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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最终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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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我明天要去一趟法国。”难得在家里吃饭的迹部景吾对妻子说。
“咦?这么突然?”葵有点惊讶地瞪了瞪眼睛,“是公司有事吗?”
迹部景吾摇摇头:“是一个老朋友送了一张法网公开赛的票给我。那场的选手——说起来还是我国中时候的对手呢。”
“诶?日本人吗?幸村精市?”
迹部点头笑:“就是他,‘日本骄傲’嘛。真是抱歉,突然就决定出去一趟,你很困扰吧……”
葵温柔地笑笑:“完全没有哦。我早就说景吾应该出去放松一下嘛。最近你工作太忙啦,这么下去身体会坏掉的。”
从交往到结婚三年后的现在,她一直是这么体贴的。深深地爱着他。作为矢岛家的独女却完全没有任性的性格、也没有进父亲的公司工作,而是自己一个人在外面的企业努力着,同时又能把家事照顾得很好。迹部实在说不出对葵有什么不满意。
一直是非常平静的二人生活——被那时候的星野灿言中了,真的、非常幸福。
“呐,景吾去欧洲给我带礼物吧。”葵笑眯眯地看了看迹部。
“当然。”迹部景吾温柔地把她搂在怀里。
“也要给孩子带哦。”
“——诶?”迹部惊讶地看向妻子。
葵仰着脸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怀孕了哦。”
2014年5月。迹部景吾33岁。矢岛葵34岁。升格为准父母。
迹部已经很多年没有来过法国了。接手父亲的公司之后他就很少有时间旅游了,偶尔亲自出差,跑的最多的国家是美国。
雒笛给他寄过来的票位置很好。一起寄来的还有一本印的有些粗糙的小说,书名叫《无影灯》,迹部随意翻了两页,里面净是一些文法不通的日文。又翻回扉页,果然有雒笛的留言:
“这本小说我写了十好几年了,讲的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和灰姑娘的故事。这的确是个很俗的设定,但我不想让它变成一个很俗的故事——然后我遇到了你和灿。
这么多年,断断续续、删删改改直到今日,我终于把它完成了。送给你们,希望你们会喜欢。
提前告诉你:富家男和灰姑娘最后并没有在一起,因为他们对彼此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改变了彼此的人生。可是不要担心,这也算是个喜剧,因为他们最后都找到了更适合他们的另一半、并将幸福的生活下去。
——啊,这么说感觉又俗了。不开心。
迹部,我写了这么多年的小说,写的都是最寻常的题材和最狗血的故事,我写的又不好、还偏偏不能一俗到底去迎合读者的愿望,没人爱看。但是我还是一直坚持着、希望能传达出我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和我认为美好的故事。
我相信即使别人不能理解我,你和灿、幸村、樱井,你们都能稍稍明白的。并不是所有的相聚都是欢欣的,也并不是所有的分离都是不幸的。我们之所以成为今天的我们,是我们经历的一切所造就的;而不管我们身处何种境地,还是要这样向前走下去。生活总是在继续,追求美好也是一件可以在当下就去行动的事。
……啊,信写的太长了,快没地方了,我还没说到重点……怎么办嘤嘤。 T T
那接下来我言简意赅:我很穷,没钱出版这本小说,更没钱把它翻译成日文(我原本是用中文写的),所以只有自己翻译了……但是我的日语水平,你懂的。所以即使你看不下去也一定要看!
我穷到了什么地步呢……就是这张纸已经不够写了,但我也不能另附一张,因为我连纸也买不起了T T所以在你收到这张网球赛票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把赛票钱还给我!我的银行账户是……”
写到这里,这张纸已经满的再也写不下一个字了。迹部不禁笑出来:如果雒笛真的吃不起饭饿死了也不能怪他,她废话实在是太多了。
——还是那样有点疯疯癫癫的女人。
迹部在开赛前半个小时进了加洛斯球场。找到位置坐下,心里有点茫然,视线就不自觉地扫向前排。
——星野灿,一定会来的吧……
“你在找我吗?”
