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救我》牛奶和咖啡

49、一 ——异世黑玫瑰

　　有他在，今天一天都不得安宁。上课，全班的焦点都在我们这桌；课间，那些女生蜂拥而至；午休吃饭，课桌上摆满了女生们送的爱心便当。好不容易挨到下课放学，以为自己总算解脱，他又拉我出去。
　　：“去哪？”
　　人已经坐在车上，车开在路上，不可能跳车逃走，除非我想不开。
　　：“天空之城。”
　　去过一次，印象还不错。但是，
　　：“去那儿干什么？”
　　：“有人想要见你。”
　　就快转红灯，他加大力度踩油门冲过去。
　　不认为自己那么有名，一个两个都要见我。这次又会是谁？
　　进了里面，答案揭晓。是一位光头、身着牛仔衫的老青年。之所以在青年前面加上一个‘老’字，是因为目测他的年龄有二十八、九，快奔三了。
　　：“请坐。要喝点什么？”
　　他放下包，坐在我和熙铭对面。
　　：“随便。”
　　：“那我要咖啡。”
　　他招来服务生，点了三杯咖啡。
　　等咖啡的空挡，他拿出包里的书翻看，敢情我和熙铭是空气。
　　有点不悦。服务生端来咖啡，我故意打翻在地上，这才引起他的注意。
　　：“如果你真的是有事要见我，首先请你把书放了。”
　　服务生反应挺快，立刻拿了扫帚拖把过来忙活。
　　：“不好意思。这本书很难买到，新出的，刚刚才拿到，所以我就…”
　　他举起书让我看。封面上的四个字吸引住了我：林培文著。
　　林教授，是林教授的新书！出版了。然而这一版，将是绝版。看着那古朴单调的封面。有种想哭的冲动。谁也不会知道，这本书的作者，为了救一个毫不相干的的人而永远的闭上了眼，永远。其实根本没资格说，因为那个毫不相干的人曾经与我相干，我也有责任。
　　：“说吧，有什么事？”
　　快要收不住，赶紧调转视线。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Gary，职业是摄影师，在圈内也算小有名气。这次接到工作为琦诺秋季新款服装拍摄宣传照，可是他们提供的模特我怎么拍都觉得不对，来这里喝酒诉苦时刚好遇到余导，她向我推荐你。”
　　余导？隐约还记得，被我一口回绝的那个女导演，据说很有名。
　　：“那你现在看到我了，觉得我合适吗？”
　　165cm，身高就不合格。
　　：“合适，绝对合适！”
　　他喝的是咖啡还是酒？头晕眼花了。
　　：“可惜我自认为不合适，而且我的身体条件不符合一个模特的标准。”
　　咖啡打了，只好将就一下喝熙铭的。反正他没动过。
　　：“这些都不是问题。你的特质加上我的特写镜头绝对会是完美。”
　　完美？我的特质？
　　：“我倒要请问一下，你能看出我有什么特质？”
　　：“该怎么形容。打个比方，你就像是一朵在花期到来之前就娇艳绽放的黑玫瑰，接受别人惊叹又奇异的目光，不属于这个花期却与这个花期的花同台竟艳，甚至傲然参加下一个属于自己花期的竟艳。”
　　不属于这个时代另类的黑玫瑰？这个说法有点意思。
　　：“你挑上我就是因为这个？”
　　：“是的。你能答应我的要求吗？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他用那种期待的眼神看我。
　　这样就被感动，继而答应，那我就不叫岱滢泠。
　　：“就尝试一下，反正你现在除了上学也没事干，俱乐部又不用去。”
　　熙铭，他知道我离开俱乐部了？！
　　：“当成消遣时间也不行？”
　　他那不气馁的神情让我有了觉悟：我不答应，他那动听的嗓音还会不断传来。
　　：“要我答应，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这么轻易上钩，就不怕我狮子大开口？看来这位奔三的大哥还不成熟。
　　：“把那本书给我。”
　　林教授在我生命中存在的证据，至少要保存一样。
　　：“这本？”
　　他再度举起书。
　　我点点头。
　　：“原来你也喜欢他写的书。”
　　从他盯着书的眼神，我看到有不舍的影子。
　　：“不行吗？给我？那就算了。”
　　看一眼窗外，发现天完全黑了。
　　：“行。”
　　他把书塞到我手里。
　　：“拍摄工作就定在这个周末进行，不能再拖，到时候就拜托了。”
　　达成对方要求的同时提出自己的条件，他还不笨。
　　周末，想想自己没什么安排，应该可以。
　　有来电，是英洛遥。他的电话不能挂，我当着在场两个人的面接了。
　　：“你在哪儿？”
　　听来，他情绪不好。
　　：“咖啡店。”
　　去酒吧是他所禁止的，所以不能说。
　　：“快点回来，要走了。”
　　走？不好，忘了昨晚他说过，今晚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知道了，我很快就回来。”
　　不能让他等太久，他没什么耐心。
　　：“有事？”
　　熙铭看出了我的焦急。
　　：“嗯。有点事情要去处理，我先走了。”
　　这句话作为结束语，我匆匆跑下楼，到路边拦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