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救我》牛奶和咖啡

18、二

　　消毒药水的味道，很难闻，该怪它，否则我头脑一片空白，没有理由睡不着。想打电话给罗殷诺，但想到分班考试后他又面临着期末考，输了号码终未呼叫。一个人，傻傻的，躺在床上，动也不动。
　　太阳照进来，一切归于光明，早上了。七点？还是八点？病房门开了，进来一个人，脚步很急促。
　　：“泠泠！小泠！”
　　是姨的声音。
　　：“姨。”
　　我睁开眼，眼睛又干又涩，还有点痛。
　　：“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晕过去？没事吧？”
　　姨柔软香馨的手抚摸着我的脸。我大力推开。
　　：“维绢的事你早就知道对不对？为什么瞒着我？！是你介绍她去乐波门的吧？”
　　：“没想瞒着你，只是维绢恳求我千万别说。乐波门那边是我介绍的。维绢她母亲也知道这件事，只不过担忧她女儿的安全才会找维绢。”
　　到头来，傻瓜是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没头苍蝇似的奔来奔去。
　　：“那你知道是谁把维绢...”
　　：“维绢不肯说，唉，苦命的孩子。”
　　姨长叹口气。
　　：“苦命？你确定维绢没骗你？”
　　我还是不相信，维绢一定是在骗我。哪有那么不幸的一连串巧合，拍电视剧吧？！
　　：“你不是不信，是没办法接受吧？这点维绢比你强，身为当事人她都已经接受，并且开始承担，你呢？逃避？！”
　　我用被子蒙住头，不再搭理姨。逃避，我没有！只是，真的没法相信那是事实，太荒诞不稽了。

　　住院两晚的全部费用，姨替我缴了。作为条件，出院后我就得去俱乐部工作。没理由拒绝，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穿着便装就去了。
　　门口，我就看见英洛遥高托着酒杯独坐厅中。几位姐姐与他打招呼搭讪，都被他不留情面地推得远远的。他是在等我？但我不想见他，维绢的事，还有上次和罗殷诺一起被他撞见的事，两件事都让我不想面对他。
　　他偏偏看见了我，向我招手。没办法，只好过去。
　　：“你朋友的事...”
　　：“啊，维绢啊，我已经找到她了，她没事，劳你费心了。”
　　就算查出了什么也全都给我烂在肚里，不要说出来。
　　：“找到她了？真的？她，还好吧？”
　　：“嗯，没事。”
　　英洛遥问得这么小心翼翼，反让我生疑，他和维绢之间...
　　：“恕我冒昧，你和维绢是不是认识？”
　　他呷了口酒，：“也可以说认识，我在武馆的一名学弟一直对维绢念念不忘，在我面前说了不少她的事。”
　　学弟？：“那位学弟是？”
　　：“他叫章康司。”
　　我脸上挂起三条斜线。居然是那只蟑螂！等等，那他该不会知道维绢被...不，那只蟑螂都不知道，他更不可能知道。再等一下，那只蟑螂比较大嘴巴，一天到晚念叨维绢之余，该不会，提及我吧？
　　：“这么说来我和你间接的早就认识了？”
　　：“可以这么说。康司也有提到过你。”
　　果然。那只蟑螂，把它踩死了才天下太平。
　　：“谢谢你为了维绢的事专程来找我，我还有其他客人，先告辞了。”
　　在他说出我和罗殷诺的事之前，先逃离。
　　：“其他客人？我不是你的客人吗？”
　　：“你不是为了维绢的事才来找我的吗？”
　　他摇头置否。
　　：“当然不是。急着想走？去见你那位男朋友？”
　　还是，让他说出来了。
　　：“这副病怏怏的样子还是不要去见他了。你也不想让自己心爱的男朋友担心吧？”
　　：“我今天没想去见他。”
　　‘男朋友’三字从他口中说出，在我听来竟是有些别扭。
　　：“最近都别去，市长夫人从美国回来看他了。”
　　他妈回来了？英洛遥怎么会知道？！
　　：“看你吃惊成这样。我说过我喜欢你，当然会知道你的一切，包括你的那位市长公子——罗殷诺。”
　　什么都被他看穿，什么都为他知晓，赤裸裸没有一点隐私，令我感到害怕。英洛遥，他到底是什么人？把我摸清摸透，他要干什么？
　　身体腾空，我被他拦腰抱起，塞进一辆炫黑跑车。
　　：“你干什么？”
　　：“替你的男朋友守护你。在那种地方你很难做到不背叛他吧？”
　　：“你？！”
　　说话时车已驶出很远，行在车辆稀少的环湖大道上。再往前，就是莲蓉山庄，富人的乐园。
　　我的位置从车内转移到英洛遥房里，他的床上。嘴上说要帮我不背叛罗殷诺，结果是这样？男人，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