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晌贪欢》一介青衣若风

52、蚊子血6

　　过了几日，周健来找我，我打电话回家说晚一点回去，但是也没敢和我妈说是要跟周健见面。
　　见面之后，周健一副冷漠的表情，说：“你看咱俩还行吗？”
　　我绷着脸没有说话，你们都觉得不行，可我已经失身于你，该怎么办？这种事情我实在没脸去找阿彩，也没脸告诉我姐，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周健看看我，说：“其实，我也不是故意要发脾气，就是觉得我爸妈不容易，我这当儿子的这么大了，回家要买房子的钱根本张不开口。”
　　“那你也不该冲我爸妈发脾气啊！”我说。
　　“你说得对，我这脾气上来没压住，你看现在怎么办啊？他们都生我气了吧。”他试探着问我。
　　“他们当然生气了，现在都在气头上，过过再说吧。行了，就说到这儿吧，走了。”我淡淡道。
　　周健说：“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你也回吧。”我对他说，然后骑车回家。
　　过了大概一周后，我在家吃饭呢，周健突然打电话过来，说：“我在你楼下呢，你下来一趟吧。”
　　我放下筷子，说：“妈，我下楼一趟。”
　　“什么事啊？”
　　“有人找。”我也没敢说是周健，怕我妈还生气。
　　我下楼后，周健拿了几样东西都挺贵重的。
　　周健说：“给叔叔阿姨送点东西，你拿上去吧，我就不上去了。”
　　我说：“那好吧，你路上慢点。”
　　“嗯。”他答应着，骑摩托车走了。
　　我把东西搬上去，我妈问：“谁送的啊？”
　　我小声说：“周健。”
　　我妈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我爸说：“怎么不让他上来坐坐。”
　　我说：“他不用上来。”
　　后来周健隔三差五地来送东西，最后我妈终于心软了，说：“让他上来吧。”
　　我去楼下把周健叫了上来，他也挺会说话的，说道：“叔叔阿姨，当时我太冲动了，你们别生我气了！”
　　我爸妈也没再说什么，大家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让周健坐下吃饭了。
　　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我表姐在另一个区工作，后来请假回来专程想要见见周健，周健也很乐意，说要请我姐去吃西餐。
　　吃饭过程中，说到以后，表姐问：“那你们以后住在哪里呢？”
　　周健说：“住在家里啊，和老人住在一起还有人做饭。”
　　表姐说：“那也不能一直住在一起啊，而且以后有了孩子也不方便。”
　　周健有点烦的样子，说：“到时看看再说吧！”
　　表姐也没有再说什么。
　　过后我和表姐一起走回家，表姐对我说：“我觉得周健这个人，是不是脾气不好啊？”
　　“嗯，是脾气不太好，”我非常惊讶，“表姐，你一顿饭就能看出来了？”
　　“不是我多厉害，是他暴露得太明显了！”表姐说。
　　“哦！”
　　“欣啊，你可想好了，和脾气不好的人生活在一起，你要吃很多苦的。”表姐语重心长。
　　“嗯。”我答应着，但是却觉得表姐又没有结婚，没什么经验也就没什么发言权吧。
　　表姐可能看我没有再谈下去的意思，也就没再说什么。

　　没过一个月，周健有一天对我说，他家里给他凑了十万，付个首付，然后两个人结婚后还贷款，他问我同意吗，我说可以。
　　后来回去我跟我妈说了，我妈说：“欣欣，你也长大了，自己决定吧！”
　　我爸说：“欣欣，我们都看到了他脾气不好，其他的都看不到，如果你觉得这个不是问题，你还是想要和他继续走下去，那就好好过。反正你们俩都有工资，有了首付还贷款也不会很累。”
　　我也考虑再三，还是觉得如果不找周健，可能以我的年龄就找不到更好的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有些不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
　　然后周健带着我四处看房子，看了几个新小区，觉得贷款那么多太累了，就又看了一些二手房。有一套二手房正好在我们学校附近，离他单位也很近，他领导正好住在楼上，告诉他楼下邻居要卖房子，周健带我去看了看，感觉还不错。
　　周健对我说：“这套房子的主人离婚了，当新房你介意吗？”
　　难得看到一套房，价格位置格局都不错，我不在乎，可是家里老人可能会在乎吧，就说：“这个别和我爸妈说，他们可能在乎。我没事。”
　　周健说：“那行，就买这一套吧。”
　　于是付钱、办贷款、过户，然后就是装修，周健爸爸来装修，周健对我说：“装修你家一分钱也不出啊？”
　　“要不我买窗帘吧？”而我平时工资都交给我妈了，只留下一点零花钱，也没存多少钱，这种事我要是回家和我妈说，保证又是一场恶战，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行吧！”周健脸色很难看，“我比较忙也没时间过来帮我爸，你离得近，有时间你就过来替替他。”
　　“好的。”我答应着。其实我妈并不想让我过多参与装修，说万一不成你参与过多意见反而让人家不舒服，可是我觉得肯定能成啊，都买房子了，再说不成就不好了，我妈说你要是因为房子觉得不跟他不好，那我们可以把房子买过来啊，我支支吾吾没再搭腔。
　　只要有时间，我就过去帮周健爸爸忙，也给他和干活的工人往那边送饭，总觉得好好对待人家，人家也会好好待自己。
　　其实大多数人都是这样，并不在乎多付出一些辛劳，只是希望能够得到一些温暖，全一个家。
　　随着装修工程的结束，两边家长又把订婚提上了议程，在我觉得就是一环扣一环，简直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订婚又要提钱，提钱我就犯怵。
　　我问周健：“周健，订婚钱准备多少啊？”这种事情本不应该我开口，可是周健光说订婚，却不说彩礼钱，我爸妈那边也要问彩礼钱是多少。我们这边有个习俗，彩礼钱五六年前还是一万零一，叫“万里挑一”，随着工资物价的上涨，现在一般家庭已经是三万八千元，叫“三家一起发”，当然还有六万、十万不等。
　　周健阴沉下脸来，说：“钱钱钱，整天就知道要钱，我家装修完了已经一分钱也没有了，你还能让我抢银行不成？”
　　我委屈地红了眼眶，说：“咱们这边的风俗就是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这些钱我爸妈又不拿一分，到时还不是添到我的陪嫁里？”
　　我越说越委屈，忍不住哭起来。
　　他看我哭了，语气稍微缓和，说：“别哭了，等着我回家和我妈商量一下！”
　　最后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