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
-
44
卡卡西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十六岁的时候，他们两个还在暗部。那会儿战争总体上结束了，但各村之间仍然有小规模的冲突，尤其是木叶作为最强大的忍村，成为其他资源贫瘠的忍村的眼中钉几乎是必然的。
于是一个接一个的任务落到头上，明泉是火影的护卫成员之一还好，他几乎都是外派的任务，常常要去别的国家打探情报，忙得不可开交，连见她一面都变成了挤出休息时间才能实现的奢侈念想。
——所以，让喜欢的女孩子请客什么的，真的只是说笑而已，那时候的他纯粹只是想找个借口约她罢了。
明泉打量着面前的银发忍者，见他眼神飘忽、满脸倦色的样子，便提议道：“你先回去休息吧，请客的事不着急。”
这句话拉回了卡卡西跑远的思绪，他轻咳一声：“休息之前吃顿饭还是可以的，正好有点饿了。”
行吧，那就把这顿欠了好几年的饭补回来吧。
因为时间还早，不到饭点，街上的饭店基本上都还没开张，明泉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亲自下厨……说实话，她有些好奇卡卡西这几年的生活。
卡卡西家里没什么变化，依旧是那样简单，朴素得没有丝毫装饰物，只有一些生活必备的家具和电器。窗帘是白色的，没有任何花纹的素净。从窗外可以看到树木苍翠的树叶在阳光下被微风催动着摇曳。
挺整洁的，但也符合一个单身男青年公寓该有的样子——因为过于简单安静而显得有些寂寞冷清。
她看到他床头柜上的相框里是水门班的合照。这张合照带土的房间里也有。
照片上年轻的四代目火影笑容爽朗灿烂，十二岁的带土比着剪刀手，笑容比他身后的老师更灿烂，琳也面带可爱的笑容……只有某个银发男孩睁着一双死鱼眼，冷淡得很。
以及，书柜上一排的橘色小书真是相当的显眼。
明泉想到之前中忍考试期间，某人只要一闲着，就会捧着本书看个不停。
“之前就想说了——”明泉转过身，看向身后的白毛忍者，“你现在还真是《亲热天堂》不离手啊。”
卡卡西僵硬了一下。
“啊，这个嘛……是这样的，自来也大人当初离开木叶后，关于他的情报就断了，水门老师想让我们通过这本自来也大人一直在连载的书，搜寻关于他的线索……”
“原来是这样。”明泉望着他一本正经解释的表情，心情有些微妙，“收集了这么多本，还每天都看……还真是敬业啊。”
“……”卡卡西无言以对。
厨房里倒是意外地用具齐全，明泉翻了一下冰箱里的食材，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平时都是自己做吃的吗？”
得到了肯定回答后，她的心情又开始微妙起来。
“怎么说呢，稍微有点惊讶啊……”她一边感叹，一边把围裙系好，开始处理食材。
卡卡西站在一旁，看到她低下头切菜时，眉眼温柔，脸颊侧的发丝轻飘飘地垂落，胸腔中充斥着无法言喻的心情，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自从那天在风之国的边境与她重逢，发现她真的没有死，这团火焰就在他的心间点亮了，所有的冷静和理智都被这团火焰灼烧得岌岌可危。
他设想过她有朝一日回到木叶，回到他身边后，他会怎样对待她。参考《亲热天堂》的模板，盛大的告白，在街道上牵手散步，拥抱接吻……套路也好、调情也罢，在自来也大人绚丽华美的词汇堆砌下，一切都那么顺利，充满了浪漫的气息。
但现实中，只要一看见她，他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忘了。少年时代说不出口的告白，如今依然说不出口。
可是他不想让自己再后悔了。那些以为永远失去了她的岁月里，他无数次回想起和她相处的细节，分明有那么多机会可以把心中的情意传达给她。
“没什么值得惊讶的，将来可以做给另一半吃，分担家务。”卡卡西在她收拾好食材准备生火时，忽然开口说道。
明泉不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起头看向他，嘴角微弯：“不错的觉悟。”
“所以，你差不多也该答应我了吧？”
明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的脸上。
此时此刻的卡卡西目光闪烁，耳根有些泛红，自重逢起在她面前竖立的成熟稳重的新形象崩塌，好似一下子回到了多年前，重新变回了那个青涩别扭的少年。
