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守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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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澜呆在楼梯口，机械地转身：“你……可是我……”
俞宛走近，两人一人倚着墙，一人靠着扶手。
“我们K神冠军也拿过，失败也尝过。如果是想再拿几个冠军，我可以陪你一起啊！”他笑着直视着柯澜的眼睛，不允许任何闪躲。
虽然柯澜是笑着的，可是柯澜就是觉得心里堵。
或许是因为他眼里的深情，或许是因为他深情里的期待。
柯澜望进了他的眼睛里，嘴唇翕动，“为什么……”
为什么对他这么好，为什么要这么诱惑他……
俞宛好似感知到他心中所想，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喷到柯澜脸上。
“其实仔细想想我也不知道喜欢你哪一点，不爱说话，又反应慢半拍……可是，喜欢就是这么不讲道理。五年前，或许在遇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放不下了。那两年没有你的日子过的很无聊，时光嗖的一下就过去了。我不想骗自己，更不想骗你。柯澜，我喜欢你。”
“我……”
“两年前，你是因为队内不许恋爱才离开的吧？”见柯澜望过来，俞宛又迫近他一些，几乎把他圈在怀里，“当时为什么不找我商量？也怪我，当时一生气就走了，没有给你解释的机会。你可以原谅我吗？”
原谅那个幼稚冲动的我，原谅那个以自我为中心的我。
柯澜低头不语。
俞宛若不是能清楚地感受到柯澜也对自己有同样的心意，也不会这样贸贸然表白。
可是他不明白柯澜在怕什么。
“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你也要认真的回答我，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他在赌，赌柯澜同样舍不得他伤心。
他赌赢了。
柯澜终于将内心最深处的秘密向他袒露，喃喃道：“不是，是因为我总归是要走的……”
他想直接告诉俞宛无需自责，于是深吸了口气，平复了躁动不已的内心，“SPD。因为当时我有明显的分裂性人格障碍。”
……
两年前，FFD青训营的两人平分秋色。
训练室里，猫神拿着一份评测报告在跟教练争执，两人在他们的最终去留上产生了分歧。
猫神极力分辩，“Killer训练刻苦而且发挥稳定，那个病例报告根本不能说明什么。”
“赛场上最怕的是什么，是变故！”教练把评测报告摔在桌子上。
“我知道你比较喜欢柯澜，那个小朋友天赋很高也很刻苦，是个好苗子。若是没有俞宛，我也同意他进一队，可是我们既然有俞宛，就应该选择更好的那一个！Cat你是队长，你所有的决定要为队里服务！”
“俞宛的性格不适合打狙。他太跳脱，最近训练赛经常溜号，教练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我已经决定了，我会向高层推荐俞宛。”
在高层的决定下来之前，Cat找到了柯澜，“……教练的推荐高层会优先考虑，我会尽可能给你争取一个替补的位置。”
柯澜很轻松地摇摇头，“这样很好。”
“还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猫神把评测报告递过去，“前一段时间的队内进行了一轮心理评测，报告显示，你有分裂性人格障碍……”
柯澜愣愣地接过来，不可思议地看着最终结论。
“我建议你最近再去精神科看一下，或许没有那么严重……”
……
这件事在他心里藏了两年。
如今终于一口气讲完，甚至有种轻松的感觉。柯澜没有看俞宛，背对着他问：“俞哥……你可以来一下吗？”
他回到房间，从柜子的最里侧掏出一个文件夹，郑重地交给了俞宛。“这就是我不能与你在一起的原因。”
俞宛打开文件夹，里面是厚厚的一摞心理训练计划和诊疗记录。
他自己也为别人进行过心理援助，自然知道这是一个人最深的秘密，一般绝对不会示人。可是现在，柯澜就把自己的内心世界完完整整地摊开在他面前，任他浏览。
他认真地翻阅每一页，每翻一页心痛就加深一点。
他的柯澜是如何坚持了漫长的两年时间，努力地配合治疗、进行自我训练……而自己因为一时冲动说走就走，又给他带来了多大的压力？
半个小时之后，他终于翻完了诊疗记录，只觉得嘴里都是苦的。
又花了半分钟调整情绪，他故作轻松地道：“这样东西可不能挡在你我面前……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那就是我也是心理系的。”
“可你也看到了。”柯澜低头，颤抖的睫毛泄露了几分情绪，“我的预后效果欠佳，主治医师告诉我可能会持续终生……我怕，有一日我会伤害到你。”
“你确实伤害到了我，那就是两年前你要跟我分手的时候。”
俞宛轻轻刮了下他的鼻尖，“你忍心像两年前那样，再把我丢在一边？”
柯澜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摇摇头。
“这两年是不是经常睡不好？”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俞宛哄小朋友一般哄道，“那以后我都来陪你睡，放心，一切有我。”
……
俞宛打了半晚上的游戏，本来已经很累了。
可是听着柯澜浅浅的呼吸声，他又有点舍不得离开。
患有SPD的人多半会在浅眠易醒，他希望柯澜醒来的时候能够看见他，至少，今夜想要守着他。
他一会儿自责为何没有早一点发现，一会儿又欣慰好在天意又让他们重新遇到，直到天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去。
翌日十一点半。
“唷！吓我一跳，你也才起床啊……”韦笑打了个哈欠继续下楼觅食。
常规赛今日轮空，也没有训练赛，所以队员们都起的有点晚。
走出了三步韦笑才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刚刚……俞宛是从队长屋里出来的没错吧？”
反复确认了几次，不是做梦，没有记错！
就是一大早带着两个黑眼圈从队长屋里出来的！！！
昨天等了半晚上都没听到告白，今天早上猝不及防吃了个大瓜，韦笑赶紧打开他们的小群。
【遇事要微笑：土拨鼠的尖叫.gif】
【遇事要微笑：你们快猜猜，我早上在队长门口碰到谁了】
【经理小羽毛：看你这样子，碰到鬼了？？】
【遇事要微笑：比碰到鬼还可怕】
【努力飞的更高：反正不是我，我还在床上呢……】
【遇事要微笑：有你什么事儿，别给自己加戏】
【爱巧克力的兔子：难不成是鱼？】
【遇事要微笑：没错！！！】
【遇事要微笑：我在队长的房间外面遇到了挂着黑眼圈的鱼！！！】
【经理小羽毛：小火车污污污.jpg】
【爱巧克力的兔子：吓得我胡萝卜都掉了.jpg】
【努力飞的更高：成年人的世界我不懂，我还是个宝宝】
柯澜睡到中午十二点才醒，期间居然一次都没有醒，是昨天太累了吗？
俞宛坐在旁边查资料，余光瞥见他醒了，“昨晚睡的好吗？起来喝粥。”
“俞哥你晚上没睡吗？”柯澜也发现了他脸上的两个黑眼圈。
俞宛故作深思熟虑了好一会儿后才答道，“因为太想你了，没睡好。”
“其实没那么严重，这两年我已经好多了，别把我像病号一样看起来……况且，你能在这里陪我一阵，我不知道有多开心，我不敢再奢求太多……”
“说过的话又忘记了！”俞宛捏了捏他的脸，觉得特别好捏，便多捏了两下。“我说过，一切有我。”
“俞哥，其实你不用……”
“小傻瓜，喜欢你，才会愿意守护你啊！”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第二十章 守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