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之遗》大叫皇

2、力挽狂澜

　　第一缕阳光照耀着大地，金姆刚刚才从睡梦中醒来，酒意尚未全消，两位侍女已经在一旁等候。

　　她手扶着座椅，站了起来，两位侍女走上前来，为她脱去了身上那件破损的衣服，换上了一身量身打造的板甲。

　　这身板甲从上到下都镀着一层银，每片护甲都镶了金边，胸前赫然一个王室的徽记，镶嵌着各种宝石，两件肩甲仿佛是双翼一般，面甲用纯银打造，上面是一张半人半虎的脸，高耸的眉梢和鼻梁栩栩如生，嘴和下巴则像是老虎，整张面甲上的凹痕像是老虎的面纹，虎须则是两腮的几道凸起，头盔两边是夸张的翼状装饰，顶上两个凸起像是一对耳朵。

　　这身板甲穿在身上，金碧辉煌，金姆女王勉强支撑着走动起来——实际上，若是不动用妖力，这位女王也和常人无异，这铠甲并不适合人形，当她运转妖气，化作半人半虎的形貌，才能灵活地动起来。

　　她熟练地穿戴完毕，出了大帐，士兵已经排好了阵型，德隆格将军正站在一处高台上，金姆穿着这身护甲，试图登上去，可是她几乎抬不起腿来。金姆只能运转起妖气，才爬上高台。金姆感到身体有些虚弱，面甲下的嘴怒了怒，她后悔昨天喝醉以后，用了太多的妖气，来驱动斩炎。

　　德隆格此时也全副武装，擎着一面大纛旗，上面是女王的徽记。他一鞠躬，说道：“女王陛下，我已经按照作战计划，安排好了阵型。陛下请看——”

　　德隆格用手指了指后方，金姆转身，打开了面甲，向后看去，二十几驾投石机一字排开，这些投石机底部装有轮子，一些士兵立在一旁，后方还有一些装着石块的车，投石机前方，是重型的弩炮，哪些弩箭足有碗口那么粗。

　　金姆又看向了高台两侧，弩手排成许多列，向两边延伸出去，他们手中都是统一的□□，高台周围是重甲步兵，随时保护高台的安全。前方则是步兵方阵和冲车、云梯混编。

　　德隆格得意地问道：“女王陛下，如何？”

　　金姆点了点头，说道：“先前得到的那些城池，大多看到这阵仗就投降了，少数几座反抗过的，也很快就投降了。这次，兵力比之前还要多，一定可以速战速决——下令开战吧！”

　　德隆格答：“是！”他一挥令旗，全军开始向前推进，一时间，车轮滚动的声音，金属碰撞声，号角声都响了起来。

　　德隆格又一挥令旗，号角连吹三声。前方的士兵推着冲车、云梯，加速向前去，他们齐声呼喊着，抱着必死的决心，冲在最前面。

　　城墙上，獒天正亲自督战，守城士兵也已经准备就绪，一排铜炮装填好了炮弹，獒天一个命令，五门铜炮同时点燃，随即是一阵雷鸣般的炮声，炮弹向敌人倾泻而去，随着一阵木头的爆裂声，一架弩炮被击得粉碎。虎国士兵从未见过火炮，都以为敌方又神灵相助。

　　“那是什么！”金姆从未见过犬国的铜炮，“怎么之前没见他们用过？”

　　德隆格眉头紧锁，说道：“我有所耳闻，这其中有一种叫做火药的东西，点燃会发生爆炸。先前向我们投降的郡城，就缴获过这样一台武器，据他们说，叫做火炮。”

　　德隆格又一挥令旗，号角长鸣一声。顿时弩炮、投石机齐发，重箭和巨石射向了城墙，城墙一阵撼动，无数的碎石落在城墙前护城河的冰面上。几处城墙被重箭贯穿，摇摇欲坠。

　　此时，前方的冲车与云梯已经到了獒京的护城河外，护城河已经封冻，。城墙上，犬国士兵们探出头来，用长弓射击城下的士兵。虎国步兵列好了阵型，上中下三排长盾组成了弧形，挡住了密密麻麻的箭矢，另一些士兵拿起工具，在这屏障后面挖掘斜坡。

