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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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展昭离开东京准备赶往陷空岛的当天，京城下了第一场雪。送行的人不多，该来的一个也没少。展昭看着大大小小一群人，心里一暖，多少年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了？
让他忽然想起当初跟着卫叔去昆仑山学艺时，母亲及一家人也是如此送行。可当他学成归来时，才知自己并非属于那个家。而在开封府短短半年时间，让在外漂泊多年的展昭突然有了家的感觉。但这次的离开，回去后，那里将成为自己失去自由的牢笼。
展昭抬起头，从斗笠的帽檐下面看去，雪后一轮鲜红的日头挂在西边地平线，天色已经近黄昏。今天怕是到不了镇上了，前面又是那么一座大山，入夜以后山路加上雪更难走，今晚得找个地方过夜了。还好展昭的眼神够好，他透过夕阳的余光，看到半山腰上树林中好像有座孤零零的房子，应该是常年在山上打猎的猎户留下的房子。于是他精神一振嘴角一扬：过夜的地方有着落了！皇上虽然同意白玉堂的事由展昭来处理，可皇命却只给了他三个月作为限期，所以展昭为了不耽搁时间，他直接放弃了走大路。 反正现在无人经过，于是展昭操起轻功，向半山腰奔去，但走近一看，他又不免有些失望了。那是一间破破烂烂的屋子，门板半开半虚掩着，从外面看上去，显然已经荒废许久了。“有人吗？”展昭还是出于礼貌的向屋内叫喊几声，可惜无人回应。他推开那半边虚掩的门，走了进去。顿时，一股微臭的味道扑鼻而来，门外昏弱的阳光斜斜地照下来，房子里到处是七零八落的瓦砾，东倒西歪的家具，可能是这房子的主人早已把它放弃了。当阳光进屋后，角落里的鼠蚁们都混乱地上蹿下跑，一会儿都消失在各个角落了。展昭看些眼前的一切，不自觉地失笑。有多久自己没有再这样风餐露宿过了？开封府半年的生活就让自己差点忘记了，这样真的好吗？算了，现在想这些有的无的都没有用，快点收拾好这里，养精蓄锐后赶往陷空岛。野外露宿，对过习惯了江湖生活的展昭来说，完全不是什么难事。他点着了火摺子，打量下房间里的东西，肮脏又破烂，没一样用得上的。展昭动手扫开了一块乾净的地方落脚，从房子外边的林子里面抱回来一堆柴火，挑了几根比较粗的树枝，用腰间的小刀削了几刀，支起了一个简单的烧架。用火摺子引燃了柴火。火着了，展昭这才想起，光顾赶路了。居然忘了带食物。于是，展昭又起身去山里转转，看能打到什么样的野味。展昭的运气不错，不远处便有一条小溪，在溪边他抓了两只不算肥的兔子。于是将就溪水将两只兔子给处理了一下，又用伐了一根大腿粗的楠竹，用最粗的一节取了些溪水。完后，便用山间小屋走去。未走到门口，展昭便警觉起来，屋内有人。展昭把手中的东西挂在旁边的一树上，手提着巨阙，小心翼翼地靠近门口。展昭刚靠近门口不过五步之遥时，只听见屋内有人传出声音来。“是屋子的主人吧，不好意思打扰，可否让在下今日借宿一夜？”屋内付出一个男子的声音，光听声音十分浑厚定是练家子，武功修为不低。“阁下说笑了，在下也是打算借这屋子休息一夜之人。”说完，展昭取下挂在树上的野味和水，走进了屋子。只见屋内一人一身黑色的斗蓬将自己完全包裹着，完全看不出什么。展昭知对方跟自己一样是赶路之人，能在这里碰上也是缘份，也没有多问，便向火堆那边起去。他先把水倒入在这屋内唯一能用的铁锅里，后又用从包袱里找到了盐，把盐散到野味上。一会儿水开后，展昭把水分别倒在简易的竹杯里。然后把进味的野味放在架子上烧了起来。 望着跳跃的火苗，展昭又看了看从进屋后，一直没动的那个人。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像是在发呆还是在思考？不过听此人的呼吸之间有间断，可以判断此人应该受了一定的内伤。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帮忙了？展昭低着头，手中抱着那温暖的竹杯……“给。”终于展昭的老毛病还是让他将自己手中的竹杯放到了那人的面前。只见那斗蓬抬起头看向展昭，后就没声了。 展昭被人这么看着十分不好意思起来，他摸摸头后，向火堆边走去。找个了干净地方，坐了下来。
