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意服从》我偏要叫慕白

17、擦泪与擦脸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运动会。一大早上一群女生连早饭都不吃就来到教室化妆打扮换衣服，也有入场式被迫营业的男生们也不得不早早地来了学校。
　　一群被校规压抑太久的女生在教室里三两成群地化妆盘头发戴假发换衣服，男生们不得不在厕所里换衣服。
　　袁野拉着程昱躲进了一个空的隔间，自觉地抱着两个人的衣服让程昱先换。
　　“我们为什么要挤在一个隔间啊？”程昱不习惯被盯着换衣服，又是在狭小的隔间，颇有些束手束脚。
　　“这不方便互相照应嘛，班长你先换，我帮你拿衣服。”
　　程昱无法，只好在袁野的目光下尽量自然地换衣服。脱掉校服外套，纤细白皙的手指搭上严丝合缝的衬衫，再将扣子一粒粒解开，看得袁野心火旺盛，最后不得不侧过身子转移视线。
　　李若琪眼光很好，也有门道，衣服虽然是租的，但质量和尺寸还挺合适的。墨蓝色的飞鱼服很好地勾勒了程昱挺拔的身姿，黑金配色的腰带勾勒程昱纤细的腰身，黑色的护腕又带着些飒爽和英气，飞鱼刺绣没那么精致重工，但好在图案清晰，颜色亮眼。
　　程昱虽然依旧是利落的短发，但穿上这衣服真有了些锦衣卫大人的味道。
　　袁野忍不住伸手抚上程昱的肩膀，认真地说：“很好看。”
　　程昱难得有些不自在，这衣服不薄，又是挤在隔间换的，现在被袁野这么认真地夸，竟有些热得发烧。“咳咳...谢谢，你换吧，我帮你拿衣服。”说完就接过衣服自觉地转过身子给足了袁野隐私。
　　虽然袁野并不怎么想要这隐私，他还想要程昱也耍耍流氓盯着自己呢，不然自己这好身材给谁看呀。
　　袁野扮演的是一名浪迹天涯的剑客，白色交领上襦，带着简单的黑金双色刺绣，黑色下裙，手腕处用绳子绑带收口。袁野生得高大，连带着简单的衣服都变得颇有气势。
　　袁野一换完衣服，程昱就迫不及待地打开门冲了出去，仿佛里面有什么洪水猛兽。
　　洪水猛兽没有，大流氓倒是有一个。袁野自认为还算规矩，倒是程昱不知道为什么对袁野格外敏感，仿佛一跟对方单独呆在一起就空气稀薄得喘不上气，连心脏跳动都变得格外有存在感，整个人都烧了起来。更别说刚刚两个人挤在一起换衣服，程昱的后背都沾着一层薄汗。
　　程昱自顾自地往教室走，像是听不见袁野在后面喊他。他感到莫名的心慌，好像最近跟袁野在一起就会变得怪怪的。
　　两个人前后脚到了教室，都收获了一大堆调侃和称赞，还有毫不掩饰的尖叫。
　　“我靠，班长你这也太帅了吧！”体委陈峥都要眼红了，“早知道我就主动请缨了！”
　　“叫什么班长，现在是大人！”李若琪画着淡妆，从头到脚都是一副从古画里走出来的样子，本来就漂亮的女生裙摆摇曳间估计勾走了不少男生的魂儿。“你们也太帅了，可惜不能带假毛，不然肯定更没有违和感。”
　　“野哥也够帅的啊！我又可以了！”张雪怡是李若琪的朋友，原本也是对袁野芳心暗许，可袁野除了对程昱和哥们儿有个笑脸，平时总是冷冰冰的，长得又凶，女生们都不敢告白。张雪怡说得直白，旁边也有几个女生存着一样的心思，眼睛都快黏到袁野身上了，袁野跟看不见似的，一心只有耳朵尖红红的程昱。
　　程昱刚刚从浑身上下的不自在里脱离出来，回到班里被一群人围着都比独自面对袁野舒服。
　　李若琪本来还想拉着程昱和袁野给画个淡妆，但被两人果断拒绝。李若琪没有坚持，把两个人的剑拿了出来递给他们。
　　大概是刚开封的原因，剑穗带着刺鼻难闻的气味，凑近一闻几乎能把人直接送走。程昱被熏得难受，立刻拆了两把剑的剑穗挂到了窗户手把上。
