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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大婚之日守身之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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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踏上云朵往自己家飞去,在家门口就碰到了即墨,他神色阴沉,双手抱胸斜靠在门口,“明天都要成亲了,你还真忙。”
我知道他说的是我跑去见四哥的事便不以为然地下了云朵向他走去,“都午夜了,你也没闲着啊。”
他冷哼一声,直起身,笔直地看进我的眼睛里,“虽然我们的婚约只是一场交易,但过了明天你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我点点头,“……还有其他事吗?”
“还有……”他顿了顿,逼近我,俯视我,“我不喜欢娶有名无实的妻子。”
“……”
待我僵在原地,他伸手扣住我的下颚,在我唇上印了一记,“是你自己答应嫁于我的,从现在开始最好做好心里准备。”
话落,放开傻了的我就飞走了。
整晚我几乎没有一刻是入睡的,翻来覆去全是即墨那句“我不喜欢娶有名无实的妻子”,以至于早晨来帮我洗漱的娘亲惊讶地捂着小嘴,“朝实,你的眼镜怎么肿了?”
我叹了口气,把头斜抵着床框,“……昨晚没睡好。”
娘走过来挨着我坐在床沿浅笑着说,“娘知道这半年来你不好受,可娘看得出来你心里是有那个臭小子的。”
“娘!你瞎说什么啊?!”我瞪圆了眼大呼。
“朝实,你是对朝雨心存愧疚……”
“我不是对四哥有愧疚,为什么你们都要那样说呢!”我激动地站起身。
娘微皱着眉,疼惜地瞅着我,拉过我的手,“孩子,你好好静下来想想……”
“我知道很清楚自己的内心!”
“朝雨要是知道你这样内疚,他会乐意?!他想见到你这样?!”娘有些微怒。
“娘,别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什么死了的人会乐意见到活着的人快乐地生活,什么四哥会乐意见到我不内疚地跑去开开心心地嫁给宋即墨!!”我气愤地甩开娘的手,“那些都是骗小孩子的!”
娘愣着呆视了我半晌,“……你打算守着朝雨一辈子?他会在凡间成家立业,他会有妻妾……”
我打断她,“娘,我是朝雨的,一直一直都会是。”
“……”
下午,在娘亲“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之后,我被挽起头发,带上凤冠,披上红盖头。在傍晚时分坐着花轿被送往了真君府邸。
我听着轿子外热闹的小喇叭齐唱声,好奇地偷偷掀开红盖头和轿帘子往外瞧,当即被陪同在左侧的媒婆挥舞着手丝绢笑着斥责道,“诶,新娘子怎么可以随便掀开自己的盖头,不可以,快盖上!”
我撇撇嘴,放下盖头,缩回头坐正。
不一会儿,喇叭声停了,轿子平稳地落地,真君府到了。只听媒婆兴高采烈地喊了声,“新郎来踢轿子了咯~”
几十秒后,我的轿门果真听到了一声不大不小的咚声。
接着媒婆又喊,“新娘子可以出轿了。”话落轿门就被打开了,我从火红丝帕下隐约可以看到轿门口半蹲下地上的媒婆。
“媒婆,你这是在干什么?你堵住门口我怎么出轿子?”我不明所以地问。
下一秒,我就听见即墨那混蛋好死不死地冷笑一声。
我愤恨地咬了下嘴唇。
“诶哟,新娘子只怕是不知道规矩。”媒婆保持着姿势开口笑道,“我这是要背新娘子进大堂拜堂呢。”
我微拧眉,“可是那时候秋知成亲媒婆就没背啊。”
“这……”媒婆迟疑了下,“那样也是可以的,我们选了凡间不同样式……”
“哦,那就不用背我了。”我摆摆手觉得被年纪大的妇女背太怪异了。
媒婆又迟疑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替我拉过红色丝绸缎带,“那好,请新娘子拉着这花球的一端。”
我刚接过缎带便听到拉着另一头的即墨沉着不悦的声音说,“你成亲还真随便啊!”
