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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轮回之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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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之殇
楔子
世事总有太多羁绊,太多顾忌,给你无法承受的压力
佛在天涯海角种下一棵菩提树,用一滴泪,孕育出一片枝繁叶茂。佛在树旁一番耳语。欣然一笑,便踏七彩祥云离去。
夕阳染红天边,世人不解深意,渗透出无限悲伤。云不动,一直不动,等待一声哀鸿,响彻云霄,幻化西风,轻轻抚过树梢,抖落一片叶,百转千回,划出一个殇字,悠悠飘落,恒河水上惊起一圈涟漪,倒映出前世今生。
从此有了一个传说,天涯海角处有一菩提树,真心相爱的情侣只要找到它,在树下十指相扣立誓,便可有生生世世的姻缘。
要是他们没有找到它,便不会有三世的痛了。
依照传说,俩人十指相扣,立誓珍爱对方生生世世,那一刻时间定格,十指生花,天落红雪,河水激涌,树发白光,似入仙境。神树道:欲成就永世姻缘,便要经历三世考验。俩人自信情比金坚,义无返顾应许。双眸对视,男人将女人依入怀中,相拥于树下,双双用一把紫金匕首自刎。男人眼角有泪,女人亦是,顺着青衣滑落汇成一滴依恋。
(呼,开头是很非主流,是借用了别人的,所以这文是一个继续文了。另外如果觉得这文实在是不知所云,实际上我自己也有觉得有些模糊了,可以先看每章后面的附言)
第一世
听人讲过这样一句话,下雨时不打伞,看被淋湿的心情何时才能干。
我缓缓走在人行道上,四周是打着伞匆匆过往的路人甲乙丙丁。
我记得你也很喜欢淋雨,特别喜欢周五的雨。我问:“为什么?”
“因为我要洗头了。”你偏偏脑袋,回答。
因为要洗头,所以被淋了也无所谓?
“那你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下雨?”
“小时候比较喜欢打伞,所以很期盼下雨,却因为背着大大的书包而一直拒绝下月,书包会被淋湿的。”
“长大了,却因为洗头而拒绝下雨。”
是不是如果提前知道就不会顾虑这么多了?
“也许,但也许再有机会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而不去淋雨。”
“这不很矛盾?”
“有点叶公好龙的意思,其实自从听说这边的雨是酸雨后,我就不淋雨了。”
是啊,书包,头发都比它重要。
“淋雨只是爱好。”
淋雨只是爱好。
我在做的却不是爱好的,是爱好的却没机会去做。
“如果告诉你,你只有一天的生命了,你会做什么?”
“……”
“?”
“环游世界。”
“那现在也可以啊。”
你拍拍我的肩膀,又转回脑袋去面对电视。
“你不念书啦?再说也没钱啊。”
是,还要念书的,又没有钱。
一阵风吹过,树叶哗哗地响。
我在行道路边站定。
“我也想成为一棵树!”你用手抚摸着粗糙的树干。
我也想成为一棵树。
那样我就只用做一件事情,一辈子只做一件事情。
你的手顺着树干下滑,最终滑落在地。
“我也想成为一棵树。”
我的泪水顺着脸颊混着雨水滑落在地。
忽然,手机振动。
“萧雨,你在哪里?”
在哪里?
我慌了,四处张望,四周都是人,面目陌生,全都打着绿色的伞,强烈地刺激着我的视网膜。
在哪里?
我突然像走丢了的孩子,哭着却找不到妈妈。
“萧雨?”
“我,我不知道…”
“呼,等我一会儿。”
我一下子放下了心。
“等我一会儿。”
我在台阶上坐下,安安静静地等着。
你说:“等我一会儿。”
我看着你的身影慢慢远去。
只有一刹那,一瞬间响起尖锐的刹车声,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人群的尖叫声。
眼前一下子模糊了。
我连滚带爬。
你只抬眼看了我一眼,你笑了,手中紧紧地抓着一把伞。
“等我一会儿。”
“我去买把伞。”
我静静的在台阶上坐下。
你的脸被血染透,眉头紧锁,你笑了,却连眉头都来不及解开。
伞被打湿了,明晃晃的绿色,上面布满了你的鲜血。
我从地上站起来,望向四周,四周都是人,面目陌生,全都打着绿色的伞。
“你说人死之前会看到什么呢?”
“也许会看到布拉格广场呢。”
你看到什么了,最后看到了什么?
“萧雨!”
我抬头,看见你向我跑来,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摇了摇手中的伞,伞是绿色的。
我从地上站起来。
“萧雨,你又来这儿了。”
我伸手抓住来人的衣袖,“夏泠。”
“萧雨…”
我松了手。
“萧雨?”
我又开始向后走去。
风一直吹,落叶随风飘零。
“落叶的离开并不是因为风的吹拂,而是因为树干的不挽留。”
你从地上拾起一片叶子。
“你看它还没有变黄呢。”
是没黄。
我根本没有勇气。
根本没有勇气去了解命运的安排。
我在逃避,逃避着一个结果。
那天我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蹲在手术室门口。
从远处响起一阵慌乱的脚步。
跟随着脚步声而来的是夏冰。
他大概只是冷冷地扫了我一眼。
我们就这样一个蹲着,一个靠着墙。他缄默着。
医生出来的时候我腿早已麻痹,正挣扎着想从地上站起来。
“暂时脱离危险了,不过还要进一步观察。”
我站起身,踉跄了两步,想进去。
“还是别进去了。”
“嗯?”
