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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 53 章 ...

  •   张凯心里腹诽不停,不得不感叹感情比挣钱还要让人烦恼、抓狂。
      其实他不止一次怀疑老板是否也对李悦动了情,否则他这么玩命地保护他是为了什么?
      做这么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因为愧疚、亏欠、还是赎罪?
      呸呸呸,开什么玩笑?
      他的老板并不是慈善家也不是什么老好人,好歹跟了他四年,算是了解他的为人,彻头彻尾的心狠手辣、蛇蝎心肠,得罪李悦的下场基本都没有好结果。
      郑英杰跳楼自杀,陈明宏被抛下深海,岑佩仪虚弱不堪地在外面游荡,还是大半夜,不知道现在死了没?
      李富国见李奕订婚离席肯定知道岑佩仪作案失败,当即派人处理掉她也是几十分钟的事而已。
      老板跟李富国斗了这么多年,他会不知道他的为人?说到底,岑佩仪对李悦下了药,他根本不想岑佩仪活着同时也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所以借刀杀人。
      整整十年,千辛万苦、费尽心思就是为了找到李悦。
      任谁被救出来不得对施救者感恩戴德、求神拜佛供起来么?
      他家老板倒好,把人救出来了,立马把名下的房产一半改成李悦的名字,还送钱管学习护犊子。
      老板若是没有半点喜欢的心思,他打死都不信,只能说他的老板可能在情感方面还没开窍,毕竟母胎单身26年,眼见又快过年了,即将单身27年了。
      还有就是李奕自己认为这份感情是不对的,他希望李悦应该像正常人一样结婚生子、儿孙满堂。
      李悦年纪小什么都不懂,但是他自己不能带李悦走一条艰辛的路,怕他日后长大清醒过来会怪他。
      再退一万步讲,就现在这个国情,人们对同性恋的偏见多深,似见洪水猛兽,避而不及。
      李奕再强大,再不怕任何人攻击他,唯一的弱点就怕李悦在学校在外界被不怀好意的人侮辱他,怕他出事怕他承受不住。
      说到底,其实就是一份隐忍到极致的爱恋和守护,可惜他脑子还不开窍,自认为是亲情,做什么都理所应当,再加上十年的愧疚感埋没了他的感官和感情。
      张凯开着车回家的路上分析个不停,他不得不想起四年前跟随李奕执行过一次任务。
      他、张文和张武从特种兵部队退伍下来就被李奕花了大价钱聘请回去。
      当时执行第五次任务就是去牛家村扩散的路线寻找李悦。
      他们四人开着越野车来到穷乡僻野,那是荒凉之地,处处可见的茂密山林,人烟稀少,山路都还没开始修整。
      地面十分崎岖,颠簸了一个半小时才开到半山腰,才见到炊烟缓缓升起,才得知那里住着村民。
      下车所见都是一排排破旧的瓦房,屋顶上的瓦片,东一片西一片、零零散散。底层用石头砌墙接近一米高,上面则是斑斑驳驳裂开墙缝的土墙。
      挨家挨户的村民都停下手中的农活聚成一堆,探头打量这些莫名其妙的外来人口,他们面部的表情都彰显出他们诧异和敌意。
      张凯找到村长表明他们来的意向,如果家里有买下人贩子卖的十几岁男孩可以带过来给他们瞧瞧,让李奕瞧瞧是不是他那个被拐的堂弟。
      如果找到了收买的人家,李奕也保证做到不报警不曝光并重酬二十万作为谢礼,反正只要是他的李悦,一切条件可以谈。
      听闻这个消息,也没有人当做一回事,只是在张凯搭的帐篷面前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谁知道是不是幌子?警察暗地来访?