　　獒天意识到了他们要做什么，他下令向那些步兵开炮。可是，铜炮尚未填好弹药，獒天急得火烧眉毛，催促着身边的炮手，那炮手不敢怠慢，只得加快了手脚，可是再快也没有用，城墙下，斜坡很快挖掘完成，呐喊再度响起，冲车顺着斜坡冲上冰面，重重地撞向城墙，云梯向城墙伸了过来，前端的铁钩已经勾住城墙。

　　獒天立即下令：“放火！”

　　一桶桶火油从城墙上浇下来，火把点燃了熊熊的火焰，虎国士兵不得不后退。冰表面被烧得化了一层水，变得异常湿滑。

　　“开炮！”獒天大喊着，从熊熊烈焰、滚滚浓烟之后，炮弹向虎国的士兵们袭来，到处都是惨叫声，两架投石车中弹，沉重地倒在地上，重重地把那些操作着它们的士兵压在底下。

　　德隆格一次又一次地下令，重箭与巨石雨点般地倾泻着，重击着千疮百孔的城墙。可是，在犬国的炮击下，攻城器械不断地损毁，那城墙却依旧屹立不倒。

　　金姆按捺不住了，她下达了命令：“告诉南边的里奥尔和卓瓦，让他们带上所有人，前来助我！”

　　“是！”

　　传令官跨过封冻的江面，来到了南边这座犬国曾经的郡城。曾经的太守府，如今已经成为了两位大领主的指挥部。

　　“三带一！嘿嘿，我可只剩一张了！”山猫领主里奥尔手里捏着一张牌，狡黠地笑着，脸上的皱纹全部堆在了一起，他的一只眼睛带着眼罩，凹陷着，另一只眼睛左右左右飘忽着，观察着桌上另外两人的神情。

　　这另外两人，其中一个，就是猎豹领主卓瓦，他的比里奥尔年轻许多。卓瓦的脸上是一道恐怖的刀疤，几乎把他的整张脸割裂开来。他与里奥尔对上了眼，两人挤眉弄眼，仿佛盘算着什么。

　　“不要。”卓瓦放下了手里的牌。

　　第三个人是来自虎国的将军罗依，她本是德隆格的副将，据说还是他的青梅竹马。金姆女王亲自派她与两位大领主协同，在南方的郡城待命。南方的城池都已经拿下，两位领主的军队大多分散在各城充当守军，还有少量兵力在郡城待命。前方的攻城部队，则大部分是虎国本土的军队，只有少数属于这两位大领主，那些攻城器械，也都是虎国打造的。

　　罗依手中还有一手的牌，她把牌一丢，身子往后一靠，翘起了二郎腿，不满地说了一句：“又输了。”

　　山猫领主里奥尔凑了过来，脸上堆着笑：“将军要不要再来一局？”

　　罗依仰着头，闭起了眼睛，不太想理他。此时，金姆派的传令官到了：“女王有令！獒京久攻不下，请两位大领主增援！”

　　罗依一下坐了起来，揪住了传令官，妖气从她的体内爆发出来，她的脸上显现出了虎纹，一对虎耳竖了起来。“’什么？我们可是派了这么多兵力！德隆格将军怎么样了？”