“不明白?”夏冰还是斜靠着。
我后退。
“哼。”夏冰冷哼一声。
我站在住院楼外面,寻思着是不是该买些水果。
楼道很长很暗,脑中不由浮现往事。
“分手吧。”说这话的夏泠表情淡然,有些,不,是很像她的哥哥。
“啊?”
“分手…”
“为什么?”
“我要去美国了。”
“这样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只是我们缘尽了。”
“缘尽?夏泠,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当然知道。”
“那怎样?!”
“对不起。”
最后是我摔门而去。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我欣赏后半句。
当我从你家出来,蹲在门边,心里想的就是这句话。
我不明白,不明白,直至今天也不明白,我的爱情竟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结束了。
一切都似梦里来梦里去,再深的伤痕,它也会结疤,痛也会被封存在里面。
我以为痛早已经过去了。
病房里明晃晃的,白得吓人。
我没有在病床上看到人,只是愣了一会儿,淡然地走了。
我从来都不是刨根问底的人,不管心是怎样想的,我都不会再问什么,因为我觉得她已经离开我了,而我仅仅只想为自己留下那可笑的尊严。
我回到家,顺手带上了今天的报纸。
坐在地板上的时候,左手握啤酒瓶,右手握着报纸。
却根本看不进一个字。
手开始颤抖,报纸也开始颤抖。
啤酒最终滚落到地上,从中流出的酒就好像血一样,蔓延在地板上。
生活没有什么两样。
三年前,十天前。
我含着油条,伸手去够馒头。
我想着,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下班已经很迟了。
华灯初上的大街,车来车往,我抬手看表,时针正要指向七。
肚子叫了一声。
要吃饭了,我向饭摊走去。
不是没感觉到身边有个人的。
不知是根本懒得回头,还是不想回头,或者说已经猜到是谁了。
吃了饭留下钱 ,我要回去了。
心里猜想着后面的人什么时候才会走上来。
直到回到家,最终也没走上来。
我就睡了。
半夜朦胧中,有敲门声传来。
我去开门,打开门看到你才清醒过来。
我愣愣,随即道:“进来吧。”我把你让进屋,然后去刷牙,洗脸。
出来的时候你手中正握着一张CD。
我走过去从你手中抽出CD放回CD架上。
“什么事?”
你微垂下头去,表情落在阴影中。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请走吧,我要休息了。”
你这才抬眼看着我。
“对不起。”
我就笑:“啊?哦,没什么对不起的,走吧,很迟了。”
“萧雨…”
于是我就起身去开门。
“萧雨…”
我站定,一手握紧门。
你几步走到我面前站定。
“走吧。”我的手无力,从门上滑落。“你以为你带来的伤害一句对不起就什么都没有了吗?”
你深深地欠下身去。“我从未奢望过可以求得你的原谅。”
手上被塞了一个东西,我手一挥,听得“嘭”一声,有什么东西碎了。
你顺着看去。
“我知道我迟了,但是我还是想回来,无论如何。”
“算了,你以为我是什么,我不是玩具,都过去了。走吧。”
“对不起。”你又欠下身去,从口袋中摸出一个东西放在地上,转身消失在走廊尽头。
我这才看清,你放下的和被摔坏的是一模一样的天使,合掌抱着,双眼紧闭。
我后退。
后来听说你和哥哥又回了美国。我的视线停留在两个天使身上,一个已经摔坏。
然后是相安无事,我心想你在美国一定过得很好。
这样也并不是不好的,在这片天空下我祝福在另一片天空下的你。
我的心开始释怀。紧紧抓了这么久的那个人,这些年来一次又一次揭开伤疤,不让它结疤的那个人不正是自己么?我冷笑。
那次去美国,我甚至还想去探望你,终究因为时间问题没能成行。既然已释怀,也不必非得如何。
那次是在上海开会,末了,外国来的客户说要逛逛上海。我自然而然地充当了导游。客户走后,我自己又去了一次金茂大厦。忽的忆起儿时来过这里,是晚上,上海灯火通明的,那一眼是排了多长的队等来的?早已忘却。
是怎样的心情驱使?
站在你老家门前时,我心想。
这是一幢老旧的公寓,墙壁斑驳了很久的样子。
是在7幢1层右拐第一间。
抬手叩门。
也不知老人是否还在。
门竟开了。
“是谁?”
“爷爷。”
“咦?哎,是萧雨呐,快进来。”
“谢谢爷爷。”
“还好吧,过得还好吧,很忙吗?最近都没有来了。”
“是,有一点忙。”
“这年头的,现在住哪里?”
“在川城。”
“哦,好。”
“爷爷还好吗?”
“好,打打太极拳。”
“……”
“呀,忘了,有个东西给你。”
“?”