      村民毫无动静地过去一天后,李奕又放出话来,只要这两天把自己收买的孩子领过来看看,即使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人,都可以免费拿到三百块。
      三百块,不用付出任何的劳作力就可以获得,多么巨大的诱惑。
      只是让他看看孩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有人蠢蠢欲动把孩子带去他们驻扎的地方给他瞧一眼。
      李奕见到各式各样体型瘦弱不堪、衣着破烂的孩子,问了几个问题确定不是李悦便让张凯发钱。
      部分村民真的拿到了三百块,他们便拿着钱四处宣扬这等好事。
      有领头羊试水成功过,村民便带着孩子一窝蜂涌去,甚至是隔壁村都收到消息,带小孩爬山涉水地过来了。
      直到那天,最后一个村民带着一个面容扭曲、大汗淋漓、随时昏倒的少年踱步过来。
      少年微微一凑近李奕的身边,李奕就能闻到少年身上的血腥味。
      这个村民陈建华把少年推上前,陪着脸笑着说:“老板们,这个小孩是我三年前收买的,花了我一千块。
      可惜是哑的,前几天干农活双手摔断了,你瞧瞧是不是你们家的小孩哦。
      但是他也不能说话也不能写字,不知道怎么确定是不是他本人,但是你们千里迢迢来一次千万不要错过,说不定他就是你们想要的人。”
      李奕站起身来,走到少年面前,发现他浑身颤栗、摇摇欲坠、面色苍白、嘴巴禁闭,嘴角还溢出一丝血迹。
      少年的双臂如提线木偶的双臂笔直地垂落衣服两侧,明明是盛夏炎热天气,他居然穿着长袖,袖口还渗出血迹,点点斑斑。
      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又刺鼻又浓重。
      李奕盯着少年好几分钟,突然一拳砸到这个陈建华身上,拳打脚踢、又重又狠。
      平时一向温和冷淡的李奕乍然暴力殴打陈建华,张凯三人面面相觑无人敢拦,直到这个村民浑身是血,奄奄一息躺在地上不能动弹。
      李奕才停止暴力行为,他控制自己想把他就地正法的冲动暴躁地说:“张文检查这个小孩身上所有的伤帮他医治,我们在这里再耽搁几天,尽量把他治好。”
      “是的,奕先生。”
      张文立马行动起来救治少年。
      帐篷内到处充斥着血腥味,李奕铁青着脸转身出了去抽烟。
      太恶心了,他从没有感到这么烦躁这么恶心。
      有些人猪狗不如,尽做丧尽天良的行为。
      为了得到更多的钱,把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的舌头割掉,把他的双手打断,改造成出不能说话不能写字的残疾人,想强行把这个少年塞给他得到这20万。
      他就算一把火烧了这20万也不会给他一分,令人作呕的东西,根本不配为人。
      不知道李悦会不会也遇到这种变态,四肢是否还健全,是否还活着?
      李奕当时心里脑里全是李悦五岁抱着他撒娇的可爱模样,一眨眼就变成面孔模糊的十几岁少年被人殴打,强迫他杀人偷东西坐牢各种各样的片段闪过,甚至是面目狰狞地死在荒野里,无人知晓。
      一想到如此情景,他就多恨陈建华一分把少年不当人,恨李富国、邱枫狼狈为奸让李悦在外颠沛流离。
      陈建华受了重伤,在地上躺了好几天无人理睬,他的老婆曾经大吼大叫地找上门来,被张凯他们赶出去了。
      村民基本都拿过李奕的钱,都无视这场单方面的殴打,毕竟无人想跟钱作对。
      经过几天的治疗,少年的手臂被接好,但是舌头被割掉,无法再开口说话。
      他们最后一致决定带走少年离开这里,毕竟他是因为他们的到来才遭受这些痛苦和磨难,否则他还是个健全的普通人。
      临走前,李奕踩着陈建华的手指,当着他的面烧掉了二十万。
      “这些钱我还能再挣,即使把钱烧成灰都不会给你一分钱懂了么?”
      用火烧钱,张凯他们都是第一次见,那熊熊烈火冲上了天,万目睽睽之下这二十万燃起的火如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在空中鸣叫,震撼全场。
      无人救火,只有躺着动不得的陈建华那浑浊的双眼流下眼泪,偷鸡不成蚀把米,如今真是人财两失。
      那场火后,大家都知道自己的老板心里有个逆鳞,谁也不敢提不敢动。
      任务再次失败,五个人坐上车浩浩荡荡地离开这里,最后少年的安置也是李奕亲自处理了,无人过问。
      ……
      周一,张文送李悦去上课,这次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聊了些别的话题逗趣,李悦不咸不淡地应了两句。
      张文见他实在强颜欢笑便不再硬扯氛围了,车厢内保持了一路的寂静。
      下车后,张文照常递早餐给李悦,他忍不住还是多嘴了句:“悦少爷,不管你和奕先生闹什么别扭,都千万别和他置气,他真的真的对你很好。
      我们跟他四年了,就知道他找了你四年,翻山越岭去过无数个的村子,这些都是不可磨灭的事实,我们都亲眼见证过。”
      “嗯,正因如此,我才不能赖在他的身边等他的庇护,更不能拖累他的人生。”李悦抬起沉重的眼皮深沉地扫了张文一眼转身离去。
      “诶?哎,悦少爷!”
