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契约》非是非非

18、比赛（下）

　　我迷迷糊糊从昏迷中醒来，卓奇配的“特制营养汁”后劲还满大的嘛！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众人，除了风彻扬和凌霁明在篮球训练，其他人都面部表情僵硬的横躺在地。
　　切！一杯果汁有什么了不起的？本天才不就没事嘛！
　　卓奇依旧摆着那幅猥亵的笑容喝着“特制营养汁”，风彻扬和凌霁明一脸肃穆，冰山接连10个篮球都没投进篮筐后，便拉着凌霁明走出了篮球场！
　　咦！难道他们想偷懒不练球吗？连一直微笑的凌霁明刚才的表情也有点盛世凌人起来，他们两个难道有什么隐晦的阴谋要进行吗？好奇心成功促使我尾随其后，在拐角处的墙壁边偷听谈话：
　　“扬，你没忘记过你做的决定吧！呵呵！”凌霁明一贯微笑着的眸子突然多了一份冷意，而身上也体现出了不同以往的王者气势！
　　决定？什么决定？
　　“没有，我没有忘记！”风彻扬的嗓音听来比起以往有点怪怪的，但面瘫还是没改。
　　“那你在蓝星之崖下为什么不动手？”凌霁明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了，虽然唇角挂着笑容。
　　“我……”风彻扬突如其来的沉默让我有些紧张。蓝星之崖下……难道是指我和他！？
　　“扬，我希望你明白，一旦做出决定命运之轮是不会给它改变的机会的，你究竟爱谁？你难道对她没有丝毫的动心吗？”
　　对谁动心？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命运之轮……熟悉的名词啊！
　　“我爱她，但是她真的好像她！但是……为了允心，请你放心吧！”风彻扬认真地直视着凌霁明褐色的眸子。
　　“不论怎么样！只要……你快乐就好！”凌霁明的眼睛里划过一丝伤痛，而他看着冰山的眼神让我觉得他在看……他爱的人？
　　难道我也被同人女荼毒了！？摇摇头甩掉一身的鸡皮疙瘩，那两个人是绝对不可能的。
　　只不过两人的对话里“她”和“他”未免太多了，根本分不清楚是谁！而允心这个名字不止一次的出现在风彻扬的口中，每次都扯到……他爱的人！
　　风彻扬……真的很爱那个允心的女孩子吧！不错的爆料呢！只是为什么我的心会涩涩发痛，说不出的苦味和酸味交叉在味蕾里，还有浓浓的嫉妒缠绕着心扉……
　　笑话！我郭佳淇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一定是最近被他整疯了，产生的错觉而已……错觉而已！
　　“喂，你鬼鬼祟祟地躲在这里偷懒，为什么不去训练！？”肩膀猛地被人重重一拍，我紧绷着的神经瞬间便反射性地跳了出去，卓奇一个重心不稳压倒我的身上。
　　于是，我和没事跑出来吓人的卓奇以奇怪的叠罗汉姿势……呈现在风彻扬和凌霁明。
　　我的眼睛都不敢睁开来去看冰山的脸色了，如果让他们知道我刚才一直躲在角落里偷听他们谈话，唉……后果不堪设想啊！这一切都怨压在我身上的那个白痴。
　　“卓奇，你先从我身上起来，白痴！为什么要偷听他们的谈话！？”我恶狠狠地怒吼，卓奇只能牺牲你了……
　　“啊？我！”卓奇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我倒打一耙。
　　废话，不是你还是我啊！我可不想再被冰山恶整了，况且凌霁明貌似是个温柔王子，但给人感觉深不可测，总之要你为我背后锅了，卓奇……为你默哀！
　　我严肃地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他们不训练出来聊天是不尊重你的表现，但是你也不要干涉别人的隐私呀！”上帝请允许我的狗腿！阿门！
