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四章 逃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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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灯，樱井安拉下眼罩，闭上眼睛，听着音乐。
大约半小时后，她一把拉下眼罩，瞪着天花板。
她睡不着。
心里想着横山的事情，她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进入睡眠状态。
拔掉耳机，樱井安在黑暗中坐起来。
只有一周多一点的时间，她要找到一个技巧足够的社员，这个人选需要在下周有空，需要能够与其他工作人员协作，最重要的是，这个人选必须能够在演出时表现出真正的水平。
她想不出来这个人选。
手冢的眼睛突然在她眼前闪过。
又是一件烦心的事。
如果总是这样频繁地见面，她不能保证她还能保持那样冷淡有礼的态度。
那太难了。
或许，她的距离拉得还不够大？
既然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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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羽田，你们跟我来。”樱井安把两个二年级生叫到面前。
“社长，有什么事吗？”她们两人有些不安。
樱井安直接进入主题：“这次的演出，我想让你们中的一个顶替横山表演。”
“我们？”她们两人异口同声地惊呼，惊讶地对视了一眼，“社长，我担心……我做不到。”青木嗫嚅。
“我，我也不行。”羽田在旁边附和。
樱井安叹气，她知道她们并不是最适合的，她们的技巧没有太多问题，但是两人都会怯场，一到舞台上就会紧张地不知该如何演奏，这也是制约她们比赛成绩的一个重要原因，所以她本不想选择她们，不过现在，她必须得试试了。
“没关系，从今天开始我会专门训练你们。”樱井安告诉她们。
“那音乐祭的准备……”
“我会交给青田。”面对手冢的事情也交给他了。
这是一个一举两得的方法。
她们对视了一眼。
“是。”答应得很勉强。
手冢又来到音乐祭的主舞台，环视一周后没有看见樱井安。
她人呢？
“青田。”
正在跟一个工作人员说话的青田闻声回头：“啊，会长，稍等。”他转身说了几句，那个工作人员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就离开了，青田这才走过来：“会长，有什么事吗？”
“樱井呢？”他还是把这个问题放在第一个。
“社长另外有事，所以就把这里交给我了。”青田笑眯眯地回答，“会长如果有疑问可以来问我。”
另外有事？
不是故意躲开他？
“听说昨天有表演者受伤了？”
“是。”说到这个，青田总算是严肃了一点，“横山的手指受伤了，医生说她不能参加这次的音乐祭。”
“替代人选呢？”
“社长正在解决这个问题。”
“是谁？”
“我们的后辈，不过还需要练习，社长决定亲自担纲教导的任务。”
亲自担纲？这个节目完全可以去掉，不需要她费尽心思地去找替代人选。
他无法控制自己去想这是不是樱井安为了躲开他而想出的方法，不过这个方法很好，让人无话可说，真的就像是她不得不这么做一样。
手冢发觉他有些烦躁了。
镇定一下心神，他对青田说：“这里交给你，要认真对待。”
“是。”青田对于手冢的威严像是毫无所觉一般。
“我要去网球部，先走了。”
“会长再见。”青田笑眯眯地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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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你的节奏乱了。”樱井安一手按住额头，遮住眼睛，手掌下眼睛闭起，无奈得什么都不想说。
“对不起。”青木放下手里的长笛，有些手足无措地道歉，旁边的羽田一脸不安。
樱井安叹一口气，放下手，尽量轻松地勾勾嘴角：“我们先休息一会儿吧。”
“是。”她们俩的声音都很低。
樱井安坐到钢琴前，自己开始弹奏。
音符在她的手指下随意地流淌，她的心思却不在此处。
还有3天时间，还来得及吗？
她已经训练了她们将近一周，可是不管是由她们自己搭档的伴奏还是她亲自伴奏，她们两人总是会由于紧张而犯下种种低级错误，比如刚才的节奏。
为此，她这几天都睡不好，晚上总在想着替换的人选，青田又因为复赛的临近而无法更多地关心音乐祭，所以她课间的所有时间都必须跟音乐社和学生会的成员讨论音乐祭的事情，等到下午音乐祭的筹备结束之后她还得帮青木和羽田练习，直到六点多了才能回家，回去后必须完成当天的作业和练习她的复赛曲目到深夜，但是躺到床上的时候她又无法入睡，音乐祭的逼近让她感受到了越来越大的压力。
她很累。
除了上面那些体力的劳累，她还必须时不时面对手冢，尽管她已经尽量避开他，但总有无法逃避的时候，她必须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过去一样，正常地与近在咫尺的她喜欢的人说话，很难，也很累。
她总觉得自己有种要生病的征兆，嗓子疼，头疼也时常发作，有种在发烧的感觉，但是量体温又没有任何不正常。
不过，她现在不能生病，音乐祭已经近在眼前，无论如何，要撑到音乐祭结束。
“社长……”羽田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什么事？”她抬眼看着她们，手上的动作亦是停下，琴房里重新安静下来。
“社长，我们……”青木接上话，“我们能不能……申请退出？”
“退出？”
“我们没办法好好表演，不想给学校丢脸，所以……”青木小心翼翼地说完话，偷眼打量樱井安脸上的表情。