　　传令官吓得没了声音。此时，后面的两位领主正在交头接耳。

　　“是时候了！呵哈哈哈……”山猫领主阴鸷的笑声还是把另一位下了一大跳，尽管他们早就有所预谋。

　　“走吧，两位大领主。”罗依转了过来，她虽然不过是一位副将，却异常地傲慢。罗依说完这句命令似的话语，便转了回去，走出了这座曾经的太守府。

　　“是，尊敬的大使。”山猫领主的语气十分谦卑，但他的独眼却死死地盯着罗依的背影，仿佛想把她吃下去一般。

　　号角吹响，大军集结到了郡城外，罗依与两位大领主一同率领着军队向北方进发，两名旗手走在他们身后，举着代表两位大领主的旗帜。两位大领主的联军踏上了冰面，这只联军的装备参差不齐，全然不像虎国的军队那样井然有序，他们有的带着长弓，有的是□□，仿佛是临时拼凑的一般。联军踏上了冰面，渐渐靠近战场……

　　日上中天，攻城战已经持续了一个上午，高台上，金姆与德隆格观察着战争的形势。城墙下的士兵依然与守军僵持着，虽然第一批攻城器械已经付之一炬，在冰面上燃烧着。但那些士兵依然做着自己的工作：三排步兵举着盾牌，掩护着工兵，开挖着由城外的地面，下到护城河的冰面上的斜坡。守军拿他们没有办法。

　　德隆格抚着腮上的胡须，若有所思地说道：“我那种武器的攻击间隔时间很长，而且偌大的犬国，一共也就拿出这样五台，只要他们无法使用那种武器，我们要攻城就轻而易举了！”

　　金姆听到了他自言自语，转过头来，对德隆格说：“如何，有什么对策吗？”

　　德隆格点了点头，叫来了几个传令官，说道：“让弓弩手集中向那五门火炮射击，不要让他们有机会开火！”

　　“是！”传令官异口同声地答道，便下了高台，向着不同的方向跑去。

　　城墙上的獒天看到了远处几个传令官正奔走着，他暗暗想道：“他们要做什么？”獒天观望着远处，只见虎国大军改变了阵型，步兵和弩手的方阵合到了起，步兵举起了盾牌，合在一起，摆成上下三排，形成了一道铜墙铁壁。盾墙以一个角度倾斜着，弓弩手躲在了盾墙之后，开始上弦。

　　獒天见状，立即下令：“放箭！”

　　城墙上的士兵门拉动长弓，从城垛之间探出头来，向上倾斜四十五度，射出一阵箭雨。可是，大部分箭矢都没能射到虎国的阵中，只有少数的箭矢射中了步兵的盾牌。

　　此时，虎国的弩手已经上好了弦。第一批弩手探出头来，德隆格一挥令旗，随后是短促的一声号角，“嘣”的一阵弦响，无数箭矢朝着城墙上射去。城墙上，獒天和士兵们只能躲到了城垛后。有些士兵躲避不及时，被射成了刺猬。此时，盾墙之后，第二批弩手探出头来，又是一阵齐射，随后是第三批，接着又回到第一批。

　　城墙上的士兵完全没有机会反击。高台上，德隆格又一挥令旗，三声号角连吹，又一批冲车和云梯在弩手的掩护下，向城墙飞速进发。獒天和城墙上的士兵们都躲在城垛后，看不见城外的情形，獒天听到了城外越来越近的呐喊声，暗叫不好，他知道敌方的攻城器械已经逼近了城墙，可是一阵又一阵的箭雨接连不断，城墙上的士兵完全无法探出头来防守，只能任由攻城部队接近城墙。

　　“轰！”城墙一阵撼动，第一辆冲车已经撞向了城墙，随后是接连不断的，一阵又一阵的撞击。“叮叮当当”的金属声传来，云梯的铁钩已经勾在了城墙上。

　　“快放火！”

　　一坛一坛的火油直接被抛下了城墙，坛子四分五裂，火油四散飞溅，一根根火把抛了下来。火油“砰”地爆炸了，城墙撼动着，无数的碎石四散而去，伴随着滚滚燃烧的火焰，城墙下，无数的士兵哀嚎着在烈焰焚烧中死去。城墙上的守军都呛得喘不过气来。

　　金姆看得心头一颤，德隆格却只长叹一口气，便一挥令旗，随后是一声号角长鸣，弩炮和投石车一时齐发，无数的重箭和巨石遮蔽了天空，黑压压的一片，压向了城墙！德隆格已经放弃了城墙下的士兵。

