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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六一番外(绿竹猗猗) ...

  •   谢珺是个言出必行的姑娘,那日与萧九韶告别后,一直将萧九韶剖白的话记在心上。春时将至,陌上香海乃是渝国盛景,是各家未出阁少女外出踏青放纸鸢的大好时机。虽然谢珺小姑娘一直看不上这种幼稚的行为,觉得不如待在屋里读书来得舒坦,但是想到那些大人一旦有了思慕之人就容易变蠢笨,兴许他们会喜欢。本着换位思考,善解人意的原则,谢珺小姑娘在鸿蒙馆休沐时约了萧九韶和薛辞一同外出放纸鸢。

      带孩子这种事,萧九韶并不擅长,但谢珺小姑娘不是一般的孩童,不吵不闹不作妖,有书本和茶水点心可以在书房扎根一天。萧九韶不懂这样的谢珺也会想放纸鸢,听着就是个不大明智的谎,但萧九韶没打算拆穿她。谢珺有个年幼即分别却名满天下的兄长,他到谢府之后,小姑娘一直待他如兄长般,如果能让女孩少些遗憾,他愿意如兄长一般宠溺这个善解人意的小姑娘。

      薛辞觉得谢珺有些反常。虽然谢倚阑是薛辞老师,但于老师,更多是敬重,与谢家关系却算不上多密切,况且谢珺喜静不喜动,更遑论邀她一起放纸鸢。事出反常必有妖,薛辞隐约觉得这件事背后有人在推波助澜,比如那个一脸正直无辜却“无意间”向她吐露乐子期造假能力一流的萧九韶,薛辞决定赴约。

      在薛辞按时赴约时,萧九韶迟到了。原因要回溯到一个时辰前,在收拾妥当准备出门时,谢珺觉得自己是个小孩子,不适合去这种你侬我侬少儿不宜的场景,一边以种种借口拖延,一边催促萧九韶先行出门。发觉事情并不寻常的萧九韶决定要和谢珺一起留在谢府,看着时辰越来越晚,谢珺小姑娘终于支支吾吾透露了自己的谋划。萧九韶想到在折柳亭等了一个时辰的薛辞,感受到了来自谢珺为他强加的生存压力,果然话不能乱说,小女子,也不能小看。

      萧九韶策马赶到时,薛辞孤身一人在亭中逆光而坐,捧着手里的卷册看得专注。萧九韶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耽误先生宝贵时间的愧疚而道歉,就看到薛辞手中卷册那熟悉的叙事口吻和画风。《青塬神魔录》,萧九韶脑海闪过五个字。

      听到身边动静时,薛辞抬头就看见被金乌打了柔光的萧九韶,心里道,明明前几天还是个落魄的小可怜,怎的今天像是会发光了,此情此景,不由想吟上一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披着日光而来的萧九韶不知道自己被切磋琢磨了一番,只得连忙告了罪,谢珺背后搞的小动作略去不谈,只说是小姑娘今日不适。

      薛辞没生气,反倒因着萧九韶这次迟到,确定了此事是谢珺一人所为,对萧九韶印象更好了些。

      没了谢珺,纸鸢二人是不会放了,萧九韶牵了马落了一肩距离跟在薛辞身后踏上返程,看着飞花逐影,只觉春风醉人,不忍辜负。“先生不该孤身待在郊外的”,萧九韶原本以为薛辞会带侍从在身边,没想到不仅没有侍从随行,暗地随行的人都没有,想到薛辞那个雨夜遇刺,不禁感慨一句。
      “即是出门赏花赏景,带着一众仆从也太过无趣了,”薛辞步履不停,侧着头来看他忍不住打趣,“若是真的不幸身殒,还得劳烦萧司业替在下处理身后事了”。
      没了之前见面那般拘谨,萧九韶渐渐找到了和这个人相处的方式,回她一个无奈表情,口中道“该是如此”。
      “那先在此谢过萧司业了”,薛辞敛衿一揖。走了片刻,忽又问道,“山河涧里那个莲花妖结局如何了”
      萧九韶一愣,薛辞问的是《青塬神魔录》第七个小故事里的主角。
      “冒犯了,擢试入学前鸿蒙书院会查每个人的生平,只有几个先生知道,不会公开,我知道你们这行的规矩,不能提前剧透,但是实在好奇。”薛先生追更画本在书院已经是公开的秘密,萧九韶平日略有耳闻,只是没想到她追更的是自己写的画本,这种上司是自己书粉的感觉也着实有些新鲜。
      既然对方已经戳破,萧九韶也不好再扭捏隐瞒,“莲花妖最终会回到画里,我那里有最新更好的一版,还未交去刊印,先生想看韶可以给先生送去”。
      萧九韶后门开得理所当然,薛辞走得毫无压力,“如此甚好,甚好”。萧九韶看着薛辞心满意足的小模样,忍俊不禁,他们这位先生啊,精明得很,也好哄得很。

      马儿喷着响鼻,亦步亦趋跟在二人身后,前路迢迢,却繁花似锦,香海如云,渝国现在只是春时,一切才刚刚开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六一番外(绿竹猗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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