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似猫非猫（第二卷）》喵喵殿下

13、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跟着众家哥哥从议事厅出来后，四大门柱就各自带着自己的属下安排防守任务了。展昭是皇上亲点的四品代刀侍卫挂职开封府，所以平日里没有自己的部下，再说独来独往惯了，展昭也无所谓。
　　走在天井的小花园里，日头早已挂向西边，小雪刚至，白日一天比一天短。可能再过不久就会下雪了吧。展昭抬头从四方格的小天井里看着苍白色的天空。
　　如果现在要形容展昭的心情，那只用一言难进来形容，他自己都不明白看到那精灵古怪的白耗子到底是因为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他针锋相对？真的只是针锋相对吗？还是有别的原因？
　　展昭轻轻地握紧手中的巨阙，皱紧眉头，那张应该是充满着成熟与稳重的俊脸，在这一刻却露出让人说不出的无奈。
　　展昭细细回想与白玉堂在东京的相遇及发生的一切事情。贡品案白玉堂虽然处处针对自己，更多的是为名号之争，两人的小打小闹到也没有伤及到他们对对方的好感。白玉堂虽然有些孩子气，却不会象现在这样胡闹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回想当初两人比破案速度，比在马家寻线索的能力，比水落石出后的果断。可到头来要是不白玉堂一再的帮忙，可能自己真的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吧。
　　叹了口气，展昭走到天井处的一处花坛，秋末冬初后，花坛里只留下了一株株小青松，让枯槁的花坛还保留着一丝生气。靠着柱子坐在花坛边上，看着那一株株在冬日的寒风里傲然挺立的青松，展昭的心情不自觉的放松了些。
　　回忆最近东京城内的大街小巷里人人津津乐道的‘鼠猫斗’，展昭不得不再次叹气，摇头。他又不是聋子怎么会不知道，那还是第一次展昭从别人好奇的眼中看出自己的不自在。从昆仑山出师之后，在江湖行走多年，早已习惯别人羡慕的眼光。
　　唯一让展昭不明白的，就是为什么一旦牵扯到那只白耗子，事情就会变得复杂起来。不过白耗子都不在意，也没有挑战的意味。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做人问心无愧就好，何必计较那么多的是是非非？就此看来白玉堂突然胡闹也不与闲言无关了。
　　那又为什么白玉堂突然会这么积极的想与自己鼠猫斗？若真的要斗按白玉堂的性格来说也应该是向自己挑战，又怎么会玩起猫腻非让自己跟他回陷空岛不可了？还这样三番四次引自己入套不可，皇宫那晚的好梦却成为自己连续好几晚的恶梦。
　　或者说白玉堂真的是为了自己当初的那个承诺？还是岛上有事需要自己帮忙白玉堂又不好意思开口？
　　越想越烦，怎么一只白耗子比江洋大盗还难搞定？那是当然了，江洋大盗最坏不过一刀头点地，白耗子打不得，骂骂还行，要让他乖乖听话就真是考技术了。那自己又是怎么贪上的？
　　展昭甩甩头，看着开封府内忙上忙下的兄弟们，有些好气自己。看看人家个个都像大忙一样忙得不可开交，自己还有心情研究如何收老鼠，看来最近自己越来越像猫了，只会围着鼠转。
　　风过云起，原本坐在开井花园看天的那一抹红，却在风过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让人只觉得之间坐在那里的人是不是真实存在过，还是……
　　掌灯十分，一席人用过饭后，包大人与公孙先生已离席而去。开封府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事无巨细都要公孙先生操劳；而包大人除了批阅今天的公文外，还得准备第二天的奏章。
　　众家哥哥见当家的两人离开了，也没有这么多顾虑，反而多了许多江湖豪情。之前的小杯这会也换成现在的大碗。展昭看着畅快淋漓的众家哥哥们，也不由得苦笑几分。说真的，留在开封府吃饭的时间真的很少，像今天这样一席人全部到齐倒还希奇。不过，酒量不好的展昭面对海量的众人，不苦笑也不行。
　　酒过三巡，众家哥哥也渐进酒色，说话也更加无所顾及起来。
　　“张龙，你说，那白玉堂真的就那么厉害？我们上次办案只见他上窜上跳的，也不觉得他那里比得上我们家小展的。”赵虎抱着一坛酒，问着旁边跟他同样抱着一坛酒的张龙。
　　张龙本来眯着眼睛，听到赵虎那个大嗓门一吼，眼睛斜了一根缝看了赵虎一眼，说道：“鼠猫本就不两立，你见过那只老鼠欺负猫的？我们家小展是不跟那只白耗子计较。”说完，倒头继续梦周公。