爷爷颤巍巍着取出一个盒子。
打开盒子,是一把绿色的伞沾满了血迹。
我的心一震。
伞旁边有一个天使,合掌抱着,双目紧闭。
“这是小泠最后留下的。爷爷留着没有什么用,我想你也许会要,就想着见着你得给你。”
爷爷取出小天使递给我,合上盖子。
“爷爷?这伞,可不可以也给我?”
“这伞?……好吧。”
从楼里出来,太阳晃了晃,阳光刺目。
我才知道…
“晴天…”
“那天应该是去见你最后一面吧。”
“我想大概是希望你一直以为她还活着吧。”
“没有,最后的希望是留到海里。”
“没有,什么也没有说。”
“不过弥留之际一直说着对不起和不后悔。”
“是,没让告诉你,也就没有说。”
“是,去海边吧。”
“听听那浪涛。”
PS:啊,好抽象,好模糊啊。
其实这个故事讲的就是萧雨在知道夏泠已经逝世之后,在一个下着雨的夜晚走在路上,回忆起往事件件。从夏泠出了车祸,到和萧雨分了手,到夏泠和哥哥回了美国,到夏泠又在生命的最后回来看望了萧雨,到最后带着绝望在上海的爷爷身边过世,到萧雨一次意外去了爷爷家知道夏泠已经逝世了,他以为自己的爱情已经逝去,不过最后也还是逝去了。那么,这个解释合格不?
第二世
这是哪儿?我开始环顾四周,朦胧一片,眼睛开始失焦,好像在旋转,我垂下眼睑去。忽然有一只手向我伸来,我不禁想伸手去握住那只伸来的手,却在我触碰的前一瞬间那只手掐上我的脖子。脸颊被什么东西滑过,看着眼前清晰可辨的脸,想喊却喊不出口,只空张开嘴巴,眼睛开始慢慢地合上。
突然,眼睛张开了,对上一片的漆黑,汗涔涔。伸手够到闹钟,3∶05,我空张眼睛,脸颊被什么温热的东西滑过。多年以后,当我再次从梦中惊醒,才终于明白我根本无法释怀,才明白我不是忘记了,而是刻意在忘记。林籍说,刻意忘记的才是真正想记住的。
咖啡顺着勺子一圈圈荡起涟漪,倏地又被勺子硬生生的插入,硬生生地遏止了。
当我站在他的遗体前,我根本无从想象当时的心情,是什么?我想我很平静,我已经忘了,已经很久未曾同我联系的他早已从我的生命中退出,也许本就未曾进入过。像风一样,听到他的死讯。我只是很安静地听完电话,收拾起书包找到老师:“老师,我二叔昨晚逝世了,我要请3天的假。”
进门的时候便见到林女士正坐在沙发上垂着头,似乎睡着了,我见不远处有条毛毯,犹豫了一下便拉来毛毯。林女士张了张眼:“小彻。。。”眼泪毫无预兆地下来了,林女士的双肩剧烈震动着。我嘴角抽动了一两下,只是看着林女士挥洒泪水。
林女士的双肩剧烈震颤着,起伏不已,似已无法控制的崩溃。二叔的灵柩安放在不远处。我便走过去,二叔只是很安静地躺着,好像还能随时站起来喊我“小彻”一样,嘴角似乎还挂着很淡的笑容。
“走前还很记挂你。”我忽地回过头去,林女士的脸上还挂着泪水,表情却一点也不像是刚刚还悲痛万分的人。
“开始还说别叫小彻来了,后来失去意识的时候一直说想最后见见你。”林女士的声音有些哽咽,平静一下后又道:“最终还是没叫你来。”
我只是听她讲,微微颔首。
“我3天后回去。”
林女士听了微有些吃惊:“过了头七,才举行葬礼,不参加了么?”
“不了,还是赶回去。”林女士也便没再说什么。
那3天中林女士一直忙碌着,有时我甚至心想,还是二叔比较清闲,不是么?随林女士一齐忙着的是二叔的儿子,林籍,见到我时,只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我收拾了行李,半夜起来喝水时,见大厅处的那盏黄灯轻轻摇曳着。
“妈,我不明白。”是林籍的声音。
“不用明白。”
“你是为了让他解脱吗?”
“你不用明白!”
“妈,我有权知道!”林籍的声音渐高。
“林籍。。。你已经知道的话就不用再问了。”
朦胧中似乎见到林籍向后退了一步,“知道什么?你拔了他的呼吸器?”
我似乎能感觉到林女士的目光一凛,继而又淡下去。
“如果是为了解脱,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林籍!你一定要你妈崩溃吗?”