　　“教练，对不起！我们会去乖乖训练的。”凌霁明眼里泛着意味深长的光，他淡瞥了我一眼后，便结束了这次没营养的对话。
　　风彻扬则是一贯的面无表情，只不过为什么冰山凌厉的眼神是朝我发射来的呢？我是“无辜”的好不好！？
　　卓奇依旧是一幅摸不着头脑的蠢相，他挠了挠头：“接下来是灌篮方面的训练！你们都休息够了就进篮球场吧！”
　　灌蓝！？小意思！自动无视身后两台天然冷气机散发出的冷气，走进篮球场，开始了激烈的训练……

　　1—3天训练灌篮
　　4—6天训练传递球，磨合大家的团结心
　　7—9天撞击训练，在篮球比赛如何预防别人的恶意冲击
　　9—12天模拟比赛
　　我无力地瘫倒在地，目光怔忪盯着手里紧紧攥着的表格……这是……什么？
　　经过那么漫长一个上午的训练，居然还有这种东西发下来？我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
　　卓奇清了清嗓子，笑容不怀好意：“全体队员集合，我要宣布一个消息！就是从今天起，每天都要来这里进行起码6个小时以上的强度训练。”
　　话音未落……偌大的篮球场里除了凌霁明依旧静静微笑着，冰山持续面无表情外，其他人都如同石化了般僵直在原地，包括本天才！
　　过了5秒，全场爆发出了不依不饶地反驳声，其中数我叫得最响！
　　开什么玩笑！每天都要来着这里进行这种非人类的训练！？时间还长达六小时。这不就等于半个月以内休息时间全部取消，在校上课时间为10小时，再加上社团训练一共16个小时以上，那本天才的睡眠时间呢！娱乐时间呢！我可不想报废在这里啊！
　　我利箭般的仇恨注视炯炯地射向卓奇。
　　卓奇一脸无辜地指了指冷漠的风彻扬，连声：“是主席的意思，是主席的意思。”
　　“风彻扬！！！”我低沉无比地叫着罪魁祸首的名字，我就知道这家伙纯粹是吃饱了没事干的典型，并且是专找我麻烦的，自从开学以来本天才的哪次倒霉不是他设的套儿！
　　“别人都可以逃一两次的集训，可惟独你不行，郭佳淇，你的好日子还长着呢！”风彻扬略带警告地丢下一句，转身便和他的两个死党离开了，丢下脸部抽筋的我。
　　难道我真的上辈子真的和他有仇，为什么这个人渣每次都针对我！非将我的自尊心打击得覆灭才罢休？！
　　“风彻扬。”星辰体育馆里回荡着我撕心裂肺的叫嚷……

　　闹钟准时地响起，我毫不意外地离开了温暖的床，习惯了风彻扬制定的魔鬼式灌篮训练，我非常悲哀地认命了。镜子里自己宛如黑墨水渲染开的眼圈和肿得□□皮似的眼袋，我第N次哀叹！！！冰山真的忒无聊了，不就一个篮球比赛，搞那么严肃干吗？尤其是我最掺！别人赢了比赛还有好名声。但因为我是个女生，所以当代打时用得是假名，身份也是假的。最郁闷的是……性别也改成了男性。
　　我赶到球场的时候，训练已经开始了。篮球训练的两队以中心线划分。阳光透过墙上的窗户懒洋洋地洒在黄色的地面，给人一种入秋特有的惬意和温暖，但我只能在冰山的恐怖眼神的注视下抖着鸡皮疙瘩，天然冷气这个绰号不是假的。
　　“预备！开始——”
　　卓奇原本清新嘹亮的嗓音在我耳朵听来跟地狱里的黑白无常索命差不了多少。
　　三人一队的训练以篮球馆的三分线相隔。我，韩骏宇和风彻扬呈等边三角形的姿势迅速站对位置，由韩骏宇传球给风彻扬，然后给我。依次类推。
　　冰山果然是死板无聊的生物，居然还要训练传球那么简单的事。
　　最近大家无聊的可以，连晓芸那个死丫头也没了踪影，若若整个人像在学校蒸发了一样，所有的同学都躲得我远远的，仿佛我是灾星一样。
　　正出神的时候，强大的冲击力袭上了我的脑门。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被那个圆滚滚的不明飞行物砸得弹到了5米外的地面。顿时一阵眼冒金星……