　　“轰！”随后是恐惧的尖叫和呼喊。

　　城墙已经有一处垮塌了，其余的部分也已经残破不堪。

　　“快投降吧，皇上！”獒天身边的士兵已经没有了信心。

　　獒天看向了天空，他想起了死去的父王。

　　“结束了吗？父王！这是犬国的命运吗？”

　　他感受到父亲的灵魂在天际回答着他的困惑，他雄浑的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不！孩子，如果命运要击垮你，那就必须，与之一战！”

　　天空的尽头，一只鸿雁孤独地翱翔着。

　　獒天的目光又一次充满了信念，他下令：“用刀车堵住缺口！死守！”

　　德隆格又一次挥动令旗，又是三声号角，重箭和巨石再次集中了城墙，城墙撼动着，又有好几处崩塌了。

　　獒天声嘶力竭地喊着：“所有人下城墙，准备出城迎战！”

　　巨石和重箭又一次呼啸而来，城墙几乎全线崩溃。

　　“冲锋！”獒天咆哮着向敌人冲去。

　　所有的士兵都激活了体内的妖气，紧跟着，从熊熊大火之中冲出来，城里所有的百姓，也加入了这最后一搏。

　　虎国的继续保持着阵型，步兵盾墙后的弩手依然轮换着射击，弩炮和投石车攻击着排山倒海而来的犬妖。无数犬妖中箭而亡。德隆格看到这番景象，骄傲地对金姆说道：“女王陛下，这场战争，我们胜利了。”金姆点了点头，继续观望着战场。

　　突然，天空中，一只鸿雁向高台飞扑而来，一阵雾气散去，刀光闪过，高台已经被劈下一角。金姆机敏地闪到了旁边，拉下了面甲，拔出了斩炎。

　　那人正是惠颖，她一个空翻，凌空出剑，金姆那剑一档，“乒”的一声，两把兵器擦出了火花。惠颖落在地上，一个翻滚，长刀向金姆脚下扫去，金姆跳了起来。惠颖另一只手已经拔出短剑照面刺来，金姆拿剑一档，惠颖的短剑断成两截。

　　德隆格见状，拔出了他的双手剑，这把剑是“日陨”，是女王亲自赏赐给他的，一般人几乎提不动这剑，德隆格却能自如的挥舞。

　　德隆格喊着：“下面的战士，快上来保护女王！”

　　德隆格双手持剑连续砍去，惠颖偏斜刀锋，化解开这些力大势沉的攻击，等待反击的机会，她的眼睛灵敏地捕捉着德隆格每一个细微的动作。终于，德隆格露出了破绽，惠颖抓住了这个破绽，一刀斩向德隆格的软肋！

　　“小心！”金姆直接化作了白虎，不顾一切的扑了过来。惠颖向后连撤两步，金姆立刻又扑了上去。

　　她在空中变回了人形，拔出了她那赤红色的剑。这剑名为斩炎，是虎国王室世代相传的。

　　她向斩炎注入了妖气，斩炎爆发出了一股血红色的气息。金姆用尽全力挥剑砍去，惠颖向旁边一闪身，那股血红的剑气割开了她的黑衣，她的皮肤瞬间被灼伤了。

　　这时，台下两个重甲兵登上了高台，他们用剑砍向了惠颖。惠颖轻轻用剑架住，一招洗剑，重甲兵的剑就脱了手，飞向了金姆。

　　金姆躲过了这把剑，呵斥道：“蠢货！你们跟不上我们的速度，不要介入！”

