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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疯狂 ...

  •   盛几娱乐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还在照常运作,但张珏却没有了消息。她解约的事情也就暂时按压不动了下来。

      这几天。
      她经常去她哥的医院探望。

      来回之间,王粲就瞬间发现了宁蛐的这个作息,立刻上报给了段宴。

      周日。
      正好下雨。

      宁蛐还是穿了一条墨紫色的香奢长裙,穿的也是之前代言的一个品牌的小羊皮鞋,结果刚到楼下就开始下雨。

      宁蛐:“……”

      倒霉了果然是乌云密布。

      算了。

      宁蛐脱下了脚上的小皮鞋,拎在手上,去公用伞区拿了把伞出去,雨越下越大,感觉她脚趾缝都能感受到雨水的流动。

      很凉,又点点儿爽。

      不过有几粒小石子又格外的膈脚,宁蛐虽然练舞非常艰辛,但也把每个部位保护得很好。一双嫩脚更是娇贵纤细。

      裙摆不是很长,百褶颇具优雅,宁蛐露出了脚趾,白皙精致。她踩在了水泥的石板路上,凹槽积满了石子。

      宁蛐被压得很疼,她的脚趾每颗都圆润白皙,修剪的指甲也光洁,光影投射过来压出了细腻的水珠。

      到了门口。

      宁蛐看了眼手机,两只脚聚在一起,小小的,像只企鹅。

      在雨中蓦然惹人疼了起来。

      结果,忽然接到了司机的信息,点开一看——抱歉,临时有事,你取消下订单吧。

      ……

      宁蛐在路边像只落魄的小企鹅。

      雨可真大。

      大的她心都拔凉了。

      宁蛐取消了订单,开始重新打,越想越气。

      她一定要去学车!

      忽然想起了她报的驾校,考了个科一,就再也没有光顾过,平时练舞太忙了,科二又挂了一次,总之总结起来就一个字——悲催。

      心乱如千千结了。

      忽然,前方驶来一辆车,正好有个水潭,她下意识心里一抖,可司机把握的距离却刚好,直直地在水潭这停住了。

      宁蛐的心在此刻都绷起。

      这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她并不熟悉,但停下来的一刻,总感觉是她误打的车,她放下了手上的鞋子。

      开始低下头。

      慢慢地找自己的打车订单——上滑了一下,貌似又不太像。有点奇怪,她用试探的眼光看向这辆车。

      车窗缓缓摇下。

      就像经历过无数遍一样,噌亮的玻璃被雨水刷洗地泛光,男人的侧影缓缓停在了她的前方,手在打方向盘曲了下,停下来。

      锐利的视线顺着它看过来。

      她看清了车内的面容,是——段宴。

      他打了把伞出来,抖了下,向她走过来,“上车。”

      雨款款的下,落在地上,激荡出圈儿,石子泊油路也不平,雨直接往下刮。宁蛐盯着一步步逼近的段宴,往后面躲了两步。

      她板着脸,“我不想。”

      段宴的黑色雨伞盖住了她,凑近了几分。

      他伸手,直接就把她手上的绿伞给扯掉了,沉着声音,“不想什么?”

      段宴觉得女孩就是别扭。
      容易口是心非。

      明明就期待着他一哄就能好,现在还是张牙舞爪的。

      不过段宴觉得她这样就很好,很可爱。

      目前来说,还处于他能够纵容的范围,没有触及到他的原则。

      段宴也清楚,宁蛐是应该生气才出走段家,女人就是这样,该有的麻烦一点儿都不能少。

      而现在是他在哄人,放低点姿态貌似也可以。

      宁蛐力道本来就没他大,此刻雨伞都被他扯掉后,她心里就像被柠檬榨了一样又酸又涩,她推了下段宴。

      “离我远点,”宁蛐语气闷闷地,“你别靠这么近。”

      “把伞还给我。”她语气很疏冷。

      段宴眸子浮出一丝笑,盯着这个脸气的通红的小番茄,头还一颤一颤的,就跟个可爱的小脑瓜子一样。

      就会闹腾。

      宁蛐还不知道他脑补了这么多,她沉着脸,一句话都不说。

      “上车就给你。”他神色自若,捏着伞,伞盖朝她的方向倾了几分。

      “……”

      宁蛐眼底盛着水光,她移开眼。

      耳根隐隐地因为怒色而红了些。

      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神经病。

      段宴被她这副模样挠的心头一痒,眸色略深,就喉咙滚动了下。

      下一秒。

      宁蛐把她的伞抢了回来。

      得手后,她一手拎着小皮鞋,一手打开了伞柄,理都不理段宴,转身就打算离开。

      再!见!了!

