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同老板知道我暗恋他后》柒灵玖

4、chapter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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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书的父亲是企业的员工，母亲是家庭主妇。父母感情还算和谐，他算是家长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性格也很好，小的时候亲戚都叫他乖宝。
　　秘书前二十二年的人生还算是顺利，从小学到高中一直上的是市重点，大学考入全国排在前三的大学。
　　大四那年父亲开始跟分炒股玩基金，秘书劝父亲不要这样，父亲不听他的，还跟他发脾气。
　　秘书私下还是会跟母亲说，让她劝父亲，母亲说自己劝不了还父亲是受了同事的刺激，人家已经给孩子买好婚房了，自己家连首付都付不起。
　　秘书:“妈，我不需要你们给我攒钱买房，我今年毕业以后就能赚钱了，以后能自己攒钱，不需要你们这么做，这么做太不保险了，万一……”
　　母亲打断他，“儿子，我听你父亲说他朋友也在弄股票还赚了不少钱，只要把钱投进去很快就能赚回来的，你放心吧。”
　　于是，秘书不再过问了，大四下学期开始忙论文忙实习，为了少管家里要生活费又打了份工。
　　临近毕业答辩时他忙到焦头烂额还有，白天泡图书馆晚上去打工。
　　那天晚上，秘书送完外卖回到疲惫地回到宿舍，洗漱完，睡前给受伤的膝抹上药。最近他几天总心神不宁，半夜会被噩梦吓醒，眼眶还带着眼泪。
　　半夜三点秘书被电话吵醒，对床的舍友也被吵醒使劲啧了下表达不满。
　　来电显示是母亲，他握着电话去了楼道，回拨过去。
　　“儿子，你明天回来一趟吧。”母亲声音压抑沉重。
　　“家里出什么事儿了吗?”秘书握紧电话。
　　“你爸爸把钱赔进去了……”
　　“赔了多少？”
　　母亲哭了，“全部……你爸爸他到现在也没回来，我怎么也找不到他，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秘书捂着头蹲了下去，“你们当初为什么不听我的！”
　　电话那头回应的只有呜咽声，秘书重重叹气，“有没有报警?”
　　“报了，警察让我等，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你叔叔他还在外边找，我先回来了，你爸爸他没带钥匙，他回来了进不来的……”
　　秘书买了最早一班火车，途中他生出暂时逃避的心态没给家里打电话。到站后打电话给母亲一直打不通，到家后家里也没人。又打给叔叔，这次电话通了，他得到了母亲和父亲去世的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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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书请了几天假，跟着叔叔处理了父母的后事，往返于医院派出所殡仪馆。
　　父亲心理承受力差，所有家底赔进去后想不开，自己去跳河了，尸.体浮起来被人发现。母亲辨认完尸体，精神恍惚，开车自己撞进绿化带。处理完丧事，秘书躲在自己的房间痛哭了一宿。后面的日子还要继续过。
　　秘书本以为像母亲说的那样，父亲只是把家里的存款赔光了，实际上不仅家里的存款没了，房子也压出去了。父亲生前还像朋友借了三十万。
　　秘书把房子卖了，还向父亲的朋友打了欠条。处理完这些事他才回到学校，最后勉强算是毕业。
　　毕业以后，他留在A市，在郊区租了个破屋子，借着A大毕业生的身份找了份还不错的工作。
　　但这份工作除了工资高，其他的并不怎么样，经常性加班，时常有工作聚餐推脱不掉。最要命的是，秘书经常被直属领导针对，工作上甩锅，聚餐上被涮。
　　秘书和同事们相处的融洽，比他早来的同事，看不过领导做派，私底下说：“咱们经理才高中毕业，看你学历高能力强，嫉妒你，你坚持坚持，估计过个两年就能提拔走了，不在他手底下干活了。”
