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个神经病》曼曲

4、第四章

　　林桐觉得，郑昭确实是被贺易城气的够呛，今天上课都无精打采的。说是蔫了吧，也不太准确，因为这小子一到下课就透露出一种难耐的兴奋，说是正常吧，就瞧这坐他旁边这气鼓鼓的样，也不像是个正常人。
　　“郑郑？阿昭？你咋啦？还因为痔疮的事生气呢？”
　　“... ...没有。”
　　“那是咋回事？因为贺易城？”
　　郑昭眼皮子往上抬了抬，林桐看这反应觉得自己猜对了，指定是被气得不轻，于是出言安慰：“你别生气，贺易城不就那样吗，你跟他置气可真是犯不上。”
　　“草！要不是因为他老子至于烦成这样？！”
　　“消消气消消气，要不你去打他一顿？”
　　“呵！”
　　“那你站他们班门口骂他丫的！”
　　“哈！”
　　“那你放学堵他，找一堆人，上去就一顿胖揍！”
　　郑昭横出一口气，“他这一天都不知道来找我，我还主动去找他？！草！老子是那么面矮的人吗？！”
　　林桐瞬间无语，他还以为是被气着了，闹了半天是这位是因着贺牛郎不肯主动跨过西王母的鹊桥与自己相见而生气的小仙女儿。林桐觉得天一下子就灰暗了，无形伤人最为致命，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眼前人的喜帖。
　　可能，这就是生活吧。
　　“我真傻，真的... ...”
　　郑昭听见林桐嘟嘟囔囔的，疑惑道：“鲁迅的《祥林嫂》不是没让背吗？我昨天去找贺易城之前特意看了一眼啊？”
　　林桐眼神空洞，瞳不聚神，扬起自己呆滞麻木的脸道：“我真傻，真的... ...”
　　郑昭吞了吞口水，“你...你毕业要报中戏吗，我觉得你跟祥林嫂... 真是神似...”
　　“我真傻，真的... ...”
　　王红亮突然从四班后门窜出来，“大嫂？大嫂！”
　　郑昭疑惑，但并未反驳，“你怎么来了？”
　　王红亮“嘿嘿”一乐，十分喜感，“我们老贺在年级组站了一上午，打听出来的消息——咱们这周五要去远足！老贺说了，让你站你们班最前面，这样他站我们班最后面，你们就能一起走了！”
　　郑昭脸一红，但还是没漏下重点，“他在年级组站了一上午？因为什么？”
　　“啊，这个啊，”王红亮吭哧瘪肚，“等你有空了自己问他吧，我还有事，撤了哈！”
　　王红亮肥胖却不失灵活，林桐感叹着王红亮可真是个灵活的小胖子的时候忽听郑昭拍案而起，大喝道：“草！老子还得主动去找他？？！！”
　　... ...
　　艹！！！
　　这个同桌谁爱当谁当！！
　　老子不当了！！！！
　　但虑及郑昭名列前茅的成绩、信手拈来的作业，以及触手可得的□□...
