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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摇滚之夜 ...


  •   下课后,大卫拍了拍艾儿的肩膀,示意她一会儿集合就走了,艾儿回到宿舍换了一身简单的一字肩黄衫+牛仔裤,套了一件咖啡色休闲外套,没有背包去跟大卫集合,走之前跟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不回去了,这是她第一次因为音乐而撒谎。

      大卫看起来比在学校精神多了,黑色高领内衫下全身牛仔装,他嫌艾儿慢,拉着她飞奔而去。阳光下少女扬起飞扬的金发不满少年冒冒失失的样子,殊不知少年在想到晚了没有前排的好位置了。

      演出在一个巨大的废弃体育场内,各种涂鸦布满整片墙壁,铁网隔着里面与外头,越接近艾儿能听到吵杂的排演声,她还是第一次感受这样的文化氛围,瞬间瞪大了眼睛,左看看右看看,上辈子也见过国内的涂鸦但像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识到。

      里面已经人山人海,各样的观众都有,浓妆艳抹的,黑暗朋克的,也有像他们这样的学生模样,大多数都是粉丝手中拿着支持乐队的宽大横牌,布条等。

      “别把自己弄丢了,这里人太多了紧跟着我”大卫兴奋之余不忘双臂护着艾儿挤开涌上的人群,几经折腾,终于来到舞台中央偏前的位置,艾儿上辈子没去过音乐节,但听同宿舍去过的音乐发烧友说过,大概就是那种感觉吧。

      舞台上已经开始准备了,第一支乐队快要开演了,大家齐声喊着“embrace——”寻着疑问的目光看向大卫,大卫转过头看到少女疑惑的金色眼睦,并没有打算告诉她更多信息,让她自己体会吧,他知道艾儿也跟他一样,天才总是相似的,她也渴望更多古典乐之外的东西,但少女又是不同的,比他更精通于钻研,能耐得住寂寞也能独自飞舞。

      大卫第一次知道艾儿是在德国的老师那里,那位教他的老师看少年玩世不恭的样子就给他看了艾儿的独奏会,其中小提琴的曲目让他至今难忘,明明欢快的曲调透露着自然中青草绿地的芬芳,越快反而隐隐感受到其中淡淡的忧伤,是一种因景色转瞬即逝的忧伤,后面却又迸发出新的生机,高兴起来,越来越快,事物间都在说话般,到最后嘎然而止,留下三声召唤。整段中大幅高度技巧之上是充沛情感的流露,与自然浑然天成的人。

      从那以后大卫为了更接近少女,本来在德国生活的他加入了英国皇家音乐学院,第一天上课他就看到了金色眼睦的少女,浑身散发着与众不同的魅力与光芒,他人生中的星辰,少女也看到了跟她同龄的小提琴手,之后少年无时无刻不展示着自己的才能越发勤奋,但总是比少女差一点,少女那十八般武艺,他也要会,所以总是偷学其他乐器被老师批评。

      少女一开始并未跟少年多接触,但由于他们两年龄一致,总是被分在一起,一起上课,一起锻炼,久而久之,两个人熟了起来,知道少女是个喜静的人,少年就像只小鸭子一样喋喋不休,围绕着她,几次连看她来的小表哥都不开心,但大卫比哈里脑袋活跃不知哪儿去了,时而欺负下哈里,所以基本看到三个人的时候,少女安安稳稳走在前,两个少年一个追一个赶一派热闹。

      想到那些时光,大卫看着艾儿的侧脸,沉醉在古典与金属风的摇滚乐里,微微点着头,舞台上的灯光照着少女的轮廓模糊动人起来,少年很想凑上去亲一口但想到后果还是算了。

      曲风优雅而悲伤的氛围随着主唱精准的传达出来,让人陷入莫名的情绪中不可自拔,这是艾儿第一次现场听音乐,很容易进入那种状态,就像被扼住喉咙发不出求救,最后一声呐吼,啊,舒服了,得救了!随之全场燥起来!

      很快第二支叫“Muse”的乐队演奏起,此时巨大的冲击感震动着艾儿的耳膜,她听到了什么,熟悉的古典乐夹杂其中,融合重金属、古典风和太空的空旷感让人为之一振,仿佛沉浸在黑色无边的神秘地狱,下一秒就要失足跌入宇宙边缘。

      最后一支乐队出场时,震动人心的声音差点把艾儿弄窒息,什么人这么受欢迎,比之前的乐队声音响了一倍多,“Oasis”她好像听过这个名字在舍友口中,但不知道音乐的她还是知之甚少,看来这只乐队日后出名到全世界了。

      她今晚看到的所有玩摇滚的乐队都是一样风格的装扮——宽大的衣服,牛仔裤耷拉着,甚至有的各种饰品缠身,皮裤皮鞋,叛逆少年的样子。在舞台上他们就是王者,拥有一众信徒,她好像能明白为什么后来世界上最好的Band都出自这里了,拥有古典的基础或者说每个家长都能让自己的孩子从小学习乐器,他们在这样的环境长大熏陶,发展出新的生命力完全毋庸置疑。