林籍似被说中一般,垂下头去。就在我以为他大概会永远保持沉默时,他的声音又缓缓升起:“请正视现实。”
渐渐传来林女士的啜泣声:“这样有什么错!成为植物人还不如……”
我并不震惊,可是还是向后退了一步,因为我现在才明白本可以不参加葬礼,不过这并不重要。
第二天,林籍送我去了车站。
“姐。”
我回头,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儿长大。”
于是我乘火车离开了,林籍一直伫立着目送我离去,我便忆起上大学报到那天二叔,二婶,林籍也这么伫立着目送我离去。
火车驶向一望无垠的田野,我几乎要把脸贴到玻璃上去了,心底勾勒着自己站在田野中的画面,伸着双手迎着风。
很快就到了川泽,正值春季,到处烂漫的花草。
我想我很平静,一切都很正常,心情也并不差。于是我去打排挡大吃了一顿,吃完后心情大好,就去逛了夜市,回到旅馆。
其实第一次上川泽是林籍带我来的,本来也并不知道这么一个地方。林籍熟门熟路的样子。我便问:“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他回头眼神怪异地看了我一眼。
川泽是一个很偏远的小镇,虽已和外界有了很方便的通讯和交通,却依然不太与外界联系的样子。这样一来便颇有世外桃源之风。所以我很喜欢这个地方,于是当下就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这个地方真好呐。”我以为这一次林籍一定会再次复杂地把我看到发冷,这次他却连头都没回。
地上的路有些凹凸不平,却很有风韵。不知不觉间竟开口说道:“竹子和二叔一点都不像呢。”
最后沿着蜿蜒的小道到了一间位于半山腰的小旅馆,很是破旧的样子,以至于我心想那门该不会都只剩一半了吧。有一个很小的院子种着环抱的两棵树。真有江南小镇的风范。当年竹子才10岁,而我也不过16岁。
“竹子还真是……”我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心里嘀咕着,今年也只有15岁的林籍看上去更像是我的哥哥,而非弟弟。“早熟的家伙,真是一点也不像二叔。”
二叔长得和父亲很像,虽对父亲毫无印象,但从两个人的合影中可见一斑,很娃娃相的两人,根本不像是相差5岁的两人。
我起身取出咖啡杯,泡了一杯咖啡。咖啡顺着一圈圈荡起涟漪,倏地又被勺子硬生生的插入,硬生生的遏止了。
“有没有糖吃?”5岁的我扬起稚气未脱的脸充满期待地看着二叔。
“有,小彻乖就有。”
就这样我以一种愉快的心情接纳了一位新家庭成员——林女士。这样愉快和谐的气氛背后有着什么我当时并不知晓,也许现在也并不知晓。
其实有很大的机会我会与林女士好好相处下去。但,命运从不如此安分。所以我听到了隔壁秦大妈和林女士的对话。
“很辛苦吧,多带一个孩子。”
“暂时只能带着了。”
也许林女士的话中并无他意,只是我并不是一个不多疑的人。尽管只有5岁,但我明白自己是个累赘,从别人的议论中明白我并不讨喜。当时一瞬间强烈的无助感从心底溢出化为了泪水。
一直一直哭的我吓坏了奶奶和二叔。
那天二叔和林女士吵得很凶,而我也从此改叫她林女士。
也许从那时起林女士不再喜欢我。
大概是同情吧,一直被投以“同情”的目光,幼年丧父,母亲改嫁,不由自主地开始关心我这样一个本该被遗忘的孩子。打从记事起似乎就被别人以这种心情关注着。尽管有所注意,但仍免不了从他们口中听到些议论。
“脾气真差呐。”
“没爹娘养呗。”
“真是这孩子。。。”
“别说了,不是怪可怜的么?”
后来。。。。。。
“为什么乱发脾气?”
“。。。。。。”
“小彻一直是这样的?”
“。。。。。。”
“小彻。。。,是讨厌被人同情和议论吗?”
心里猛然一震,似乎听得到心融化的声音。
被伸手揽在怀里,“小彻的心,二叔听得到。”
泪水糊了满脸,似乎注定了,一直被泪浸泡着的感觉。
血顺着脸颊一直下滑。
二叔赶来时,我已经支撑不住就要倒下,一直坚强忍耐的我在见到二叔的时候好似全线崩溃,嚎啕大哭起来。
事后对方的家长带孩子上门道歉,也许本该道歉的是我,毕竟先动了手。
“无论如何也不该直接动手吧。”奶奶说道。
我低着头坐在一边。
“下次怎么办?下次再这样要怎么做?”奶奶问。
“一样。”
“一样?”二叔有些动怒,忍了忍就起身离开了。
二叔后几天甚至在给我换药的时候也不同我讲话,没有批评也没有安慰,没有忐忑是假话,那几天连看电视也战战兢兢的。在二叔回来前便回房间。二叔回来前,我已借口“肚子饿了,想先吃。”完成了晚饭。
几天后,二叔貌似消气了,找了我谈话。
“一定要这样极端吗?“
“。。。”
“为什么不告诉我和奶奶让我们解决?”
“。。。”
“说话!”
本垂下头去的我似被激怒般抬起头,“你们怎么解决?你们解决后还不一样被人笑!”
“笑什么?”
“没爸没妈,笑什么?”
眼泪开始不争气地上来,也许对我而言父母是无所谓的,只是讨厌被人恶狠狠地嘲笑了。开始只是争执,最终我动了手,而对方是男孩子,自然也不会手下留情,当然也是我吃亏。
谈话的结果是我依然如故,后来也没少打架,也许有点决然的性格就是那时形成的,当时也被二叔和奶奶批评过,不过事情发生的时候还一样动手,最终他们也放弃了一般。
6岁那年林籍出生,那是在凌晨,突然二叔被护士打来的电话吵醒。二叔很慌张,奶奶听到动静还以为家里遭贼了,叫醒了我。所以后来我也跟着去了医院。见到林籍已经是天明了,我正趴椅子上会周公,被奶奶叫醒。林籍眼睛滴溜溜地转,我看了两眼转了个身继续睡。朦胧中听到二叔对奶奶说叫木籍吧。怎么不叫书籍?对,林籍应该姓木和我同姓的啊!