　　我紧闭双眼，这次我的背脊不报废也会骨折的，当我准备承受住那沉痛的一击的时候，一双强健有力的手及时托住了我的腰，没有预料中的坚硬，压在身下的是一具柔软的躯体……虽然散发着心悸的冷气。
　　“下去！”冰山闷哼一声。
　　我怔忪着望着他湛蓝色的眸子，瞬间……四目相对……
　　他的眸子里是复杂的情绪，随后淡淡地撇开脸，沉默着将我从地面扶起身，虽然没有疼痛的面部表情出现，但我刚才清晰地听见骨头和地面激烈的碰撞声……
　　风彻扬……你沉默着的温柔……为何如此熟悉！？
　　大家都惊讶地窃窃私语，和我一样为风彻扬的行为质疑？转过脸对上那双褐色的微笑眼睛，凌霁明意味深长地笑着：“佳淇，你没事吧！”
　　“没事！”我一反常态地低沉。
　　“佳淇！你要看清楚自己的心喔！”凌霁明依旧是淡淡的微笑。
　　我望进了那双褐色的眼眸，沉浸在那句“要看清楚自己的心”里……要看清楚自己的心！难道我从来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心还是……我迷失了自己的心呢？
　　远处那个坚强沉着的背影在脑海留恋不去，那双湛蓝色的眼眸是否已经在心底烙印在……痕迹……我第一次迷茫了！
　　“哎呀！伤到骨头了诶！送你去医务室吧！”卓奇惊讶地大呼小叫，引得周围的球员都围绕着风彻扬嘘寒问暖起来。
　　伤到骨头了吗？我的心揪得攥进衣角，注视着那个被人群环绕但身影却依旧显得寂寞的少年，想去问他……想去看他……但脚步宛如灌了铅般沉重，驻足在原地，无法动弹！
　　我目送着风彻扬被几个队员架去医务室的背影，没有理会卓奇奇怪的目光，没有追究韩骏宇砸向我的那一球，没有感觉到额头被球擦破皮的疼痛……满脑子和视线布满了他离去前深深凝视我的眼神……
　　风彻扬……你湛蓝色的眸子里……为何如此悲伤……
　　而我的心究竟迷失在了哪里？
　　我此刻沉默地伫立在学生宿舍的走廊！傍晚的星星明亮地点缀在天空上，像极了我此刻的心情，灰败中有着丝丝的希望，似在做最后的一搏！
　　一定不能输！心里的一个声音坚定地告诉我，容不得我半点的反驳！
　　可是为什么一定要赢呢？在那么巨大的压力下，为什么我曾经昂扬的斗志不停地锐减？
　　我好害怕这样的自己，也害怕那个寂寞的影子……
　　拼命地甩甩头，想甩掉那样的情绪。
　　“佳淇，你没事吧！”若若小心翼翼地问。
　　“没事！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郭佳淇怎么可能会有事呢！”回视她没事的笑容，但语气竟然不复以往的坚定。
　　“佳淇，最近训练得怎么样了？我这里有新消息哦！”晓芸神秘地一笑，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进屋子说吧！别傻站在外面吹冷风了！”挥挥手召唤两人进寝室，今天在篮球场里的一切如同放电影般幕幕在眼前闪现，竟无法使我定下心来，只能通过好友来掩盖情绪了。
　　“高中篮球联赛要开始了！”晓芸附在我耳边轻轻地说。
　　“切！这个我知道！”高中篮球联赛估计会成为我心中永远的一道伤疤，必需以男生的身份参加，不让别人知道郭佳淇的大名真是我心中永远的痛呢！
　　惋惜地叹了口气，“你继续说些有价值的消息！”
　　“可恶！你认真点！”晓芸捶了我肩膀一拳，继续刚才的话题：“其实重要的是一年一度学生会主席评选活动也即将开始了！”
　　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不满地白了她一眼，视线瞥向从刚才进屋就莫不做声的若若，她的神情倒是越来越激风动。
