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湖[HP]》鹤怜

11、Chapter11

　　罗茜挽着格洛丽亚的胳膊，低头走过门厅——她听见詹姆的声音从对面传来，说明西里斯一定也在对面。

　　她并不是害怕被同学看见自己和几个名声越来越差的纯血混在一起（凡蒂尔家不也一样吗），而是不想和西里斯打照面。自禁林里那次尴尬的相处过后，西里斯再没有像开学初那样态度古怪，他们又回到了从前恶劣的关系。

　　果然，罗茜听见西里斯正哈哈大笑，“……莱姆斯，下次你应该和我们一起去。”詹姆说道。

　　“你知道，外面的天气并不适合我。”卢平回答。

　　“你也该晒晒太阳了，莱姆斯。”西里斯的声音插进来，他突然压低嗓音，“下个月还早呢。”

　　罗茜一言不发地从他们身边路过，格兰芬多的同学似乎想和她打招呼，可是罗茜没有丝毫的热情。詹姆张了张嘴，又失望地闭上了。西里斯十分傲慢地大步离开，看也不看一眼她。

　　“你怎么又和普洛茜恩闹僵了？”詹姆小声问，“我以为这学期你们就能像以前那样……”

　　“小时候的事就别提了，詹姆。”西里斯抢先说道，“她显然和赛尔温玩得更开心。”

　　卢平看了看两个伙伴，善解人意地换了个话题，“今天学校没课，我们去图书馆吧。”

　　詹姆的注意力立即被吸引过去，大声赞同道：“是啊，我们还有事要做呢！”西里斯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佩迪鲁担忧地搓着手，“可是我们的作业还没动……”

　　“哎，彼得，为什么要为作业操心？反正我们有好学生莱姆斯呢。”詹姆一把抓过犹犹豫豫的朋友，拉着他冲上二楼。卢平笑着摇摇头，“我可不会帮你们。”

　　“放心好了，”西里斯看样子并没有为关于罗茜的话题困扰，笑嘻嘻的拍了拍卢平的肩膀，“你每一次帮我们熬夜补作业之前都会这么说。”

　　“真可惜。”格洛丽亚回头望着西里斯远去的背影，突然叹了口气。

　　“什么可惜？”罗茜困惑的问。

　　格洛丽亚惆怅的眨眨眼睛，“你和西里斯啊。本来那么要好，都被分到格兰芬多后反而闹成这样。唉。”

　　“毕竟我和他不一样，丽亚。我很清楚现在外面的环境。”罗茜尖刻地说，“而且也没你说的那样夸张，我们只是一起参加了几次家族宴会而已。”

　　“几次宴会！”格洛丽亚显然被这个说法惊讶到了，“自从我们第一次在马尔福庄园见面，之后的宴会你总是和他待在一起！因此我不得不忍受露易丝关于法国小步舞的长篇大论，太可怕了……”她心有余悸的打了个寒颤。

　　“但我现在没和他走得那么近，不是吗？”罗茜轻快地说，试图结束这个令人难受的话题。“不然我每周得花五天的时间陪他关禁闭。”

　　格洛丽亚笑起来，“没错，很明智的选择……”

　　她们艰难地爬上看台，坐在较高的观众席上。劳伦斯已经骑上了扫帚，罗茜向他挥挥手，格洛丽亚大声喊道：“别被鬼飞球撞下来了，劳里！”

　　“是游走球，丽亚。”罗茜立即纠正道，“话说你每次都来看你表哥训练，怎么记不住那些球呢？”

　　她们身后突然传出一声很响亮的咂嘴声——露易丝和她的哥哥潘·莱斯利也来了。

　　格洛丽亚突然一脸诡秘的凑近罗茜，“露易丝从不缺席斯莱特林的训练。”

　　“她不是更喜欢跳舞吗？”

　　格洛丽亚凑得更近了，神秘兮兮的说：“所以我认为她一定是喜欢上球队里的某个人了。”