是在林籍四岁那年,二婶和二叔大吵了一架,真的是很厉害的一次。二婶吵完后回了娘家,竟给林籍改了名字,准确地说是改了姓氏,二叔也没说什么,奶奶也没说什么,只是说了句:“林籍也好听。”小时候我其实挺不喜欢林籍的,那小子贼贼的,特别是双眼。
长大是不可阻止的,即使每年的愿望是“不要长大。”
大人们便很诧异为什么在本应很期望长大的年纪里我的愿望竟会是“不要长大。”他们更诧异的是林籍的生日愿望竟也是“不要长大。”我也一样诧异,于是便问:“为什么不要长大?”他的回答是“可以一直简单。”当时的确不明白话中的含义。也许这也是个原因,是我们俩很像的原因之一。从来照镜子都不以为我和林籍长得像。“差很远嘛。”可能是气场和感觉吧,很多人见到我和林籍都要感叹我们俩长得像。大人们也都这样说:“的确像,连小时候的生日愿望都一样呢。”
其实很久很久没再说过“不要长大。”这种话了,自然也会有明白现实如此现实的时候。因而也喜欢装成熟拍拍林籍的脑袋“好好儿长大啊。”被恶狠狠地拍掉了手,“我不会长大的。”话是天真的却有着毅然决然的肯定,结果真的没有长大呢。
那天早上二叔给林籍穿衣服,淡淡的阳光散在二叔的身上,奇异的是当时震惊我的并不是二叔的父亲形象,而是一种安详的心境。朦胧中二叔身上就似散发着淡薄的盈光。很久以后我还会再想起这幅画面。即使是在一切都过去以后,还一如既往的清晰,于是便会思索究竟那画面蕴藏着何种力量竟如此令人神往。
仅有一瞬间的失神,一切都回归原位,这件事曾一度被认为是喜欢上二叔的证据之一,直到今天也是如此。多年以后我才明白一直以来的误解。
一阵冷风吹过,我将衣服裹了裹,咖啡早已冷却。旅馆临街。从窗子望去窄窄的街道上空无一物,我却忽然被触动似的趴到窗边。路边是一排茂盛的行道树,茂盛得让人以为那本就是这样长的一排乔木。风呼呼地吹着,树叶就簌簌地抖着。昏黄的路灯拉开长长的一条影子。街是冷的却给我一种很淡定的感觉,于是便愣愣地一直看着街角,回神时已是午夜已过。摇摇脑袋,心想该睡了吧。
这是哪儿?我开始环顾四周,朦胧一片,眼睛开始失焦,好像在旋转。一只手指向远处,我便顺着望去。一个人正躺在床上,床边的呼吸器正“嘀嘀”地工作着。风呼呼地吹动着床单,忽然“嘀嘀嘀”的声音消失了,然后一片沉寂,然后又有了“嘀嘀”声。床上的人依旧躺着,像睡去一般。
正在要走近看去,又一番旋转。
道路泥泞的紧,脚下不平整的道路伸向了天空尽头。我正光着脚,脚上红一块紫一块,连走路也似有些踉跄之姿。以为会沿着海岸线一直走下去的时候,被拉住了衣角。
“何必苦苦硬撑?”
我顿了顿,有点不明所以,可是泪水就下来了,就像被伤了要害。慢慢地悲伤从心底溢出,最后无法抑制而嚎啕大哭。
林籍用那种就要从□□中看出灵魂的眼神打量着江川。江川有点顶不住了,就别过头去。
心里毛毛的,我便问:“有什么不对劲?”
林籍一听这话就用同样的眼神打量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回家的时候他在后面跟着。
“和二叔很像,不是么?”
我停下脚步。
“想说什么?”
“和二叔很像。”
我转过身瞪着林籍,一字一字地:“根本没有。”
转身后我走得很快。
那天我心情是低落的,但我却始终以为当时的心情也许并不该这样,可是我也不明白本来要是怎样的心情。那天江川提出分手。
我像小女生一样紧紧拉住了他,但没问“为什么”,我们对视着,对峙着。
“你不喜欢我。”
我的手悄然滑下。
江川冷笑,“我却还是想守护你,尽管这没有什么必要。”
我曾听人说过最怕聪明人的固执,他们什么都明白,可还一样固执着。
聪明人的固执最悲哀,宁可什么也不知。
“对不起。”
江川拂去我的泪水,含入口中。
“只要记得就好。”
我坐着摇晃着双腿,万一哭出来却也不至于被他们见到。我细细怀念着我和江川的过往。果真泪雨滂沱了。我无言地看着眼前的景物变模糊。
很久很久以后,我感觉到有一个人就站在我面前。
“江川。。。”
“姐。。。”
“江川。。。”
林籍低下头去。
“江川。。。”我低吟着,虚脱般靠在椅背上。
“真的很痛。。。”我用手捶打着胸脯。
“真的。。。是很痛。。。”
“怎么办?”