　　哼，权且放他一马。
　　相比之下，贺易城这边就和谐多了，赵小凯贴在陈鹤思的肩上，娇羞道：“城城，远足能跟你在一起走，真是好幸福好幸福。”
　　陈鹤思更是夸张，伸手揽过赵小凯的肩膀，“郑郑，能和你在一起，我一直都很幸福，天气好的时候幸福，天气不好的时候幸福，思念你的时候幸福，不思念... ...不！不对！郑郑！！我没有不思念你的时候！！你每时每刻都在我心里！挥之不去！！”
　　赵小凯娇羞地拍着陈鹤思的胸膛：“城城！大家都看着呢，你怎么这么讨厌！我... ...我也一样啦！！”
　　“郑郑... ...”陈鹤思噘着嘴假装要深情的吻下去，简繁一个箭步拔地而起，一巴掌扇开赵小凯，“边儿去，恶不恶心。”
　　陈鹤思在简繁看不见的地方狠狠地笑了一下又恢复原状，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一样，殊不知被贺易城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贺易城想了想：“今天晚上Archive有夜场，走啊？”
　　王红亮第一个响应：“紧跟党的号召！！”
　　赵小凯揉着被简繁拍疼的脸蛋子，“加我加我！！”
　　陈鹤思兴高采烈：“O瘠薄K！！”
　　简繁瞟了陈鹤思一眼，“行，去。”
　　赵小凯和王红亮倒是无所谓去不去，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贺易城心满意足的踱步去了四班后门。
　　郑昭正趴在桌子上犯愁自己到底要不要去找贺易城，这么想着想着，想着想着，一个轻轻柔柔的吻落在了右脸上，下一秒，贺易城稳稳当当的坐在了林桐的座位上。
　　贺易城好笑的看着郑昭惊慌失措的环顾四周，“你们班的都去上体育了，班里就你一个人，就算主席大人坐前面盯着我也照样亲你，怕什么？”
　　郑昭白了眼他，“你今天上午为什么在年级组罚站了？”
　　“呦呦呦，这么担心我啊？瞅瞅这眉头皱的，皱眉头都这么好看，不愧是我相中的。”
　　郑昭推开贺易城越凑越近的脸，“滚！”
　　“我们几个今天晚上去Archive，一块呗？”
　　“你们去干什么，一群未... ...当我没说。”
　　贺易城“嗤嗤”的笑：“这里可没有未成年啊，我能做好多未成年不能做的事，比如... ...”
　　“滚滚滚！！！”郑昭眼看着贺易城又要亲过来急忙后退。
　　“害羞什么呀，你越害羞我越想亲。”
　　贺易城一步步前进，郑昭一步步后退。
　　直到郑昭退到门口，贺易城伸手将他搂回自己怀里，恶作剧般轻轻舔了一下郑昭的右耳，磁性的嗓音诱惑道：“别期待了，先去上课，乖。”
　　郑昭红着脸骂道：“我草！贺易城你有病吧？！”
　　贺易城笑得反而更开心，摆了摆手转身往三班走：“晚上我等你啊。”
　　见贺易城从门口进来，四兄弟的戏精灵魂上线。
　　陈鹤思抚摸着赵小凯瘦削的脸庞：“郑郑，今天晚上，我等你，我们不见，不散。”
　　赵小凯也是一片深情：“城城，我真的好不想和你分开，我们不能时时刻刻在一起，真的是让我痛苦不堪，犹如万蚁噬心。”
　　陈鹤思不忍心的闭上了眼睛：“我也是如此，每时每刻都想拥抱你，想跟你长长久久的幸福下去... ...”
　　两人含情脉脉的看着对方，演着狗血剧都不敢安排的剧情，贺易城面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简繁忍不了想把这两个傻逼分开，有人却抢先一步，惊讶的王红亮嘴里的可乐洒了一□□。
　　年级组老刘略秃的脑袋从两个人中间伸出来，左臂揽着还在噘着嘴作势要亲吻的赵小凯，右臂搂着正要闭眼迎接的陈鹤思，慈祥的微笑，和蔼可亲道：“明天，你们自己去找你们班主任，告诉他你们都干了些什么，好吗？”
　　简繁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真的不怪他，老刘最后一句的尾音上翘，实在是有点俏皮... ...