      结果旁边有个尖锐的石子。

      宁蛐脚一抬,感觉有什么嵌入了脚内,压得她眼睛泪水几乎肆意。

      宁蛐:“……”
      憋住了。

      她忽然的停住,让段宴莫名了几分。雨下的半大,空气很静,导致他声音哑了几分,“怎么不逃了?”

      宁蛐:“……”
      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她该怎么说???

      这个世界,毁灭吧。

      眼睁睁看着女孩的耳缝就像着了火一样通红,从脖子一路红了上来,她闭了闭眼睛,让疯狂下意识的眼泪憋回去。

      好疼。

      迁怒段宴后,她现在理都不想理他。

      她的脚站不稳,腿开始抖起来。宁蛐伸手,撑了下旁边的公交站台的柱子。

      不仅疼。

      还那么的……挺丢脸。

      宁蛐当即就想跳楼。

      “你……”
      段宴凉薄的视线顺着她抖着的腿,看向了她露出来白皙的脚趾。

      就这样圆润的踩在铺满小石子的地上,他眸色一暗。

      下意识滚动了两下喉结。

      宁蛐脚很小,缩在一起,又是光溜溜,有点儿细血顺着雨水留在了地面上。

      段宴揽过了宁蛐的肩膀,靠近了点,伸手环着抱住了她。她的肩膀极瘦,因为疼痛又佝偻了会儿身躯,满脸发白。

      宁蛐还处于疼痛之中,感觉身体和灵魂还在搏斗,她眼里盛着水光。

      差点就怒骂一句,遇见你就没好事!

      可又忽然想到段宴好像也挺无辜的。

      算了。

      接着,忽然。

      她就被段宴拦腰抱起,把她瘦削的肩往他怀里扣了下,她下意识抓紧了他的衣服,把西装都抓皱了。

      脚底酸麻的感觉涌了上来,疼痛感骤然减轻。

      宁蛐感觉身体一轻,眼睛闪过一丝疑惑。

      段宴把她抱进了副驾。

      她身材相比男人小了很多,缩在段宴怀里又委屈又消瘦,眼睛还红通通的,像极了一只会咬人的兔子。

      进来的时候,男人的上身几乎都湿了。

      而落魄的小企鹅完好无损,头发也蓬蓬的,就是眼尾泛红的瞪人。

      没有片刻停留。
      他带着宁蛐,驾车离开。

      车上极静。

      宁蛐很清瘦,又冷,高跟鞋在车上,两只脚缩在副驾,圆润而可爱,只是脚底被石子划破了,伤口不深,但一直在流血。

      怕沾到段宴的车座上,她尽量让脚腾空了些。

      段宴想起刚才宁蛐对他的态度。

      他就像吃了苍蝇一样,烦躁而疲惫。所以没发生意外,她打算干什么?当着他的面无视他、逃走到别的地方?

      段宴发现他不能接受这件事。

      一旦想到宁蛐刚才有逃离开他的打算,段宴仿佛疯狂的烦躁感袭来,他感受到了宁蛐正在无视他。

      “不舒服就脚放下来。”男人正单手开着车,另一只手给她递来了一包酒精棉巾。目光专注的看着前方,控制着正常车速。

      宁蛐接过来,熄了点儿火,嗯了一声。

      车速明显又加快了些,男人很安静,他视力有点近视,开车的时候还是戴了副金丝眼镜。

      她窥探的时候,刚巧能看到金丝边框划过的一道白光。

      “疼不疼?”他开口问。

      宁蛐摆着副臭脸,表情也很凶,“遇见你就没好事,和你有关系吗?!”