阳光就这么散落在彼此之间的空气中，四周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和心跳声。
“……答应什么？”明泉缓缓开口。
听到这样的反问，卡卡西抬眸直直盯着她，仿佛在说“你明明知道”。
确实，这么多年来，有些事、有些心思，两个人彼此都心知肚明，却又都不曾当面说清楚过。
明泉理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像是对他要表达的意思有所预感，从而心生紧张和期待，却又有些莫名的望而却步。
一路成长到现在，做了那么多影响深远的大事，按照上辈子关于蝴蝶效应的说法，她觉得自己大概已经改变了二十五岁时会灭族的命运。
但没满二十五岁，她总是习惯性地感到不安，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放心地拥抱幸福，也不擅长应对眼下这种情景。
气氛安静了片刻。
“……好歹也该有个明示吧？”明泉听到自己的语气充满无奈，带着几分从未听过的柔软羞涩。
她望着卡卡西，看到午后轻盈的阳光洒落在他的银发上，将他的面容轮廓照得温柔又朦胧。
大概是太过紧张，他喉结动了动，欲言又止。最后他闭了闭眼，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伸出手，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手心不放。
“我喜欢你。”他顿了顿，直率而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一直以来都喜欢。”
低沉的嗓音，有力的语气。
一记出乎意料干脆的大直球。
明泉只觉得自己的脸一下子热了起来，心脏也不受控制地慌张跳动着，所有的镇定冷静全都不翼而飞。
她下意识想抽回自己的手。
然而，明明他桎梏着她的力量并不强，不会让她感到疼痛，却恰好令她无法立刻挣脱。
大概是这样不冷静的明泉前所未见，卡卡西的紧张一下子少了很多。
他的眼睛弯成了月牙，语气也恢复了潇洒淡定：“而且我们两个也老大不小了，不如赶快在一起算了。我有房子也有存款，就是家里少了个女主人。”
“……”
忍者求婚都这样的吗？
还真是……朴实无华接地气。
她用一种混杂着惊奇和无奈的眼神看向说出这句话的男人，却见卡卡西只是笑眯眯地回望她，十分镇定的模样。
但她很快就明白，他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内心也并不像表现出来的这么淡定。
证据就是他握着她手的那只手越握越紧，甚至出了一点冷汗。
噗。
明泉有些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喂喂，要不要这样不给面子……”卡卡西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可是在说很严肃正经的事情。”
“抱歉。”
“……”
感觉到卡卡西一瞬间的僵硬，明泉赶忙解释：“我不是在拒绝你……”
“吓死我了。”他顺了顺胸口，长舒了一口气。
然后下一秒，两个人才忽然回过神来，刚刚明泉那句话意味着什么。
空气忽然安静下来。
他的目光长久地落在她的脸上。
这目光如此温柔，比一整个春天的阳光都要温暖。
她不自觉后退一步，抬起头正好对上了他的双眼，有种倾斜的错觉，直到背后传来墙壁微凉的触感。
他轻握着她手的那只手缓缓转动，像齿轮一样，渐渐契合到可以交错的位置。
然后，十指相扣。
温热的气息拂面。
背后就是墙壁，无法后退，无法避开。
明泉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正毫无规律地撞击着耳膜，她本能般垂下眼睫，余光看到他微微低下头凑近，拉下面罩。
气息靠近，渐渐交融。
唇上传来温柔的触碰，轻轻相贴。
她闭上了眼睛，无意识地摒住了呼吸，感受到温热的气息将她包围。
在思绪清空的前一刻，明泉不合时宜地走神了一瞬——这就是传说中的壁咚索吻吗？这人还真是段数见涨，看来这么多年的《亲热天堂》没白看。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 2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