　　待老刘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全班哄堂大笑，整个楼道都是三班群众极具野性的笑声，活像个动物园。
　　只有王红亮苦逼的跟贺易城发牢骚，“这老刘就不能等我喝完了再进来，哎呀晦气！”
　　贺易城睨了他一眼，“该，谁让你告诉郑昭我在年级组的事了？”
　　王红亮自知理亏，抿了抿嘴，“虽然他是大嫂吧，但是你是我们实打实的哥们啊，要不是他郑朝安也盯不上你，这下好了，郑昭是安生了，郑朝安枪口对准的是你。”
　　“这事憋住了啊，跟他没关系，我自己捅出来的，以后别提这事。”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
　　贺易城没再说话，今天郑昭问起来的时候他把话题移开了，多了他也应付不了。郑朝安也就找找麻烦的本事，贺易城有个叫的姑姑是人尽皆知的事，郑朝安也不会傻逼到公然跟她侄子作对，垄断珠宝行业的女强人他还惹不起。
　　郑昭虽然不是多优秀的学生，但是也不坏，起码逃晚自习的事情是做不出来的。然而在贺易城一撮子人的带领下，今晚就溜出了还在上自习的学校直奔酒吧。
　　贺易城醉翁之意不在酒，一直留意着简繁和陈鹤思的动向，心里的算盘打得哗啦啦响。
　　郑昭拿胳膊肘使劲拥了贺易城一下，“你老往山后斜楞什么呢？”
　　贺易城笑了笑贴近郑昭的耳朵说了几句。
　　郑昭愣了一下，脸上也出现几丝笑意。赵小凯心里极其不得劲，嚷嚷道：“老贺！你悄鸟的说什么骚话呢，大点声啊！”
　　老贺回头啐了一口：“去你的，夫妻房话你也听？！”
　　一堆起哄的人群上来：“呦呦呦！！还夫妻！！”
　　王红亮大咧咧笑侃：“没想到你骚的这么明目张胆啊？”
　　陈鹤思纳闷：“嘶————怎么会没想到呢？你怎么会没想到呢？？你怎么能没想到呢？？”
　　简繁应和道：“老贺骚成什么样都不奇怪，奇怪的是，咱嫂子居然默认了？？”
　　... ...
　　“WWooooooooooooWWWWoooo——————”
　　一群人打打闹闹到了Archive————
　　贺易城放开郑昭不着痕迹的到了陈鹤思身边，小声道：“我都看出来了，我可告诉你，今晚是个机会，哥们做到这了，看你自己的了。”
　　陈鹤思聪明着呢，给贺易城递了个感谢的眼神，往简繁身边————
　　的王红亮那去，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简繁听见，“亮子，好不容易来一回，钓几个妹子啊？”
　　“那敢情好！，爷我这两天让老魏整的差点皈依佛门，你说走那边，爷跟你走！”
　　陈鹤思边留意简繁的脸色一边回应王红亮，“那用说嘛？舞池走着！！”
　　贺易城抱着膀子欣赏简繁的脸色，啧啧啧，包大人在世啊... ...
　　陈鹤思揽着王红亮的肩，“亮子，是不是挺久没开荤啊？今儿个得补补吧？”
　　王红亮忽略背后的阵阵阴风，笑骂道：“你他妈是损我呢吧！？”
　　陈鹤思面上老不正经的流氓样，心里却盘算着怎么激一激简繁。
　　郑昭在一边看见简繁的脸色有些犯怵，小声跟贺易城逼逼：“你这招是帮他还是坑他啊？”
　　贺易城抱着膀子一副看戏的状态，“这个呀……看他的造化了。”
　　郑昭受不了他这悲天悯人的观世音语气，翻了个白眼想往旁边走，动作还没实施被贺易城单手拦腰抱过来，凑在耳边低声道：“我管那么多干什么，反正我自己的媳妇到手了。”
　　“滚！！”
　　“滚？滚哪去？滚什么？滚床单？”
　　郑昭真是吃了屎的心情，这人怎么就能一天到晚都骚话连篇呢？
　　“你怎么什么都能扯到… …”
　　“扯到哪？说完啊？”
　　“起开，你不要脸我要！”
　　“你要你要，都给你，我的脸也给你。”
　　郑昭心累的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径直走到卡座一声不吭的坐下。
　　贺易城给赵小凯递了个眼神，后者立刻会意，冲着侍应生：“水果酒十杯，Vodka… …四瓶。”赵小凯报完，贺易城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郑昭几乎很少来酒吧，来了也不会喝酒，贺易城半开玩笑的让他尝尝，“你尝尝，没你想象的那么难喝，果酒，也不会醉。”
　　郑昭半信半疑的尝了一口，“恩… …味道还不错。”