一样是过来了,既不会影响作息,也不会改变生活。
愣愣地看着车来车往时,心里并没在想什么,只是空洞着。
“也许喜欢上二叔,只是因为他像父亲。”
“姐,你想这样以为?”
“纯粹的感情,没有任何事物的影响,即使爱上的是女人,也是最为简单的爱恋。”
“是美好的回忆,姐你要永远记得。”
“是。。。”
以后我和江川见到,他和我都会微笑着点头。江川,你知不知道,擦肩而过后我一直注视着你的背影。也许我只能做你生命里的过客,但我依然想永远留下我们的回忆。
大概我只看见过林籍的哭相一次。甚至他出生也没哭。医生在拍打他好几下后他也没哭,只瞪着眼。
“姐姐。。。”
是在半夜被他叫醒。
“嗯?”
然后睁开双眼就见到4岁的林籍哭肿了的双眼。我坐起,有点手足无措。
“姐。。。”
“怎。。。怎么办?”
“我梦见我死了。”
“没有关系的,只是个噩梦,林籍会长很大很大的。”
“可是好真实,真的就那样死去了。”
“不会,林籍乖乖的,就不会了。”
“真的?”
“真的真的。”我去扶他,任他将泪水混着鼻水蹭到了我的衣服上。
相安无事的一年后,是一个夕阳无限好的黄昏。
“姐,你相信命运吗?”
“信,但也相信奇迹。”
“那相信命运可被改变吗?”
“其实命运只是我们人类对于现下无法解释的东西的一个借口。”
“那,如若真无法忤逆命运,该如何?”
“不能改变命运,那就毁灭命运。”
当我冲进病房的时候,一切都明晃晃的令人炫目。
林籍的脸是苍白的。
我就大喊:“林籍,起来!姐姐叫你起来!”
林籍的眼睛颤动着。
“姐。。。”
“林籍!”
“上帝让我看见了未来,我却无力改变。”
“不会的,可以的,姐说可以的,不要放弃。”
“姐。。。谢谢。。。”
“我也想一直简单着。。。”
脑中忽然闪过林籍很决然的那句:“我不会长大的。”
“姐。。。我没有放弃过,直到最后,所以姐你别骂我。。。”
刺目的阳光铺满房间的时候,我才缓缓地清醒来。
沿着蜿蜒的山路走到尽头,小小山丘上立着“林籍之墓”。
从木彻指间滑落的照片上,小男孩正笑得灿烂。
PS:打这文的时候,距离写它有一段日子了,除了记得林籍在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之外,其他没啥印象了。中间好几次还以为我以前写的是鬼故事,又怀疑敢情木彻暗恋的是林籍?当然不是了。
这章其实和第一章是很像的,是在木彻读书的时候,收到了二叔过世的消息,然后她回了老家,在看完二叔后又去看了很久以前过世的林籍。在川泽的一个小旅馆里,回忆浮现,或是回忆参杂着梦境浮现。
林籍应该是一直活在木彻的心中,是在木彻的心中一直有林籍这样一个朋友,对话着。林籍可以说是一个少年老成到不大合逻辑的奇怪的角色,也可以说只是反映了木彻的内心。也只是忽然想到的。貌似和主题离得比较远,不过我硬要说是人物内心世界的探索,侧面反映主题。。。好牵强,但是是以前写的,我也不想去改变过去的思维,所以就这样打了。。。
第三世
我抬头仰望着天空,青云抚过,还是一样的天空,我却忍不住想叹气,物是人非。
“小情,又在琢磨什么啊。”我惊得一下回头,小熙姐走来。
“小熙姐。”
“又叹气啊,小情,你真是多愁善感些了吧,去吧,太妃在找你呢。”
“诶,就去。”我匆匆起身。
“叩见太妃。”我行礼道。
“起来吧。”
“是。”我将垂下的头抬起。“娘娘找奴婢何事?”