　　秘书只是嘿嘿干小了两声，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摧残半年后，秘书瘦了十斤。有次公司早会上，秘书因为工作做得好被顶头上司夸奖，结果散会后，又被直属领导骂，因为工作室的小事，他实在没忍住回怼了一句，结果被领导骂了半个小时，领导越骂越难听，还问候了秘书的全家。这事戳到秘书的痛点，拳头抡过去把领导打了。
　　最后的结果是，秘书被开除了。
　　办完离职，回出租屋的途中下雨了，秘书浑身湿透坐下公交车上，心里盘算着明天该去哪里找工作。
　　这时，身边穿着精致的女人说：“你别往我这边靠，水都滴到我腿上了。”
　　秘书尴尬地说抱歉，身体往里靠了靠。房东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来了。
　　房东：“xx啊，房子下个月我没办法租你了。”
　　秘书：“为什么啊？我有在按时交房租的。”
　　房东：“我儿子要结婚了，房子要做新房，就不租了。你这个月尽快搬出来吧，两个月的房租都退给你。”
　　秘书：“你不能不讲信用的，你让我去哪里找房子啊。”
　　房东：“这是你的事情，跟我没关系啊！当初租的时候你就该考虑清楚，又没签什么合同，而且我这已经很便宜了，你不能什么便宜都占吧。”
　　秘书：“可是……”
　　房东挂了电话。秘书再打也打不进去，他无助地看向窗外，不远处人行横道上有只流浪狗在雨中狂奔。
　　秘书觉得自己和那只狗子没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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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书处于焦头烂额的状态，为自己住在哪和哪里赚钱发愁。离职前相处比较不错的同事打电话说大家要聚餐，想叫他一起。
　　平时关系还好拒绝不掉，秘书去了，大家都喝了挺多酒。
　　一个同事跟秘书说：“xx，你知道吗？经理现在日子很不好过天天挨上面的人骂，每天灰头土脸的哈哈。”
　　另一个同事接话，“这真就是报应，咱们公司和市里xx公司合作，人家家大业大的咱公司攀上那是生怕出纰漏，结果前两天和那个公司老总吃饭的时候，经理办错事情，给人家老板塞了几个女孩，结果人家老板当场翻脸哈哈哈，合作也没得谈了。”
　　后来话题又变成吐槽老板，秘书没话说，只能默默喝酒假装微笑。再后来话题话题偏了，同事A说自己父母说自己在A市打拼不容易全款买了房写在自己名下，感慨自己真的很幸运；同事B说自己前阵子买了宝马X5，开着感觉还不错；同事c说自己马上要结婚了要请大家喝喜酒，还说起自己公公婆婆人挺好，彩礼给了五十万。
　　每个人说话的时候，秘书都在礼貌微笑，笑着笑着，他的眼睛变得好酸。
　　饭后，秘书谢绝了同事搭车的好意，地铁停运，也不想花钱打车。他沿着路慢吞吞沿着人行道走，走到了桥上，他停在栏杆前，爬上去坐下，桥下是黑色的水面。
　　脑中突然有个声音。
　　下去吧，下去之后不用考虑明天要住在哪里。
　　下去吧，下去之后不用考虑钱的问题。
　　下去吧，反正你无牵无挂。
　　“坐栏杆上很可能掉下去淹死。”身后有个男人说话。
　　秘书：“？”
　　他转过头，男人已经走到栏杆前，手肘撑在距离自己半米外的栏杆上，直勾勾看远处的风景。男人西装革履，侧脸帅气。
　　这么宽的栏杆非要趴在自己旁边吗？
　　秘书:“谢谢你的提醒，但我坐在哪里跟你没有关系。还有我没有死的打算，只是想坐在这里吹吹风。”
　　男人呵了一声，“正常人100%不会坐这里。”
　　秘书想说话，但男人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男人听了几句，皱眉道：“因为xx公司的那个经理恶心到我了，所以合作免谈。”
　　男人口中的xx公司，正是秘书的老东家。
　　对面又说了几句，男人回道：“秘书？找什么秘书，全跟智障似的脑袋里塞的怕是过期猪食。昨天又面了个，说什么自己是A大的学生会主席，头扬得跟个45°量角器似的。”
　　“最后，我让他骄傲的滚了。傻|逼一个。”
　　等男人挂了电话，转身要走，秘书赶紧从栏杆上翻回去，他现在不要死了，他要去抱一根粗|粗的金大腿。
　　秘书使劲抓住男人的衣角。
　　男人回头，嘲讽道：“这位正常人你有什么事？怎么不继续坐在栏杆上了？”
　　秘书诚恳道:“或许您可以给我一个成为您秘书的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