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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chapter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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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秘书整天都心不在焉，开会放错PPT，打印文件少页数。下午給给老板送茶时没走稳把茶杯碎了，慌慌张张得蹲下去捡碎片。
老板被摔茶杯的声音惊到从文件堆里抬头。
秘书慌慌张张地捡碎片，一个不小心手指被割破，血顺着手指流到手掌。
老板见状从椅子上弹起来，拿了书柜里的药箱，把蹲着发呆的秘书扯到沙发上。
“你这个废物!今天失误几次了？为什么要犯这种低级错误!”老板一只手拽着流血的手指，一只手拿药箱里的酒精棉。
“对不起”秘书小心翼翼想把手抽回来。“我自己来吧，不麻烦您了。”
老板不肯，“闭嘴！逞什么强，你是想晕我办公室里吗?”
秘书晕血，之前公司体检抽血，抽完就晕在走廊瓷砖地上，下巴磕青了，贴了一个星期的创可贴。
秘书拉耸着脑袋，面色发灰，嘴唇也没什么颜色。酒精碰到伤口时，疼得差点飙泪。
老板见不得他这种死气沉沉的样子，先是想到了秘书办得烂事，又想到秘书骗自己性取向的事情，火气更盛，手上动作不自觉加重，“我现在恨不得立刻换掉你!”
秘书疼得一哆嗦，能想象到老板现在对他的厌恶情绪有多高。老板讨厌做事情不利索的人，讨厌骗他的人，还讨厌同性恋。
他全占了。
真的是没法活了。
秘书心里苦涩的很，面上却露出个微笑:“如果有人选我也想立刻走。”
“嘭！”老板把用完的纱布卷砸到地上。
老板恨恨地想，还没走就知道噎人了，看来这是巴不得走!告白不成功就这么着急离开吗?!明明自己做错了还这么理直气壮!
老板:“你给我滚出去!”
秘书举着包得像香肠的食指走了，走之前轻轻带上门
老板死死盯着门口。
他要被臭秘书气死了！
13
晚上下班时刻，老板冷冷说:“今天不用你送，你走吧。”
秘书愣了几秒，才说好。
老板约了好友吃饭。
好友边喝酒敲着桌子，挑眉道:“难得见你找我啊，平时不都嫌见我浪费时间吗?”
老板不耐烦道：“别废话，找你有正事。”
好友撇撇嘴，“我就是你的工具人，需要就得出现，不需要就被扔到一边。”
老板：“我哪你当工具人?你哪次找我合作的项目我没答应，每次我都赚不到什么好处，纯粹是为了救急你，下次你找别人吧。”
好友赶忙放下酒杯，双手合十拜了拜：“哥，我错了，我错了。别说我了，说你的正事吧。”
老板：“我秘书他喜欢男人。”
好友震惊了几秒，又问:“你怎么知道的？”
老板：“这你别问，我给他调岗了，等找到新秘书就让他走。”
好友长舒一口气，说:“哥，你让x秘书到我公司上班吧！”
老板：“?”
好友：“其实我发现，我是喜欢男人的。”
好友和老板一同长大，但两人是两个极端。
成长历程上，老板学生时代成绩好，工作后能力强，好友则完全相反。感情生活上，老板经验为零，好友是阅女无数。
好友又说：“我活了三十多年才知道自己喜欢男的。x秘书人好工作能力强，还长得好看，人也特别好。我知道你讨厌同性恋，所以你把他让给我吧，我会好好对他的。”
老板：“??”
老板突然非常不爽，冷声道:“不行，你配不上他。”
好友非常不服气，“哥，你怎么知道我配不上他，也许我们接触一下，他就喜欢我了呢？还有我只是不如你而已，也没那么差吧……”
老板：“我只是讨厌同性恋，又不是瞎眼。我不允许鲜花插在粪上。”
好友：“……”我不要面子的吗？
见好友有了挫败感，老板突然心情舒爽，眼中流露出一丝骄傲，又说:“更何况他喜欢的是我，你没机会了。”
好友：说好的恐同呢？！
14
另一边，秘书回到出租屋，带着一身疲惫躺到床上，连晚饭都懒得吃。
这时，手机响了。
是备忘录的提醒铃声。
今天是还钱的日子，也是最后一次还钱。每个月秘书都按时打两万块，到现在第七个年头了。
打完款，秘书心里的大石头落地，心情好了起来。他想，老板只是要给自己调岗，又不是赶自己走，说要找新秘书，万一只是在气头上，随便说说呢。还有这些年也攒下二十万的存款，还差五万就够郊区二手房的首付。
一切都是往好的方向在发展……
突地，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与此同时，房间陷入黑暗，停电了。
来电的是叔叔。
秘书有些诧异，接起电话，“叔叔。”
“xx，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啊？”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传来。
秘书心里一暖，笑笑，“挺好的，工作挺好的，债也还完了。”
秘书已经七年没回过老家，工作前两年还会和叔叔在节假日发发祝福，后面工作越来越忙就不再联系。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干巴巴笑了几声，“挺好的挺好的，那你今年要不要回家过年？”
秘书：“不回去了，工作忙。”
电话那头又是沉默了几秒。
直觉告诉秘书，对方似乎有话想说，小心翼翼问：“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啊？”
电话那头重重的叹了口气，“xx啊，你现在有钱吗？”
秘书心头重重一跳，“您什么意思?”
电话那头声音压抑，“你爸爸当年欠了我二十五万，我一直没跟你要过，本来也没打算要了。但现在你弟弟要结婚买房，家里没有那么多钱，你能不能把钱还给叔叔？”
随后，双方陷入了长达二十秒的沉默。
秘书长出一口气，“我没有那么多钱，叔叔。”
对方赶忙道：“”你要是不相信叔叔，叔叔可以明天立刻带着当年签的合同去找你，你说个地址……”
秘书声音有些抖，“不用了!我相信您的话，我是真的没有那么存款，只有二十万。钱我会给您的，您给我个账户吧。”
最终，叔叔给了账户，还有合同的照片。
黑暗中，秘书抱着手机呆呆地盯了照片一个小时，才把钱打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