      张文背后喊了两声见他不再回头就放弃了,总觉得这次和上次闹别扭的李悦好像不是同一个人。
      哪里不一样,他好像又察觉不出来,一样的失落却藏着不一样的心事,好像成长了一些。
      张文把他的情绪和言论都编辑信息发给李奕了,照例收到了李奕的冷淡回复,。
      李悦刚来到班级门口,黎玉姿站在走廊上马上抓住李悦拉去角落里问:“阿悦,你这几天怎么样?信息也不回,我好担心。”
      李悦眼神闪了闪,抿了抿嘴,勉强打起精神应付笑笑说:“没事,就是有点累,对了,岑佩仪呢?”
      “听说失踪了,警察都找不到她,因为火锅店那里监控查到她给你下药,然后酒店前台说是她主动带你去开房所以要带她回警局查问呢。
      但是这两天找不到人,可能跑了吧。不过班里的同学都不知道出了这档子事,我问班主任,班主任说她父母打电话来说替她转学了呢。”
      黎玉姿见没人凑在李悦的耳边轻声解释,没想到闹这么一出居然岑佩仪自导自演,就连她都差点以为李悦醉酒对岑佩仪猥亵呢,更不要说关系一般的同学,再加上之前的班费事件。
      总觉得未来的路不好走,流言蜚语的杀伤力多大,李悦今天看起来消瘦不少呢,黎玉姿盯着李悦担忧得不行。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李悦颔首点头道谢。
      “诶,应该的不客气。”黎玉姿瞳孔熠熠发光然后笑了起来。
      李悦拍了拍黎玉姿的肩膀,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书。
      上课的时候班主任提到岑佩仪突然转学的事情,全班哗然,只有吴立听闻消息大惊失色,他猛地拉开椅子站起来。
      椅子划过地面,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吓了全班一大跳,也引得他们全部侧头注视,只听吴立质问班主任说:“老师,为什么岑佩仪会突然转学?
      转学过来才几个月,周末又突然转学,是不是李悦欺负了她,你们为了包庇他的罪行,逼迫岑佩仪离开学校!”
      班主任听的一头雾水发出疑问:“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李悦同学欺负岑佩仪?”
      “圣诞节那晚我们全班聚餐,李悦当时喝醉了,岑佩仪搀扶他出去透气,结果再也没有回来,电话也打不通。
      今天你们就说她转学了,谁知道有人是不是趁着喝醉对她做了什么禽兽行为。否则她怎么会好端端地突然转学?”
      全班哗然,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只见吴立骤然转头冲李悦怒吼逼问:“是不是你对她做了什么?!又用自己的势力逼她转学好掩盖了自己做过的肮脏行为!是不是你!?”
      昔日友好的两人阵营突然一分为二,两人都打起硝烟的战火。
      这番话令全班咋舌,瞠目结舌地紧盯李悦看他有什么说辞来解释这一番。
      李悦抬起眼帘,感到好笑挑了挑眉反问:“你看到她扶着喝醉的我出去透气?你那么担心她的安全,为什么不跟着一起出去?为什么不帮我叫辆车送我回学校回宿舍?
      等到现在她转校了,你就在这里大义凛然替天行道的模样也太虚伪了吧?怎么找不到证据想随便泼脏水给我?当我好欺负是么?”
      吴立被一连串的反问堵在胸口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失落地说:“当时我在隔壁位置说过去帮她扶着你送你回家,但是她拒绝了我。”
      “那就是她自己愿意想和我发生些什么情况,并不是我强迫她。”
      李悦站起身直接迎战吴立,一副我看不起你,也看不起岑佩仪的厌恶、憎恨的神态。
      “我不许你这么侮辱她!”
      吴立听到这番不要脸的说辞,气得面红耳赤冲过来李悦身边想撕打他,桌子都被撞翻了好几桌,教室发出轰隆隆的声音。
      李悦侧身闪过他的拳头,右手扬起拳头就是一拳砸到吴立的脸上。吴立摔倒在同学的课桌上,又气愤地爬起来往李悦身上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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