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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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两个人累得瘫在地上。
“哥们儿，都是你造的孽啊。”
肖辰闭着眼“谁让你非要跟出来的。”
“还不是担心你，真是没良心，你说我们玩儿了这么多年，你每次出事都不告诉我，是不是哥们儿啊？”
“一个人能承担的事就不用两个人来痛苦了吧。”
“这才是朋友的定义啊，肖辰，你活得太没人情味儿了，我是俗人，但你像不染尘世的清冷公子。”
肖辰的笑里带着几分嘲弄“太看得起我了，你我皆是俗人，生下来是为了钱。”
“你不至于，画画是你的理想，但我的理想已经泡汤了。”
“不会的，还有很多机会。”肖辰起身拍拍赵陈阳的肩。
“肖辰，钱没那么重要，别每天没命似的弄钱。”赵陈阳喊住肖辰。
肖辰停下脚步，回头笑笑“钱是活下去的基本，人生游戏的规则，就算我活不下去，我妈也得活下去吧。”
“说什么鬼话，赶紧呸呸呸。”赵陈阳道，他沉默了好一会。
“肖辰，你信命吗？”
“起初不信，现在慢慢信了。”“别忘了原来的自己，我认识的肖辰一直在追逐自己的梦想。”
气氛逐渐安静下来。
“你也是……”
从理想回到现实，明白人生这场游戏的规则，你我，皆是俗人，没有高雅的情怀，没有远大的理想，只想安稳度日，偶尔问问自己，为什么而活。
一天后。
“肖辰，这么早去哪儿啊？”赵陈阳从床上坐起，揉着朦胧的睡眼。
“去看我妈。”
“对对对，差点忘了今天放假，要去看看阿姨，我把周周叫上。”赵陈阳打开手机，发现韩周周早发来了短信。“周周已经在楼下了，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忘记。”
两个人背上包走到楼下，韩周周冲他们打招呼。她今天穿了墨蓝色的长裙，披散长发。
赵陈阳看得眼睛都直了，肖辰咳嗽几声。
赵陈阳回过神来“要不要把许默言叫上。”赵陈阳问道。
四个人的友谊从高中开始，三个人考上了希冀美院，许默言读了计算机专业，打过电竞，后来当了黑客。
“当然要，之前许默言一直问我什么时候一起去看看顾阿姨呢。”韩周周捋了捋飘散的头丝。
“喂？默言，今天放假，去看看顾阿姨吧。”赵陈阳道。
“你等等，我这儿有个重要客户。”
“是不是哥们儿？就差你了，不等了，我们先走，你快点儿的。”
“别啊，地址发我，马上来。”
“什么客户，默言还在做黑客吗？”韩周周问道。
“是啊，这小子现在牛逼了，在他们那圈儿混得不错。”赵陈阳道“快走吧，先去咖啡馆跟默言汇合。”
三个人来到肖辰打工的北岸咖啡馆。
“肖辰，阿姨喜欢什么，我们总不能空手去吧。”韩周周望向肖辰。
“废话，当然是画画了，我这就给顾阿姨去买美术用材。”赵陈阳说“肖辰，阿姨是画素描还是带彩的画儿啊？”
韩周周笑道“赵陈阳，你好歹学过美术，什么带彩的画儿啊，用点专业术语好吗。”
“我就爱这么说，韩学霸别在我身上找优越感啊，太欺负人了。”
“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说话还这么幼稚。”
肖辰道“行了，你俩就别在我面前打情骂俏了。”
赵陈阳看见韩周周有些尴尬，虽然心里难受，知道韩周周对他没那个意思，但还是帮着打圆场，“肖辰管好你自己，我们仨五年的交情，铁哥们儿了。”
这句话有多违心，他自己心里清楚。
“是啊，都是好哥们儿。”韩周周道。
赵陈阳有些失落，低下头沉默不语。
“美术用品倒是不用了，我妈两年前患上色弱，才因此放弃设计。”
韩周周叹口气“顾阿姨现在空闲时间都干什么？”
“她挺喜欢看书的。”
“等会去书店吧，赵陈阳。”
“好。”赵陈阳应着韩周周。
