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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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典结束，帝后二人于朝华殿举行国宴，席上歌舞生平，大臣们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好不热闹。可是这朝臣们心中的非议又有几人能看的透。
谢堇红抬头望向了在座的朝臣，坐在叶清波左侧下方的第一席便是丞相吕恒，此时的吕恒一个人独自饮酒，看似孤寂失意，实则稳如老狗，自从上次叶清波借机肃清了一波比较猖狂的吕党之后，朝臣们都在有意无意的疏远吕恒。
虽然私底下的联系未断，可是当着叶清波的面，却也要装装样子。谢堇红看着此刻喝着闷酒的吕相，在心中佩服起了他的好演技。只是心中还是有些担忧，不知道吕相他有会搞什么幺蛾子。
叶清波一直注意着身边人的动向，顺着谢堇红的视线望去，便看到了独自饮酒的吕相，眼中的冷光微闪，很快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真挚而柔和的笑容，夹了一块糖醋酥鱼放在了谢堇红的碗里。
“吃些菜，累了一天了，身体可还受的住？”
叶清波在谢堇红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擦过了耳廓，谢堇红的一张老脸瞬间染红，注意被转移，“还..还好，臣妾无碍。”
夹起了盘中的酥鱼，送入口中，那酸甜酥脆的口感顿时充斥了整个口腔，谢堇红那端了一天的模样瞬间消失，对不起谁咱也不能对不起胃啊！
叶清波看着谢堇红那吃的一脸享受的样子，心底的笑意袭上了嘴角，知道谢堇红累了一天还没吃什么，干脆化身布菜宫女，亲自服侍起了谢堇红。
很快谢堇红的面前就被堆成了小山，谢堇红皱着眉头些许为难的看向一旁的叶清波“陛下，这也太多了，我真的吃不完。”
“不行，这些必须吃完，否则不许离席。”叶清波看着不算多满的食盘，一本正经的给谢堇红下达了命令。
谢堇红看着叶清波严肃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只好低下头老老实实的与美食奋战。
座下的后宫妃嫔还有那些个随着母亲参宴的适龄贵女，望着席上那帝后的互动，可谓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偏又对叶清波贼心不死，那一会爱慕一会愤怒的眼神在叶清波和谢堇红的身上来回扫荡。
叶清波忙着和朝臣说客套话，自是没有注意，可是谢堇红却觉得自己此刻正在被无数双眼睛给盯透了，只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抬起了头，看向了女眷的席位。
今天参宴的女眷还真是不少，后宫中人除了太后也全数到齐，谢堇红一眼望去，便看到了那最耀眼的存在，淑贵妃吕书语今天打扮的可谓是雍容华贵，柔美端庄，耀眼异常，一身浅紫色的锦裙，看起来明艳动人。
看的出吕书语今日心情非常的好，和身边的妃嫔有说有笑，偶尔尝两口小菜，品一口御酒，好不自在，可是与周围嫔妃眼神使劲往叶清波身上瞟的举动略有不同，她的眼神始终往那朝臣的席位上飘。
谢堇红看着吕书语望向的方向，却看到了自己的父亲，三月未见，谢长宿的两鬓似乎又斑白了许多。可是与周围兵部的同僚却喝的十分开心，似是感受到了谢堇红的目光，回首用眼神向她示意。
叶清波的后宫妃嫔虽谈不上佳丽三千，但在太后的努力下倒也有那么二三十位，本来除去淑贵妃吕书语，在妃位的有四人，现如今嘉妃已死，耀妃被贬，成了阮嫔，还剩个贤妃刘文婵和德妃钟敏端，在嫔位的除了一早见过的阮嫔、洛嫔，还有这兰嫔、芸嫔、梦嫔和瑜嫔共六人，剩下的都是些个贵人、常在。
这些宫里人背后的家世来头都不小，随便挑一个出来那也是鸢京贵女，为何大部分人位分如此之低，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叶清波压根就没踏足过后宫。
看着一众后宫女眷，谢堇红一个头两个大，除了端坐的德妃和安静的洛嫔，那一个二个热烈的眼神，都死命的盯着叶清波，就好像恶狼盯上了猎物，毫不收敛。
再看看那些朝臣也好，妃嫔也罢，望向自己时，那可真是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一般。
其实，在座的这些妃嫔早年谢堇红都是见过的，当年谢堇红随父母班师回京，就成了这鸢京大街小巷茶余饭后的谈资，更是这些个京城淑媛们争相拉踩的对象。
那时的谢堇红，刚刚从病中痊愈，性子里还是那个在校场与汉子们喝酒赛马的假小子，初来乍到，性子直爽不羁，并不屑与这些个娇气柔弱又造作的贵女们来往，因此不招这些贵女们的待见。
这京城贵女们的领头人就是今日这座下的贤妃刘文婵。而她的小团体们，也都悉数入了宫，此刻也都坐在妃嫔的行列。
感觉到谢堇红的视线，刘文婵抬起了头，挑衅的望了望，满不在乎的微笑着与身旁之人继续说笑，丝毫不在意谢堇红的目光，高傲又不屑。
谢堇红倒也不生气，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盘里叶清波给夹的菜，叶清波回头看了看那剩了小半的食盘，无奈的一笑，自然的将食盘挪到了自己的面前。
“吃不下，就算了。皇后，你这胃口太小，身子不好调养，日后朕可不会像今日这般纵着你只吃这么些了。”一边说着，一边吃起了谢堇红的剩菜。虽然大启注重节约，可是叶清波当着文武百官和后宫众人的面这么做，也是激起了一片哗然。
酒过三巡，大家却似乎都未尽兴，这时，贵妃吕书语却起身行礼，“臣妾特意准备了一支舞，名为蝶恋，趁此举国欢庆之日，献于陛下和皇后娘娘，愿您二位永结同心，白首不相离。”
“好！！”
“早就听为淑贵妃善舞，今日竟然有眼福...”