      刚说完,她明显感觉车速又猛地加快了些。

      不断地超车。

      超过了旁边的一辆又一辆。

      宁蛐不敢说话了。

      一双鹿眼直视前方,她感受着车内流淌的速度,感觉血液的紧张都随之流的变快了的样子。

      “难受的话,”段宴安静三秒,看向她,“开窗透下气。”

      “嗯?”宁蛐瞳孔怔住。

      他动了下方向盘,下了高速,转了个方向,段宴漆黑眼垂下,抿住了唇,一言不发。

      他转了个弯道。
      盯着宁蛐的视线看过去,瞳仁间似笑非笑般。

      他缓慢的语气似乎夹杂着紧张,轻声说:
      “怕你太疼。”

      -

      到了医院。

      宁蛐的脸臭的不行,只能不情不愿的让段宴拉着自己的袖子,像丹顶鹤一样单脚靠着墙往室内走。

      宁蛐推开他,“别弄我。”

      段宴淡笑道:“你的脸上不是这么想的。”

      宁蛐脸上顿时白了一阵,忍者脾气继续被他拉。

      “你的眼睛,”段宴盯着她,蓦然淡淡道:“在说,赶紧把我抱起来,再背背我。”

      “……”

      宁蛐脑袋像个洋葱一样,里面是白的,外面透露着愤怒。

      又凶又可爱。

      “你有病吧?”她白了一眼,“大庭广众之下我警告你别发疯。”

      段宴轻笑道:“真要我抱你?”

      “……”宁蛐给了他一个冷脸,表情更差了,就开始气鼓鼓的靠着墙,一步一步挪。

      段宴忍不住失笑。

      宁蛐就被简单包扎了下,就被嘱咐了些注意事项。宁蛐拿着单子,把禁口的东西都打在备忘录上。

      段宴语气很平,“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这科的主任很年轻,和段宴是旧识。

      当初作为校友,两个人在英国一起参加过活动,虽然一个是商学,一个是医药,但关系也非同一般。

      “没什么了,最近不要沾水,洗澡注意。”刘勤笑着拍段宴,“放心,她被我列为了重点国宝级病号了。”

      段宴眉眼疏离,“那你还是保持点距离。”

      刘勤吸了口气,“行!这样,晚上南宇街开了新酒楼,好久没聚了,我们晚上去尝尝怎么样?”

      段宴垂眼,忽然淡淡看向她,“你可以吗?”

      宁蛐:“?”
      她正按摩着自己蹄子,蓦然抬头,关她什么事!

      刘勤蓦然讪笑了两声。

      他跑到宁蛐面前,笑脸盈盈,“宁蛐长得可真漂亮啊,我觉得比我妹妹可好看多了,迟早有一天能大火的!”

      宁蛐咳嗽道:“刘医师,不用这么客气的!”

      刘勤逢源应道:“你别谦虚,像娱乐圈呢,最缺的就是你这种又漂亮又真诚的好姑娘了,私下又不摆架子。”

      “不不不,”宁蛐礼貌道:“刘医师,我……”

      “小蛐啊,”刘勤邀请她道:“这样,我们今晚呢,一起去聚一下,大家都是朋友,你看,我呢,也好久没和段宴吃过饭了啊。”

      宁蛐:“……”

      她看向段宴,后者却一副看她态度的样子。

      怎么就看她了!?

      要吃你们去吃啊!?

      刘勤小心翼翼含笑,“您看呢小蛐?”

      宁蛐不好意思拒绝刘勤,试探一句:“……那我也去?”

      “好啊!”刘勤兴奋,“那我们就这样定了!”

      “……”

      -
      离晚上还有段时间。

      段宴因为公司忽然有急事,就驾车回去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外面等挂水,时而打两局游戏。

      不对啊!

      宁蛐打完一句游戏霎时清醒,她怎么又被这个狗男人给骗了!

      虽然他今天确实做了一件好事吧。

      但根本不足以放下介怀。

      宁蛐叹了口气,看着医院来来往往的人,但她可以拒绝段宴,却不好意思拒绝刘勤医生。

      打开了微博。
      她没看到片刻的风转,仿佛息事宁人一般,微信里反而收到了李哥的信息。

      ——宁蛐,我这次是真的很真诚的给你道歉。我立刻给你安排换经纪人。

      ——我错了。

      ——您看着可以吗?
note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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