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瘾》元殇

13、杀鸡儆猴

　　长辈？陈羽看着眼前这个最多才到自己下肋的孩子，心情莫名有点复杂。毛都没长齐吧？说话还奶声奶气的，就敢狐假虎威了？

　　陈羽淡淡扫了下面一眼，肯定是哪个老不死的推出来的，就是不知道哪家孩子这么倒霉了。

　　“小屁孩儿，你确定你是吾长辈？”

　　“陈羽你放肆！”果然这个小孩就是个幌子，真正的刺头儿在陈羽发声后站了起来，“按辈分他可是你的小爷爷，就连陈将军都要叫一声叔叔，你胆敢口出狂言？！”

　　“吾在问他，你算哪根葱？也敢截吾的话头？”陈羽把气场放出来，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实验台上待解剖的兔子。

　　那人被陈羽的气场镇住，愣愣的暂时失言。陈羽见他闭嘴，暗暗发笑，就这种货色也敢发难，旁系已经凋零成这样了？还是后面有重头戏？转头盯着那小孩：“吾，再问一遍，你确定你要在吾面前称长辈？”

　　小孩被陈羽的眼神吓到了，退了好几步才定下来，他也是一房嫡子，只是上面有嫡兄，平日轮不到他出头。这次他若是能从陈羽手上咬下块肉，他在自己一脉甚至整个旁系的地位都会高一大截。

　　小孩定了心神，这陈羽十几年没出门，虽然陈丘瞒得好，但是族内谁不知道陈羽就是个柔柔弱弱的病秧子？这气势肯定是装的。自己高了他两辈，他还敢怎么着么？

　　“陈羽你放肆！见了长辈还不跪下见礼？！”小孩作势要上前打陈羽。

　　“你放肆！”陈羽直接飞起一脚踢在他胸口，几岁的孩子哪里顶得住陈羽这怒气十足的一脚？闷闷一声那小孩飞出老远狠狠地砸在地上。

　　陈羽看出来了，这孩子不是被胁迫的，他眼里除了些许害怕，更多的是贪婪，很重很重的，让陈羽只看一眼就及其厌恶的贪婪。这本该天真无邪的孩子竟然被养成这个样子，受过刺激的陈羽接受不了。

　　“我儿！”那小孩看着痛苦，在地上打滚不停，一个妇人欲上前扶人，几个相对年轻一些的男子也要上前来问责。

　　“站住！吾看谁敢上前一步！”陈羽扫视众人，眼神看着让人发寒，看得几个胆小的心里发怵。

　　陈羽踱着步走到小孩身边，一脚毫不客气地踩了上去，冷冷的眼神像在看死人：“吾给过你机会。”

　　“你…放肆…”小孩到底年轻，吓是吓到了，看不清形势。

　　“放肆？放肆的是你！是你们！你算个什么东西胆敢在吾面前托大？！论私，吾乃长房嫡子，为嫡为长乃尔等未来家主，仆怎敢在家主面前托大？！论公，吾乃皇婿，皇家之人，尔等为臣吾为君！臣安敢在君前放肆？！”一字一句铿锵有力，脚下的力气随着陈羽的怒气增长，话尽时那小孩已然难以呼吸。

　　“大哥，”陈羽又赏了他一脚，转身叫陈喆，“把在不知死活的拎去祠堂家法伺候，运气好没死就埋了。”

　　“是。”陈喆走到那小孩身边拎小鸡似的把人拎起，扔给身边的府兵，“你算个什么东西，胆敢在少主面前托大。”

　　陈喆的声音不大，但是习武之人中气十足，这话刚刚好落进每一个人耳朵里。扔完人陈喆依旧站在陈羽侧后方半步，陈羽的命令就是个下马威，陈喆现在不可能真的放陈羽一个人在这里。

　　“陈喆！你个庶子也敢放肆？！还不把族叔好生放下去找医官？！”又有不怕死的。

　　“吾在执行少主命令，你算个什么东西？”和陈羽势大压人的气场不同，陈喆的气场充满血腥。那是从战场上杀出来的。

　　陈羽看都不看他，微微低着头把玩腰间的玉佩：“大哥是庶子也是吾长房的庶子，怎么？你个偏房的小杂种也敢逾矩？”

