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湖[HP]》鹤怜

5、Chapter5

　　“失望？我想我的态度非常明确，布莱克。”罗茜斜睨着脸色冰冷的西里斯，“我选择对自己有利的道路。”她偏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斯莱特林们,他们似乎对她十分满意。只有劳伦斯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凡蒂尔小姐！你再继续说下去的话，我就只好给格兰芬多扣分了。”凯特尔伯恩教授生气地喊道，“现在请大家把注意力放到燕尾狗上，我们只剩下十分钟了！”

　　剩下的十分钟显得格外漫长。罗茜脑子里乱糟糟的，自从她与布莱克在麻瓜的商店里相遇后，对方似乎在惯有的厌恶之外多了一丝期待。可他到底在期待什么？变得和他一样吗？难道买了几本麻瓜杂志就是喜欢麻瓜的表现吗？她才不会因为一顶傻里傻气的帽子对自己的胡乱定位就和家人闹僵。为了家族的利益，她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罗茜冷静下来，布莱克总有一天会为他那幼稚、鲁莽的行为付出代价的。而她永远不会让家人失望，也不会拿家族的利益开玩笑。罗茜扬起下巴，自负地想，绝对。

　　天空撒下细密的雨点，罗茜用斗篷遮住脑袋，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湿漉的草地上。学生们从魔咒课教室鱼贯而出，罗茜放下兜帽，看见莉莉·伊万斯正兴高采烈地和斯内普交谈。罗茜对这个红发女孩挺有好感，要不要打个招呼呢？她停下来——

　　“嘿！伊万斯！”不远处传来詹姆傻乎乎的声音，“一起去上占卜课吧，我知道你下一节是占卜课，我也一样！真巧啊，不是吗？”男孩啰里啰嗦地说个不停，根本没注意到对方明显消退的热情。

　　“鼻涕精？你怎么在这？”詹姆似乎这才注意到斯内普的存在。

　　“和你有什么关系？走开，波特。”

　　“我这就走开，可是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占卜课教室吗，伊万斯？”

　　“不愿意！”

　　走廊上一些学生停下来嘲笑可怜的詹姆，西里斯却少有的一言不发。

　　格洛丽亚回头催促道，“快点，罗茜。”算了，以后问候也不迟。罗茜掏出课程表，“三年级占卜课，北塔楼，八楼。”

　　穿过城堡到北塔楼去的路很长，当罗茜气喘吁吁地爬上了第七段长长的楼梯时，她听见男孩们吵闹的声音从自己脚底下传来。为了避免和西里斯单独碰面，罗茜马不停蹄地继续向教室前进。

　　终于，她来到一个小小的平台，听见头顶上传来模糊的说话声。天花板上有一个开着的圆形活板门，一把银色的梯子放下来，正好落在罗茜脚边。她顺着梯子进入教室，立刻陷入朦朦胧胧的红光和一股浓烈的香味当中。露易丝拉着格洛丽亚坐在斯莱特林一块，罗茜鬼使神差地挑了张位置偏僻的桌子，独自待在阴影里。

　　同学们陆续到达，伊万斯和斯内普最后爬上活梯，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闭。她扫了一眼热气腾腾的教室，发现詹姆一把推开身边的西里斯，疯狂地拍打好友的蒲团以引起她的注意。伊万斯立刻厌恶地撅起嘴，拉着斯内普来到罗茜的空桌子旁。

　　“我们可以坐下吗？”

　　“当然。”

　　“谢谢。”伊万斯冲她笑了笑，罗茜清楚的感受到詹姆困惑而嫉妒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露易丝盛气凌人地咂了咂嘴。

　　罗茜自我安慰道，祖母只是反复叮嘱自己和斯莱特林人搞好关系，正常交流……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她不安地搓着长袍袖口，但愿伊万斯别再跟她说话了，她可无法拒绝一个从未向自己展露过任何恶意的人的友好，尤其是这个人还在不久前制止别人说她坏话。

　　“嗨，我是莉莉·伊万斯。”女孩有点紧张地开口道，一双绿的惊人的眼睛怯生生的注视着罗茜。

　　“你好。”罗茜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普洛茜恩·凡蒂尔。”

　　“这是我的朋友，西弗勒斯·斯内普。”莉莉明显松了口气，显然她在担心罗茜会拒绝同她讲话。罗茜点点头，这是她一年级入学以来和同院生最顺利的一次交流。

　　罗茜感到一阵鼓舞，迅速将祖母的告诫和自己二十分钟前的清醒认识抛到了脑后。昏昏沉沉的占卜课终于结束了，罗茜纠结着是否跟莉莉同行，可是莉莉已经抱歉地对她挥了挥手，和斯内普一起走了。