　　德隆格的双手剑砍向了惠颖，突然，东边的远处传来一声弦响，一阵风向德隆格袭来，他感觉头上一凉。德隆格急忙脚点地后退，他四下张望，才发现原来他的头盔已经被一根箭矢钉在了地上。德隆格和金姆慌忙向东边看去，之间东边的地平线上尘土飞杨，一支犬国军队飞速袭来，杀向了步兵盾墙后方的弩手方阵，为首的正是灰背将军，他骑着一匹白狼，手持一张强弓，英姿勃发。灰背生得俊俏，正当少年，却一头白发，这让他在军中很是显眼。他的才能更是为人称道，上任几个月就击退了东边的狼妖部族，夺回了月关。灰背将军的到来让所有的犬妖士气大增，他们呐喊着，发了狂一般，与虎妖战斗。

　　“月关骁骑，参上！——驱除虎贼！舍我其谁！”灰背将军高举着长弓，□□的白狼张牙舞爪，嚎叫声响彻天际。犬国的战士们呐喊着：“驱除虎贼！”他们的战吼令敌人战栗！

　　灰背将军只带来了最强的一支部队，他们□□骑着最快的马，为了长途奔袭身上只穿戴了皮甲，马铠也全部卸去。

　　援军摧枯拉朽地冲进了虎国大军阵中，最东边的虎国弩手还未拔剑，就被咬断了喉咙，灰背将军骑在白狼身上，强弓连发，敌人一个个都被箭钉住了咽喉。

　　月关骁骑是灰背一手培养的，本是全副武装的重骑兵，列阵冲锋，专门压制东方关外的狼族。

　　卸下了重铠，月关骁骑变得灵活迅捷。

　　援军很快就冲到了敌军的中心，虎国的步兵盾墙本来掩护着弩手，此时却失去了作用，不攻自破。他们只能背靠背，抵御两面夹击。弩手都丢下了□□，拿起刀剑与敌军对战。弩炮和投石车都失去了作用，后方的虎国士兵只能冲向前方，只有高台下的重甲步兵，依旧按兵不动，因为他们的首要职责是保护德隆格和金姆不受伤害。

　　前方的虎国步兵和弩手很快被歼灭了，虎妖士气锐减。犬国全军向南继续冲锋，与后方的虎国士兵交战，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两军缠斗起来。一边是士气正旺的犬妖，另一边则是战意熄灭的虎妖，犬妖立刻占据了上风。

　　夕阳西下，旷野上，两军打得昏天黑地。残阳照在这些战士们身上，好像全身的血迹。

　　高台上金姆、德隆格正在与惠颖缠斗着，两人协作着，向惠颖发起进攻。惠颖化解着一次又一次的进攻，伤痕累累。

　　金姆手中的斩炎冒着血红的剑气，剑身已经达到了红热。德隆格的日陨势大力沉，惠颖只能闪避，金姆手中的斩炎剑气逼人。金姆和德隆格手中都拿着常人无法驾驭的武器，他们配合得天衣无缝。惠颖的短剑已经被斩断，只剩下了那一把长刀，金姆和德隆格步步逼近，惠颖一退再退，终于退到了高台的边缘。

　　德隆格高举着日陨，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去死吧！”德隆格双手挥剑，奋力砍下，惠颖把刀举过头顶。“当”的一声，惠颖感觉腿下一软，险些支撑不住，脚下的木板咯吱作响。

　　德隆格加大了力气，惠颖的手臂也支撑不住了，日陨的剑刃隐约闪着光芒，逐渐逼近了惠颖的脸。

　　“咔嚓”一声，高台的木板断裂了，惠颖跌了下去，一阵雾气散去，她化作了一只鸿雁，向高处飞去。

　　斩炎的烈焰熄灭了，金姆两腿一软，险些摔了下去。她扶住了德隆格，靠在他的身上。

　　“陛下。。。”德隆格有些尴尬，金姆默不作声，只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她许久才恢复过来。金姆已经与惠颖激战了两次，体内的妖气已经被斩炎抽取了太多太多……

　　夜幕已经降临，金姆和德隆格看向了南边。南面的冰面上，星星点点的，都是火把，像是满天星斗，那时金姆派人呼叫的援军。

　　金姆喜出望外：“援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