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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六章 楚歌的眼泪 ...

  •   检查期间,江德海也不忘八卦一下。

      江德海:“你和凌小子……”

      楚歌:“和我和你的关系一样。”她回话,手里的动作丝毫不乱。“你想和我说的话,他在场有碍吗?”

      江德海:“你就知道我找你过来不是单纯看病?”

      楚歌“……”我不用想都知道。

      江德海:“哈哈。老一辈的事,小辈们知道了也无伤大雅。”

      楚歌:“我会适时让他离开的。”

      江德海沉默了一会,半晌才吐出一个字,“嗯。”

      等到他们检查完了下楼,就看到凌盻诚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转着手里的帽子。

      江德海:“咳咳!”

      凌盻诚转头看过去。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想到楚歌给这个老家伙做完手术累到休克的可怜样,本来就不太喜欢的老家伙面目更是可憎。

      三个人就这么直接坐在客厅里,江德海先打开话茬:“楚医生,楚歌,”这个称呼很正式,“我一直想知道,你当初为什么不迟疑地冒着风险给我做紧急搭桥。”说着还向凌盻诚瞟去。

      楚歌:“不用看了,凌盻诚不是外人。说说也无妨。”

      凌盻诚深深地这一句“不是外人”而欣慰地露出了笑容,这可刺着了哪位江老先生的脸。

      楚歌酝酿许久,深思熟虑后郑重地说了句:“您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江德海:“……还是先假话吧。”

      楚歌有些感激,随即调整状态拿出了那套很有逻辑的说辞:“因为我是医生,在拿到医师资格证的那天起,我就下定决心……”

      一番话下来,确实让不明所以的屋子里的保姆们甚为惊讶,此时她们一定把医生、医德歌颂到了一个敬仰的高度。可江德海,和凌盻诚不会。

      凌盻诚怯怯地问:“那真话呢?”他不忍揭开她的伤疤,又有些自私地想要知道她的过去,又不想仅仅作为旁观者来倾听她的陈述。

      楚歌对着他笑了笑,这个笑容是发自内心的,不是伪善的,她的笑容就好像是在安慰他:不用自责,迟早要说的。

      楚歌:“是因为我的外婆。”一顿,“她去世了,死因就是急性心梗。”众人面色一滞,全部屏声敛息,静静地等待着女孩的陈述,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她的停顿是平复心绪,使自己的声音不会因悲伤而哽咽,声线不会因难过而颤抖。

      “我经常会看她的死亡通知书——您的病情,真的,真的,和她太像了——”“都是介入后,再次阻塞——只不过,她等来了救护车,却没有条件——没有医生……”楚歌眼眶里噙着泪,头也微微抬起。

      凌盻诚不忍地喊了一声:“歌儿……”

      楚歌听到了,还是想笑笑安慰他,这一笑——眼里的泪水全部都漏出来了,越漏越多,多得楚歌都接不住了……

      凌盻诚抱住了她,楚歌像是藏了很多年的伤心事终于倾诉了出来,多少年来,因它而故作坚强,因它而强忍的泪水,此刻全都像报复似的流得不停……眼前又有了依靠,她紧紧地抱住风雨中唯一的救命稻草,渐渐地从号啕—低泣—呜咽,凌盻诚被她紧紧地抓着,抱着,一动不动……

      岿然间,世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她哭着,他抱着;她哭得声声含悲,他听得滴滴穿心;她的泪沾湿了他们的衣襟,他的光照亮了他们的心…

      多少年后,楚歌回想起怎么能在外人面前哭得那么没有防备,只有一个答案藏着心底:她的光就在那里,让她有勇气直面自己的阴霾。

      江德海到底是饱经沧桑的老人,听着听着只是眼圈泛红,眼珠滴溜的转,终归没有在小辈面前落泪。

      在凌盻诚的拍抚下,楚歌从悲伤中脱离出来,调整了下状态,接着话茬继续说:“而您,我当时就在那里,一切都是那么的刚刚好。”

      楚歌发泄完后,自然是理性占了主导,拉起凌盻诚的手,把他向门外牵:“你先走,好吗?我不会有事了。”

      凌盻诚摇摇头,直勾勾地凝视着楚歌。

      楚歌回视不到一秒,她就松口了,他的目光是守护的坚定,“那,你先在车上等我?”

      凌盻诚这才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地乖乖走回到了车上。

      江德海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很快就收敛好神色,看着凌盻诚,又看看楚歌:“你和他跟你和我是一样的关系?”

      楚歌:“目前有……”

      江德海:“你就这么在乎他?”

      楚歌想要反驳,可一切话到嘴边又是那么苍白无力:“……”最后还是负隅顽抗了一下:“没有。”

      江德海哂笑了下:“你连他的身份都不明确都能做到这一步……楚医生,太过聪明也不好。”

      楚歌:“是的吧。”

      江德海继续攻击着她的心理防线:“你从我的嘴里确定了他不仅仅是一个明星那么简单,又知道我可能会和你说一些陈年旧事,自然可能避免不了一些有关江家的秘密,尽管我说了不会牵扯小辈,你还是打定决心让他避开,甚至自曝……是给我的诚意;也是给自己的免疫。不过,亲自揭开伤疤的滋味不好受吧。”

      楚歌对着他一如既往地温和地笑着:“还好吧,给您提供一个范例……”

      ……

      他们谈完时,夜幕已落。见楚歌从门里出来,凌盻诚赶紧迎上去。

      末了,江德海:“楚丫头,你很邪乎——太稳重,太真诚,让人能心甘情愿地揭开旧伤疤。

      我会如她所愿的。”

      楚歌笑笑,转头就走了。

      夜色太沉,沉得让江德海没有看清她最后的笑有没有些许不同。

      车里凌盻诚前前后后仔细检查了楚歌一遍,又盯着她的眼眶好大一会,确定楚歌没有受委屈才松了口气,“呼——歌儿没事就好。”

      楚歌被他的反应逗笑了:“我当然没事,现代社会了,他难道还能卸我条胳膊腿不成?”

      凌盻诚:“他敢!”“不过,你刚刚哭得那么难过,我怕你……”

      楚歌安慰着他:“没事了。是我自愿的。”

      凌盻诚知道楚歌不愿多说了忙转移话题,“他给了你什么?”他看到了楚歌手里的牛皮袋。

      楚歌:“邀请函。”

      凌盻诚:“慈善之夜的?”

      楚歌不说话,即是默认。

      凌盻诚:“他为什么给你这个?”

      楚歌半调侃半严肃地:“邀请我去呗而且,他不给我,江女士也会给我的。这一趟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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