自己应该快二十年没有踏入中土了吧，这次再游此地，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十多年中土大陆上还算和平。在出发前的那晚，自己跟圣君这十多年来第一次彻夜长谈，仿佛多年的结在那一夜都解开了一般。他们之间的结是解开了，可他们与皇后之间的恩怨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开。再有东帝国也因为三人的关系，早已变得复杂凌乱了。再加上皇后有意拉拢其它大陆的势力，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圣君觉得如果自己当初坚定一些，或再放开一些，皇后不可能变成今天这样子。多多少少圣君对皇后有那么一点点下了不手，而对于他们两兄弟来说，一旦有动摇国本之事，他们之间都不会不管。所以神魔殿下十多年后中土之行有三个目的：一是找出皇后在中土的势力，并想办法消除他；二是与白家履行婚约，虽然不知道殿下还知自己的那个孩子与白家的孩子有那个缘份，作为父母总得先看了来再说；三是最没有希望的事，就是寻找当年军留下的昭儿。这二十年来，每当看到军看着别人的孩子时，那眼中流露出的一丝丝哀伤，是他们如何努力都不能弥补的。本想再让军再生一个孩子的，可是那次的伤让军的身子伤得太重，等他完全恢复后，已经过了不能再生育的年纪。军时常说，他前半生杀戮太重，这也许就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吧。其实殿下知道昭儿没死，或许是他们是神子的关系吧，总有一种特别的牵伴。之前不来寻殿下觉得是时机未到，是这他们身为神子的命运，必须经历别人不可想象的磨难才能成人。昭儿或许离开他们才会有更好的发展吧。那为什么殿下会出现在去陷空岛的路上了？其实很简单，殿下他们一行人到了金陵找到白家后，才知道白锦堂在巡查北方的店铺未归，而二弟白玉堂在陷空岛。所以殿下决定自己去陷空岛，明他们分别以其他的身份进入中土，并为将来做一些准备。皇后根本不会放弃刺杀殿下的事情，中土之行是皇后下手的最好时机。昨晚护卫们替他挡住了一批又一批杀手后，他们便失去了联络。再背上的刀伤带毒，虽然毒对自己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是却降低了自己的内力。在山中穿行了一天，发不容易在天黑时发现一处屋子，进屋一看只见一堆生着的火，未见有人，想必主人出屋了。刚坐下运功便听到有人向屋子靠近，听声辨步来的人武功不低，殿下便马上警觉了起来。虽然内力被限制了，可是要解决到这样的高手还是会有办法的。可假装的试探成功的让对方放松了警觉同时也殿下来人并非追杀自己的人。可万事不可能是绝对的，然而戒备的殿下透过斗蓬看着走进的青年时，让他突然有种看到了年轻时的军，却又不像军。军拥有的是世上男子的妩媚，而这青年却透着刚毅，那清新的气息让人不自觉的放下戒心。
看着那忙前忙后的身影，殿下像着魔了般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直到那简易的竹杯放到自己的面前。他与这青年之间似乎有一种说出不亲切感，若昭儿没有离开自己的身边应该跟他差不多大了吧。那个不管在何时都如莲的孩子会不会也像这个青年一样了？殿下十多年没有想过昭儿会是什么样子，但是见过眼前这个青年之后，他似乎开始认真的思考自己与军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拿起手竹杯，那杯壁上的余温让殿下心中一暖，还真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于是殿下又不自觉的看向在火堆边坐着等野味烤好的展昭。两人一个盯着食物，一个盯着展昭就这样安静地等待食物的烤熟。“一起吃吧。”展昭撕下一个后腿递向殿下。他以为还是会向刚刚那样没有回应，可那知下一刻只见那人伸出隐藏在斗蓬下的手，慢慢将斗蓬褪去。只见展昭的眼睛突然放大了一些，他就这么直直地拿着食物，他真的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有这么特别的人！白玉般皎洁的容颜，浓而不深的眉毛，长长的眼睫毛弯曲的上翘，高挺的鼻梁，完美的轮廓线条。有着女子的柔美，却又有男子的刚毅。他的眼睛，十分特别，不是一般人的黑色，反而闪着琥珀一般光泽，透过那样的眼睛，仿佛能将世间的事事非非看着一清二楚一般。“谢谢。”殿下接过展昭递给他的免腿后，斯文地吃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