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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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上，方浮休没有见到江苦苦。
第二天早上，本想等江苦苦一起去学校，却发现他房间早已开着门，被褥整理的整整齐齐，一看就早已出了门。
第三天早上，方浮休学乖了，他一晚上没睡。
听到动静，看了眼手机。
好样的，江苦苦，为了躲我，这才五点多就起床了。
默不作声的起身开门，看到在厨房小心翼翼倒水的江苦苦。
方浮休冷笑一声：
“呵。”
江苦苦本就怕吵醒他，动作更是小心翼翼，被突如其来的冷笑声吓了一跳。
看到站在房门口的方浮休，片刻后...
转身，放下水杯，走人。
正走到门口鞋柜，准备换鞋出门。
方浮休一个大跨步走过来，握着江苦苦的手腕就往上拽。
江苦苦想甩开，但是他力气比他大，他挣脱不开。
最后他只能紧闭着嘴，闷不做声的被拖到了沙发上。
方浮休把人按在沙发上坐好，自己蹲在江苦苦面前：
“怎么？冷着我？”
江苦苦低头不看他。
方浮休觉得心里有团火，但是他不能朝江苦苦发脾气，最后只能打了自己一巴掌。
啪——
这一生清脆响亮，无比干脆。
江苦苦吓得看了方浮休一眼，眼睛瞪得老大了，一时间想不通他为什么打自己。
手抬了抬想摸下他的脸，但是最后还是垂下来。
方浮休舔了舔脸颊内侧的软肉，半晌吐出一句：
“...对不起。”
江苦苦不知道他在道歉什么，不知道他说对不起是为什么。
他确实很不开心，他生气，他觉得方浮休一点也不尊重他，他觉得自己说的话在方浮休耳朵里就好像是在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
方浮休看江苦苦没说话，只能自言自语：
“对不起，我......”
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好一会儿，客厅里都没有声音，安静的令人窒息。
江苦苦语气软软的，嘴唇嘟的老高：
“你倒是说呀，对不起什么？”
方浮休看他终于肯说话了，结结巴巴的继续解释：
“对不起不经过你同意就亲你，下次不会了。”
“还有呢？”
“对不起没有听你的话，上课总是打扰你让你难堪。”
“原来你也知道我难堪啊？”
江苦苦瞪着他，他还以为他不知道呢。
方浮休握住他的手摩擦：
“我只是……忍不住。”
江苦苦才不管他忍不忍得住，继续追问：
“还有呢？”
方浮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还有什么：
“对不起，在厕所里越界了……”
这句道歉明显不走心，江苦苦瞪圆了眼睛：
“方浮休，你觉得我很轻浮是吗？”
方浮休不知道话题怎么就扯到轻浮这件事上来了：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情侣之间这样很正常啊，而且是在厕所里，也没让人看见啊。”
江苦苦不可思议：
“你意思是别人看不见就可以为所欲为是吗？”
方浮休理所当然：“对啊”
既然都没有别人，他为什么要忍着？
江苦苦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
方浮休看见眼前的人突然开始掉眼泪，慌张的上前用手背擦着他的脸：
“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啊？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
江苦苦胡乱抹了一把眼泪，说话有点不连贯，但是足以让方浮休听清楚：
“方浮休，我是老师，你是学生，我们之间相差六岁。”
方浮休想反问然后呢？但是他知道这时候不能这么生硬，嘴里的话加工又加工，最后只吐出来一句：
“我会加油长大的。”
“……”
＊
讨论结束，两人关系有所缓和，但是问题并没有解决。
方浮休总觉得江苦苦很奇怪，在家怎么样都行，但是在学校，他的一个眼神都能收到一个对方的白眼。
S大有一个树木非常繁茂的树林，因为枝叶繁茂，所以隐蔽性极强。
“所以啊，这里也被称作约会圣地！”
华凉神神秘秘的描绘着。
方浮休看了他一眼：
“你去过？”
华凉骄傲的拍拍胸脯：
“那是当然，我还不止去过一次呢！”
“......”
晚上。
“江老师，听说S大有个约会基地。”
方浮休一边夹菜，一边装作漫不经心的提起这件事。
“我知道啊。”
江苦苦回的很快。
他当然知道，S大著名的抓情侣的地方，学生总以为老师不清楚他们所谓的秘密基地，其实早已是心照不宣的秘密。
大学嘛，谈恋爱很正常，但是总有一些老师无聊，总会跑到秘密基地转转，想看看自家学生有没有什么秘密感情。
比如谁和谁一对啊，谁喜欢谁，谁表白了，谁拒绝了......总归是值得讨论的趣事。
方浮休愣了下：
“你怎么知道？”
江苦苦突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我记得刚开学那天，就有新生找你要联系方式了？”
方浮休也突然想起，当时自己接受了，而且江苦苦是眼睁睁看着的。
“......”