　　“咳咳，这也太难闻了。”程昱被熏得流泪，红着眼眶，眼泪直打转。袁野倒是没闻他的剑穗，被程昱一起拿走挂起来了。此时看到程昱的样子紧忙拿了卫生纸给程昱擦。
　　“还难受吗？”袁野一手托着程昱的下巴，一只手拿着卫生纸轻柔地擦拭程昱的眼泪。程昱回过神儿来就躲开了袁野的手接过卫生纸，瓮声瓮气地开口：“谢谢啊，没事儿了，就是那一瞬间太刺鼻了，太上头了。”
　　袁野看着程昱明显有些躲自己的举动，偏过头隐晦地笑了。
　　知道不自在就行，他就怕程昱久不开窍，对自己的态度一直不变，感觉不到一点暧昧。
　　一班在运动会之前一直保持神秘，此时一群汉服飘过走到操场吸引了一大批目光，陈峥穿着校服走在最前面都虎虎生风，仿佛自带BGM。
　　到了一班入场，李若琪走在最前面举班牌，身后一左一右两个汉服女生拿着油纸伞，之后就是整体队伍，穿着汉服的围在外面一圈，里面是校服同学，最里面是程昱和袁野一前一后。随着优雅的萧声转变为鼓点壮阔带着萧瑟琴声，变换队形，一群汉服同学绕成一圈，只留袁野和程昱一左一右站在中央，最后面两排校服同学蹲下。
　　袁野和程昱早就演习过几十遍的动作，伴随着音乐展开。两把廉价的剑没了剑穗，但依然被耍得颇有气势，剑身相触带来清脆的声音淹没在乐声里。
　　袁野收剑带起扫堂腿，程昱一个闪身跳跃，手中的剑不及收起，程昱明显感觉到剑尖触碰到了什么东西，程昱勉强收起乱了一瞬间的心神，冲了两步跳跃起身刺向袁野。袁野急忙后退，剑身一横抵挡，转而又迅速刺向程昱脸侧。乐声戛然而止，两人相对而立，手中的剑架在对方脖颈处，形成平局之势。
　　随后两人收剑，随着体委雄壮的一声吼，所有同学站立行礼，或鞠躬或拜谒。
　　又是体委一声吼，所有同学迅速恢复整齐行列，走过主席台。
　　程昱在入场式结束后一直心神不安，刚刚的动作都太快，他根本不知道撞到了哪里，也看不清袁野。
　　一等站到规定位置，程昱立刻转身看向袁野，“我刚刚是不是打到你了，你没事儿吧？”程昱定睛一看，袁野的右脸脸颊上一道细细的血痕，只有三四厘米，但在脸上也格外显眼。
　　“嘿嘿没事儿班长，就这一小道儿。”袁野不甚在意地抹了把脸，他是真觉得没事儿，一小道伤口就破了点皮，连血都没流。
　　程昱皱着眉看袁野直接拿手摸伤口，拍了下他的手，“手多脏啊，万一伤口感染怎么办。”程昱感觉很抱歉，虽然不怎么严重但也是自己的错。“等会儿开幕式结束后我和你一起去医务室消一下毒。”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卫生纸擦向袁野的脸。
　　袁野笑着点点头，巴不得程昱多对自己关心。程昱担心自己的样子，温柔地给自己擦脸的样子，他都恨不得多来几遍，心里万分感谢争气的剑和自己的脸。
　　开幕式结束后整个班到了观众台指定位置入座，程昱今天是真的很忙，他指挥着男生搬运提前用班费买好的水和食物，又叮嘱了一遍运动会规矩，才勉强挤出空闲带着袁野去医务室。
　　运动会举办期间医务室都搬到了操场入口，运动会刚开始，医务室冷清清的，像袁野这种刚开始就负伤的着实不多。
　　“袁野？你怎么一大早就伤着了？”医务室大夫跟这群时不时受伤的体育生很熟，看见袁野还有空调侃。
　　程昱给他说了袁野脸上的伤，大夫嫌弃地拿着棉签给袁野消毒：“就这一点小破口子还来找我，袁野你怎么成豌豆公主了这么矫情。”
　　袁·豌豆公主·野：“我乐意！”我媳妇儿担心我才非要带我来的！你不懂！
　　真正非要带人来的程昱尴尬地偏头，他好像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作者有话说

　　本人不是汉服坑的，所有相关知识来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