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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重男轻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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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本贱,在二房和三房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至。
沈静冰不动声色的威胁了二房和三房当家做主的人,让他们深刻的意识到,以前软弱可欺的大房,现在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任人摆布的大房了。
如果他们还敢继续不识抬举,对大房仍然抱有不怀好意的念头,沈静冰一定会让他们尝到量身订做的后续大餐。
吃中午饭的时候,沈万全被老婆掐的腰都青了,马翠兰的脚都要被沈广星踢肿了,两个原本是对付大房的主力干将却一直诡异的保持沉默,对家里另一半和四房在饭桌上提出的想和大房学手艺的提议不置一词。
他们能说什么?
家丑不可外扬。
他们有苦难言,又不敢惹沈静冰,只能恨恨地暂时放她一马。
烦心事儿沉甸甸地压在心头,连难得一顿的大餐也没有让他们多吃两口。
各怀心思的吃了中午饭,妯娌们收拾了碗筷,儿子们把老宅帮忙打扫了一番,眼看该说的事儿也说完了,四房人趁着天色尚早,和老两口道了别,带着各自的儿女踏上回家的路。
大房是骑了一辆三轮车过来的,做为最小的孩子,沈静冰理直气壮的坐在三轮车车厢里,家里其他人轮流骑行,沈父沈母路上不可避免的说起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沈父吭哧吭哧蹬着三轮车骑行,“爹娘让每年交二千块钱的养老钱,如果咱们生意一直像现在这样红火的情况下,这个钱数也能接受,就怕万一有个啥……”
“家里生意做的好着了,你快闭嘴吧!”沈母强势打断沈父未出口的话,生意做的好好的,他就不能盼着点儿好?
她就烦沈父这种瞻前顾后的性子,当时商量的都已经答应了,现在再说什么都为时已晚,况且其他三房都没有反对,那就是已成既定事实。
“既然爹娘都已经提出来了,当时你们又没人反对就是说定的事儿,就别现在后悔了。还不如老老实实的挣钱,年底把该给的都给了,到时候还能少点儿事儿。”
沈父不满的回头瞪沈母,“我就是嘴上一说,也没说后悔呀。”
沈母也瞪了回去,家里现在四个女人,四比一,她可不怕沈父和她翻脸,打起来还不定谁吃亏,“说钱就说钱,不要扯到生意上面,这才开张没多久,别说那些丧气话。”
做生意也有很多忌讳,和钱没分的沈父闻言转移话题,“今天其他三房都说想跟着咱们学手艺,他们也准备学着做生意挣钱,你说这事儿能答应吗?”
提起这事儿沈母就忍不住要生气,当初要做生意的时候,沈静冰撺掇着她把周围的亲戚朋友们都挨个儿借了一个遍,防得就是这种情况发生。
结果倒是好,除了娘家几个兄弟不管多少给她凑了点儿本钱,走的近的几个朋友也好歹有点儿表示,婆家这边真是一毛钱都没有见到,还受了一肚子的冷嘲热讽,现在看到他们家好不容易有点儿起色,就个个都准备趴上来吸血了。
一群眼皮子浅的玩意儿,她能同意才有鬼了。
沈母没好气的嘲讽沈父,“看看你那好兄弟和好弟妹们,当时做生意没有本钱,想和他们借点儿,他们当时怎么说的?现在咱们好不容易干出个名堂来了,他们一个个的跳出来想摘果子,哼,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他们也就是那么一说,又没有一定的事儿,我这不也是跟你商量呢吗?”沈父为自己的兄弟们辩解,在他心里,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只要兄弟们主动向他伸手言和,看在血脉亲缘的份上,他都可以大方的接受,还是比较偏向一家大团圆结局。
“毕竟都是一家子血脉兄弟亲人,当时没有借钱给咱们,说不定他们也真是没有钱,他们家里个个都有负担,生活条件也不太好,能帮就帮一把。再说了,他们也都说了,到时候不和咱们在一个地方摆摊,影响不了咱们的生意。”
沈母最烦的就是他这个样子,每次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能无理由接受他的兄弟们,好像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他可以原谅他那些兄弟们做的任何事情,等到他的兄弟们有需要了,他立刻就会以最快的速度跑过去帮忙。
反过来如果是沈母的娘家人发生了这类的事情,沈父绝对不允许沈母像他一样大方接受,如果沈母强硬不听他的话,避免不了的一场家庭大战。
这种类型的人,典型的双标狗嘛!
