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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不公 ...

  •   向亭晚觉得今年沙漠的夏天格外热,向亭晚脱了外衣在营地里与将士们对战了几个回合筋疲力尽后又跳进河里洗了个凉水澡才觉得舒服了许多。
      向亭晚从河里爬出来,边穿衣服边往自己身下瞥了一眼,这药吃了三天了怎么依旧没有动静,向亭晚烦躁地挠挠腮,转身去了伙房那边。
      火头军老王一看向亭晚这煞星来了,手中锅铲一抖,差点一头栽进锅里,回过神来,又下意识地去捂自己的胡子,可摸到光溜溜的下巴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这人折腾过几次,已经许久没留胡子了。
      “我只是来炒几个菜,你别怕。”向亭晚平静地说着走到灶台边上,开始炒菜。
      沙漠蔬菜本身品种就不多,军营条件更是艰苦,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向亭晚看着眼前几颗蔫了吧唧的蔬菜头也大了起来。
      总比天天干啃烙饼强。
      “给向将军开小灶呢?”老王见这人确实不是来找自己茬的,便放下了警惕。
      “嗯,他近几日有些瘦了。”天天带人监视各药材商,饿了便啃几口又干又硬的烙饼,怎么能不瘦。
      “你们父子感情真好啊,我家那小崽子天天混在军营里,都不知道来看看我。”老王忿忿地说。
      老王的儿子向亭晚见过,是骁骑营里的一个小伍长,年纪不大,杀敌倒是挺猛的。
      “我们这些做父亲的,其实不想自己儿子上阵杀敌建功立业,只要能平平安安就好,他每次外出打仗,我都提心吊胆的,这万一白发人送黑发人,我这下半辈子可怎么活呦。”老王说着眼泪就要滴到锅里。
      向亭晚连忙抓起灶台边的一块抹布,接住了那滴眼泪。
      老王怔了怔,接过抹布,在脸上抹了一把:“你这小家伙就会疼人,怪不得将军疼爱你。”
      向亭晚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儿子给父亲养老送终,自己可从未想过这些事。
      不多时,向亭晚炒好了两个菜,又拿出自己蒸的一屉野菜包子,放在一个小篮子里挎着便回了营帐,恰好向秦回来了,一同的还有方遥军师和徐兮。
      “徐大人来了。”向亭晚笑着打招呼。
      方遥一看向亭晚就乐了,“亭晚,你挎着个篮子,头上再别一朵花,我保证,你走出二里地,都不会有人认出你是个大小伙子,都肯定会以为是谁家小媳妇跑出来了。”
      “方将军,莫要笑话小向将军,小向将军英明神武,细心周到,哪有半分像姑娘。”徐兮说。
      军师不做声,只是看着向秦和向亭晚两人,以扇掩嘴轻笑。
      向秦狠狠白了方遥一眼:“我找徐大人一同商议监视药商的事,毕竟骁骑营还要布防巡查。”
      “那便辛苦徐大人了。”向亭晚放下篮子冲徐兮笑了笑。
      “好香啊,小媳妇儿是不是做什么好吃的了?”方遥狗鼻子一般嗅了嗅。
      向亭晚无奈从篮子里摸出了三个白花花的大包子,递到他们三人一人一个,心痛的滴血,一共包了六个,这下一半没有了。
      方遥两眼冒光的接过,咔嚓咬了一口,“真香啊,猪油和的面吧,真好吃,还有吗?”方遥三两口吞下一个大包子,又朝向亭晚伸出油乎乎的手。
      “没了。”向亭晚捂着篮子说。
      方遥想伸手去抢,军师抓着他的手腕把人往外拉,“我们去镇子上吃,徐大人请客。”
      徐兮:我刚来又要走?我什么时候要请客啊。
      见三人走了出去,向亭晚连忙从篮子里拿出一个松软的包子,递到向秦嘴边,向秦结果心满意足地吃了起来,面皮松软,馅料鲜美,口齿留香。
      “你也吃。”向秦说。
      “我不吃了,我吃过了,阿秦这几日辛苦了,原本就是给阿秦准备的。”那点猪油还是从老王那里好不容易抠出来的,伙房那点存货,都被向亭晚用完了。
      “真像个小媳妇。”向秦看着跪坐在自己身边收拾碗筷的向亭晚说。
      向亭晚脸红了红。
      向秦将一个包子放进向亭晚手里,“小媳妇多吃饭才能长得快。”
      小媳妇的脸又红了几分,他说我是他媳妇。向亭晚不知为何,心中有了无限欢喜。
