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与月亮》未柳志

8、第八章

　　城南的气温寒冷如故，本是松软的雪面，现在部分已结成了冰，夹杂着融化而成的水供行人踩踏，鞋子的湿冷沿着骨头传到上面，引得我的脊柱一阵发冷。所幸望到了蒸笼的雾烟，喷喷云绕着松软馒头的香气。馒头尚未出笼，我到之后，人们也陆陆续续地到齐。
　　“师傅，来三个馒头。”我低着声音说道，周围人很多，馒头主并没有搭理我，我料想他是听到我说话了，因为适时他还偷瞄我一眼，“来馒头！”我大声的喊道，周围的众人都吃惊地躲避，老板也面露不快。“就这架子，我可恭迎不起。”老板翻着白眼，把塑料袋扔到旁边的车板上，我搁下硬币拿起馒头连忙跑回去。
　　中途我的身体疲惫非常，就靠在路灯杆上休息，心中还思念着刚发生的一切。我从不曾渴望过上天的垂青，那些所谓的命运，也不过是人内在的体现罢了；历史上的某一个瞬间，普通人可能就此走上天才的道路，天才也可能陨落在生活中不知意的细节上，这些我们都难以把握，何不任随自然，让它去。
　　越到出租房的门口，我的精神愈是随着胡同的向里变得恍惚，一切都真像一场大梦，我的思绪，就像夜晚把一桶血泼撒在月亮上一般。
　　“你回来啦。”我听到这声音，不知为何，竟有些想哭泣的冲动。
　　为什么。
　　“你还真来了啊，话说，你怎么来找我。”
　　“钱包什么的全丢了，我好饿。”
　　“这样啊。来，还不快进来，我买了馒头。”
　　我们进了屋子里，我已经有几天未曾来过了，只是怕房主过来讨费，但妈妈好像已经在不知何时为我缴纳完全。整个屋子还保持着我刚住进来时的状态，棕色的桌子，玻璃茶几，供装饰用的茶壶，墙上的几幅花的像。
　　“你怎么认识我的名字。”
　　“我当然记得了。”她用塑料袋拿着馒头啮着，每一口馒头上都留下两行牙印。我吃了两个，她吃了一个，“你还饿吗。”她把手放在肚子上“不饿啦。”我们都笑了。
　　“带我逛逛房子吧。”她说。
　　窗台上摆着几盆花草，都长得极旺盛，翠绿的枝条从窗台上延展下来，铺满了客厅的一边，就像花盆破碎了，里面的绿色从中流泻出来，泼满地面。我摘了一朵白色的小花，“你戴上试试。”她把小花别在头发上，转过身来仰着看我“好看吗？”
　　“真是绝配，绝配。”我的眼睛往下看着，又不自觉往左边回避。“啊，你不喜欢呀...”
　　“不是，因为你太，太漂亮了，我感觉就像梦一般。”
　　“不是假的啦，你就是太敏感。”她把手捂在我的腰上。
　　我知道这是因为我深深的自卑之情，倘若我能获得直面幸福的勇气，那么即使遇到再大的挫折，我也不会再顾虑剑伤之痛。麻木的日子轮回往复，我的生活就是死水一潭。
　　我们把嘴唇贴在一起，我知道生活的水面从此将颠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