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神》山海月

21、泣血碑十

　　糟糕，娘亲比她想象中的更加生气，王沅嫃已经预想到了她今晚上的结局，祠堂，真是好久不见了。
　　大堂里，王典史正坐在太师椅上喝着凉透了的茶，已经有下人来向他禀报过王沅嫃回府了。
　　刚喝了一口王典史就将茶盏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溅了不少茶汤在桌子上，足以见得他现在火气有多大。
　　王沅嫃刚跨进大堂还未见到王典史就立刻跪了下去，拼命挤出眼泪，悔恨地说道：“爹爹，娘亲，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发誓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
　　她先发制人倒是把王典史一肚子的火给堵住了，只得端起茶盏又喝了一口凉茶，说道：“去祠堂跪着吧，没叫你不许起来，也不许吃饭。”
　　“是，爹爹。”
　　王沅嫃麻利地从地上起来想赶紧溜去祠堂，免得王典史反应过来再多罚她一些，结果她还未转身，王典史就又开了口。
　　“等等，还是先打上几板子再去祠堂里跪吧。”
　　王沅嫃看向王夫人，结果王夫人根本不往她这边看，她闭眼，认命地回答道：“……知道了，爹爹……”
　　她这招障目法面对王典史果然没有凑效，该来的终究会来。
　　垂头丧气的去领了板子，回到祠堂里她的专属位子上跪下后她已经饿得不行了。
　　还好下手的人知道轻重，没敢真打她，就做做样子，只挨上了皮肉，却无力气，否则她可不能还像现在一样活蹦乱跳的。
　　王沅嫃拿出偷偷藏在衣服里的糕点吃了，才总算填饱了肚子。
　　祠堂大门紧闭，只有她一个人在这跪着，又因为今天听了说书先生讲的故事，她头一次觉得自己面前供奉着的诸多祖先牌位格外狰狞恐怖，连带着整个祠堂都处处透着阴寒凉意。
　　夜里传来了西疆战事大获全胜的消息，王府灯火通明，来了好多朝中之人，王典史和他的同僚全部进了书房，直到天快亮了才出来，自然无暇顾及还在罚跪的王沅嫃。
　　王沅嫃想跑出去，结果发现祠堂门窗都给上了锁，叫人也无人回应，只能撩开供桌下垂着的黑布缩在供桌下，瑟瑟发抖，脑海中满是那可怜书生惨死和那死去女子狰狞恐怖的脸，心中有些懊悔今天偷溜出去，还去了茶馆听书，却独独对征西将军杨清言充满憧憬。
　　她今天在外面逛了一天的街也着实累了，正准备靠上墙壁睡觉，结果她刚靠上去，那墙壁就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咚！”，听这声音，王沅嫃猜这供桌底下的墙内应该是空的。
　　只是王沅嫃实在累极，心中也确实害怕，便没有多看，心中计划着等哪天有机会了自己一个人偷偷的来这里好好瞧一瞧这面墙内到底是什么，计划完便再也睁不开眼，沉沉地睡去。

　　本来在回朝途中遇到人是正常的事，根本无需理会，回朝复命才是天大的事，可不知为何，那天夜里杨清言看到马下那个掩面退开，还被吓掉了糕点的姑娘起了不知何种心思，总想认识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