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结婚先生和不恋爱小姐》老桑

8、第八章 蜚语

　　酒会后的某天，如往常一样，程默早八点来到公司上班，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没有注意周围员工们，特别是女员工们的异样目光。
　　“哎你们快看快看，程总从对面走过来了！”不远处站着三个在门口遇到正要结伴搭乘电梯的年轻女职员。
　　啊啊啊啊啊啊——
　　三个女职员内心一片尖叫。单身未婚的程总有钱有颜有地位，待人亲切没架子，是公司所有女员工心目中的男神。平日里忙起来就神龙见首不见尾，又不在一个楼层办公，高层会议她们也没份参加。所以经常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程默一面，无怪乎今天偶遇会心情澎湃，几近失态，难以自持了。
　　“你们有没有发现，程总比起上个月见到又帅了两个梯度？”其中一个长直发女职员激动地握紧身旁同事的手。
　　“有有有！程总在我心里绝对的男神，他要是看我一眼，和我说上一句话，我愿意少喝十杯奶茶。”另一个女职员拿着杯冰奶茶贴着自己的脸，想要降一下骤升的热度。
　　“你想得到挺美！”第三个女职员瞪了两名同事一眼。
　　奶茶可以分享，男神绝不能让。
　　公司上下都知道，虽然程总走的不是高冷禁欲的高岭之花路线，但对公司的女员工还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的，没有看到他和哪位女下属特别亲近。
　　“我想想都不行吗？”奶茶女职员愤愤道。
　　也许是三人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高亢，引起了程默的注意。他转头看过来，对着三位花痴状的女职员微微点头笑道：“早！”
　　“早，程总！”三位女员工下意识应道，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程默就和她们擦肩而过了。
　　“快掐我一下，我不是在做梦吧？”嚷着少喝十杯奶茶的女员工说。
　　“不是，刚才程总真的和我们打招呼了！”长直发女职员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起来也很激动。
　　“啊！我要减肥，奶茶再见！”说完，奶茶女职员瘫在同事怀里。
　　程默当然不知道那三位女职员围绕着他展开了怎么样无责任的联想。他走进办公室坐下，刚想打电话让助理泡杯咖啡尽量，手机屏幕就亮了。
　　是发小林俊鹏的来电。
　　“有事？”程默问。
　　“哎你小子可以啊？！我远在国外都听说了，你最近勾搭上了一个高中的小妹妹啦！和我说说，漂不漂亮？身材怎么样？怎么认识的？你们是怎么突破重重阻挡，谱写出一段老少虐恋的？”手机那头传来林俊鹏急促而亢奋的声音。
　　“过了啊！什么老少虐恋？我都不知道你说的谁？”程默无语捏了捏眉心。这小子大清早就给他添堵！
　　“就秦家酒会上那个！”林俊鹏好心提醒。
　　秦家？酒会？
　　程默回想起那天晚上，站在C位唱歌宛如天籁的女孩，被刁难调戏依旧一脸平静的女孩，即使花园里他站在身旁仍然无动于衷的女孩。
　　“你又听谁嚼的舌根？一个大男人，活像个长舌妇！”
　　“你管我从哪来的消息？你和我说说呗，我好奇死了！”
　　“就是路见不平搭把手。”程默觉得自己无比光明磊落：“你想到哪去了？我看你是淫者见淫！”
　　“我就说嘛！之前不是传你的正派女友是钟楚楚吗？这还没到三个月呢？保质期还没过呢！”林俊鹏调侃道。
　　“钟楚楚？你还好意思说？上次宴会你不是在吗？她自己不小心把酒打翻洒在了裙子上，我当时离她最近，就借了个外套她，而已。”程默最后两个字已是咬牙切齿。
　　“可都传遍了，都说是你女朋友，也没见你辩驳，觉得你那是默认了。其实钟楚楚不错哦，那身材，你历届女朋友都比不过。”
　　“他们开心就好！反正我单身，也没有正牌女朋友去找她对质。”程默忍不住自嘲。女朋友？还历届？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我看你就是典型的三不男人。”来自发小的无情吐槽。
　　“什么三不？”程默不解。
　　“不主动追求女孩子、不拒绝女孩子占用女友名声、对所有传说中的女朋友都不负责，这不就是三不吗？钟楚楚是这样，上次那个于姗姗也是这样，再上次叫什么晴的也这样。你知不知道你小子花名在外，都传到国外去了。”林俊鹏嘿嘿笑道。
　　听他这么说，程默仔细想想，觉得还真是这样。这些女孩子靠近他，或为名或为利。只要不是太过分，他也不介意她们蹭他上位。既然她们不介意做他传说中的女朋友，他一个大男人又怎么好去较真。要是没有这些谣言，他多年来独身一人，这些人又该揣测他的性取向了，就像他那胡思乱想的老妈一样。
　　“这次真不是。好了，没事我挂了啊！”程默结束八卦话题。
　　“行！回来找你喝两杯。”林俊鹏那边挂了电话。
　　程默放下手机，出了会神。他没想到有一天那个女孩子会出现在自己的桃色八卦里，也不知道会不会给她带去什么负面影响，毕竟还是学生，还是品学兼优，前途无量的学生。
　　程默忽又忆起酒会那晚，女孩眼镜掉落后露出的一双明亮的大眼睛。
　　古井无波。不知道为什么，程默脑海里想到了这四个字，用来形容她的眼睛最贴切不过。
　　明明还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却好像看了太多，也懂得太多，所以总在不经意间透露出一股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稳和练达来。
　　心智坚定，似乎不被任何事动摇，也不为任何人改变。
　　同时，也像一颗珍珠，藏着坚硬的蚌壳下，抵御着所有外来的伤害，也拒绝着所有的真心。
　　为什么年纪轻轻就已然对世间失望至此？她究竟经历过什么？想来也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甚至有可能是突逢变故之后的切肤之痛。
　　程默越想越远，没有觉察出内心泛起一丝淡淡地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