江苦苦倒是不在意，只是继续吃饭：
“我那时候还想，是不是哪天能在公告栏上看见你们两约会的照片。”
说完含着饭笑了声。
方浮休试图转移话题：
“我们明天去吧。”
“？？？”
江苦苦饭还没咽下去。
方浮休满眼都是星星：
“我们去吧！听说在S大秘密基地接吻过的人，将来会一直在一起！”
江苦苦对这话嗤之以鼻，强忍着打击方浮休自信心的冲动，理智的讲道理：
“方浮休，你疯了吧？你是想我被辞了？”
S大，不，无论是哪里，师生恋都是不被允许的，何况自己身上还背着他父亲这个压力。
虽然最近也有在补习，但是几乎每次都会被方浮休带偏节奏。
“你知不知道，一旦我们两个被发现了，我除了辞职，没有第二条路走。”
“......”
方浮休看着他，有些心酸：
“那我们就一直这样吗？”
“一直怎样？”
“一直这样躲躲藏藏下去？”
方浮休有些烦躁，语气有些不耐。
“江苦苦，我不理解，为什么谈个恋爱要搞的这么累啊？”
江苦苦看着方浮休：
“是，你不理解。”
不理解我身为一个老师，和自己学生谈恋爱，背负着多大的压力。
方浮休猛地站起身，回了房间。
江苦苦坐在餐桌上，默默的收拾完了碗筷。
他不知道他们怎么了。
江苦苦把自己藏在被子里，有些难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又开始有些窸窸窣窣的响声。
江苦苦拽紧了被角，担心方浮休进来，又担心他不进来。
咔哒——
声音清脆，但是好像突然给了江苦苦希望。
方浮休蹲在他床边：
“江老师？你睡了吗？”
江苦苦拉了拉被子，示意他没睡。
“苦苦，我只是觉得，我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
这是他第一次听见他叫他苦苦，这两个字念出来不好听，甚至有些绕口，但是他觉得，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自己的名字，那么动听。
方浮休还在继续说：
“我们之间总不能一直这样，我知道，我年纪小，我还在念书，我没什么钱，我现在还保护不了你。”
“甚至还死皮赖脸的住在你家，但是......”
但是，但是什么？方浮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但是什么，但是他喜欢他？
光是喜欢有什么用？他想公开，想不顾一切，但是如果到时候真的曝光，他真的有能力，在流言蜚语下，护住江苦苦吗？
他不确定，甚至觉得有些否定。
是的，他承认，他办不到。
他突然理解了自己的任性，突然明白了江苦苦的担心，突然发现了他对自己的包容。
“我们......”
“至少不是现在。”
江苦苦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方浮休听得不太真切：
“嗯？”
江苦苦拉下被子，露出脸来，声音清楚了很多：
“秘密基地，至少不是现在，好不好？”
方浮休眼睛有些发酸：
“嗯，好。”
他怎么会想要分开，他的江苦苦这么好，委屈到这样，最后也想着来安慰他的情绪，想着他们的以后，他有什么资格说分开。
*
江甜甜自从搬了出去，就很少回来，这次却破天荒的回家了，还是在没有任何提前联系的情况下。
江苦苦正在和方浮休看电影，看的是一部爱情片。
情到浓时，自然有些心猿意马。
江苦苦接受着他的吻，很温柔，轻轻的，不知道是不是被电影的气氛感染了，他的手臂也攀上了方浮休的肩膀。
咔哒——
“哥哥！我回来啦！”
江甜甜拧开门锁，鞋都没换，就往客厅冲，想给自家哥哥一个惊喜。
......
满屋子的寂静，一个家，三个人，足足三分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江苦苦首先反应过来，把方浮休从自己身上推开，整理了一下有些乱的领子：
“甜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话一出，就想打自己嘴巴，现在是说这事儿的时候吗？
江甜甜显然也不想讨论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家的，她还没有从刚刚看到的情景中抽离出来。
“哥哥...偶像...你们......”
方浮休看了一眼旁边有些慌乱的江苦苦，出声：
“怎么了，你哥是同性恋你不知道？”
这话说的有些不礼貌，但是是事实，他在网恋的时候就知道了，江苦苦早就和家里人出柜了。
江苦苦一把按住他嘴巴，看着江甜甜：
“甜甜，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他记得，自家妹妹可是对方浮休颇有好感......
江甜甜显然并没有察觉到自家哥哥那一丝丝的愧疚。
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后，出口惊人：
“你们两个那啥了吗？”
“......”
“......”
“甜甜，你脑子里装的些什么？”
江苦苦有些头疼。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