　　天辰一朝长房与偏房的差别比嫡庶之分更大，理论上，就算是极不得势的长房里最没地位的庶子，在一个如日中天的偏房嫡长子面前，无关辈分差了几代还是几十代，都可以啐上一口骂一句贱杂种。

　　很奇怪，这里的伦理就是极重嫡庶出身，辈分什么的倒是其次。估计是皇家怕势大的叔伯夺子侄的位才有了这么苛刻的定俗，用极深的舆论给他们加上限制。

　　这些人真的是以为陈羽是死的吗？陈羽活生生站着呢，就敢如此造次。方才的举动他们是没看见？这是被上了多少眼药才能瞎成这样？

　　“陈羽你放肆！”那人恼羞成怒，抄了一个茶盏砸向陈羽。

　　陈羽动都没动，茶盏被陈喆截碎之后才象征性地抬了一抬眼皮：“这位族叔看来情绪不太稳定，需要安静一下。哪里安静呢？”陈羽平视前方，手里摩挲着玉佩似若有所思，半晌才又开口，“常听阿爹说入土为安，想来土里是个安静的好地方。”

　　剩下的不用陈羽说了，陈喆接着冲府兵朗声道：“没听见少主说的吗？送这位族叔入土为安！”

　　“是！”几个府兵把骂骂咧咧的人架了出去。

　　陈羽看着渐渐远去的人，真的若有所思了。这宿主家都是些什么玩意儿？脑子负着长的吗？冷笑过后陈羽又满心凄凉，又是黑暗，她很不喜欢黑暗，她想除去。现在的陈羽有些魔怔，在没有法律道义的束缚下，她偏向于用雷厉风行的手段换取片刻光明。雷电的光芒在茫茫黑夜中只有一瞬，可这一瞬，天地同辉。不是吗？

　　“还有谁？”想的多了，陈羽的声音弱了，但在旁人听来，这飘渺似无的声音像地狱的催命符。

　　一连杀了一个族叔和一个小爷爷，现在他们才反应过来，这个传闻中的病秧子是怎样一个狠角色。他们毫不怀疑此时再出头就会步了前两位的后尘。

　　“家中小辈不懂事冒犯了少主，还请少主恕罪。”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杖颤颤巍巍走到陈羽面前，说完了还真的跪下行了个规规矩矩的稽首礼。

　　颤颤巍巍，是做给旁人看的。陈羽陈喆都是练家子，两个人都看出来了，他那脚步可是稳健得很呢。当年陈家先祖孤身一人无亲无故，就是凭着一身独步天下的武艺在伐交频频的乱世拼了个从龙之功，换得陈家世袭罔替的公爵，开宗立谱创了陈家一脉。将门后裔没习武的才是异类，明眼人都看出来了他在装腔作势，心照不宣罢了。

　　“无事，他们付出代价了，不是吗？”陈羽没叫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

　　“少主，”老艺术家啊，这声音瞬息之间竟带上了哭腔，“实不相瞒于少主，方才二人皆是仆房中子嗣，仆房中子嗣本就凋零，如今竟是绝了后，还望少主看在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份上，放过仆一家老弱，给仆个安身立命的机会。”

　　安身立命，要钱了。卖苦肉计的伎俩，按着常理你陈羽杀了人子嗣、断了人香火，给些钱财铺子田地什么的让人过活总是可以的吧？可陈羽是一般人吗？很明显不是啊。

　　现代宅斗的小说陈羽也看过，方才那些人分明就是有人刻意纵容的，若真的是独苗，怎么敢放出来当饵？他们这些人最注重的就是子嗣传承了，这一个个老狐狸怎么会这冒失？陈羽敢肯定，这东西陈羽今天许下了，明天她就能听到他家喜得贵子或是寻到了什么流落在外的亲生儿子。

　　而且，看看周围这明晃晃的眼神，怕是陈羽这里一松口，同样的伎俩就要演个几十上百遍了。几个废物一样没脑子的蠢货换长房的产业，对他们来说简直不要太划算。

　　陈羽可不是一般人，不可能让他们如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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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稿子给朋友看的时候她问我，陈羽一个现代大学生怎么会有压人的气场？我笑着反问：你感受过学神降维打击碾压渣渣时候的气场吗？
陈羽：我没气场？看不起我世界第一天才？
李愿：我夫君有气场吗？（揉了揉身上某小脑斧）
陈?超级乖趴在媳妇儿身上?羽：喵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