　　贺易城笑着看他，突然问，“郑同学，你成年了吗？”
　　郑昭斜楞他一眼，“老子也十九了，喝酒不犯法的。”
　　贺易城见他没起疑心，装作被他说中了的样子，“那就行，不然万一我进了局子，你不得想死我。”
　　“贺易城！我想你死！”
　　“你想我怎么找无所谓，你想我就行。”
　　“草！”揉了把自己的耳朵，暗骂自己不争气，三言两语就能让他说的脸红。
　　贺易城见他出神，不着痕迹的把郑昭面前的酒杯偷梁换柱，换成赵小凯早就倒好的Vodka，“别气了，尝尝这个，荔枝味的。”
　　郑昭不疑有他，拿起杯子泄愤一般的喝了一大口，等到下了嗓子辣味冲上来才有些受不了，“这…咳咳… …怎么这么冲啊… 咳咳…”贺易城见郑昭咳得脖子都红了，心里一阵心疼，但是目光一转，看见郑昭突出的喉结，一股火就蹿了出来。
　　贺易城装模作样的责备赵小凯，“怎么回事啊凯子，不让你给拿果酒吗？”
　　赵小凯乐呵呵的演着，“哎呦，对不住，嫂子，这俩长得太像了，我给拿错了，没事吧？要不来杯水缓缓？”
　　郑昭艰难的摆了摆手，“不… 咳咳…不用。”
　　贺易城扶起郑昭，假装正义道：“不行，他没喝过酒，我得送他回去了，卡刷我的，我俩先撤了啊，跟亮子他们说一声，你们好好玩啊，撤了啊！”
　　赵小凯一边答应一边在底下悄咪咪比了个OK的手势，贺易城经过赵小凯时小声道：“盯着点四儿和繁繁。”
　　… …
　　这出戏贺易城早有预谋，乔治巴顿打今天中午就停在了酒吧这，这会顺理成章的派上了用场。郑昭这口酒呛进去不少，这会有些昏昏沉沉，“贺易城… …”
　　“在呢。”
　　“你要去哪”
　　“送你回家。”
　　“… …”
　　郑昭得到让自己放心的回答闭上了眼睛，贺易城暗叹他这心放的太早，小心翼翼扶他上了副驾驶，安全带系好，一手开车一手牵着他直奔国安区。
　　贺易城把郑昭放在床上，开了床头的小灯，昏黄的灯光照在郑昭的脸上，在贺易城这里就是活生生的诱惑。
　　贺易城稳了稳心绪，转身进了浴室。
　　郑昭是个喝酒小白，沾酒就死，躺在床上也不安稳，头疼得要死，等到贺易城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郑昭身上的衬衫已经被折腾的开到了一半，露出他精壮的胸膛和若隐若现的腹肌。
　　又是一股热流涌起来。
　　贺易城深吸了一口气，手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但还是一颗一颗，将郑昭剩下的扣子解开，然后是西装裤… …
　　一切都很炙热。

　　天是黑的，郑昭眼前也是一片黑暗，床头的灯光半分都近不到他的眼睛里，他只觉得自己在黑暗里沉沉浮浮… …
　　郑昭筋疲力尽之余暗自气馁，怎么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把自己送出去了… …
　　贺易城伏在郑昭身上气喘吁吁的笑，笑得郑昭耳朵痒，“终于… …”
　　“终于你是我的了。”

　　陈鹤思和王红亮心思各异。
　　王红亮是真心想泡个妞的, 可这陈鹤思是一心想泡老婆，正搜寻着目标演一场大戏，完全忽略了面色已经沉到一定地步的简繁。
　　胸大腿长肤白貌美。
　　——————这是陈鹤思的标准。
　　赵小凯一度怀疑这陈鹤思到底是来讨老婆的，还是真的来干一炮的。
　　酒吧的美女多的是，陈鹤思松开了王红亮挤到一个美女身边，跳着奇奇怪怪的舞，把美女逗得咯咯直乐。乐着乐着，手就上腰了，胸就贴上去了，眼看着嘴唇就要往凑，简繁死咬着牙，隔着一排人冲着陈鹤思道：“陈鹤思，你真是好样的。”
　　音乐声很大，连简繁身边的人都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可陈鹤思却看得清清楚楚。
　　他想过简繁会生气，会发火，甚至是动手，但是他没想到会在简繁眼睛里看到绝望和悲伤。
　　陈鹤思一下子慌了，抽身要去追，美女的胳膊却缠绕上来，不依不饶的叫他吻她。
　　陈鹤思好言好语拒绝，一边还去看简繁往那个方向去了。舞池人多，气氛喧闹，温度不减可陈鹤思的额头却有冷汗冒出来。
　　“老子叫你滚开聋了吗！！！”人群被陈鹤思的吼声惊得都安静了，美女的眼泪都还没来得及流下来，陈鹤思已经像一阵风一样冲出了酒吧。
　　简繁穿着白色T恤的干净背影，在夜晚的街道上显得有些落寞。