      是夜,两人躺在床上,向亭晚赤着身子窝在向秦怀里,向秦的大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在那光滑的后背上抚摸着。
      向亭晚突然就想起了白日里,老王的那一番话。向秦他没有子嗣,日后只能依靠自己。
      “阿秦,等你老了,我给你养老送终可好。”
      向秦被口水呛了个正着。
      也是,自己整整大了向亭晚一旬啊。
      “我这几年是不是老了?”向秦有些颤抖地开口,莫不是在沙漠里长时间风吹日晒,自己美貌打了折扣,这人嫌弃自己了?果然是孩子心性,喜新厌旧朝三暮四。
      “不是,今日老王说儿子就要给老子养老送终,你有没别人,所以我给你养老送终。”向亭晚说。
      向秦:“谢谢你。”
      老王:我没说过。。。
      每日清晨感受一番身体变化已经成了向亭晚的习惯,今日面对沉寂的身体,向亭晚已经没了前些日子的焦躁,自然而然地从枕头底下摸出药瓶,吃了一粒药,又闭上眼睛继续睡回笼觉。
      待人呼吸平稳以后,向秦睁开了眼睛,他为何偷偷吃药,莫不是染了什么恶疾不想让自己知道了忧心?可他每日面色红润,每日例行巡查后还能和将士对战几百回合,哪里像有恶疾之人。
      向秦的心看到药之后便悬了起来。
      “晚晚,你帮我将这封书信送到镇上,交于徐大人,告诉他这是一份作战部署,让他按计划行事。”向秦拿起桌上一封书信对向亭晚说。
      “好。”向亭晚将书信放入怀中,就要出去。
      “多带几个人,不要单独行动。”
      “知道了。”向亭晚应了一声便出了营帐。
      向秦在案几前坐了一会,又出门看了一眼,确定向亭晚走远了,立刻走到床榻前,掀开向亭晚的枕头,在那床缝间摸索了一番,找到了那个小小的瓷瓶。
      就是这个。
      向秦打开,几粒药丸滚了出来,向秦凑近闻了闻,酸酸甜甜的,没见过这种药啊,于是,向秦便拿着药去找了老军医。
      “先生可知这是何药?”向秦一脸紧张的问。
      老军医在日光下仔细查看了一番,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又捏碎一粒粘起药渣尝了尝,“将军吃的?”
      向秦愣了愣,随口应了一声。
      老军医上下打量了向秦一眼说:“每日一粒,继续服用便可,七日后若无用,将军再来,我再给您开副更猛的。”
      向秦一头雾水:“所以这药是?”
      “将军不必觉得难以启齿,常年行军打仗,身体有些小毛病乃是正常,,将军年轻,只要坚持服药,自然可以药到病除。”
      向秦:所以,你能把话说明白吗?
      “其实,这药不是我吃的,是方遥的,我看他在服药,担心他的身体,便来问问你。”向秦说的面不改色,理所当然。
      “是方将军啊。”老军医捋了一把胡子“这药是一副壮阳药,药性比较猛,一般是给患有轻微不举之症的人服用。当然啦,吃这种药,说明病症并不严重,有的救,不过,将军您最好让方将军过来,我给他把把脉。”
      “不举?!?!”向秦大吼一声。
      老中医被吓了一跳,他明显看到了自家将军那张漂亮的脸裂开了,他与向秦相视十余载,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失态。
      莫不是不举的是将军本人,方遥将军只是一个幌子?也是,男人嘛,都是要面子的。
      老中医刚想开口宽慰,向秦便一把夺过药瓶,风一般的掠了出去。
      没走出多远向秦迎面碰上了军师。
      当年大军压境时向秦都是一脸风轻云淡,他还从未从向秦脸上看到如此凝重的表情。难道,天塌了?
      “将军,出什么事了?”军师紧张兮兮地问。
      “没事,让开。”
      “将军,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你还有整个骁骑营的兄弟。”
      整个骁骑营能治向亭晚的不举之症?小小年纪便不举了?!这孩子为何如此可怜,幼时受难,早早没了母亲,跟着自己这个不靠谱的爹四处奔波,本以为他否极泰来以后可以一生顺遂,未曾想到小小年纪竟不举了,老天爷,你不开眼!
      “让开。”向秦压抑着悲痛说。
      “将军!这天下不是你一人的天下,你肩上的担子已经更重了,不管发生了什么,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都会马首是鞍,上刀山下火海...”
