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3.永远 ...
-
等到西奥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医院，他有些不适应的看向周围，他记得在那艘船只被暴风雨摧毁之后，他和塞茵应该是回到了海里，他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自己又会出现在医院。
“西奥，你终于醒了！”
听到一个声音从自己的前方响起，西奥抬起头看向刚刚从门口走进来的劳雷尔，自己的苏醒显然让对方脸上写满了惊喜。
“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醒来！你找了你好久，你怎么会晕倒在海边？这太危险了，如果不是我恰巧路过的话也许你会被海浪卷走！”
劳雷尔劈头盖脸的自顾自说着，大概是因为刚刚醒来的关系，听得西奥觉得脑袋有点发疼。
“抱歉，劳雷尔……”西奥不得不打断对方，说话的时候西奥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干涩沙哑得可怕，“你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哦，这个问题我才想问你，我只是碰巧遇到你把你送到了医院，不过你没事的话真是太好了。”看到西奥疲惫的样子，劳雷尔原本确实想让对方再休息一下，但是他实在忍不住想要告诉对方最近发生的事情，“你知道吗西奥，我在家里的后院里竟然发现了三具尸体！全部都像是被利器切断脖子，这样完整的伤口非常少见，连警察都说很少有普通人类可以做到。”
西奥张了张嘴疑惑的看向对方，显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说这些。
“当然我不是在怀疑你，不过尸体死亡的时间可能正好是你借住在我家的那天，所以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还有之前那个和你一起的家伙，他没和你一起吗？
知道对方所指的是塞茵，西奥楞了下然后缓慢的摇了摇头。看起来在他们住在劳雷尔家中的那个晚上果然还是发生了什么，只不过塞茵没有告诉他。
“抱歉，我什么都不知道……”西奥说的是事实，他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塞茵去了哪里，他原本以为对方会带他回到深海里，但是对方却没有。
“哦……”劳雷尔意味深长的拖长了尾音。原本在发生那种杀人案之后他一度非常担心西奥，更何况对方已经失踪了好几天。但是现在看起来也许对方只是和那个奇怪的男人闹了矛盾，更有可能的是也许他们已经分手了！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劳雷尔就忍不住嘴角上扬，但是表面上他还是不动声色的安慰道，“别担心，警方已经在调查了，你的朋友不会有事的。”
“谢谢你。”西奥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然后在劳雷尔再次开口之前无情的下达了逐客令，“抱歉，我还是有点累，我想自己安静一下。”虽然西奥知道这个话语对于帮助了他的劳雷尔有些过分，但是西奥此刻确实只是想好好冷静一下整理下思绪。
原本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的劳雷尔也不恼怒，他毫不在意的点头表示理解西奥现在的状态。“哦，当然可以，你不用在意我……那你先好好休息，之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随时来找我！”
西奥点了点头，勉强的给对方挤出了一个笑容。
重新回到一个人的空间，安静下来的西奥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比起身体上的酸痛，他感到更多的是内心的一阵失落。
之后，西奥的生活像是重新回归了正常的轨道，有关人鱼和塞茵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样，除了梅里克公司的破产新闻上了头条让他意识到他所经历的事情可能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之外，有关人鱼一切的就仅存在于他的脑海之中。
西奥的身体也没有再出现过其他的变化。就算他尝试着在泳池中憋气，但是他的脖子两侧始终都没有再裂开成鱼鳃，除了他的夜视变好了之外，其他有关人鱼的症状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于是已经休息够了的西奥重新回到了塔拉萨号上，努力的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像是想要当做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那样。
