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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盛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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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大势当头,毒辣的太阳不断的散发热气,炙烤着大地。
趴在树荫下的土狗吐着舌头喘个不停,知了还在树上唱个不休,屋檐下的母鸡耷拉着翅膀打着瞌睡。
沈帆就拉着他的行李箱,背着他的登山包站在了村口。
“别跑,给我站住,你个狗娘养的,看老子捉住你把你给抽死!”
一道黑色的人影快速从沈帆的眼前略过,不知有没有看错,那人好像没穿鞋。
“真是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了吧,我……”
沈帆看着眼前因为害怕惹怒自己而伏低做小的中年男人,不由想到父亲和大哥,不知道他们现在处境如何。
“没事,我也是刚刚到。赶得倒不如赶得巧,正好碰上了。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以后的日子还得让赵叔多多关照我呢。”说完便递上了茅台酒。
“好说好说,你这孩子打小就招人稀罕,如今长成大小伙子了,坏毛病不仅一点没有,还……,唉,难为你还记得赵叔。”赵友德看着身旁儒雅清俊的沈帆,感叹道,当初要是没把家里的傻闺女给嫁了,指不定还能当自个儿子呢。
路边种着不少的杨树,风一吹,树上的叶子哗哗作响,听起来像是小孩们拍手时哗啦啦的声音。
沈帆这一路走来总有种人被盯上的感觉。往日里凭着样貌,很难不被路人偷看,可往往都是匆匆一瞥。不像现在有一双眼睛在暗处死死地盯着自己,像是盯着势在必得的猎物,准备一击致命。
不过自己走的是新修的水泥马路,只有右边才是翁翁郁郁的森林。有谁会烈日下潜伏在树林里,就为了偷窥自己?想想都觉得好笑,看来最近的事搞得自己都神经衰弱了。
昨天看了天气预报,明明显示今天的是今天大降温。沈帆还特意穿了一件中长袖的白T,没想到今天非但没降温,温度还冲到了本月最高温,还背了一路的行李,现在整件衣服都湿透了。
偶尔从树林里吹来一阵凉风,沈帆就趁着赵有德走在前面,掀起衣服下摆让凉风抚慰燥热的深处。那一抹若隐若现的嫩白却烧红了野兽的双眼,让其疯狂。
夏天的天气总是变化无常,明明刚刚还是艳阳高照,现在乌云就已经快要覆盖整片天空,隐匿最后一缕穿透云层的光。
呼啸的疾风翻卷而来,闪电如一把利刃划破了铅灰色的天空。夏天的雨下得让人猝不及防,又让人意犹未尽。
赵有德侧头看向树林的深处,扛起手中的行李箱对沈帆吼道:“小帆啊,今儿个雨太大了,你赵叔还没来得及给你好好捣鼓捣鼓,今晚你就现在赵叔家住上一晚,明儿,你叔就喊几个壮汉子来好好给你收拾,你看行不?”
沈帆紧跟在赵友德后面,一深一浅的踩着泥路,应道:“那今晚就得麻烦你了,赵叔。”
两个人好不容易在暴雨的重压下走到了家门口,结果被还是晚了一步。原本几步远就可可以到家门口的小路被雨水冲刷,成了坑坑洼洼的泥路。
赵有德摸了一把糊在眼前的雨水,颠了颠肩头上的行李箱,催促道:“小帆,你走前面,叔在后头跟着你。”
沈帆就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泥坑里,心中疑惑:开始以为他是因为想巴结自己,才对自己这么殷勤,但他的无处不在的关心又不像作假,难道只是因为自己是他多年未见的老友的儿子?
细密的雨丝织成了丝丝入扣的幕帷,将一切都笼罩在黑夜中。
“浪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