右手包,甩了甩还掉,不理它了。
还是宋时看不过去从对面挪到他旁边,一手帮他撩起来,“吃吧,抽空该剪剪头发了。”
“奥。。”
宋时的手指穿过头发搭在他脑袋上,可能是悬空没处支撑,手掌心不时碰到他脸上的皮肤,烫烫的。薛南青感觉不自在了,这还让人怎么吃,磨磨蹭蹭,终于吃完了剩下的。
宋时终于能卸任,最后肆意的摸了几把薛南青软软的头发和小小的脑袋,就当自己人形发卡的报酬吧。
“不剪…也不是不行”宋时意犹未尽。
薛南青脸红红气鼓鼓的撇开他的手,整理自己的头发“我回来就去剃个板寸。”
“别说气话,现在的发型多好看呀。”说着又上手帮他捋了捋。
“哼……油嘴滑舌……”
两人手挽手出了门,宋时骑大摩托载着薛南青风驰电掣到了长途汽车站。
薛南青被宋时安排在身边等着,宋时在稀稀拉拉的买票队伍尾巴排着。
薛南青想起自己可能会晕车的事,想着等买好票出去找家药店买点晕车药。
宋时买到票过来说道“买到了十分钟后发车的那趟。”
薛南青皱皱眉头,犹豫不知该不该说。
宋时看出他有些为难的样子,正色道“怎么了,你想说什么就说。”
薛南青嘴巴向下撇撇,低头道“我忘记买晕车药了,现在还来得及吗?”
宋时一听,赶忙仔细问“你晕车严重吗?”
薛南青点点头,有些恐惧的回忆着道“上次去你们村儿还吐了。”
宋时点头,“那是挺严重的。”
两人一起去了售票窗口,宋时询问下一趟车的发车时间,得到答复,这趟线路一天两趟,下一班车要到下午两点,而现在是上午九点。
宋时边听边思索着,听完就说道“我们需要换下一班的票。”
薛南青开口“等等——我可以忍一忍的,别退了。”
他把宋时拉到一旁解释,急忙间找出一点思路“现在天气凉很多,兴许不那么晕,上次晕车是中午。”薛南青说完看着宋时,等他决定。
薛南青的眼神里透出倔强,他不想自己这么没用拖累,可是忘记备药品是事实,换车次又会影响行程。
如果改车次,等到了市里批发市场早就关门了,两人还得住一晚,那不是要铁公鸡拔毛吗,薛南青不舍得。
于是他决定忍一忍,不能让这次期待已久的出行改期,他不喜欢那种感觉。
一件事期待了几天,已经动身到半程,如果推迟到明天再出发,那他会控制不住的觉得:出行的快乐没有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会这样,无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