　　她只好远远地跟在斯莱特林队伍的后面，思考着昨晚艾德琳·休斯的一番话。结果却发现休斯本人正挡在队伍前面大声叫嚷着什么。

　　罗茜抱紧课本，向格洛丽亚金黄色的脑袋跑去。她听见休斯尖利的嗓音：“你们怎么敢！”

　　詹姆挡在休斯面前，“离午饭还有二十分钟，速战速决怎么样？”几个斯莱特林抽出了魔杖，气势汹汹地摆开架势，弗林特掂量了一番，精打细算道：“那就你和布莱克，我和赛尔温。我可不想和那些泥巴种废物决斗。”

　　“怎么回事？”罗茜低声询问皱着眉头的格洛丽亚。

　　“噢，一些小矛盾而已。”格洛丽亚兴味索然地回答道。

　　“动手吧，詹姆。”西里斯懒洋洋地冲詹姆点点头，“有些人要等挨了打才肯闭嘴。”

　　一道红光闪过，直逼西里斯的脑袋，他立刻机警起来。紧接着各种乱七八糟的恶咒在通往礼堂的走廊上空飞舞。眼见着斯莱特林处于劣势，罗茜注意到露易丝举起魔杖，迅速而准确地向西里斯扔了个恶咒，罗茜下意识地抽出魔杖为他挡下，“除你武器！”。西里斯一把接过露易丝的魔杖，詹姆惊喜地大喊：“干得漂亮，普洛茜恩！”罗茜本人却不这么想，她惊恐地放下魔杖，对自己的鲁莽万分懊悔，结结巴巴地辩解道：“不……我只是……我没想参与……只是不能偷袭。对不起，露易丝。”她匆忙将露易丝的魔杖还给对方。露易丝棕色的眼睛里闪着愤怒的光。

　　“关禁闭！”麦格教授愤怒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在走廊上打架！我从没见过……实在是令人震惊……今天还是开学第一天！”

　　麦格教授飞快地穿行在自动向两边避让的学生中，然后在罗茜身旁站定。她无比愤怒地扫视着狼狈的弗林特和阴沉的劳伦斯，然后将目光转向脸颊带伤却笑嘻嘻的詹姆，他在麦格教授严厉的目光中用手肘戳了戳神情复杂的西里斯。

　　“我想你很愿意告诉我当众闹事的原因，波特先生。”

　　“是弗林特他们先侮辱哈里斯的，教授！”休斯激动地为詹姆辩护。对面的弗林特忍不住插嘴：“谁让她自以为是地被狗撕下了袖子。”

　　“是我要求决斗的，教授。”詹姆连忙挥了挥手，制止正要张嘴反驳的休斯。

　　“还有我。”西里斯终于回过神来，补充道。

　　麦格教授的鼻翼翕动着，然后高声说道：“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各扣二十分，这个星期五开始关禁闭，先生们。”罗茜偷偷摸摸地收起魔杖，庆幸自己没被发现，否则……

　　“还有你，凡蒂尔小姐，你也参与了。”麦格教授抿紧嘴唇，“格兰芬多再扣十分，因为三对二。大家赶紧回礼堂，你们的午饭已经凉的和石头一样了！”人群渐渐散去。

　　“对了，星期五的禁闭别忘了，凡蒂尔小姐。”麦格教授回过头，用一种非常严肃的口吻说。

　　罗茜的心往下一沉。

　　“感觉怎么样啊，凡蒂尔小姐？”詹姆装模作样地模仿麦格教授，然后拍了拍西里斯，“反正有些人感觉很好。”他哈哈大笑起来。“你最后那一下酷毙了，看看莱斯利的表情。”

　　“可我感觉糟透了，波特。”罗茜恶声恶气地说道，“都怪你们笨手笨脚。”

　　“我自己可以解决的，莱斯利的那个蹩脚恶咒，”西里斯慢条斯理地说，灰色眼睛里闪着狡猾的光，“要怪只能怪你，凡蒂尔。是你非要掺和进来的。”

　　罗茜感到肺都快气炸了，立刻反驳道：“自己可以解决？”她学着西里斯傲慢的语气，“如果不是我，某些人恐怕要和耳朵说再见了吧？”

　　“如果不是你，格兰芬多也不会丢掉那可怜的二十分。”

　　“噢？那你和波特丢掉的五十分呢？不会也怪我吧？”罗茜暴躁地反问。

　　詹姆突然听见自己的名字，咧开嘴心虚地笑了笑，一把搂过西里斯的肩膀，“差不多行了，西里斯。我听见麦格教授又回来了。”

　　“好吧，詹姆。”西里斯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你说的对，我可不忍心让格兰芬多继续丢分。”

　　说完，两人就大摇大摆地朝礼堂走去。

　　“……”罗茜气鼓鼓地跺了跺脚，昂着脑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