“我想出去散散心,这屋子太过安静了。”太妃一下一下地梳着自己的头发,脸上一片宁静,看不出岁月的痕迹,也看不出在那下面的心情。
“是。”我又垂下头去。
“小情,快看,又到秋季了。”娘娘轻声唤道,我应声望去,娘娘自己却没有抬头,还只是看了镜中影子。
我牵着娘娘的手在花园中一深一浅地走着,满地落叶,无限哀愁,我刚刚张口又想叹气,忽地忆起娘娘还在一侧,又硬生生的将这气吞了回去。
其实让我忧愁的也并不是这散落一地的落叶,也不是深宫中的尔虞我诈,也不是费劲心思的私下斗争,当然也不是高高在上皇帝的绝情,宠不宠爱本就是一夜之间的事。而娘娘从得宠到失宠,本来就是这样发展的,并没有过多的抱怨,娘娘自己也很少说过什么。也许是将这大好青春亲手埋葬在这大院中的不甘吧,不仅仅是娘娘的,还有我和小熙姐的。在这里除了我们这样的下人,也就是那些个妃嫔了,得宠的不得宠的。人家也从来就没有拿心出来交友的样子。那些不得宠的,有些参与了明争暗斗,有些则也是一副人在深宫,身不由己的样子。而那些得宠了的……
“哎哟,瞧瞧这是谁呐。”一声尖锐的女声划破我的思绪,明显感到娘娘的手一沉。“姐姐今儿个怎么有时间出来散心呐。”
“哦,是妹妹啊。”娘娘转过身去,勉强笑道,“妹妹刚有喜,还是应该小心些的。”
那女人抚摸着肚子,幽幽叹口气,“多谢姐姐关心,这两天皇上老上我那儿,弄得我都紧张兮兮的了。”
“妹妹现在怀了龙种,要多加调养。”
“哎哟,说起调养,这两天皇上和太后都老送调养品来,我都吃了很多了,现在吃到都不想再看到那些人参啊什么的了。”
“妹妹还是要多吃些,这样孩子才更健康。”
“你看我,姐姐,光顾着讲话了,长春阁就在附近,姐姐过去坐一会儿吧。”
“不了,妹妹,你出来都好一会儿了,应该回去休息了,我就不去打扰你了,过些日子姐姐吩咐厨阁给你炖点燕窝去。姐姐先走一步了。”
“姐姐说的极是,那姐姐走好,妹妹我就不送了。”
“妹妹也赶紧回去吧。”
走出好远,我才舒了一口气,“娘娘,这长妃也太恐怖了吧。”说着,我还夸张的抚了抚胸口,“这皇上就喜欢这个调啊。”
“哎,小情,这可不要乱说。虽然我现在也不是什么可以对她造成威胁的人了,也不能保证她那天心情不好就来个杀鸡儆猴啊。还是躲着点吧,也不想扰乱现在还算是平静的生活。”
我吐吐舌头。
“走吧。”
“娘娘,您要的燕窝已经炖好了。”
“谢谢了,小熙。你和小情一起送去给长春阁吧。”
“小情。”
“啊?”
“我总是不大放心你,你…总之呢,你要小心一些,知道吗?在这里弄出些乱子总是不好的,哪怕就是小事,你娘把你托付给我的时候就要我看紧你。”
“知道了,小熙姐,我都来很久了。”
“除了管好自己,还要小心一些别人,知道吗?”
“知道。”
“唉。”
“恩?”
“有些事也很难的,不是你的问题,你的性格就是如此,哦,我的意思不是怕你闯祸,是…不说了,不说了,是我多虑了。”
所以当时的我也没有太注意小熙姐的话,后来再想来是小熙姐在这里待多了吧,总是有些防着别人,不过也是,耳濡目染的,这环境就是这样。
“皇上,我不想吃了,这些都吃到我想吐了。”
“你要乖啦,不吃怎么行呢?”
“可是…”
“看在朕的面子上,多少吃一些,这样身体才能调好啊。而且这些都是太医配的,还有保胎的作用。”
我和小熙姐在大门口就听到了这样的对话,小熙姐倒是没有什么表情,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我是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我没有想到的是皇上也是会这么非主流的。然后皇上在我心中那个威严的形象,就这么“哐当”一声响之后,散落了一地,还不如我家大哥呢,我心里嘀咕。
“我们是受太妃娘娘的嘱咐来送燕窝给长妃娘娘的。”小熙姐毕恭毕敬道。
“进去吧。”
“谢谢了。”
我和小熙姐穿过长廊,就看到了发声源。皇上正在喂长妃娘娘喝着什么东西。
“我们是替太妃娘娘来送燕窝的。”小熙姐微微垂首。
“等着吧。”那个女丫鬟轻蔑地扫了我们一眼。
我们就坐在边上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我压低声音小声问道:“小熙姐,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小熙姐略微张望了一下“大概要等皇上离开吧。”
“不会凉掉吗?”我指指她手中精美的杯子。
“应该不久了。”她又张望了一眼。
等到皇上拂袖而去的时候,我们才从地上站起,跨入室内。
“娘娘,这是太妃娘娘吩咐奴婢送来的。”
“知道了,放在桌子上吧。”长妃只是轻蔑地扫了一眼。
“是,那就先行告退了。”
我一个转身就撞到了一个物体。
“啊,小心一点!”
“啊,对不起。”
我眼角中扫过一袭绿衣。
小熙姐携我匆匆而去。
过了一些日子,又在宫中掀起轩然大波的是又一个喜讯:晴妃娘娘有喜了。这下是一片大乱,好些侍女都被调到晴雾阁去了。皇上和太后也是忙东忙西的,是一会儿去晴雾阁探望,一会儿去长春阁探望。
太妃娘娘也很高兴的样子,毕竟这晴妃娘娘一直是和太妃娘娘比较投缘的,刚进宫的时候,好像是住在一个房间的。现在大多丫鬟都被调到晴雾阁,而大厨阁也是一直忙着两位娘娘的饮食,所以我们这边上的小厨阁也有些忙碌起来。太妃娘娘吩咐了我去小厨阁给晴妃娘娘炖点燕窝,她要亲自送去。
我看着火候,燕窝很快就要炖好了,厨阁里现在挺安静的,大概是中午吃饭时间里,没有什么人来。
“小情,小熙姐找你呢。”小灵探进头来。
“是,帮忙看一下火,我去去就回。”我匆忙离开,到半路,忽忆起小熙姐的药落厨阁了,又赶忙回去。刚到门口见里面有两个身影正悄悄谈着话,我心下一紧,赶忙闪身到一旁。
“药呢?”
