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我怎么会哭得那么…… ...
-
第二章我怎么会哭得这么……
从浴室走出来，胡宇桐正拿着平板和换洗衣物等着。
“去睡吧，泰乐和小闪还没回来。”他把平板递给我，“看一会儿谱子就睡啊，看完直接放在床头柜上就好。”说完走进了浴室，浴室门关住了厕所里的热蒸汽，迎面是宿舍中温度刚好的冷气。
我叹了口气，坐到床边，用被子裹住自己。
是熟悉却又陌生的味道。
熟悉的是记忆里自己的味道，陌生的是曾经在屏幕中，在眼前咧嘴笑得可可爱爱的男孩的气味。
我塞上了耳机，默默闭上了眼睛。
我哪睡得着啊，这一天从找不到芬必得和红糖开始，到现在耳机里听着《让我留在你身边》伴奏demo。
一点点利用学过的编导课只是，从头到尾梳理这一天像电影一样的画面，额头不禁是出了一层薄汗。
当你面对一个遥远而处于事业上升期的崇拜热爱的人的时候，当你成为了自己期望喜爱的对象本身的时候，深刻体会到灵魂越多，责任越重，压力越大。
卫生间的门推开时，我从头到尾不敢动，在家瘫成一摊肉的样子自然是不敢表现。
“小熊？”胡宇桐的声音由远及近，我始终没敢回应，就当是听着伴奏叭。
“睡了吗……”他默默嘀咕了一下。我感觉这他的声音就在背后，“明天加油。”
然后就是爬上上床位的自以为轻手轻脚的声音。
“明天，怎样都得加油，就当踏进音乐圈的第一步吧。”
“田鸿杰，起床吃早饭。”我听到几声呼唤，略微觉得不对啊，做梦做成这个样子，睁眼突然意识到身份的转换。
我收起自己习惯性歪七扭八的睡姿，转头瞄了一眼对面床铺的泰乐和付子健，不禁感叹自己活得太像个爷们儿了，至少在睡姿上。
我起身把脚搭到地上，一激灵以为地板高了一截。“这双腿至少比我的长了十厘米……”
我习惯性地向厕所走去，抬头反应过来那是宿舍的阳台，立马掉头，回避着胡宇桐抬头疑惑的眼神。
我站在镜子前，有意识没意识地洗漱：今天，我要顶着这张脸，站在一大群观众面前，表演了。
走出卫生间时，胡宇桐靠在沙发背上看谱子。茶几上是节目组准备好的早餐，三份，一分已经吃完了，和胡宇桐煎的鸡蛋。
“你怎么多拿了一份？”我走过去坐下。
“哦，对忘记给你装成一份了。”胡宇桐抬头笑。
怎么的，居然以前的饭都是一盆一盆吃的吗……田鸿杰，请让我继承你爱运动饭量大的优秀体格！
我坐下喝了口粥。以前不爱喝粥，甚至有些抵触，但这个动作实在是太过于习惯了。大概这就是广东人。
我乖乖地暴风吸入白粥，胡宇桐在一边哼着参赛曲。
“胡宇桐，几点化妆……”我夹着荷包蛋，含糊地问。
“十点彩排，还能再练两个小时，十二点化妆。”胡宇桐抬手看看手表，“叫什么大名，叫哥。”
他笑着把视线转回到平板上。
“哦，老胡……”
真熟悉，这称呼，是脑子里另一堆记忆的主人告诉我的。
“吃好了？走吧，待会儿还要搬鼓。”胡宇桐把背包甩到背上，里面的鼓棒哗啦哗啦响。
“嗯。”我咽了咽嘴里最后一抹淡香，也许是因为我本来就爱吃鸡蛋。
彩排的时候灯光打的很好，但却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胡宇桐把手搭在我肩上，轻轻捏了捏。
“没事，别多想，就顺着唱下去就行。”
现场的音响老师调试好了设备，开始放做好了的伴奏。
这个旋律昨晚已经在耳边循环了无数次。我拿着麦克风，开始第一次彩排。
“嗓子疼……”我唱到一半觉得喉咙口有些黏黏糊糊的，让人放不声音。
“停一下，老师。”胡宇桐在第一遍主歌还没结束时放下鼓棒。
他从架子鼓后走过来，伸手把我的耳返摘下来，把他的塞进了我的耳朵里。
“你拿错了……”我小声说。
“没事，你继续唱我听一下耳返效果。”他低着头默默听着。
我只好继续唱，以田鸿杰的身高，稍稍抬头，眼前就是胡宇桐蓬松浓密的头发，还能闻到前一晚洗发露的味道。