“西奥你听说了吗，那个杰罗姆失踪了，梅里克公司好像真的在搞一些非法的生物研究！”克里斯一边清扫着甲板一边和西奥聊着天，但是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克里斯独自一个人在那边说话，西奥只是偶尔的会回应两声。
当然对于自己友人的这个性格克里斯已经非常习惯，于是他也就继续自顾自的说着话，“所以西奥，你那天晚上究竟看到了什么？有看到奇怪的野兽吗？还是那里面真的有人鱼？”
没有等到西奥的回答，他们的对话就被从船舱内走出来的机工长伯特所打断。
对方凶狠的对着两个人开口说道，“我已经告诫过你们不要乱说话，你们永远不会知道大海里会有什么可怕的生物！”
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对方提醒，克里斯见状立刻乖巧收声退到一边，但是西奥却留了下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在片刻的犹豫之后，他开口低声的问道，“伯特先生，您见过人鱼吗？”
“哦，你不是第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对人鱼感兴趣，这个生物可要比传说中可怕得多！”伯特冷哼了一声开口说道。
“所以，您见过。”西奥看着对方肯定的说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迫不及待。在这些天里，西奥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只是做了个冗长的噩梦，但是现在除了自己之外，终于有其他人可以证明人鱼这种生物确实存在。
“是的。”伯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残缺的眼睛，“那是我作为奴隶被卖到一艘船上的时候发生的事情，那些恶心的家伙完全将我当成了取乐的工具。
事实上伯特不怎么愿意回忆那段惨痛的过去，除了心理上的折磨之外，身体上也受尽了摧残，他们挖去了他的眼睛并想要继续割断他的舌头。
而就在绝望的时候，他看到了一条如同鬼魅一样的人鱼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甲板上。
在最初他是想要感谢那条人鱼的，毕竟不管对方的目的如何，结果确实是他获救了，因为那些人很快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那条人鱼的身上。
但是很快伯特发现事情不是他所想的那样，那个生物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美好，原本他以为那条人鱼可能会被捕捉后关进笼子，他甚至已经在思考如果事情变成那样的话他该如何找机会偷偷放走那条人鱼。但事实上那些水手根本连人鱼的尾巴都无法触摸到，那条人鱼很快就开始进行了一场极度血腥而恐怖的单方面厮杀！这也让伯特对于人鱼这种生物的印象从传说中美丽的生物变成了绝对不要触碰的存在。
“我不知道那条人鱼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了，不过他杀死了船上的所有人，除了我。”伯特现在已经可以非常平静的说出这件事情，但是在当时他几乎害怕到崩溃。
“我想那条人鱼帮了你。”西奥在听完对方的话语之后思考了片刻开口说道。
“也许是的，又或许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杀戮，而我没有杀死的价值。”伯特冷笑了一声，“谁知道呢。但是远离他们总是没错，你不会想见到那些人鱼。”
西奥没有答话，他沉默的看向伯特。
他想，他就算是现在，还是非常的想要见到塞茵。
尾声
在做完一整天的工作之后，西奥有些无聊的走在甲板上。
夕阳已经快要落下，将周围的一切染成了绚丽的橘色，西奥倚靠在船尾的栏杆上，温暖而平静的海风吹得他舒服得快要眯起眼睛。
就在半梦半醒之际，西奥突然发现距离他不远处的海水里一闪而过黑色的鱼尾，将泛着金光的水面绽开了一圈圈的涟漪。
心脏无法控制的剧烈跳动了起来，西奥死死的握住栏杆盯着不远处的水面，有一瞬间他几乎快要忘记了呼吸。
大概也是察觉到了西奥的视线，那条黑尾的人鱼在被发现之后最终小心翼翼的露出了小半个脑袋，依然在远处没有靠近，似乎是担心西奥在经历了那场事件之后会开始对他感到害怕和抗拒。
“西奥。”
这样的距离，西奥明明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听见塞茵在说什么，但他却知道塞茵一定是在喊他的名字。
经过这些天的思考，西奥已经彻底想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无法欺骗自己，就算在见识到人鱼可怕的一面之后他内心依然不断浮现出对塞茵的渴望。
于是已经做出决定的西奥义无反顾的站上了船尾的围栏，然后在塞茵满眼的惊讶中跳了下去。
他知道无论如何塞茵一定会在海水中接住他，然后这一次他会告诉对方自己的答复。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23.永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