“送去了。”
“加量刚好吧,别太多了。”
“是,按您的嘱咐加的。”
“干的好,过几天来领钱吧。”
“谢谢。”
“我先走了,别泄露出去,切记。”
“是。”
然后一个脑袋伸进源自,四处张望一下便离去了,从眼前闪过一抹绿。等里边的那人也离去后,我才走厨藏身的松树。进了厨阁,惊不住“呀”了一声,原先在火上正烧的补品不见了,心中一吓,我就赶着去告诉太妃了。
找到太妃的时候,她正在屋里梳头。
“娘娘!”
“小情?这慌慌张张的是?”
“娘娘,送去给晴妃娘娘的补品呢?”
“刚送去,怎么了?”
我听完就双腿一软,险些跌到地上。“娘娘,小情该死,小情该死……“
“小情?怎么了?”
“娘娘,我是不知道怎么了,不过刚刚在厨阁门口听到……”
娘娘听后也是一惊,而后缓缓叹口气:“那是什么人?”
“上次好像在长妃娘娘那里见过那个穿绿衣的丫鬟。”
“长妃?”
“是的,娘娘……奴婢该死啊。”
“小情别这样,我不是怪你。”
“那,娘娘,这怎么办啊?”
“算了,长妃大概是想借我之手害晴妃吧,也不知到药性如何,唉,我岂不是害了晴妃?不过晴妃也只是喝了一口,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希望没有事才好啊。小情你快先去把东西取回来吧。”
转过身撞上了小熙姐。
一路上听了我的解释之后,小熙姐也是大骇。
“小熙姐…”
“这次恐怕…唉,知道后皇上大概也就不会放过太妃娘娘了…”
“可是,太妃娘娘是被陷害的啊。”
“你说,皇上在盛怒之下怎么可能说放过娘娘?”
越是靠近晴雾阁,越觉得气氛有些不寻常。
突然,前面出现了很多个面目慌张来来往往的侍女和侍卫,还有几个太医。
我心想:完了,太医都出现了,这下大概真是发生什么了。
靠近主厅后,就听见皇上的声音传来:“快!快来看看情况怎么样了。”
我和小熙姐都吓了一大跳,站在距离主厅老远处看着人来来往往的,不久以后太后也赶来了,我身上的汗不住的往下淌。
“小熙姐…”我的声音不住的抖动。
我们就这样站在角落里站了很久,终于太医们都从里间退到了外间,里间的屋门被关上了。
“怎么样?”
“回太后的话,已经没有事情了,吃了药,晴妃娘娘睡下了,还好吃下去的毒药不多,对孩子也没有太大的伤害,只要多吃几天老臣开的药,相信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太后明显舒了一口气的样子。
此时,皇上也从里间出来了。
“孩子。”太后招手道。
“母后,请不要担心了,晴妃已经没有事了。”皇上也是舒了一口气的样子。复又转身问道:“那燕窝是谁拿来的?”
“是太妃娘娘亲自送来的。”一个丫鬟低着头走上前来。
“太妃?”太后重复到。
“去,把太妃叫来。”
我和小熙姐赶忙赶了回去。
太妃娘娘一个人点亮了屋内所有的蜡烛。我们到的时候,她也没有回头,一直看着窗外,听到我们的话后,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很快地又恢复了平静。
皇上背着手看着窗外。
“太妃娘娘带到。”
“贱妾叩见皇上。”“奴婢叩见皇上。”
皇上没有做声,只是让我们一直跪着。
终于他转过了身,脸上满是疲惫。他走上来,端详着垂头的太妃,“哗”给了她一巴掌。
太妃抬头,四目相对。
“为什么?”
“皇上,您明知又何必故问?”
“不是这样的,是长妃娘娘嫁祸娘娘的。”我大喊。旁边的丫鬟上来就给了我一个大嘴巴:“没让你说话。”
皇上冷冷地扫了我一眼:“我可以相信吗?”
“算了,算了,带到冷宫去吧。”皇上很是无力地挥了挥手。
“娘娘,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解释呢?”娘娘别过头去,看着窗外。
“算了,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不过,还是觉得有些愧对你们俩。”
“没什么的。”小熙姐还是一如既往。
“我只是觉得,在这里,人与人间的信任在日渐消失,还是呆在这里比较好啊…”
然后的我们在这里直至老去,直至头发像落叶一样散了满地。
PS:这是最近写的,自己都觉着烂。旨在反映人与人之间的信任缺失吧。
结局
一个闪电劈过,过去的事情一再重叠。
俩人抬首,竟已又在菩提树下。
女人依在男人怀中。
背后的旁白念道:“其实错过就只是一个转身。”
“你们以为的世世相恋,终归也就只是你们以为而已,实际上在以后的你们永远只能转身错过。你们能相信的只是今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