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晌贪欢》一介青衣若风

44、蚊子血4

　　爬上宿舍楼，回到宿舍，她们还在聊天，我洗刷后躺在床上，老大对我说了两三句什么，可是太累了，毫无缘由的累，模糊中回了老大几句什么，就闭眼睡去。
　　感觉睡了很长时间，醒来一看表，已经九点了。我一下子惊醒起来，猛地坐起，一看四周，居然是在家里自己的床上，而不是——在宿舍。
　　我又做了那个梦吗？我仔细回忆梦里的情景，居然历历在目，仿佛这些事是真实发生的，可是，那又的确是一个梦。
　　我有些迷惑了，可是，会隔一段时间就做同一个梦吗？会像连续剧一样，这两个梦之间完好衔接，没有任何断裂吗？还是，这其实是另一个空间？
　　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看看手机上的日期，现在是2007年6月16日，而上次我睡着前却是2007年的三月中，那时还是春天，现在已经到了初夏。
　　现实中的一段记忆却已经丢失，而梦里却能无缝连接？
　　我掐了自己一把，真疼，可也没醒来，到底哪是梦，哪是现实？我敲敲自己的脑袋，有些糊涂。
　　我仔细思考着，梦里的人我都认识，不过就我当下的记忆来说，白恒之是我的一个高中同学，我只是暗恋他，但是却并没有交集，而阿彩，也并未和我在同一个大学，而且，李宗源最后也没有和她在一起。
　　是不是我对于现实的不满或者遗憾，或者一些执念，在梦中都得到了实现？
　　而那，仅仅是一个梦？
　　可是，又怎么解释，我在现实中丢失的那部分记忆呢？
　　这些问题想得我头大，这时电话铃响了，我接起来：“喂”
　　“欣岚？”周健的声音在那边响起。
　　“是我。”我回答道。
　　“你准备好了吗？今天一起去我家一趟。”
　　“去你家？哦，我快准备好了，你到了吗？”
　　“到了，我在楼下等你。”
　　“行，你等等啊。”
　　为什么要去他家，这是第几次去他家了？
　　我脑子里飞速寻找答案，可惜处处碰壁，没有答案。
　　我飞速收拾妥当，就下楼去了。
　　周健已经在楼下等我，骑着摩托车，我坐上摩托车，手扶着摩托车座位，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拿我的手放到他的腰上，“怎么了，不用紧张。”
　　“哦。”我含糊地答道。
　　这是第一次去他家啊，我问他：“我是不是需要买点东西？”
　　我家附近有个超市，去那买就行。
　　“哦。”我再次答道。
　　看着他的背影，扶着他的腰，为什么一点心动的感觉都没有，他只是一个适合结婚的对象，是众相亲对象中看着比较顺眼的一个，让爸妈安心的陌生人罢了
　　不过这样想，是不是对周健来说，是不公平的。
　　我不是要给他关心、尊重以及……爱吗？
　　可是我爱着梦中的白恒之，如何爱他？
　　梦都是假的，叶欣岚，你醒醒，真正的生活在此处啊！
　　我好头疼，快要被两个我撕裂了！
　　可是现实就在眼前，我还要打起精神应付当下。
　　“到了！”周健停下摩托车，示意我下车。
　　我在天人交战的功夫，已经到他家附近了，他把摩托车停在了一家超市门前。
　　我和他一起进了超市，他说他妈喜欢喝奶，他爸喜欢喝酒，于是买了一箱奶，一箱酒，还有一些水果。
　　到了他家，在村子外面，并没有住在村里，前面一间大厅开了个小饭馆，说是来往的司机有来吃饭的。
　　房子很大，三层的小楼，还有个院子，也很大，很空旷。
　　周健领我进屋，他爸和他妈出来，我叫了“叔叔、阿姨好！”
　　他妈把我们迎进去，让我坐在沙发上，然后把周健叫了出去，周健就出门去了，他妈对我说：“小叶，吃点瓜子，看会电视，我去帮你叔叔做饭去。” 我想问需要我做什么吗，还没开口，她已经出去了。
　　我自己有些尴尬地坐在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过了一会儿，周健回来了，手里提着一袋馒头。他把馒头放到茶几上，对我说：“欣岚，我领你去楼上参观一下。”
　　我和他去了楼上，有一间卧室，一个客厅，一个卫生间。还有其他的房间，不过大多闲置，门上挂了锁，根据灰尘和锁的锈蚀程度，应该很久没有打开了。
　　用着的房间都打扫得纤尘不染，我随口说了一句：“真干净！”
　　周健就骄傲地说：“我妈打扫的，她很爱干净。”
　　周健没有带我去三楼，说“以前我奶奶住在三楼，她去世后三楼也没再用，上面也很脏，就不领你上去了。”
　　我笑笑说好。
　　没一会，他妈喊我们下去吃饭，他爸开饭店，所以做菜很好吃。
　　做了一个土豆清炖鸡，一个素炒卷心菜。
　　我都很喜欢，尤其是那个鸡汤，香而不腻，真的令人食指大动。
　　吃完饭，我们又说了一会话，就回去了。
　　一出他的家门，坐在摩托车上让风一吹，心里的郁结少了很多，可能还是有点紧张不放松吧，总觉得在他家里很压抑。

　　自此以后，好久没再做那个梦。

　　七月份的一天，周健约我一起去吃饭，去了才知道他的同事们也都在，我心里觉得有些不自在，真的不喜欢凑这些局，还是我不认识的人，可是既然去了，知道和他同席的都是他的领导，也得给他撑撑门面，我只能全程笑脸相迎。
　　当晚，他喝醉了。
　　我只能骑着他的那个庞大的摩托车，把他送到他的出租屋里。
　　把他扶到床上躺下后，我刚要走，突然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他嘴里嘀咕着，“不要走，不要走。”
　　我耐着性子让他松手，可是他握得我的手生疼，就是不肯松开，我想掰开他的手，他一用力，把我扯进了他的怀里。
　　我奋力挣脱，可是他喝了酒，还是那么大的力气，我的奋力对他来说就是蚍蜉撼树，微不足道。他将我压在身下，满是酒气的嘴冲我压来，我撇开头尽量避开他，……，最后，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他突然进来了，对我来说，只有漫天卷地的刺痛，像是要把我撕裂一般，我打他咬他都无济于事，他却听不到也看不到我的伤痛难过无助，只管做他自己的，我只得一直忍耐着那刺痛，每一下都如刀子割在皮肤上，永不止歇，让人感觉绝望。
　　后来，他睡着了。
　　我自己起身，忍着身体的不适，整理衣服，走过出租屋外黑洞洞的巷子，到街口去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到家后，我一点也没敢让爸妈发现什么，以免他们担心。
　　我妈看了我一眼，说：“怎么回来这么晚？”
　　“哦，周健的一个领导喝醉了，打车先送的他领导，才回来的。”
　　“嗯，女孩子要知道保护自己，晚上要早点回家。”
　　“知道了，妈妈。”我低头说着，进了我的房间。
　　关上房间的门，憋了好久的泪倾泻而出，委屈、无助、迷茫……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除了流泪。
　　我哭着哭着就这样睡着了，没有任何办法的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