　　“我看那白玉堂也不过是江湖的一莽汉，就跟之前那些无聊之徒差不多，小展不过就是封个御猫嘛。那些人闲着无事来凑热闹，你们别忘了头几个月，这儿可没清闲过。”王朝回想起展昭刚封御猫时，开封府就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叫‘杀手训练营’。
　　别人都说猫招财，所以才有招财猫之说，那只皇上封展昭为御猫后，本应该会招财，那知招来的却是大大小小的杀手。包大人是一心为民的青天大老爷，得罪的贪官污吏本就多。平日里来的不过是些三流杀手，小打小闹他们众兄弟倒还不再乎。
　　那知御猫一封之后，杀手也从原来的三流小角色，变成一流二流的大反派，花样更是层出不穷。还有些纯粹看笑事的江湖之徒，总之，前半年开封府半夜就没有多少清静日子可过。
　　不过说来也怪，小展每逢宫当职的日子，杀手们倒是集体闲假，也让白日里巡街查案，夜里守楼护院的各位有几日安生日子。
　　自从白玉堂出现后，他们四人的生活可说是发展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杀手们像是自动消失了一般。本来大家还觉得这是好事，原来才发现不过是暴风雨来前的宁静。相信不出明早，开封府将会成为众多人关注的焦点。
　　“小展又连累众家哥哥了。”展昭心里有些过意不过，连忙作揖给哥哥陪不是。反正他光棍一条走到那里家在那里，可众家哥哥们早已成家立业。就算他们心里不说什么，嫂子们也会时常报怨的。
　　“小展，你又一家人说两家话了。”马汉可是个急性子，听展昭又是道歉又是作揖，反道觉得生疏。他一开口，把梦周公的张龙给惊醒了。
　　小展可以开封府里众家兄弟们拱在手里的宝贝，虽然平日里与他接处不多。不过小展聪明好学，为了谦和早已深得众人的心。‘鼠猫斗’的传闻一出，本着自家兄弟自家疼的心态，大家都在背后为小展加油打气。
　　而白耗子这次意外的行动，倒是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总之只要这次这只白耗子不把小展怎么样，他们这些当哥哥的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挑战书都下到跟前了，他们也会全力以付的支持小展。
　　“小展放心，只要那只白耗子敢来，哥哥们保证他有来无回。什么锦毛鼠最多不过是只白耗子罢了。”张龙刚说完，正准备抱起酒坛再引。手一抬，原来完好无损的酒坛顿时碎成了成了好几块，而剩下的半坛白酒全部撒在了张成身上。
　　“什么人？”还是展昭反应够快，夺门而出，众家兄弟紧跟其后。他们刚走出门口，借着月光就见一白衣少年手执剑，站在开封府的天井花园中。
　　原来来人正是白玉堂，一开始白玉堂并没有真的像自家大哥那样真的想去犯什么案子，让笨猫有口实，只不过想借着圣渝的压力让展昭同意陪自己回陷空岛。
　　所以在接到包大人领命的消息后，他第一时间便是前往开封府找展昭。白玉堂自从到东京后，除了上次带包大人去见马小姐来过一次开封府后，其他的时间他基本上不想走进这里。说不出为什么，总觉得这里是那笨猫的家，自己没有什么理由又怎么可以堂而皇之的登门而入了？要不是现如今事情迫在眉结，白玉堂又怎么可能私自闯入了。
　　开封府除了包大人的梅花院，前面的办案堂，面积也是相当的广阔的。而白玉堂只知展昭屋在西湘，便几纵几横的跳到展昭住的西湘，却见未点灯，心想人未在。本打算离开，那知跳到天井花园时，便听到有人提及自己的名号。
　　虽然张龙酒醉之后的大话，可在白玉堂听到可是相当刺耳。二两没说，便一记飞蝗石向张龙的嘴打去。要不是张龙准备抱酒坛喝酒，运气好让酒坛给挡下了飞蝗石，不然张龙估计一定会血见一口。
　　还好展昭反应也快，坛碎便知人在，带队冲了出来。却又在见到白玉堂后，不知该如何去圆这个场了。
　　“白玉堂你怎么可以出手伤人？”马汉见那一身白衣的少年就是白玉堂，便气不一处来，张龙不是一句话，他便出手伤人，真是心狠手辣之人。
　　“也不瞧瞧他是谁，敢说你爷爷的坏话就该打。”要比倔白玉堂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胡闹，你当开封府是什么地方，任由你胡闹。”一向冷静的王朝见自己家兄弟差点受伤，也激动了起来。
　　“这不过是一个开始，展昭，你就等着接招吧。”白玉堂说完，便纵身离开了开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