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
晚春时节，天气已经十分暖和，御花园中的桃花红粉一片，惹得宫里的各位小主们也有了争奇斗艳的心思。叶清波今早起床时京墨突然有要事禀告，将原本还睡着的谢堇红给惊醒了。叶清波看着天空刚刚露出的鱼肚白，本打算哄着谢堇红让她继续睡，却没料到谢堇红强打其精神冲着京墨说道：“你说吧，应当是我拜托你的事有结果了。”
叶清波看着两人眼神越发寒凉，他开始怀疑谢堇红近日对自己如此之好，会不会和京墨有关，毕竟当初自己就是假借京墨月影清流的身份与谢堇红相识的。
虽然叶清波知道谢堇红从头到尾接触的月影清流都是自己，可是京墨不论是身形还是身影都与自己十分相似，他开始有了危机意识。
京墨被自家主子盯得不自在极了，小声的解释：“娘娘可比您守信用多了，她给了我三本谢家枪的秘籍，我才答应帮忙做事的。”
“行，那你倒是说说皇后都要你帮忙做什么了？”叶清波说着也开始好奇，这谢堇红究竟要京墨帮忙做了什么事。
“回陛下，娘娘，昨日娘娘让卑职守在梦嫔那里，太后身边的长苏曾试图接近，被卑职吓跑了，而后卑职按照娘娘的吩咐，将银针探如了梦嫔的口中，果然不出娘娘所料，梦嫔是被毒死的，而不是溺死。”
“且据打理梦嫔的宫女所说，梦嫔身上多处有已经瘀紫的痕迹，除去生前遭人毒打的可能，就是还有...还有与他人苟合的痕迹。就伤情来看，应当是被人强迫的。”
叶清波听到这心中就明了这谢堇红究竟想要查的是什么，这也是他正要去查的，梦嫔原名孟娴允，是孟太傅的独女。当初太后为叶清波选秀时，以为这孟娴允是叶清波心中的白月光，便将人纳了进来。
孟娴允性子柔弱，不争不抢过的倒也与世无争，叶清波之所以同意她入宫不过是因为当时丞相吕恒的儿子吕路看上了她，三天两头的登门骚扰，孟太傅苦不堪言只能求叶清波收了女儿，至少可保孟娴允安然无忧。
可不曾想入宫这些时日过的也并不安宁，叶清波之所以答应了太后早日让梦嫔入土为安，也正是觉得欠孟家一个交代。叶清波想着这件事情还需要细细调查，明日梦嫔便要安葬，所幸今日就让大理寺卿来取证，日后定有用处。
谢堇红看着微亮的天空，叶清波已经收拾妥当上朝去了，因为想和叶清波一同用早膳，所以就没有喝小厨房端上来的清粥。而是拿出了纸鸢进宫时带给她的一套简装，这便是谢堇红在家偷偷练武时穿的衣服，眼下终于可以重见天日，再次派上用场了。
换好衣裳，谢堇红便拉着纸鸢，带着白蕊白沁两姐妹往御花园走，白蕊原是不想去的，她一听谢堇红要去晨练就吓得打算去告诉叶清波，可是又担心自家娘娘心里没数再在御花园里受了伤，只好自己也跟着去了。
谢堇红何尝不知道这白蕊的心思，虽然是为自己好，可时常被白蕊像个老妈子一样念叨，着实心烦，因此更不可能给她去向叶清波告状的机会。
御花园此刻因是天刚亮，并没有什么人，桃花开的格外夺目，粉嫩的花瓣随着一阵风吹过，洋洋洒洒的飘下，竟让人有种置身桃源的错觉。不远处的桃花树下，一位身着墨色简装的身影手持着偃月长刀，正肆意的挥舞。
谢堇红看到了那抹身影，嘴角微提，拎过了凌幺手中捧着的两把双飞刀，闪身上前，竟然就这么和那墨色的身影对峙了起来。
钟敏端只感觉身边气息一闪，一抹红色的身影便如同鬼魅一般出现，来不及多想，侧身将长刀一转就对上了来者的武器，火星在刀刃间擦得绚烂，只接触了一瞬便分开。
谢堇红的稍作试探便大概了解了彼此双方的实力，虎口处传来的震动让整条胳膊都已经麻木，钟敏端的力气可不是一般的大，两人各自站定，钟敏端这才看清了谢堇红的脸。
原本因剧烈运动而通红的脸此刻更加的红了，呆呆的望着谢堇红，而后谢堇红便看到了一抹耀眼的笑容，在钟敏端那原本僵硬的脸上绽开，从没见过钟敏端其他表情的众人都惊呆了。原来这平日里清冷寡言的端妃也会有如此夺目的笑容。
“皇...皇后娘娘早！你今日怎么会来此晨练？身子大好了吗？”钟敏端鼓起勇气，先开了口，那么样像极了见到心中偶像的模样。
“没事啊！我早好了，确实也该练练了。”谢堇红说着就开始挥舞起双手中的刀，准备打一套完整的刀法，可把一旁的白蕊给急的直跺脚，“哎呦~，我的娘娘啊！您悠着点儿！太医说您能散步，可没说您能练刀啊！”
一套刀法打下来，钟敏端在一旁看得可谓是眼花缭乱，兴致高昂，“好刀法！果然不愧是当年的玉面小夜叉。”听到这，谢堇红那拿着刀的手腕顿时一软，两把双飞刀就这么“哐嘡！”砸在了地上。