　　罗茜怀疑地盯着一脸兴奋的朋友，“这种认为有依据吗？”

　　“当然有！而且伊芙琳和我都觉得这个人是劳里。”身后的咂嘴声更大了。

　　伊芙琳·卡罗是格洛丽亚的舍友。

　　这时劳伦斯进了一球，露易丝发出一声短促而激动的尖叫。格洛丽亚得意地朝罗茜挑挑眉。

　　“可惜要让莱斯利小姐伤心了，”格洛丽亚故作惋惜的说，“我姨妈绝不会允许劳里娶她，赛尔温姨妈不喜欢法国人。”格洛丽亚皱起眉头，仔细回想姨妈到底是怎么评价法国巫师的，“因为姨父曾经和一位美丽的法国女巫走的很近，而对方据说出生在一个全是麻瓜的家庭……”她露出神秘的笑容，显然这桩陈年旧事让她感到一股独属于八卦的愉快。

　　罗茜没有接腔。为什么总是纠结于血统呢，她闷闷不乐地想，她所认识的纯血巫师并没有格外的出类拔萃。当然，除了波特和布莱克。

　　“他们好像出了什么问题。”格洛丽亚突然说。

　　罗茜循声望去，发现队员们都回到了地面上。

　　“走，我们去看看。”罗茜拉着格洛丽亚跑下看台。露易丝动了动，但没有离开座位。

　　“怎么了？阿尔？”离她们最近的阿克纳尔正激动地打着手势。

　　“诺曼没来，米里森告诉我们——他被麦格教授留堂了。”阿克纳尔恼怒地回答，“偏偏在今天！”

　　“没有守门员我们就没法继续，”劳伦斯焦急地眺望着城堡，似乎希望诺曼会出现一样，“下个月就是对格兰芬多的比赛了！”

　　“是决赛！”阿克纳尔激动的插嘴道。

　　罗茜看到一个巨大的机会。

　　“我来吧，”她接过劳伦斯手中诺曼的扫帚，“虽然我更适合当找球手。”

　　“可是……”阿克纳尔担忧地盯着罗茜。

　　罗茜已经跨上了扫帚，“拜托，阿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祖母不会知道的——而且我也没有参加比赛——没关系的。”

　　劳伦斯看上去要冲上来拥抱她了，“听见罗茜说的了？来吧，我们开始——”

　　阿克纳尔犹豫了一下，也骑上扫帚。

　　罗茜双脚一蹬，疾速上升，然后敏捷地躲过一只游走球，到达最高处的球环。

　　她在球环周围小幅度地移动，眯起眼睛观察其他队员的表现。

　　雷古勒斯静止在最高的位置，看样子金色飞贼还不见踪影。弗林特张牙舞爪地向距离他大约五英尺的鬼飞球伸出手——一只游走球呼呼地冲向他——他险险的躲过，但鬼飞球被突然出现的劳伦斯一把捞过。

　　劳伦斯带着鬼飞球朝罗茜飞来，他调整扫帚的方向，向左边飞了一点——另一个追球手穆尔塞伯扑了个空，只好去抢夺另一只鬼飞球。

　　罗茜紧张地握紧扫帚柄，往下滑了一点。劳伦斯飞快地俯冲下来——将鬼飞球往右边球环的方向扔去——罗茜猛地向右，伸出手，往前一扑 ——格洛丽亚欢呼起来。她被球地力量冲击地退后几英尺，劳伦斯一脸遗憾地转过身，飞快地抓住了逃跑的鬼飞球，再次朝中间的球环投去。

　　“不要连续进攻！”罗茜敏捷地拦住鬼飞球，用右手抓住，然后用力朝劳伦斯的方向一拍。

　　劳伦斯笑起来，“你应该来我们球队的，格兰芬多准没戏。”

　　“有人跟我说过同样的话。”罗茜甩了甩凌乱的长发，发誓如果自己有幸再次打魁地奇，一定要把它给剪掉，“我拒绝了。”

