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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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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拽着男人的胳膊絮絮叨叨说了一宿,二人边说边饮酒,最后就这么趴在桌上,靠着酒坛子睡了过去,收拾的小二见二人睡着了,正想着是否要叫醒,掌柜的走了过来告诉小二不用管,那位少爷经常如此,给二人披个毯子便好。
第二日清晨,是青年先醒了过来,诧异的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男人,原想立即将他推开,但是看着男人沉睡的侧颜,有些沉沦,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的时候男人醒了。男人转醒后,慵懒的伸展了一下身子,便看见一旁盯着自己的青年,回想起了昨夜的事,但看着青年一脸茫然的状态,似是不记得什么了,便站起身走了,剩下少年懵了的坐在原处。
走出酒馆的祁突然懊恼了,一夜未回去,原来想着给槿带个花神灯,现下尚早上哪儿去买?祁走着走着,停在了糕点铺子前,还好这点心铺子开的早。
祁走进铺子,只见店家刚放好蒸笼,“嗬,这位客官来得早,店里的点心这才上笼蒸呢,还未可售卖呢,真是不好意思了。”
“那昨日的,可还有?”
“昨日的?有是有,但昨日的今儿可不能卖了,咱们都是自个吃了的。”
“无妨,给我来包昨日的点心就好。”
“那客官瞧这花神糕如何,近日来是花神节,便应了气氛做了花神糕,要不客官先尝尝?”店家捧了一小盘的糕点,掀开白布放在祁的面前。
“就这了。”祁瞧那花神糕,是捏成了花型,花瓣上抹了粉色,花心点了黄蕊,也是有型有色,看着可人。
“好嘞,多谢客官,可这毕竟是昨日的,不能昧着良心,便少收客官些银两。”店家边说边将糕点小心翼翼的放入油纸包中打包,递与祁。
“多谢。”
祁给了银子,拎着糕点便往回走,脑海里突然想着,往日里,似乎无论外出多久,白日亦或者晚间深夜归来,那少年,好像自始至终都会在那等着自己。
等男人迷迷糊糊的拎着点心回到住处时,便发现槿已经站在院落里等他,果不其然,这孩子真的在等,“没睡?”祁将点心递与槿,“给你的。”
“睡了。”槿有些微愣的接住了油纸包,这是什么?点心吗,他给自己带了点心?“意阁主来了。”槿将点心抱在了怀里,躬身说道。
祁迈开步子,朝房里走去,刚踏入房内,便朝来人的身上趴了过去:“意枳焕,睡觉。”
意枳焕接住一身酒气的祁,挑了挑眉:“睡觉?这一身酒气,不洗洗吗?”
祁抬起头抵住意枳焕的额角,勾起了唇:“你给我洗?”
下一瞬,意枳焕便将祁打横抱起往浴池走去,站在院中的少年看见此情形,也不知该拦还是不拦。
祁的庭院虽不大,但也不小,该有的尽有,这浴池虽也不大,但两个人还是容得下的。意枳焕将祁放坐在了浴池边的石头上,待他坐稳,便伸手去解他的衣衫。祁素来穿的素雅,素色的里衣上且就覆了个青色纱衣,意枳焕拉开了祁胸前的衣衫将其退至臂膀,伸手覆上了祁的胸膛,在胸膛流连了一会,便顺着往上抚去,转过手腕按着祁的后颈将他朝自己靠近。
“意枳焕,真的好困。”祁不满的朝后退了退。
“嗯。”发现祁似乎困的就要这样睡了过去,意枳焕便也不作过多纠缠,吻了下男人的嘴角,便开始为男人认真的擦洗。
待将祁抱回榻上时,意枳焕为祁盖好了被子正欲转身时,祁拉住了意枳焕的手腕,“一起睡。”
祁与意枳焕在潇雨阁时便是常常同枕而眠,而二人在潇雨阁相处的时光,不多不少刚好十年,十年的相处,二人之间的牵绊,已是说不清道不明,似细水长流。意枳焕对祁,刚开始是好奇,后来是有趣,最后是习惯,温润的男人有时也会让他不禁动情,尤其是在两年前的事情发生了之后,意枳焕发现自己,好像有点离不开祁了,这男人的一切,他都太熟悉,太习惯了,若是不在了,他好像总觉得,不自在了。