迹部恍恍惚惚地听到一句日语,本能地看向声源,却见星野灿就站在身边,笑笑的看着自己。三年不见她显得更有女人味了,似乎也稍稍胖了一些,脸色很好看。
“灿,你……”
灿怀中抱着一个还没怎么长开的小女婴,在他身边坐下,对怀中小小的孩子说:“这是迹部叔叔哦,是爸爸妈妈的好朋友。”
迹部诧异地看看婴儿、又看看星野灿:“这是……”
“我和幸村的孩子。那年离开日本之后,我还是跟幸村结婚了……我也一直在看医生和治疗,但医生说没什么希望。我想那也好,那就领养孩子吧。知道自己不会怀孕,其实某些方面反而就没什么负担和节制了……”灿说道这里,有点害羞地笑了起来。
迹部也有些发笑,心里觉得慰藉。这至少证明他们关系很和谐,灿也并没有因为曾经被自己伤害过而有什么心理障碍。
“没想到非常偶然的就怀上了孩子。去看医生的时候医生吓得下巴都要掉了。”她温和地凝视着迹部,眼中满是笑意,“这辈子还能再怀孕,实在是不可思议。”
迹部有点不是滋味,脸上干干的好似绷住了,却还是扯出一个笑容:“恭喜你们。孩子很可爱。她叫什么?”
“她叫树里。幸村树里。”
一个跟“光”没有任何关系的名字。却是她新的生活的开始。
“你的赛票是我托雒笛寄给你的,我很想你亲眼见到这孩子——不管怎么样,我有了这个女儿。从今往后你不需要再有任何的自责和负担。好好地生活下去吧。”
灿真挚地凝视着他一会儿,目光又飘向赛场中——幸村已经进场了,他也在有意无意地往观众席看,然后他和灿的目光在某一处对接了。
是自己眼花吗?迹部几乎能从他们的目光中感受到充满爱意的温度。星野灿——不,或许该叫她幸村灿了,她当时说的很对。她和幸村,真的是非常合适地一对。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敏感的充满防备的小姑娘,而他还是那么温柔、始终如一地爱着她。
他们之间的相处或许已经到了一种境界吧。
“迹部君,我现在非常幸福哦。”日光之下的灿美得不可思议,她的目光延伸着、好像接触到了美好的未来,“带给我这种改变的人是你啊——如果那时候没有你的话,我或许还是从前的样子吧。那时候……真是孤僻的过分了。那样的话,我一辈子也不会获得现在这样的幸福。”
她说着,缓缓地抬起了头:“所以,你也一定要幸福啊。”
迹部看到她散发着温柔的光芒的表情,明白她是认真的。
“就把至今为止所经历的一切都作为自己的一部分、好好爱着身边的人、好好生活下去吧。”灿笑着看着已经上场的幸村,轻声哼起了歌。
过了花开季节的樱花
阳光依偎地从茂密树叶间透射
时而迷惘时而感叹
我的身旁都有你在
Cause I love you
所以守护着你
Still, I turn to you
依旧没变
想听到的事和想说的事
有很多很多
被深蓝色所染的冬天
闪烁的星星窃窃私语着
因为听得见正因为听得见
所以能不犹豫地向前走吧
为了不被看见所以模模糊糊地
编织着没有意义的说话
渐渐拉长的影子刻划海浪的声音
拚命转身背向着
却哪儿都去不了
I'm missing you
想触碰你
Always be true
我还在爱你
为了传达给你为了能传达给你
因为正想念着你
在暗红色中下沉的夕阳
心变得更加坚强
闭上眼让春风吹拂
回头望向归途
似乎被看透的大眼睛
含羞时搔脸的小动作
寂寞的微笑大而温暖的手
是黑暗中的光芒
如果没有永远
我也不会在这里吧
这个心情这个想法
应该会继续缠绕着
Cause I'm loving you
所以守护着你
Always be true
仍然在爱你
现在从这内心不断地传达给你
看得见色彩鲜亮的景色吗?