樱井安沉默。
她们说的是事实，三天的时间，想让她们脱胎换骨几乎不可能，只能另外找代替者了。
“确实，你们不适合这次的表演。”她终于松口承认了，“但你们的技巧真的没有问题，如果能够克服怯场的话，将来会有更好的发展的。”
“谢谢社长，这段时间给您添麻烦了！”她们松了一口气。
“辛苦了，你们先回去吧。”
“社长再见。”
“再见。”她们开心地收拾了东西，快速离开了音乐室。
等到门关上，樱井安长长叹了一口气，伏在钢琴键上，“咚”的一声，在音乐教室里。
现在，她该去哪里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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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网球部的训练，手冢跟队友们一起离开网球部。
“关东大赛，越来越近了。”大石眺望着天际。
“啊。”手冢的回答。
“嘛，第一场就是冰帝啊……”菊丸双手背在脑后。
“Mada mada dane。”越前恰到好处地插入。
“你这个小鬼总是这么自信！”桃城一把按下龙马的头。
“切！”龙马一副不屑与他计较的样子。
“喂喂喂，你这是对学长说话的态度吗？”桃城立刻揪住他的态度不放。
龙马撇过头去。
“你这个家伙……”
“白痴。”海堂低声地说。
桃城立刻转移了攻击目标：“你这个蝮蛇，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白痴。”
“你这个臭蝮蛇！”他立刻冲过去。
“又开始了呢。”不二笑眯眯地在旁边看戏，“呐，手冢？”他转身寻找手冢，“手冢？”他看到手冢停在了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其他几人闻声也停下来。
“手冢？”大石也开口，担心地问。
手冢回头，迈步朝他们走来：“走吧。”
不二却没有动。
“在弹琴的，是樱井吗？”他看着琴房的方向。
“咦？真的有琴声啊！”菊丸把手放在耳边仔细听。
“樱井还没有回去吗？”河村担心地看了一眼同一个方向。
不二注意到河村的神色：“阿隆，你知道原因吗？”
“不知道，但是……”河村犹豫地说，“我今天看到樱井的时候，她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很累？
“最近的音乐祭，樱井很忙吧。”大石看看不远处已经完成的主舞台。
手冢的眼光也随之转移。
“上周有个演出者受伤了，樱井正在训练二年级的青木和羽田，想从她们两人中间选出一个来表演，但效果不太好。”乾扶了扶眼镜，“每天她们都要留到6点半以后。”
“6点半？”手冢表情一沉。
他知道樱井安最近很忙，却从来不知道她每天要那么迟才能回家，她的比赛也临近了，回家后肯定还要练习，再加上功课，以及每天白天与音乐社和学生会成员的交流会谈，她休息的时间肯定不多，因为他去了解音乐祭筹备状况的时候能看出来她的疲惫，发现樱井安在面对他会更加耗费心神，却由于公式和私心还是经常去，但最近两天他都没去，或许今天他该去看看了。
“说到音乐祭，为什么那么多学校的网球部部员都要来啊？”菊丸突然想起来，他们都已经收到了樱井安协助招待的请求。
“他们都受到了樱井的邀请。”乾再次送上准确情报。
“我们也要帮忙接待他们啊……”不二若有所思地说。
“算是关东大赛前难得的放松吧，对吧，手冢？”大石看着明显心不在焉的手冢问。
“啊。”手冢回答，然后停下脚步，“我还有点事，你们先回去吧。”
“去找樱井吗？”不二笑眯眯地问。
“音乐祭的事。”手冢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啊啦，居然还给了我们一个解释。”不二在他身后若有所指地说。
“嗯，好数据。”乾在后面阴森森地补充。
手冢充耳不闻，却对自己给他们解释也无法理解。
就像是在欲盖弥彰。
拐进大楼，他熟门熟路地走到樱井安所在的琴房门口，轻轻敲门。
“请进。”里面的琴声停下。
手冢推开门，依然站在门口。
“手冢……君？”樱井安显然惊讶地差点忘了用敬称。
看来她也不习惯对他用敬称。
手冢的心情好了一点，但很快好心情就消失无踪。
樱井安看起来很累。
虽然外表上看起来不是很明显，但是她散发出来的一种感觉，就是疲倦。
从心底透出来的疲倦。
“你在训练社员？”被训练的人呢？
“不练了。”樱井安合上钢琴盖，“她们不适合这样的演出。”
沉默。
“要取消吗？”
“不知道，我正在考虑。”樱井安低头，闭着眼睛，手还搭在钢琴盖上。
“如果没办法的话，就取消吧，不要……太辛苦。”他低声说完后面三个字。
樱井安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好。”声音同样也很低。
她不想取消，如果有可能，她希望能够按照惯例那样，让演出顺利进行。
从樱井安的语气中听出这个意思的手冢，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樱井安某些时候的坚持是难以被劝说的。
“或者，让其他学校的学生来表演。”这些事他本不该管，也不会管，但樱井安的烦恼和疲态让他忍不住想要帮忙。
樱井安摇摇头：“我希望，能够让我们学校的学生来表演，”
“你自己表演，不行吗？”
“我，已经有一个节目了，最后压轴的……”樱井安突然抬起头，手冢在她眼中看见了久违的光芒，“也许……”
手冢觉得自己似乎能够看到樱井安脑中瞬间闪过无数各色的想法，然后一个想法慢慢从中凸显出来，樱井安的眼睛完全被光芒点亮，脸上的疲态也一扫而空。
“什么？”他问。
樱井安转向他，脸上是他久违的灿烂笑容：“我知道，该让谁来顶替了！”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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