祁对于意枳焕,也有着习惯,但更多的,是依赖。在十五岁被带回潇雨阁后,一直与自己并肩而站的便是意枳焕了,十年间也未曾离开过,这让没有家的记忆的祁好像寻回了些什么,而意枳焕对男人有意无意间的照顾,让男人不禁有些动容。
意枳焕脱去外袍,掀开被角便躺了进去。祁一直拽着意枳焕的手腕未曾松开,但逐渐的,那只手开始缩紧。察觉到祁拽着自己手腕的手有些不对劲时,意枳焕睁开了眼,眼前躺着的男子那原本刚洗浴过透着红润的脸颊,开始变得苍白,额间也冒出了冷汗,意枳焕瞬间坐了起来,伸手抚向祁的额头。
“受寒了?”意枳焕皱着眉头看向祁,祁好像,还有些发抖。
“蟾毒。”男子抿着唇,吐出了两个字。
火玉,意枳焕在床上摸索着,却到处都摸不到火玉的存在,糟了,意枳焕突然想起,丢在浴池了,正欲前往浴池取回火玉,却发现祁的手并不肯松开:“火玉落在浴池了,我去取回来,乖。”
“忍一会,就好,别去了。”祁越发抓紧了意枳焕的手。
看着床上的男子都快缩成了一团,意枳焕又坐了回去,将男子抱起搂在了怀里,感受到男子浑身冰冷,又紧了紧怀抱,但好似并无任何效果,意枳焕的眉头,皱了起来。
当初给祁下毒,意枳焕知晓,但他不知如今却让祁落下了病症,百般折磨。他也在到处寻找解毒之策,但那毒,正是漠阁所出,普通药物无法根治,除非千年的灵兽金丹,那金丹,太难寻了,所以祁地,祁族人,意枳焕也想找到他们。
待祁渐渐的安稳下来,天已漆黑,怀中的人儿冒了一身的冷汗,衣衫尽湿,面色苍白的一滴血色都没有,若不是还有着微弱且均匀的呼吸声,意枳焕差点以为祁就这么死了过去。将祁小心的躺倒在床榻上,意枳焕轻声下了床,退出房内,招来小奴仆,离开了庭院。
祁渐渐转醒,身体已感受不到毒素发作时,从心脏传来阵阵绞痛以及身体从内而外不停散发的片片寒意。手缓缓的抬起,搭在了眼睛上方,天好像已经亮了,稍作凝神后,祁出声唤来了槿。
“主子,这是意阁主送来的补药,让您醒了便喝下。”少年端着一碗汤药,走进了房内。将药碗放在床榻边的茶案上,少年转身轻手将祁扶了起来,又在祁的腰后垫了个软垫,取过事先已调温的汤药,舀了一勺,递往祁的嘴边。
“我睡了多久?”祁张口饮了下去,微苦的药汁还算是可以接受。
“两日。”少年又舀了一勺,递了出去。
“我自己来吧。”祁接过药碗,微皱了皱眉,一股脑便全部喝了下去。
少年接过空了的药碗,起身躬身站住:“主子,这两日院外站了名男子,往常未曾见过。”
“什么样?”
“衣着不凡,想必是谁家的公子。”
“公子?”祁想了想,自己好像并不认识谁家的公子,“站了两日?”
“是,几乎两日都在院外,还时常往内院打探。”
“知晓了,下去吧。”
“是。”
待少年出去后,祁起了身,发现自己身上并不舒爽,便又去往浴池,想要清爽一番,正巧发现了火玉正与干净的衣衫一齐,整齐的叠放在浴池旁的石岸上。
待祁梳洗休憩完毕后,便朝着庭院外走去,想瞧瞧究竟是谁家的公子,守在院外两日。
前脚刚踏出院门,祁的手就被拉着了,定睛一看,面前的人身着鹅黄色的劲装,胸前的金线勾勒出祥云纹,抬头一看,竟是那日酒馆里的青年。
青年额前的刘海软软的搭着,眸子里神采飞扬,此时青年正紧紧的盯着祁:“你终于好了,那日酒馆一别还未曾向你道谢,寻了人问才知晓你是住在这里,可来了却被你那小家仆告知你身子不适,便一直在这院外等候了。”
“现如今瞧你气色还成,想必问题不大,但我也备了点心意,你一定要收下。”青年往边上靠了靠,身后的小车便显现了出来,“都是些寻常补品,有些需特殊的保护,就放入了专门的盒子里,便让家仆寻了辆小车推来。对了,我叫幸司韶。 ”
祁被那小车上推来的补品有些惊到,这大大小小的锦盒垒在一起,都挡住了推车的小厮,而青年报出的名讳,更是让祁有些吃惊,幸司韶,幸家的长子,幸家,世代从商,家族的生意遍布全国,珠宝药材,绫罗绸缎,就连运送货物的货船,镖局,都是幸家自己的。
未曾想到那日一个普通小酒馆里撒酒卖疯的青年,竟是幸家长子。
幸司韶拉着眼前男子的手,见自己已是说了一大堆的话,但眼前的男子并无什么反应,“我其实...还不知晓你的名字。”
“祁。”祁见自己还被拉着,便抽回了手。
谁料刚抽出的手又被拉着了:“祁?!你是漠阁阁主?!”幸司韶惊讶的又拽住了祁。“漠阁奇特无比,且漠阁远在城郊,未曾想阁主本人竟是在皇城中的庭院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