“来晚了，不好意思。”前面便是许默言，格子衬衣，两只眼狭长带着一丝狐媚，留寸头，鞋和手表都是奢侈品。
“混得不错啊默言，你说人和人的差距怎么那么大。”赵陈阳道。
许默言拎一个蓝色袋子“给阿姨带了两瓶红酒，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多谢了，默言。”肖辰道。
“我才应该谢谢阿姨呢，高中那会儿天天打游戏，跟我家里人闹矛盾，他们把我的卡全停了，还是顾阿姨收留的我。”
几个人都笑起来。
路爷爷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两杯焦糖玛奇朵。”
“周周，你也喜欢玛奇朵吗？”赵陈阳接过咖啡“谢谢路爷爷。”
“一杯热的，一杯冰的。”路爷爷在旁的木高凳上坐下。
“这杯是周周的。”赵陈阳递过那杯温热的咖啡。
“谢谢。”韩周周接过咖啡低下头，脸微微泛红。
“肖辰，这都是你的朋友吗？”路赫然笑道，自己泡了一杯茶。
“是的，爷爷，这是韩周周。。。。。”
“我是许默言。”许默言打着招呼。
“肖辰，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手艺很好的路爷爷？”韩周周问道。
“是啊，北岸咖啡馆，这里的咖啡和蛋糕简直是人间美味。”赵陈阳喝了一口咖啡。
路赫然笑时眼边的鱼尾纹也漾起来，“小阳的嘴是真甜。”
几个人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肖辰，今天多做了一份草莓蛋糕，你带着吧，路上吃。”
“谢谢爷爷。”肖辰接过蛋糕。
“对了，今早上你那个朋友还问我你喜欢什么蛋糕，是买给你的吧。”
“肖辰，谁啊？有情况啊你！”赵陈阳搭上肖辰的肩。
“你还是直接告诉我们那女的长得好不好看吧。”许默言玩笑道。
“肤浅。”赵陈阳闹着把旁边的枕头丢向许默言。
几个人到书店买完书，拎着大包小包上了大巴。
“赵陈阳，你怎么还买了言情小说，顾阿姨不是喜欢天文吗？韩周周看向赵陈阳手里的霸总小说。
“这不是给顾阿姨的，是买给我自己。”
韩周周捂嘴笑道“你自己？”
“怎么了，不是说能累积恋爱经验吗？”
“那你也得挑适合你自己的啊。”许默言从后座凑上前来“没霸总那条命，学了只会误入歧途。”
“谁说的，我都学会了。”赵陈阳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声音故作低沉“女人，卡不花完不许回家。”
“操！”许默言笑起来“你喉咙里是卡了百年老痰吗？还有，这他妈什么智障台词。”
“不好吗？我再换一个。”赵陈阳清清嗓子“当你眼泪忍不住要流出来的时候，如果能倒立起来，这样原本要流出来的泪，就流不出来了。”
“这也是小说教你的吗？”韩周周问。
“不，是花泽类对杉菜说的。”
“你好吵，赵陈阳。”肖辰望向大巴车的窗外。许默言跟着往外看。
“你们看，海。”许默言喊。
远边的海和落日时的阳在一起交汇，水天一色，海面上粼粼闪光，那是很少见到的景色，海倒影着落日的影子，天空云的颜色。
韩周周看向窗外，默低下头，闭上眼。
“在许愿吗？”赵陈阳问道。
“听说海边落日时的愿望，都会实现。”
“也就是骗你们这些小孩儿的，还真信。”许默言笑道。
“我信。”赵陈阳跟着低下头。
落日不久后渐渐隐去。
“韩周周，你许了什么愿望？”赵陈阳看向她。
“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
“赵陈阳，你的呢？”默言问。
“不能说，因为是我最想实现的愿望，说了怕一辈子都兑现不了。”
“你不说大家也知道。”许默言起哄。
落日时的那个愿望，不能说的秘密----想和韩周周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