呼吸的香气中
还能感觉到你
我能这样向前走吗
——全文完
篇尾歌词选自Rihwa《春风》
写在最后
——一个疯癫作者的手记
终于写完了嗷!【请想象充满狼性的一声嚎叫】之前我还在开玩笑:写完之后会不会在结尾注上:写于2007—2015啊!幸好幸好,赶在了2015年之前完结了~
不知道这样的故事结局是不是让读者诸君满意。曾经有一个初中同学、因为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局而说我不是亲妈。我当时很无辜的,因为我觉得我给了每个人最幸福、最合适的结局啊。可是她觉得,只要男女主角没有“在一起、结婚、生孩子、从此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就不算是喜剧。
——如果说写这篇文的七年多以来很多事情都变了,那么这一点我始终没有变:我还是坚信着这是最好的结局。“并不是所有的在一起都是幸福的,也并不是所有的分离都是不幸的”,这个想法在文中始终渗透着。而对于灿到底是爱着谁这件事情,我猜应该也有人在纠结,……这一点其实更是不需要去定义的。对于小灿来讲,因为迹部的出现,她已坦然的接受了自己人生的幸福与不幸、成为了一个坚强、能对爱敞开心扉的大人,今后也会好好的生活下去。我相信她是真正幸福的。
《无影灯》算得上是在我成长最快的时期里写出来的东西,所以也试图在文中讨论了很多:关于爱情、关于在一起、关于生活,甚至还在看《飘》看得最入迷的时候讨论了一下“真理也许并不是非黑即白的”,有很多不同的视角,写作的人称也乱七八糟地切换着。(囧)整篇文模仿别人的痕迹实在是很重,为赋新词强说愁也很多……总之,它本身记录了我这一段成长的经历和那些时候真实的心情。所以,尽管会有很多的缺点甚至雷人的地方,我也很高兴能有这么一部自己写的东西这样忠实地伴随了我成长至今。
后期屡次在“作者有话要说”里面感慨时间过得太快呢~动笔写的时候我还不到十四岁,转眼间我马上就二十一了。说实话,我已经不看《网球王子》很多年(比起《灌篮高手》和《棒球英豪》这些运动题材的漫画,《网王》实在不算一部值得回味的杰作),对迹部少年的喜欢也早就不似从前——有时候我都觉得如果我现在才看这漫画的话是绝对不可能喜欢这个人的!哈哈。
前几天偶然又听了《网王》的主题曲《future》,一下被带回了初一那年,连片头曲的镜头剪辑都在我脑海里重播。然后突然间就觉得非常抱歉。这些少年们本该永远属于十五岁。运动、学习、比赛、或许谈谈恋爱……他们应该是像耀眼的朝阳一样,就算有苦恼、有眼泪,也朝着梦想不断前进。但是却被我变成了一个完全脱离了原著基调的故事,说狗血也好、苦情也好,总之就是跟原著完全没什么关系的一个故事。所以说以后我应该不会再写这种和原著的主线偏离很多的同人了。
有点有点不知道要写什么了……原本有一肚子感慨要说的~自己能有始有终地写完这篇文,简直就跟小灿最后怀孕一样,是个奇迹啊!(笑)。看这篇文的人应该早就不是最早的那一批了(悲观一点说:应该根本也没什么人在看吧……),即便这样,我还是写完了!【握拳】用我一位学姐的话说:这是有多寂寞又有多不寂寞啊!
写东西这件事会继续坚持下去,谈不上是梦想,但算是喜欢的事情之一。非常感谢看到这里的读者,不管是好评还是差评,你们能够耐着性子看完这篇文,我都觉得非常荣幸。
雒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