      向秦已经听不见军师在说什么了,只是看见他的嘴一张一合,速度极快,像一条搁浅的鱼。
      这条鱼喋喋不休了将近一个时辰,鱼嘴都泛起了白沫,最后这条鱼累了,才挥手放向秦离开。
      向秦回了营帐前,正巧碰上一小将从帐篷里出来。
      向秦记得他,早些时辰和向亭晚一起去镇上送信的人。
      “小向将军回来了?”向秦问。
      “回将军,小向将军已在帐中歇下了。”小将回答道。
      “歇下了?这个时辰怎么歇下了?”
      “回程途中小向将军身体不适,回来时便歇下了。”
      身体不适?!向秦的心一揪一揪的疼,老天爷,你还要让我的亭晚受多少苦才肯罢休。
      向秦飞快的走到营帐前,掀开帘子便要进去,这时一声呻吟便传进了向秦的耳朵里。
      向秦掀开帘子的顿了顿,这声音是向亭晚的声音,可这种语调,从未听见向亭晚发出过。
      于是,向秦带着满心的疑惑掀开帘子踏了进去。
      眼前一幕直冲向秦眼球,向秦只觉得脑子里嗡地响了一声,瞬间浑身血液便沸腾了起来,齐齐往大脑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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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些了吗?”向秦起身擦了擦手说。
      向亭晚不住地喘着粗气,半晌才回过神来。
      “好些了。”向亭晚目光有些空洞。
      “既然好些了,那便跟我说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向秦上前将人搂进怀里问。
      “给徐大人送了信,回来途中突然燥热难耐,便急匆匆赶回营地,进了帐中更是毫无好转,情/欲来势汹汹,我忍不了,之后便如父亲看见那般。”
      向秦将药瓶拿到向亭晚面前。
      “怎么会在你那里?”向亭晚眼神闪躲。
      经历了方才,向秦坚信向亭晚没有不举之症,却想不明白向亭晚为何要吃这药。
      “为何吃这药。”向秦问。
      向亭晚低下头。
      “不许欺瞒,如实说。”向秦故作威严地问。
      向亭晚犹豫片刻便将自己至今身体没有反应,以为身患隐疾的事情说了出来。
      向秦听罢满头黑线:“你还挺有想法。”
      “不许取笑我。”
      “好,不笑。”向秦笑着说。
      向亭晚气鼓鼓地将脸埋进向秦怀里装鸵鸟。
      “傻瓜。”向秦将下巴放在向亭晚头顶笑着说。
      “你顶的我腰难受,我帮你吧。”向亭晚不太想再听这个人笑话自己,转过身岔开话题道。
      “好,像方才那样。”向秦坏笑着将向亭晚的头往下按。
      向亭晚十分顺从的俯下身子。
      真乖啊,向秦轻轻地摸着向亭晚的后背说。

      虽然闹了一个乌龙,但是自己与阿秦关系更近了一步向亭晚还是很开心的,自己清辰有了反应之后,每日早晨都要在向秦眼前显摆一番,那架势,好像全天下就他长了个鸟一般,每天早上向亭晚在他面前溜一圈鸟,两人就得折腾一番。向秦很是苦恼。
      少年人毫不节制,但是累啊,要打仗啊。
      两人闲暇还没几天,军营又开始忙了起来。
      原因无他,小皇帝出巡,听闻北疆局势稳定,便想着来看看。
      徐兮一个芝麻大点的小官,别说皇帝了,六品以上的官员就没见过,当然,骁骑营的人除外,这一下子皇上要来,徐兮是吃不好也睡不好,天天往骁骑营跑,名曰求安慰。
      “徐大人,我们骁骑营自己都焦头烂额了,您别添乱了。”方遥哭着脸说。
      “骁骑营是姜国的神兵利器,皇上要来,你们等着接受奖赏便是,为何焦头烂额啊。”徐兮不懂。
      “哎呦,先不说齐阿诺那条疯狗还没抓住,就骁骑营这帮人啊,是能打,听话,可架不住是一群糙老爷们啊,都不讲究,一个个看上去人某狗样,实际上邋遢的很,皇上虽不娇惯,那好歹是皇上,咱不能污了皇上的眼是吧?哎,你,我让你拔杂草,没让你拔树,嘿,狗东西,就你手劲大,给我栽回去。”方遥说着便朝营地外走去了。
      徐兮进来营帐看到向秦都亲自拿起扫帚打扫营地了,自己便苦着脸回了府衙。
      月底,骁骑营,徐兮,守备军一行人站在官道旁,迎接皇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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