　　“郭佳淇你这个白痴啊！风彻扬他凭什么整你？”晓芸猛地一拍桌子，恨铁不成钢地瞪着我。
　　风彻扬凭什么整我？！的确我在学校里一不偷，二不抢，三不骗的，可以称的上是全面发展的三好学生，他凭什么整我？而不是我整他呢？晓芸原来是在挑起我对风彻扬的阶级仇恨啊！
　　“哦！我明白了！”我恍然大悟的点头，可始终没弄明白晓芸的真正意思。
　　“佳淇！你明白就好，接下来如何做你应该更明白的，好好准备准备吧！”晓芸意有所指地眨了眨眼睛。而我却仍旧一头雾水，为什么人人都喜欢打哑谜？
　　晓芸和若若见我不知所云的样子，都头疼地叹了口气，彻底无语并用怜惜的眼神看着我，好象在说：“郭佳淇，你没救了！”
　　她们抽搐的脸让我的面子挂不住了，大声吼着：“我今天够烦了，你们就别再惹我了。”
　　看见我火山爆发的样子，若若很识时务地开口：“佳淇，星辰高中一向是由学生会主席代为管理，主席等于是半个校长，而学校的全体同学都必须听学生会主席的话。”
　　若若看我不耐了，紧张地继续讲解：“学生会是一年一度竞选一次，风彻扬已经蝉联了两年，只要你当上学生会主席，你就不用怕风彻扬了。”
　　我恍然大悟，只要我当上了学生会主席，把星辰高中拆了都可以，更甭说怕他了，到时候说不定冰山吓得逃回老家都有可能，但是……为什么我的眼前又闪现了他压在我身下沉默的表情！我的心竟然无法安定下来。
　　“若若，你先回寝室，我有话和佳淇说。”晓芸忽然回头叮嘱若若，脸色是难得一见的严肃。
　　若若胆怯地看看我，又看看晓芸，脸上有显而易见不被信任的伤害。我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刚想出声阻止她离开，晓芸却坚定地注视着我，缓缓地摇了摇头。很少见到这样的晓芸，我疑惑了，也就由她去了。
　　等那抹身影消失在视野里后，我如梦初醒地嗔怪：“晓芸，若若她帮过我们好多忙呢！”
　　不理会我语气里淡淡的薄怒，晓芸撇开头，视线透过玻璃窗凝重地落在某个地方，气氛静极了，我难得地没有恬燥地破坏氛围，只是静静地回忆着今天上午发生的一切。
　　风彻扬……我真的讨厌他吗？真的想和他竞争学生会主席的位置吗？
　　沉默许久后，她开口打破了僵局：“我说的事情不能让她知道。”
　　我等待着她的下文。
　　“十年了，佳淇！整整十年的时间她还是没从你的身体离开，她要出现了吗？既然再怎么逃避也逃不过命运的安排，你就去坦然面对吧！不要再逃了。”晓芸深吸一口气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吼出口：“不要沦陷！千万不要爱上风彻扬，千万不能对他手软！”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激动的晓芸，为什么不能爱上风彻扬，为什么不能对他心软，这样的晓芸让我感觉陌生。
　　“莫名其妙，我听不懂。”很莫名的，我害怕晓芸想要窥视我内心的注视。
　　“郭佳淇，你有本事变了就不要变回来。”她摇着我的肩膀，眼泪无意识地划落在我的脸颊。
　　明明是温暖的液体，为什么我却觉得冰冷刺骨？
　　我逃了什么？她究竟是谁？
　　“郭佳淇，你喜欢谁都不可以喜欢风彻扬，绝对不可以爱上他，你会后悔的。”晓芸留下这句话后，决绝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而我竟一反常态地没有去反驳她的话，坚定地说出那句“我不可能爱上风彻扬”，从几何时开始，那个身影竟然在我心底有了一个坚定的位置。
　　心底有根弦甭断的声音，让我疼得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