气息很近，我从唱歌的精神里分出一点意识，偷偷嗅了一口温热的气味。
温度刚刚好。
“老师，我想他耳返里伴奏稍微大一点，能让他唱得轻松一点。”整首歌唱完了，胡宇桐才把耳返换回来。
我刚刚是不是，嗑到了……
我小小的激灵一下，第二遍彩排就开始了。
多少有些心不在焉，眼前是刚刚头顶旋发的影子，嗅觉的记忆还停留在温热的洗发露味。
多少有些让人脸微微发烫，多巴胺涌起多少让人更加兴奋，感到有些自信了。
第三遍彩排，最后一遍，深深吸了口气。
田鸿杰站在灯光下的样子，我的脑中似乎早有了轮廓，就想着照着那个样子，描绘一个台上少年初长成的小熊。
“最渺小的我，最卑微的梦，我发现这世界没有那么那么的不同……”
“也许会落空，也许会普通，也许这 庸庸碌碌的黑白世界你不懂……”
胡宇桐在伴奏里录的和声增加了歌曲的层次，小熊嘶哑的喉咙似乎是受到了抚慰。
“我给你录个和声，给你点底气。”
我在舞台的灯光下，终于跟着音乐情感扬起了脑袋。也许我也渴望舞台，也许是因为田鸿杰极其渴望舞台，也许是身后打着鼓的人有着强大的气场，让我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在面对绝望，好像是一堵坚不可摧的承重墙，这个舞台变得像是一个温暖的归属，温度刚刚好。
“都陪你度过……”
这遍彩排，简直完美！
我放下话筒，盯着黑洞洞的将要坐满观众的座位，又转头看着灯光笑了。
默默低了头，眼睛被浸湿了，干咳着弯下腰，哭了……！
我怎么会哭得这么……我很激动……有些恍惚。
“怎么了？又破了吗？”胡宇桐摘下耳返，把手臂搭在我背后，“怎么了？”
“这是我觉得，唔……最好的一次……”我带着哭腔回答。
“真的假的啊。”胡宇桐笑着说，“控制点，别丢人，别学我……”
我原地蹦哒着，抬着头收眼泪。
“你是被我传染的爱哭了吗？”
我憨憨地笑笑，我能感受到自己红彤彤的眼睛和鼻头陪着小熊的脸会有多惹人怜爱。
胡宇桐把手伸到我颈边，把耳返重新挂好，双手几乎环在我脖子上，似随意的整理了我的耳返，我低头抹眼泪。
我，一个十九岁，只有一次可怕回忆初恋的，暂且是女的吧，多少有些脸红心跳，低着头盯着脚尖。
他拿手指头抹了抹我右眼角的眼泪，音响老师走过来和我们讨论了一下刚刚的效果。
彩排完已经十一点半了，我们两个赶回宿舍开始整理东西。
“我怎么会哭得那么重……这个乐队的梦想居然毫无预兆的加在了我的身上。”我拿着矿泉水瓶给自己灌着水。
“别喝冷水了，喝点热的。”胡宇桐把马克杯递给我，“等一下，会不会太烫了。”他又把手缩了回去，自己小小的尝了一口。
“喝吧，刚好。”他把杯子递回给我。
我端着杯子喝着热水，看着胡宇桐拿着MP3爬上上铺，“对了，MP3应该没电了吧，先充上吧。”
他在床上半斜着身子回答：“哦，昨天看你睡熟了给你摘了，还有电。”
昨天睡着的时候吗……我只记得我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时候朝着床里面的墙，被子裹得还挺紧的……
怕不是睡熟了就摊开了……！
/胡宇桐轻手轻脚地爬下床，付子健刚从厕所出来。胡宇桐像他比了比手势说田鸿杰已经睡着了。
他轻轻把头探进下铺把松松地挂在小熊耳朵里的耳机摘下来，把MP3关了机。又轻手轻脚地爬上了上铺。/
“欸，老胡，你要听我报菜名吗？”我没过脑子问。
田鸿杰，快乐的男大学生，也是德云社编外人员吗？
我硬着头皮接下去：“我请您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晾肉香肠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我怎么会哭得那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