我侧着身子转向他,“还好,还好~”
紧接着我跟着即墨,在媒婆的扶持下进了大堂,吵吵闹闹中师父的笑声还是这么清晰。主座上的师父大笑三声,道,“虽然这曾儿媳妇笨了点,但是只要能生就好啊~”
这话闹得立在他面前的我一心想掀开自己的红盖头,用它上去勒师父的脖子。
可我还没行动,左座的爹爹说话了,他的话中还是可以看出有对即墨的不满的,他说,“‘生’又不是靠朝实一个人的。”
唔……于是我静了,即墨静了,师父挑着半边眉斜视着爹爹静了。
“饿和。”主持干咳一声,“现、现在开始拜堂。”
“一拜天地——”
我和即墨随着话意,对着大堂门口鞠躬。
“二拜高堂——”
再回身对着师父和爹爹鞠躬。
“夫妻对拜——”
侧身面对着他,我发愣得踌躇了,这一拜我就是即墨的妻了……正想着我忽的感到手上的缎带被狠狠地拉扯了下,不用看我也可以知道到即墨对我的犹豫在火大。而且不是一般的火大,隔着红盖头我感到他的眼里都快喷出火来了。我抿抿嘴乖乖地对着他鞠躬。
“送入洞房——”
过了很久很久,在我的背坐得酸痛的时候,即墨推了开门,身后跟着一堆人起哄,尽忠职守的媒婆笑呵呵地嚷嚷,“好好好,大家都别闹,人人有红包。”
“给少了我们可不走啊~”不知道谁的声音高亢地回道。
但下一个声音我清楚,是大肚子秋知。她不消停地喊,还是不消停冲着我喊,“朝实~给少了,我今天就拆了你的洞房~~~”
我很想,非常想喊回去:呀~你来呀~来呀~我巴不得你来拆掉!
可是……即墨在。
他丝毫不理会门口那群人走到我跟前,没有起伏的音调,“还算乖,没有自己掀了盖头。”
“……”
“好了,好了,都回去,都回去!”媒婆在门口赶忙催促道。
秋知又喊了,“朝实~春宵一刻值千金呐~好好享受~”
这下,我嫣红逐渐蔓延,红到了耳根子,嘀咕道,“瞎、瞎说什么呀!!”
语落,即墨低声笑了,“她哪有说错?”
“来,来~请新郎挑起手帕,从此称心如意~”媒婆合上门,疾走到圆桌前托起放有秤杆的方木盘,殷勤地递到即墨跟前。
即墨拿起秤杆,一声不吭地挑起我的手帕。
我抬起眼望进他的眼里,他见我的神色微微一怔。
“新娘子还真是漂亮啊~!”媒婆在一旁掩嘴轻笑。
即墨握拳捂着嘴巴,转过头去,“一般。”
我鼓着腮帮子腹诽,哪里一般了,你都看得脸红了。
“我这就退下去了,你们喝完交杯酒……就可以……”媒婆献媚地笑,那双媚眼传达的意思就是“你们明白,你们随意。”
“……”
“嗯,下去吧。”即墨说。
即墨步到桌前,“过来。”
我没有立即过去,因为我在卸凤冠,即墨见我没靠过去,转身眯起眼,调侃道,“这么心急?”
“……”我的手顿住了,“别误会,我是嫌它重,压着我脖子不舒服。”
“……快弄好!”
我抽掉最后一根钗,“你别心急。”
即墨当即回我一声有力的短哼。
“好了。”我跳下床,步过去,与他并肩站。
他拿起高脚小酒杯对着我举起,我跟着他做,他微微弯身,伸出臂膀,似邀请一般。
我突然对他的动作脸红起来,羞涩地挽过他的手,与他一同饮下那酒。
刚放下酒杯,他色胚动作到快,一把揽过我腰际,黑眸在烛光中黑得发亮,嘴角微勾地瞅著我,我被他邪魅的神色弄得小鹿乱撞,上半身不住地往后缩了一寸,他另一只手扣住我的脑袋,吻上我微启的红唇,热烫的舌探入我的口中,吻得我晕头转向,全身酥酥软软。
就在我快透不过气时,他横抱起我走到了床榻前,把我轻放在上头,随即他宽大的身子欺压上来,俯身继续吻我,“唔……不要了,不要了……”
半晌,他的吻从唇移驾到了我的耳垂上,舌尖有意无意地逗弄,“啊……别舔我!”
我伸手欲捂着耳朵,他则不慌不忙地拉下我的左手,低沉地唤了声,“朝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