...
朝臣们都喝的有些醉了，此时还不等叶清波发话，就先起了哄，叶清波也不生气，准了吕书语的请求。
吕书语少顷便身着一袭月兰色绣有银碟的罗裙，缓缓走来，裙间的银碟随着裙摆摇晃，栩栩如生，随着丝竹之声，吕书语摇晃着柔软的身躯，挥舞着舒展的手臂翩翩起舞。
整个人仿佛就像那从九天坠入凡尘的仙子，美的不可方物，谢堇红透过那绚烂的动作仿佛看见了一对银碟在花间纷飞。
一舞毕，满座众人皆是沉浸其中，就连谢堇红也被如此动人的舞蹈所吸引，可是唯独叶清波坐在一旁，冷眼望向下方的吕书语。
“哼！朕到不知，你好大的胆子！这蝶恋讲的可是爱而不得？！”叶清波沉着声音，缓缓开口。
只见这时像是也才反应过来一般的吕书语吓得花容失色，“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求陛下赎罪，臣妾只是想今日是您大喜的日子，想跳舞助兴，却忘了这舞蹈得细细选过。求陛下、皇后娘娘看在臣妾无心的份上赎臣妾不敬之罪！”
叶清波看着吕书语此时的态度，只是冷笑一声，“皇后，贵妃既然是这后宫中人，朕便交由你来处置。”
谢堇红看着此刻神色慌张的淑贵妃，心底开始疑惑，按理说这吕书语不会这般没有脑子，可是这连续两次的相见，她似乎确实不太聪明的模样，此刻吕书语的慌张已经写在了脸上，上一次是被太后利用，那这一次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呢？
谢堇红想起刚刚吕书语时不时的望向朝臣的席位，此刻便再次扫视了一遍，原本没有什么发现，可是当她看到自己和叶清波的穿着时，顿时明白了什么。
自己与叶清波是夫妻，今日又是封后大典，所以他们二人的穿着从色泽花纹、样式皆是相匹配的，此刻的吕书语身穿浅紫色的绣服，而今天朝臣中穿了浅紫色的只有叶清波的弟弟——叶清泉。
谢堇红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看向叶清泉，却发现他此刻端坐这慢慢品着酒，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我对此舞了解不深，因此并不知其中深意，但贵妃一舞足以倾城，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就不予追究了吧！”
身旁的叶清波没想到谢堇红会如此轻描淡写的处置吕书语，可毕竟是自己交由谢堇红来管的，也不好多说什么。
众人似乎是想将刚才的尴尬遮掩过去，这时贤妃刘文婵突然却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启禀陛下，今日是我大启的福日，臣妾特地从宫外找了一支现在鸢京最火的杂耍班子，前来献艺，庆贺我大启从此有了国母。”
谢堇红感到叶清波侧过身来，就把自己的耳朵凑了过去，听见叶清波小声道：“腰坐的累不累啊？想看吗？”
谢堇红看了看已经准备好的杂耍，还是有些眼馋的，毕竟上一次去街上看灯会、杂耍已经是前世的事了，于是冲叶清波点了点头“想看。”
很快一行人带着插满鲜花的面具，走上前，随着音乐的响起，不断变化着队形，先是简单的变换开始，中间主位上的人带着一支狐狸面具，一会口中喷出蓝绿色的火焰，一会又是指尖出现了哪位大臣的酒杯，精彩绝伦，惹得在场的所有人阵阵喧闹。
就连白沁和白蕊这两个丫头的眼里都流露出了一丝惊奇，随着众人的阵阵欢呼，表演被推上了高潮，中间那带着火狐面具的人突然腾空而己，两手交叉在空中由上而下的划了一道弧线，不一会，大殿之上竟然出现了一只金色的祥龙，和一只身披五彩霞光的凤凰。
朝臣们接连跪下，朝那龙凤行礼，口中还念叨着：“天赐祥瑞，万民之福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龙凤在大殿中央翻飞盘旋，散发着金色的光芒，显得圣洁祥瑞，飞过时，洒下金色的粉末，美丽的像真的是从九天而来。
突然，龙凤相撞，幻象消失，大殿那羊毛鹿绒的金丝地毯上却多出了一滩污血，一只死鸡和一条死蛇。
而那个带着赤狐面具的杂耍艺人，也倒地不起，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停止了呼吸。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