      听着台上演出者们燃烧青春的样子,艾儿也忍不住跟着摇起手臂来,确实,这样近距离的音乐更有感染力,大卫早已跟着旁边的年轻人们跳起来了,随着表演结束,乐队离去,一群粉丝风一样冲了上来,艾儿跟大卫被人群冲散,此时艾儿整个人已经被撞得七荤八素,不小心就冲刷到了最前边,眼看着就要撞上旁边的闲置的架子鼓上了,一双有力的手紧紧把她拉向一边,迎着来人的目光,她发现是第二个乐队的主唱。

      马修没有马上放开金发乖乖装扮的少女,直接把她拉到了黑幕布后,艾儿还在发愣,就被带入内场,走廊里,有工作人员三三两两收拾着,一群群的人热烈庆祝着什么,艾儿说了声谢谢就想走,却被对方带入所在的房间,应该说大型休息间,刚刚演出的所有人都在这里。

      艾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拉进这里,此时尴尬地站在门口,马修走过去拿了一瓶水没有理会他人的说话,有人这才发现门口站着的少女。

      “呦,马修,这是哪里来的漂亮女孩”另一个队里的皮裤穿着男感兴趣的问起,他还是第一次在后台看到这样气质的女生,一般来找他们的不是狂热的粉丝就是给他们灵感的果儿。但相比那些,这个少女更出众但年龄貌似小了点。

      他一说话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艾儿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怯怯地不敢说话,马修把水递给她,“这不关你的事老兄”他随即转头对少女说“你刚才没事吧?有受伤没”

      “我没事,刚刚谢谢你”艾儿略带尴尬地答道,她对对方并不熟。

      “来看演出要小心自己的身体,你知道,所有的粉丝都很疯狂的,对了,你是来看哪个乐队的”马修认为少女的样子很可爱。

      “我只是跟着朋友来的,我并不是摇滚迷,这是第一次来,所以并不是谁的粉丝,不过我觉得你们都唱得很好”艾儿觉得自己在别人的地盘打他们的脸不好,不是粉丝却站在这里,“谢谢你,我该回去了,我的朋友一定在找我”

      “好的,祝你今晚愉快,你可以从后门绕出去到门口,那边不会有太多粉丝”马修很遗憾少女不知道自己,屋里的其他人也有些遗憾,要是少女是他们某个人的粉丝岂不是很骄傲能有这样一个迷人的小家伙。

      艾儿转身佯装淡定的走了,留下屋子里一众询问马修的声音,也有指责马修怎么不留下来。

      马修无奈的看着这群饥饿的魔鬼,“人家不是你们的粉丝放心吧,对你们没兴趣”。他知道少女是谁,也见过少女,在前几年的独奏会上,他是跟后台工作的家人进去的,但少女那时并不知道他,同样的后台相遇,想想很是有趣。

      走出后台她就蒙圈了,黑呼呼的墙壁灯并不是很亮,找不到往门口的路,沿着墙壁摸索着,跌跌撞撞就被一个东西挡住了,结结实实撞了上去,抬起头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立在那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找不到路了,没撞坏你把”艾儿生怕对方是什么坏人,说的声音大了些。

      黑暗中克里斯笑了笑,明明是对方撞上来的,结果还以为他是坏蛋吗,“还好我的胸膛结实不然会被你撞坏心脏的,怎么,你迷路了吗?从这里往前走左拐再绕一圈就到门口了”

      艾儿连声感谢,又摸摸索索沿着墙壁接着走不小心又碰到了易拉罐之类的,克里斯看着少女笨拙的样子无奈的跟上来,“你要把自己撞坏吗,我带你出去吧”

      艾儿感觉对方不是坏人,年轻略带轻快的声音,应该是个很开朗的人,对方拽着她的手臂充当拐杖,艾儿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到少年高大模糊的身影轮廓,感觉很有安全感,相比于之前撞倒架子鼓的男生这个人好温和,即使在黑暗里也能感受到他带来的光。

      不多久,她便被带到门口,大卫早在那里急疯了,看到艾儿的身影没顾上前面的男生,快步过去,“你吓死我了,找不到人,我差点就成诱拐少女出门看演出的凶手了”。

      艾儿安慰他,“我不是好好的吗,刚刚被人群冲散了而已,是他……唉,人呢?”艾儿往前看对方早就不见了。

      “什么啊,你安全就好了,今晚真是太兴奋了,你看那么多乐队各种不一样的风格…………”听着大卫的喋喋不休,艾儿想着连一声谢谢都没给对方,算了,以后有缘会见的,便回学校了,一路上跟大卫讨论着晚上的音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摇滚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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