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伴雨》张椬

5、爱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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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几天网络小报上铺天盖地是何晓亭和四美同游海南的消息，明星歌星富家女，中间还掺着一个小助理，这般四角关系足以吸引眼球，之间的感情纠缠和争斗描绘的相当精彩，比宫斗剧还狗血，谢冰莹和孙豆豆是娱乐圈的人，这样的花边新闻两人已习以为常，甚至于沾沾自喜，期盼这事弄假成真，至于郭婧婧对这事并不看重，在美国生活了几年多了见识和智慧，真正拥有爱情的是她，两位明星不过是给她和何晓亭的爱情添了情趣，能把明星歌星打败更能证明自己，她没有小女人的顾虑，史珂处境却尴尬堪忧，她一个助理，学历不过是大学又没背景，竟做了三人的反面陪衬，在全世界人眼里就是天大的笑话，地地道道的一个灰姑娘，竟不知天高地厚和明星千金争风吃醋，千方百计攀爬高枝，死缠烂打何晓亭。
　　史珂虽然默默的爱着何晓亭，何晓亭似乎视若旡睹，所以一直把情感藏在心里，他的冷漠无情最近让她苦恼，六年了默默的守在他身边，先前史珂还有信心，现在看着他身边明星富家女围绕，史珂觉得自己很渺小很无力，得到何晓亭的爱是奢望，何况现在风言风语时时刻刻围绕着她，她累了，真的承受不住了。
　　从海南回来的第二天，史珂便递交了辞呈，她没有见何晓亭，辞呈放在他办公室桌上便悄然离开，她太累了，已经心力交瘁，她要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思考六年来的一切，思考自己的未来。
　　史珂默默离开杏亭集团大厦，她满腹心思一时不知道该去哪，暂时她不想回家，回家去父母又该唠叨她的婚事，28岁的她青春在慢慢逝去，情感却无处安放，倾注了六年的感情难以换来未来和希望，她真的好累，不想再走下去了。史珂信马由缰到了机场，售票员问她到哪，她不知道自己去哪，正有飞上海的航班广播登机，上海的繁华也许能排解她的忧愁，她便购了票，搭上去上海的航班。

　　上海这座东方明珠繁华而美丽，外滩的夜景浪漫温馨，明珠塔上繁星点点，熠熠生辉，倒影在黄浦江中，光影流动变幻奇妙，成双入对的恋人留恋在江畔，如沐春凤沉溺于爱河。史珂独自孤单单的在江边徘徊，心思重重旡心他顾，此刻良辰美景更让她伤感，她凝神望着涛涛的江水，排解不尽的忧愁让她想痛哭一场，曾经陪何晓亭在此度过整个夜晚，心里藏着美丽的憧憬，那时她还没有现在的忧伤，痛苦的是何晓亭，他在江边喝了很多酒，她就默默的陪伴着他，披着月光迎着海风，怀揣一个青春少女的梦，现今喝酒的人换成了她，陪伴她的却是涛涛不尽的江水。
　　那天何晓亭出了医院，在医院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便靠在坐椅上。
　　“去机场。”何晓亭说完便闭上眼。
　　“你身体才刚恢复，需要休息。”史珂一时有点惊讶，不明白何晓亭的用意，见他不再言语也不敢多说。在医院守护月余何晓亭就没和她说过话，充其量是她问，他摇头或是沉默，两人还很陌生，从昏迷中醒来何晓亭便很少说话，白天呆痴，夜里还是呆痴。史珂照顾他一个月，又要去公司熟悉工作，身心俱疲，就想立马躺在床上休息几天，他却莫名其妙的去机场，竟然不过问公司的事情，史珂从心里感到失望和不悦。
　　两人到了机场，何晓亭径直走到售票口。
　　“我去苏州”
　　何晓亭接过票来，望着机票出神，售票员便催促他离开。
　　“我不去苏州了，去上海吧。”
　　售票员嘟囔了一句，又从新出票。何晓亭接过车票，史珂在他身后不禁气恼，觉得心里委屈，照顾了他月余，他眼里竟然没有她，想到他才刚康复，头脑还没好利索，又有谢否雨的嘱托，无奈买了一张机票，陪伴他登上飞机。到了上海何晓亭竟然没有去处，像游魂一般在街上乱转，傍晚便来到了外滩这里，买了一堆的啤酒，望着渐渐模糊的大海，啤酒一瓶接一瓶猛喝，她开始还劝说，他不闻不答，继续喝，她当时有些失望，落寞中也喝了酒。
　　“你知道吗，我是多么爱她，她竟然抛弃了我，海枯石烂，永不变心，哈哈哈，什么他妈的爱情全是欺骗。谢杏雨你听着，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我要让你这辈子都不得安生。”
　　何晓亭酒醉后扶着栏杆大叫大喊，成双结对的游人全是惊讶的神色，史珂觉得很尴尬。
　　“你酒喝多了，这样让人笑呢。”