一旁的白蕊和白沁一脸懵的看着谢堇红，纸鸢那憋笑的模样仿佛要把肚子笑道抽筋才肯罢休，凌幺有些分不清情势的站在纸鸢身边，眼神在众人身上飘忽，有些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笑还是不该笑。
钟敏端这才明白自己似乎说错了话，谢堇红有些尴尬的看着众人，也觉得有些好笑，钟敏端赶紧上前，“对不起，堇红，我...我不是有意的。敏端在此给你赔罪。”说着竟然还单膝跪了下去，行了个标准的军士礼。
谢堇红哪里有真的生气，赶忙将人扶了起来，“这会知道叫我堇红了？”一阵风吹过，花瓣纷纷落下，落在了钟敏端的发间，谢堇红伸手去帮钟敏端摘掉了那粉嫩的花瓣，两人相视一笑。
“娘娘，不如我们来比试一场如何？”钟敏端早已按耐不住，自小学习的榜样此刻就在眼前，作为武痴的她又怎么可能错过这么好的切磋机会。
谢堇红正准备出口答应，一旁的凌幺收到了玄黄殿的传话，“娘娘，您的母亲此刻正在玄黄殿侯着，陛下特批来见您的。”
谢堇红一听可以见到母亲，哪里还顾得着切磋武艺，将双刀甩给凌幺，就往玄黄殿跑去“敏端，今日就先到这吧，我娘来了，明日咱们继续哈！”
“好！明日我还在这等你！”钟敏端有些许的失落，在谢堇红离开后又变回了那个面无表情，冷漠麻木的端妃，练完一套刀法也回了宫。远处躲在角落的阮妃看着分道扬镳的两人，眼底的不屑溢出了眼眶，“呵，真不知到陛下喜欢她哪里，行为粗鲁，竟还和端妃这等怪物处的来，果然，同类都爱扎堆。”
谢王氏一早就随着谢长宿入了宫，老将军本不想带着她，奈何自己也把谢堇红想的不行，就不好意思再说自己媳妇了，早朝结束，向叶清波求了恩典，这才让谢王氏进了宫。
谢堇红回到玄黄殿，就感觉到一丝异常的气氛，殿内似乎聊的热火朝天，时不时还能传来母亲和叶清波的笑声，听得出两人相谈甚欢，然而这一切却在谢堇红进殿的一瞬间戛然而止。谢王氏看了看一身汗的谢堇红，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倒是主位上端坐着的叶清波看到满头大汗，衣衫尽湿的谢堇红皱起了眉头。
一声不吭阴沉着脸走了过来，拿过了一旁小邓子递上来的热巾，缓缓擦拭着谢堇红额上的汗水，命人关上殿门，又将谢堇红推进了耳房，“白蕊，先给皇后换身衣服。”
被白蕊收拾妥当的谢堇红刚刚走出来，盯着沉默不语的两人，叶清波突然开口：“白蕊纸鸢，一会去找小邓子领罚，凌幺去殿外跪一个时辰。为什么罚你们，就不用朕解释了吧？”
三人一声都不敢吭，灰头土脸的走了，叶清波也躬身向谢王氏行礼，“朕御书房还有事，就先去处理了，劳烦谢夫人替朕督促掌儿用早膳。”谢堇红看着叶清走远，还想上前理论，被谢王氏一把拦住。
“娘~！”
“没大没小的，谁准你去晨练了？”谢王氏老脸一拉，谢堇红就不敢出声了，“你长本事了？陛下为什么罚他们，你不清楚吗？出门还不带件斗篷，晚春早晨也是寒凉的。来，赶紧坐下吃饭。”拉着谢堇红就坐在了桌旁。
吃到一半，谢王氏语出惊人，张口就问了一句，“你和陛下房里的事还和谐吧？”愣是把谢堇红给呛了个够呛，“娘，你说什么呢？”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你们...不会还没..”
“是，还没。”谢堇红虽然很不想承认，可是每晚任自己怎么撩拨，叶清波就算红着一张脸，宁愿去洗冷水澡都不碰自己，她又能怎么办？
御书房内，太医院院首章莫的弟子刘文狄跪在叶清波面前，“启禀陛下，微臣按您吩咐，自称是太医院新晋的顶首御医，联系了长苏的老乡，通过长苏成为了太后目前信赖的御医，一月前，臣便发现太后脉象有异，但还不能确定，今日微臣去请平安脉可以确定，太后她..她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叶清波听到这个消息却似乎并不吃惊，仿佛尘埃落定时的淡然，又仿佛接近目标时最后那一刻的紧张心情，多年的等待与忍耐让他学会了掩盖自己最真实的心情，“你先下去，此时暂且不要走漏风声。”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