“他们说啥就是啥?当时咱们借钱做生意的时候,他们一个个的都咬定自己家里没有钱,现在他们自己想做生意了,哦,那口袋里就有钱了?这才多长时间啊?连三个月都没有吧,这好话歹话都由他们一张嘴说了。”
沈父沉默了片刻,说出自己心里最深处的想法,“我这还不是为咱们以后老了着想,咱们带着他们挣钱,生活条件好了,肯定是要记咱们恩的,就算老了不养活咱们,死了帮忙摔个盆总行吧?”
沈母沉默了下来。
流传多年的习俗即是如此,没有儿子的家庭,老人死后没人摔盆,是人生最大的不圆满,所以,很多老人去世之后,就会找隔房的侄子摔盆,扛招魂幡,送到墓地里安眠。
沈静冰看沈父沈母消沉的样子就无语,坐在旁边的两个姐姐脸色也都不好,她们从小到大就因为身为女儿身一直被嫌弃,现在又被父母当面这样说,心里的难受劲就别提了。
沈静冰不得已出言给他们指明前路,“你现在想怎么讨好他们根本没有用!想让他们给你摔盆还不简单,现在多挣钱点钱,等你死了,花钱雇他们给你摔更实在,只要钱到位,别说摔盆了,就算让他们亲自抬你去下葬都行。”
不管沈父沈母能想通多少,反正沈静冰的话刺激了两个姐姐,她们把精力更多的铺在了小吃店里,每天早出晚归干劲十足,连进菜购买调味料的活都包下来了,沈父沈母每天只要负责准备材料,摆摊销售就行,倒是省了不少事儿。
沈静冰回去后继续埋头苦读,看的书从刚开始的教科书、练习册慢慢扩展到了其他方面,学习成绩也慢慢上升,每一次考试都换取比上一次考的更好。
眨眼春去秋来,升入初三后,学习开始进入紧张状态,学校需要学生们考出好的成绩,凭借升学率排名提高学校的知名度和入学率。
初三学生们的空闲时间被掠夺,晚自习从原来的一节变成了两节,每天学到八、九点才放学回家,双休也变成了单休,就为了多给学生们多讲几张卷子,多教授一点儿知识。
转校之后,沈静冰回家的时间比原来的学校多了一半,家里人个个都为了生意忙碌了一天,沈静冰放学的时间,店面里也差不多收摊了,沈父、沈母两人随机有一人抽空过来接她放学。有时候家里人太忙,下了晚自习的时候没有来得及过来接她,沈静冰就自己打着手电筒去商业街找家人,或者自己直接回家。
这天放学之后,家里又没有人过来接她,沈静冰背着书包自己往家里的方向走去,忽略跟在身后的身影,仿佛从来没有发现过一样自然。
原本应该走巷子通过的沈静冰直直走过了那条常走的路,又往前走了两条小巷子,拐进了一条不常走的偏僻的小路。
这条小路原本是一条铁路,后来县城东边修建了新的火车站,这条铁轨道就废弃了,长满了灌木草丛,黑漆漆的没有人烟荒凉孤寂,大晚上的几乎不会有人从这边经过。
迈进小路几步,跟随在身后的人就加大了步伐追上了上来,沈静冰不紧不慢的继续往前走。
追逐的人却不打算放过她,流里流气的调笑,“小姑娘,自己一个人走这么黑的路,怕不怕呀?哥哥告诉你一件好玩的事儿,玩完了再送你回家,怎么样?哥哥会让你很快乐的哟,嘻嘻……”
他会不会让沈静冰快乐,沈静冰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会让他再也没机会快乐。
陌生男人的手搭在她肩膀上的时候,沈静冰趁其不备反手拽住了男人的手旋身一背一转,把来人的胳膊扭转到了背后,忽略他“唉唉”呼痛声,从斜跨着的背包里取里背了好几天的板砖,举起来,“哐哐哐哐”就是一顿乱砸,也不管到底砸在了身上哪个部位,反正每一下都包证打在身上就是了。
她不想知道这个人是什么原因在黑灯瞎火的小路上拦截她,不想知道这个人是自主行为,还是被人指使,她只知道,憋在心里的那股邪火随着砖头一下一下的拍打下,渐渐的消散……
不知道打了多久,也不知道把来人打成了什么样子,反正她知道自己过瘾了,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任由一滴一滴的鲜血顺着板砖滴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