　　“我一直认为我们可以夭长地久，你不知道我和杏雨经过多少磨难，可谁知道是上天给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哈哈哈”何晓亭夺过啤酒又喝。
　　何晓亭当时醉熏熏的，这般疯狂自语，和酒鬼疯子没啥两样，那尊颓废的模样让史珂特别失望，也略感恐惧，更多的是反感，这哪像是真正的男人，她当时毫不犹豫转身便走。
　　“你不能走，你说她为什么这样对我”
　　何晓亭一只手提着酒瓶一只手抓住她的胳膊，不管她爱听不听，说：“我和杏雨在大学里相识相爱，可是她做教授的父母瞧不上我这个农村的人，杏雨她不顾家人的阻拦和我相爱，那时候在一起是多么幸福，吃方便面都是欢声笑语，毕业后我们在困难重重中创办了这家公司，你知道吗杏雨为了一单生意就跑瘦了几斤，她的辛苦让我更觉得亏欠她一个美好的未来，发誓这一生好好的爱她，可是现在，她却突然之间离开了我，而且是毫无理由的抛弃，这是为什么？”何晓亭愈说愈神色疯狂，抓住她的肩膀逼问。
　　“爱情的事我不懂，杏雨姐也许有她的原因，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天涯何处旡芳草。”史珂有些惊羞，语旡论次的说。
　　何晓亭放开她，又冲大海喊叫：“为什么？谢杏雨，你为什么不给我一个离开的理由。”
　　海风徐徐掀起波澜，夜色的江面上有点点航船，何晓亭无力叫喊，痛苦抱头蹲下。
　　“你怎么了？头疼了吗？”史珂恐慌起来，他身体才刚恢复又醉酒，如果有什么不测，她不敢深想，搀起他胳膊慌慌的离开，在附近寻找酒店。
　　“你为什么离开我，你为什么不给我一个离开的理由，你告诉我为什么，让我死的明白。”
　　何晓亭一路就是这句话，而且他明显把她当是谢杏雨了，史珂也隐隐感觉到了，何晓亭就是在质问她。
　　史珂在附近寻了一家酒店，把何晓亭拖到床上，她累的撑不住随之也坐在床沿上。
　　“你没事吧？身体哪里有没有不舒服？”史珂生怕出事，忐忑不安的问。
　　“为什么离开我，你告诉我”何晓亭猛地坐起来紧紧的抱着她。
　　史珂顿时懵了，突然被一个男人拥抱，而且还是第一次，接下来更让她惊呆了，何晓亭又疯狂亲吻她，她瞪着惊恐的大眼，头脑一阵晕糊糊的，随后清醒了，她猛地推开何晓亭，那一刻的羞愤入了心。
　　“你知道吗杏雨，你的离开我多心痛，我多么爱你，你知道吗，我可以没有全世界，不能没有你。”
　　何晓亭又木呆呆的抱头坐着，仿佛又忘了她的存在，她举起来的手掌停在何晓亭的眼前。
　　那个夜晚史珂永远难忘记，第一个拥抱，第一次亲吻让她心境不自觉发生了变化，隐隐约约产生了丝丝情愫。史珂突然间觉得她被命运捉弄了，冥冥之中她和这个男人有了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她不想牵扯进来，最终也没逃开。
　　那夜的外滩和今天的外滩一模一样，唯一不同就是她一个人，而且流泪的是她，喝酒的人也是她。
　　悄悄的我走了
　　不用见面说再见
　　默默地
　　在心里
　　选择告别
　　告别过去
　　告别过去的你
　　爱恋
　　痛苦
　　已经成为咋天
　　伤痕不可避免
　　我会尽力克制
　　不去想你
　　史珂喝着啤酒望着江水，吟唱着这首《告别》，泪水难以控制流出来。
　　夜已深沉，明珠塔上的灯光暗淡了许多，树木花草都累了，此刻醉于梦乡，江边成双成对的身影应是入了爱巢，只有静静的江水不止，还有江边茕茕孑立的身影。
　　有人来问询，担心她寻短见，史珂苦笑着擦去泪水，帐然若失离开，随心所欲便走到了上次住的宾馆，这里留下了太多的回忆，她身不由己要了上次的房间。房间里似乎还留存着何晓亭的气息，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史珂一夜未睡，第二天不愿滞留上海，买了去往苏州的车票。
　　烟雨江南，夭堂苏州，小桥流水姑苏人家，苏州的美是柔性的，特别是在细雨蒙蒙中，像出浴的清新少女，别样情致。史珂到达时正在下雨，平时史珂最喜欢苏州充满浪漫情调的雨季了，还有吴侬软语的男女，但是今天却毫无意趣，而且是百无聊赖，她来此没紧要的事，也没有着急走出机场，冥冥之中有一个意念，她想找一个人聊聊，聊聊这六年来她的苦恼，还有隐藏在心里的爱恋，而这个人也只有表姐谢杏雨了，谢杏雨不会觉得她可笑，更不会讥笑她的痴情，表姐当初把她推给何晓亭，表姐为什么这么做？史珂有太多疑惑和不解，虽然她不会得到回答，可是她还是想对表姐倾诉心里的痛苦。
　　谢杏雨离开后一直杳旡音信，更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在哪，她人生最后的这段时间就是一个迷，这个迷也只有刘畅能揭开，史珂在大街上痴痴的待了整个上午，下午她决定去找刘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