　　劳伦斯大笑着转过身。

　　雷古勒斯似乎发现了飞贼，朝禁林方向俯冲过去。

　　队员们都停下来，罗茜盯着那道绿色的身影。忽然，她发现有四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禁林入口处晃动。她不自觉地想要看得更清楚，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四个人——

　　“当心！”阿克纳尔的喊声突然炸响。

　　她回过神来，只见一个游走球冲向球环，左冲右撞地奔向罗茜，她反应迅速地跳起来，一个墨绿色的影子从罗茜面前一闪而过，阿克纳尔举起球棒，狠狠地抽向那只游走球。

　　“不要发呆，罗茜！”阿克纳尔愤怒的指责道，“幸亏你没替格兰芬多队打球，不然我们赢得太容易了。”

　　球队的训练一直持续到下午三点。

　　罗茜在门厅处与朋友们分手，她拖着疲惫的步伐来到胖夫人跟前，“酥皮蛋挞。”

　　胖夫人不为所动，只是向她挑挑眉。

　　罗茜疑惑地重复道：“酥皮蛋挞？”

　　依然没有动静。

　　“嘿，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因为你的口令错了，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传来，“背叛。”

　　“对了，对了，”胖夫人用一种忧伤的语调回答，慢慢地向后转去，罗茜清楚的听见她抽了抽鼻子。

　　“你先吧，快点，显然我们今天不应该让胖夫人烦心。”詹姆笑嘻嘻地说，“她和楼上一副肖像闹了点小矛盾，那位没遵守约定过来听她唱歌。”他低声解释道。

　　胖夫人配合地长叹一口气。

　　罗茜低声道谢，迅速爬进暖烘烘的公共休息室。帕特里克喜气洋洋地冲过来迎接她。

　　四个男孩陆续进来。罗茜惊讶地发现，他们看起来竟和自己一样劳累。

　　“哎，我先去睡一觉。”詹姆夸张地伸了个懒腰。西里斯哼了一声，冷漠地瞥了一眼罗茜。罗茜感到气不打一处来，“你干嘛瞪着我？”

　　“我可没有，”西里斯迅速收回不善的目光，“你别自作多情。”

　　“我……”罗茜放下正喜滋滋地躺在她怀中的狼崽，帕特里克气恼地叫唤了一声。

　　“‘你应该来我们球队的，格兰芬多准没戏。’”西里斯阴阳怪气地模仿着劳伦斯说过的话，“你打得挺好哇，为什么不去？”

　　原来是这回事。罗茜心虚地摸摸鼻子，竭力使自己看起来有一百万个道理为斯莱特林打球。

　　“你居然偷看我们打球？”

　　“‘我们’？你听听她说的，莱姆斯！”西里斯难以置信地和卢平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激动地从扶手椅上站起来，“你管斯莱特林叫‘我们’？”

　　“你为什么总对他们充满恶意呢？斯莱特林不仅仅只有坏人！他们是我的朋友，也曾经是你的！”

　　“就像格兰芬多不只有好人一样，”西里斯眯起眼睛，“我当然清楚，你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你的偏见太深了，西里斯。这会把你害死的。”罗茜强忍住心中的怒火。

　　“我听你说过无数遍了，就算我死了，也是为正义而死。我真的无法理解你的想法，为了所谓的家族……”

　　罗茜愤怒的反驳道：“没有了家族你还能活下去？靠什么，靠朋友和正义吗？”她冷笑道。

　　“我说过，我不在乎！你怎么执迷不悟？家族不是一切，血统也不是一切，普洛茜恩，你完全不像小时候那样了。”

　　“别对我抱有幻想了！现在我十分清楚外面的环境，我更愿意选择利于自己的道路。”罗茜暴躁地抢白道，“母亲去世后我就再也没法像以前那样任性了。”她的声音渐渐染上了哭腔，“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像你一样将一切都抛之脑后，你为什么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