　　陈鹤思迈着大步几乎是跑着追上去“繁繁！”
　　简繁脸色苍白，无视了陈鹤思
　　“简繁！”陈鹤思再次拦住他。
　　“你别误会，我是为了… …”
　　“为了恶心我？”简繁打断他的话。
　　“陈鹤思，我以为你知道的，我对你的想法。”
　　“我以为你知道的。”
　　“我特别开心，因为你一直在我身边。”
　　“我特别开心，我有理由能一直陪着你”
　　“以兄弟的名义接近你，以兄弟的名义陪着你，这是我最开心的事。”
　　“就算是跟你之间永远保持兄弟的距离，我都他妈心甘情愿”
　　“你没必要演这出戏来恶心我。”
　　“你累，我心里也不好过。”
　　“我认识你五年。”
　　“我承认，我对你的思想就从来没纯洁过，我自己都觉得我恶心。”
　　“但我怕我恶心的思想玷污你，所以我忍着。”
　　“思量着什么举动是兄弟之间能做的，什么举动对于兄弟来说是出格的。”
　　“我每天都这样盘算着。”
　　“真的很累了。”
　　“但我还是忍着，因为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在我旁边。”
　　“喜欢你跟我说话，喜欢陪你罚站。”
　　“喜欢你做的所有事”
　　“我希望我的喜欢只是我的负担”
　　“我希望你一辈子都不知道我喜欢你”
　　“你肯定看出来了，对吧”
　　“你早就看出来了”
　　“所以你要这样告诉我”
　　“你恶心我的喜欢”
　　“是这个意思吗？”
　　“对不起。”
　　“陈鹤思，我对不起你”
　　“我没想让你知道。”
　　“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反正从五年前开始就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你不要有负担，我无所谓。”
　　“公寓我会尽快搬出去的。”
　　“老贺那边我会好好说，别担心。”
　　“你们还是兄弟。”
　　“但我们不是了。”
　　陈鹤思觉得自己眼角冰凉，狠狠地抹了把脸，语气有些颤抖：“行，简繁。”
　　“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是兄弟了。”
　　陈鹤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们在一起吧。”
　　“简繁，我说我们在一起吧。”
　　简繁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觉。
　　似乎是轻松了，但又似乎比之前的五年还要沉重。
　　简繁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抖得不行：“陈鹤思，你没必要做到这个程度。”
　　“不需要你负责… …”
　　“闭嘴。”
　　陈鹤思红着眼睛：“现在开始闭嘴，听我说。”
　　“你藏得太好了，简繁。”
　　“好到我以为是我先动的感情。”
　　“今天之前，我都不知道，原来你每天跟我相处的时候都这么沉重。”
　　“我不确定你对我的感情。”
　　“也不确定你到底会不会接受我。”
　　“所以我刚才拉着亮子说要去找女人，确实是讲给你听的，也确实是在演戏。”
　　“但是简繁，做这些是因为我喜欢你。”
　　“我想让你吃醋。”
　　“我想看你为我吃醋。”
　　“我想跟你在一起无关责任愧疚”
　　“就是喜欢你了，所以想跟你在一起。”
　　“所以，要回答我吗？”
　　简繁呼吸有些不稳，还有些不可置信。
　　简繁低下头想了想：“你想好了，我脾气不好，爱打人，不爱洗衣服，学习不好，虽然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缺点算是很完美了，但是总有人说我自恋… …”
　　“简繁”，陈鹤思打断他的自我数落，“我再说一次，我喜欢你。”
　　“无关其他。”
　　简繁眼里有泪，熠熠生光。
　　或许五年的等待和委屈，就是为了这一刻。
　　微风轻抚，有些悲伤，有些沉重，还有些喜悦的小气氛。
　　一切都不重要了。
　　简繁笑了。
　　你听见了吗？
　　他说他喜欢我。
　　简繁别别扭扭的伸手敞开怀抱：“所以，要拥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